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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筝张着嘴,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欲哭无泪的看看陆羡青又看看陆明循,亲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社死现场。
“叔、叔叔。”
陆明循摇了摇头,一派正气凛然不怒自威,“太胡闹了。”
秦思筝忍不住在心里想,自己到底还能不能抢救一下,是不是在他心里已经完全死了?没有挽回的必要了?
要不然说自己在背台词?太假了。
说自己刚才没睡醒,都是胡话?这个更假。
救命。
秦思筝简直想把自己掐死,手指忍不住想要往挂断上放,可这样的话估计死的更透,能不能来一道天雷,直接把他劈死算了。
陆羡青说:“来,叫爸爸。”
秦思筝这次学乖了,没跟见叶溆那次一样脱口喊妈咪,谨慎本分的跟他打招呼,能挽回多少挽回多少:“叔叔,您好,我叫秦思筝,是四哥的朋友。”
陆明循才看了他一眼,秦思筝已经想要站起来给他磕头谢罪了。
“以后这种话不要拿出来说,让别人听见太不像话了,你们也是公众人物,一言一行都要谨慎,不要让别人觉得给国家丢人。”
秦思筝忙道歉,说自己记住了,下次不会了。
陆明循看他态度良好,点点头:“知道不妥就好,你们代表的不仅是自己,要有分寸。”
陆羡青在一边挑刺:“怎么就给国家丢人了?我这种的出去都是为国争光,你知道我抢了外国人多少奖项吗?还不够扬眉吐气?”
陆明循扫了他一眼,陆羡青住了嘴。
“年纪小更要严于律己,不要骄奢靡费,更不能口无遮拦,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自己心里要有数。”
“叔叔我知错了,我保证以后不说了。”镜头那边的秦思筝已经惭愧的快要把自己埋起来了。
陆羡青实在受不了了,“爸,你少教育他啊,都让你教成清规戒律的小和尚了,一天到晚跟我情话也不说了净背党章您赔?我还等着拍完戏好好疼他呢,你少给他洗脑。”
陆明循瞪他:“背党章哪儿不好?起码遵纪守法,知道不做违法乱纪的事。”
陆羡青举手投降,“得得得,您赶紧回去局里吧,国家法纪需要您捍卫,让我争分夺秒干点靡费的事。”
秦思筝疯狂冲他摆手:“您别说了。”
陆明循板着脸走了,出门之前问陆羡青挂电话没有,得到没有的回答便让他把手机转过来,他要跟秦思筝再说句话。
“还要说什么啊?省点儿啊,我就喜欢浪的,这叫闺阁情趣,我春闺寂寞还不让我听两句好的?”陆羡青说着,但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机朝向了他。
秦思筝下意识挺直脊背聆听思想教育。
陆明循看出他的窘迫羞耻,要不是礼貌,恐怕早就把电话挂了。
他看人很准,这个小孩应该不错。
“秦思筝对吧。”
秦思筝立刻点头,“是,叔叔。”
“既然两个人在交往了,就要认真对待,不要玩玩就算了,你们和别人不一样,一旦公开会造成的风波要有数,还有。”
秦思筝还没消化完这句话,又更加挺直身子,“您说。”
“以后那种话,两个人偷偷说就行了,别喊出来。”
秦思筝:“………”
陆明循本想再交代一句陆羡青别把他来过的事告诉叶溆,但碍于秦思筝还在场,硬生生咽了下去。
“行了,我走了,你身份不方便就别送我下去了。”
陆羡青把门关上,忍不住笑说:“小朋友,胃口挺大啊,能吃两个。”
秦思筝一掀被子把自己埋起来,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道:“您还说!这件事都怪你,明知道叔叔在还跟我说那个。”
陆羡青其实也真不是故意的,他没想到这小孩儿能接腔,本想逗一句就算了,结果他不仅接了还是喊着接的。
“叔叔一定觉得我离谱,我完了。”秦思筝把被子掀开,生无可恋的仰着头,“我可能已经被判了死刑,你帮我收尸吧。”
陆羡青说:“行,收完我就殉情,跟我葬一块儿。”
秦思筝被这个殉情和葬一块儿的说法点的心热,小声嘟囔了句:“我才不跟你葬一块儿。”
闹钟响,秦思筝这才记起来今天要去安樱那里,忙说:“我不跟你说了,洗漱去了,您拍戏顺利。”
陆羡青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电话就被挂了,跟手机屏幕大眼瞪小眼半天。
陆明循给他发了微信消息。
【别跟你妈妈说,我来找过你,当年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她。她很聪明,知道是当年的事,但不知道这么多。别让她再难过一次。】
陆羡青回复了个好字。
秘书从来没见陆明循玩手机,忍不住问了句:“您跟小陆先生聊天吗?你们父子感情真好,昨天安小姐来叫我的时候我还有些意外呢。”
陆明循点点头,“嗯,我儿子很乖。”
秘书是陆羡青的影迷,漫长车程枯燥,八卦之魂隐隐燃烧。
“那天您太太来我被吓了一跳,她真的好年轻啊,气质也很棒,英姿飒爽,要是在古代肯定是花木兰,太美了。”
陆明循低头轻笑,“嗯。”
秘书一愣,这还是他们不苟言笑的陆局长吗?怎么听别人夸他前妻这么骄傲?笑意都藏不住了。
秦思筝这边,洗漱完匆匆换了衣服,沈长风也来了。
“要出门?”
秦思筝把昨晚的事挑挑拣拣给他说了,两人在路上买了束绿色洋桔梗。
安樱的工作室坐落在市中心,去之前沈长风跟她的助理确定过时间,一到地方就看到一个身量修长的女人站在门口,穿着舞蹈服。
沈长风提醒:“她就是安樱。”
秦思筝还没上前,就被一群女孩子围住,“啊啊啊小风筝,我总算见到真人了!”
“宝你真好看!比镜头上还要好看!”
几个女生的战斗力惊人,沈长风被挤开,举着本子朝向秦思筝:“宝,给我们签个名!”
秦思筝挨个签了,道了谢,安樱在后面咳了一声,“都滚蛋,碍不碍事,回头把你们全炒了,跟我抢人。”
几个女生抱着签名飞快滚了,秦思筝莞尔,接过沈长风怀里的花递给她:“安老师,我是秦思筝,听说您很喜欢洋桔梗,送给您。”
“不用自我介绍了,我喜欢你很久了。”
“你那个滑雪的视频我看了,还有一脚踢断木棍那个,特别酷,当时我就想如果在我的舞蹈中加上一点武术元素的话一定很棒。”
安樱性子风风火火,直接把他带到楼上的舞蹈室,路上争分夺秒的跟他说了一下创意,“我独舞也可以,但是少了刚柔并济的感觉,既要柔软灵动又要潇洒飘逸,一个人能做到但不如两个人表现力更好”。
秦思筝不懂专业舞蹈,但昨晚他看了安樱的舞蹈,直接被吸引了。
安樱推开门,指着一边椅子上的衣服说:“我给你准备了舞蹈服,你去换一下,换衣间左手边,好了咱们直接开始?”
秦思筝换了宽松的衣服回来,安樱眼睛一亮,“身量真好。”
“您过奖了。”秦思筝有点不好意思,走到她前面,又听她讲了一遍技巧动作,一一记下来,想着武术他比较熟应该没什么问题。
三分钟后,问题出现。
“你害羞啊?”安樱眯眼笑。
秦思筝耳朵有点红,他从来没跟除了陆羡青以外的人那么亲密过,跳舞又是需要身体密切接触的,他搂住安樱腰时还没抱起来就烫着似的松开了。
“抱歉安老师,我有点不习惯。”
安樱:“没事,你就把它当成是拍戏,舞蹈是无关性别的,只有投入了感情才能跳出最好的舞,别怕觉得占我便宜。”
秦思筝轻吸了口气,攥了攥手指缓解了下紧张,重新配合她的动作熟悉舞蹈动作。
一遍顺下来,安樱给他挑了不少错误,“你以前没怎么跳过舞吧?有些地方都开始同手同脚了,放平心态,把跳舞当成演戏,你就是角色,以舞传神。”
秦思筝颔首听取建议,又连续练了两遍差不多能把走位和舞蹈动作记住。
“休息一会吧,彩排还有几天,来得及的。”安樱拿了瓶水扔给他,自己拧着瓶盖子转了几圈,问他:“小风筝,你跟徐钊关系不太好?”
秦思筝没打算跟外人说太多,含糊搪塞道:“还可以。”
安樱笑了下,“你还小,其实这种东西在圈子里根本不是事儿。我这个舞写了很久了,你进组之前就想找你,当时徐钊跟我说你要考虑,后来直接不接电话了。”
她当时还挺生气,心说这人果然和传闻中一样那么欠揍。
但秦思筝今天来找她,还没有通过徐钊,她就知道的不离十了,这两人要掰了。
徐钊又比秦思筝老姜几分,自然是知道他有心离开,所以前段时间疯狂给他接工作,连那种又苦又累钱还少的商业站台都接了不少。
安樱说:“歇够了么?咱们再练练?”
秦思筝放下水瓶,练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停了,“安老师,我觉得在这里加个动作比较好一些。”
安樱一侧头,秦思筝忙说:“我不专业,瞎提意见。”
“不不不,你尽管说,舞蹈是讲故事,技巧和灵魂不冲突。”
秦思筝把心里想法说了,安樱惊喜不已,“这个好!简直就是点睛之笔,你以后别去演戏了,来跟我跳舞吧,来我工作室,我让你当二老板。”
秦思筝练了一整天,在安樱工作室吃了饭,晚上回去的时候快散架了。
“跳舞怎么比练拳还累。”
沈长风说:“我看配合的不错,你真的很适合这种舞,一柔一刚,我相信最后的舞台效果会比你单人表演效果更好。”
秦思筝也很满意,他下午还让沈长风录了视频,发给了陆羡青。
晚上他才回消息,带着满腹怨念。
【安老师的腰搂起来软吗?看你这表情挺享受啊,还能记得给我发消息,我以为乐不思蜀了呢。】
秦思筝生怕再社死一次,不敢乱开腔了,规规矩矩说:【跳舞而已,没有想别的,您还没说我跳的好不好。】
陆羡青:【隔着屏幕谁看得出来,来我面前跳。】
扒光你。
突如其来的急刹,秦思筝一头撞上椅子后背,司机忙道歉:“你没事吧?有个人横穿马路,没撞伤你吧?”
秦思筝捂着额头抬起头来,“没事。”
司机忙下了车去看对方,男人喝的醉醺醺的,拨开了司机的手:“滚开,你瞎了眼了?会不会开车?”
秦思筝落下车窗,“他没事吧?”
男人仰起头看他,略略眯起眼睛打量了好一会,然后推开司机,跌跌撞撞的朝路对面走,在不息的车流里穿梭。
沈长风胆战心惊的说:“喝这么多酒,早晚得出事,太作死了。”
秦思筝挥之不去男人离去时的眼神,就像认识自己一样。
司机上了车,比以往更谨慎的开车。
回到家足足多花了十分钟,徐钊居然在门口等他,带着一点烦躁。
“你怎么才回来?去哪儿了?”
秦思筝让沈长风跟司机先走,把徐钊请进了家门,给他倒了杯茶。
“我去安樱那儿了。”
徐钊腾地一下站起来,“你去安樱那儿干什么?”
秦思筝淡淡说:“中秋晚会的节目,我已经决定了跟她一起跳舞。”
徐钊知道事情露馅,也不再瞒着他,“你可以报个单人节目为什么不报?更何况舞蹈类的节目向来收视率不高,你还跟她和跳,她什么水平你什么水平?你不是找死吗?”
秦思筝略皱了下眉,耐心给他解释:“我并不擅长唱歌,安樱的舞我很喜欢,传达出来的结果我也很满意,不管收视率。”
徐钊现在看他简直跟被下了降头一样,以前他多听话,自从那个综艺之后,越来越难以掌控!
“你是觉得我害你?是不是陆羡青教你这么做的?他是什么人?影帝啊!谁能跟他比,你拿自己跟他比?真以为自己跟他拍了一部戏就能拿影帝了?你醒醒啊!你没那个资格!”
秦思筝说:“我会有的。”
“你会有什么?你之前那种样子还能活在娱乐圈就不错了,还指望自己成为陆羡青第二?我求求你别这么不切实际。”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热度,以后机会多得是,你才十八岁机会有大把,不要怕。”
娱乐圈更新换代太快,每天都有无数新星破土而出,真正能站在顶峰屹立不倒的只有那一小撮。
比如陆羡青,可这圈子有几个陆羡青?
他从出生已经比别人领先一大截了,背靠明斐娱乐,资源任挑。
但秦思筝不一样,他现在需要的是热度,有热度才会有钱,想转型,什么时候不可以?二十八岁也不晚。
徐钊还想挽留一下,便放轻了声音劝他:“思筝,下次做什么事之前先跟我商量一下,别自己瞎做决定,万一有什么后果我不能及时替你解决,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好的。”
“商量一下,你做什么事情之前跟我商量了吗?你接工作我从来没有拒绝过,但是你拒绝安樱那么多次为什么没告诉我?”
秦思筝实在看不下去他还在装,忍着失望问他:“你上次去医院看我,让我跟你保证不会签明斐娱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徐钊不听这个还不气,“所以呢?你答应不会走,然后背着我把什么事情都干完了,有意思吗?我一手捧你起来不容易,你说走就走对得起我吗?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力,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秦思筝耐性也用尽了,头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徐钊。”
“你当年怎么作的死都忘了?暗恋陆羡青,贴他的海报藏他的东西像个变态一样,他知道了不觉得你恶心?你贴他有什么用?我拜托你看看蒋臻的下场!”
徐钊说上头了开始口不择言,等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秦思筝静静看着他,“你终于说实话了,对,我就是喜欢陆羡青,我是变态,我喜欢贴着他,所以呢?”
小半年的时间,秦思筝脾气都挺好,说话带笑,温温柔柔的让徐钊都忘了,他疯起来是什么样子,顿时有点怂了。
“思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别这么信任陆羡青,假如有一天他发现你……这样,你说他会不会讨厌你?我是为你好。”
“你签我的合约是什么样自己心里有数吧?”秦思筝问。
徐钊拧眉瞪着他:“你什么意思?当时是你自己亲手签的,不会现在才想起来怨它不公平吧?”
秦思筝轻笑了声,带着点讥诮,徐钊硬生生看出了一丝陆羡青的意味。
“你笑什么?”
秦思筝说:“这些年是我自己作死才黑成这样,我认。但是从萌娃综艺开始你真的管过我的死活吗?那张手照我们都知道根本不是试镜,如果不是有那个宣传片,你打算怎么替我解决?”
徐钊烦闷不已,“什么意思?现在开始跟我翻旧账?我没替你收拾烂摊子?现在傍上了陆羡青这尊大佛就觉得自己抱到大腿了?我告诉你,你想解约根本就不可能!你可以自己翻翻合约,上面写的什么!”
他也不等着秦思筝去翻合同,直接说:“合约期二十年,时限内不允许解约,有违约项则延长合约一年。”
秦思筝简直惊呆了,这是什么卖身契?黄世仁都不敢这么写。
他当时只是听徐钊说合约期二十年,也不知道原主把合约放在哪儿,那会没想过跟徐钊解约自然也不会想着去翻。
“我劝你老老实实待在圣娱,不要想着离开,我就不信陆羡青能神通广大到改变这个合约,就算他能……”徐钊说着停了,走上前伸手,用手背拍了拍秦思筝的脸,“你也要想想自己配不配……啊!”
秦思筝一把攥住他的手,狠狠拧了一圈,徐钊甚至听见了骨骼错位的声音,疼得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松手!你干什么!”
秦思筝攥着他的手,冷冷说:“大不了我就退出娱乐圈,你威胁不了我。还有,我劝你不要再骂我,我怕你撑不住我一拳。”
徐钊额头全是冷汗,色厉内荏的斥道:“你敢!”
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手要被拧成麻花,疼得他快吐了,“你松手!你先松手!”
秦思筝依言松手,淡漠的掸了掸手,语气掺了几分凉薄,徐钊越发觉得像极了陆羡青,莫名有些发怵。
“我是你签的艺人,不是你操纵的傀儡。你从我手里拿走了多少东西给师弟们我不在乎,就算你当时光明正大跟我要,我都会答应你,你不应该瞒着我。”
徐钊:“你扪心自问,我对你不好吗?你有事我哪次没有到?这么多年我少给你接工作了?你顾不上的工作不分给师弟难道给司千秋吗?是,我没有告诉你,我的错。但是思筝,你也为我考虑考虑,我也有苦衷啊。”
秦思筝不想听他强词夺理,“我相信你对我好过,所以我很感激你,我没有想过离开你,明斐娱乐的人是找过我,但是我拒绝了,我说不会走。但我和利益,你最后选择了什么还需要我明说吗?”
徐钊无言以对,他是在乎钱,可这个圈子谁敢说自己不为了钱?
司千秋那么努力想要扒掉平替秦思筝的阴影,却又总是攀着他炒作是为什么?沾着红利,他知道这个就是话题度。
萌娃剧组为什么知道秦思筝那个脾气还愿意请他,还是看准了他的话题度。
“思筝,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听话,将来有很大前途,别为了陆羡青把自己毁了。”
秦思筝摇了摇头,“我听话,你就会对我好,而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会帮你赚钱的基础上,你觉得我想去明斐娱乐,所以连问都没有问过我就已经做出了取舍。”
徐钊沉默片刻,抬起头看着秦思筝,“我真心对你,你不也一样瞒着我跟明斐娱乐暗自联系?我对你再好有用吗?我敢你留下吗?你走了,我苦心栽培你这么多年,我不需要为自己打算吗?你也为我考虑考虑!”
秦思筝闭了闭眼,慢慢又睁开,带着一点艰难:“我只是工具吗?徐哥。”
“既然话说到这个地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签了经纪公司就等于失去了自己决定的权利。我帮你接了一个丛林求生节目,你收拾一下明天就去。”
“回来之后还有一个支教体验,三个城市的商演……”徐钊数了一堆,也不管他记没记住,说完就走。
他在门口回头,长长舒了口气,终究还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这几年为秦思筝付出了多少心力,他甚至算得上圣娱最赚钱的艺人,还有什么不满足!
是,明斐娱乐吸引力太大,但他倾尽所有,明斐能吗?他公司里这么多大牌,秦思筝去了能有什么机会?
大制作看不上他,小制作他们不会看,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他怎么就不懂!被人忽悠两句就觉得自己会被捧了?
迟早糊回地心!
秦思筝在客厅里站了一会,看到手机亮,陆羡青给他打的电话。
他先搓了搓脸让自己表情自然一些,然后才接起来,“您下戏啦?回酒店了吗?”
陆羡青问他:“怎么接的这么慢?不爱了?”
秦思筝眯眼笑,“爱呀,特别爱您。”
陆羡青被他的嘴甜弄得十分受用,转过手机给安宁,“来,冲着你的老粉丝安宁姐再说一遍你特别爱我。”
安宁嫌恶不已,“你也就是命好,我不是个唯,不然我迟早在你饭里下,药死你算了。”
陆羡青收回手机跟他说话,“刚才忙什么去了?那么长时间都不理我,看着澡也没洗,练拳去了?”
秦思筝含混点头,“嗯,在练拳。”
徐钊有一句话说得对,他不能什么都靠陆羡青帮他解决。
沉默良久。
秦思筝往厨房走,笑眯眯问他:“你想吃什么?我要做饭了,虽然你吃不到,但是我可以吃给你看让你有一点参与感。”
陆羡青说:“哟,还会馋我了,等我回去把你放锅里煮了慢慢吃。”
“我怕你吃不完。”秦思筝边说边把手机放在支架上,伸手去拿围裙套,落在陆羡青眼里的一截腰刀片儿似的能杀人。
“没有这个说法,我胃口很大,能吃两个你。”
秦思筝简直不能直视这个词,举着菜刀威胁他:“你再说我就给你剁掉,让你变成零。”
陆羡青靠在椅子上笑,眼底盛满温柔和浪,“行啊,到时候我把自己煮熟了端上桌,服务绝对到位,实在不行我还能配合你,我演技挺好的。”
秦思筝简直听不下去了,“您怎么什么都能扯到这个,我才不给你当一!喜欢当自己当去。”
“怎么?不想当一就想当零?听他们说零有零的好,多半都是含泪做一,不过我没试过,我还是个可怜的老处一,我只有含泪疼你了。”
这话偏偏从陆羡青嘴里说出来,带着调笑,秦思筝莫名觉得心热,别人都没有拥有的陆羡青,是他一个人的。
“哎,你说这点小胃口能不能全吃完啊?你那天也看到我了,我怕你不行,你演技也不好,到时候怎么办啊?要不然我委屈点,配合你这段时间先练练?等我两个月杀青回去,咱们验收一下看你合不合格?”
秦思筝狠狠剁了一截黄瓜,拿起来咬了一口,“你技术已经差到需要用我的演技来弥补的地步了吗?”
陆羡青“哎哟”一声,抖着肩膀直笑,秦思筝这才发现自己又被人套路了,气恼得要去挂电话,被他连声阻止。
“别挂别挂,哥错了,不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