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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说完,电话那端便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邱航忽然怔怔地看着徐风,显然还未缓过来神来。
这个自成徐风的男人,刚刚给深湾运输中心的负责人打电话......竟然是真的?他没说谎?!
可问题是。
贵为深湾运输中心负责人的刘深,身居高位,怎么会对他这么恭敬???
这个徐风的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时间。
邱航站在原地,浑身冷汗直冒,陷入了极大的惶恐之中。
一旁的张锐,在目睹了邱航接完电话后的诡异反应后——从理直气壮,到震惊,再到恐惧和失神,即便他再无脑,也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了。
张锐忍不住问道,“秩序员,怎么回事?”
邱航看了张锐一眼,然后忽然暴跳如雷地怒吼,“怎么回事?你问泥玛呢?!不是你,老子怎么会受贿?”
如果不是这小子,自己怎么会到这里来?
如果不是这小子,自己又怎么会鬼迷心窍,收受贿赂?
这下好了。
竟然招来顶头上司的亲自问罪,这下他邱航纵是有九条命,还不是得死得透透的了?!
张锐人都懵了。
大哥,你先前不是还跟我同一阵线吗?
更何况,你钱都收了,怎么接了个电话就翻脸不认人了?敢情那电话,是你老子打过的不成?
张锐并不知道,这通电话的主人可比邱航的老子还要可怕。
那可是邱航顶头上司,如今前者的职业生涯和生死存亡,全由陈队一人说了算!
而且听陈队先前那兴师问罪的态度,形势应该相当不妙!
邱航面色铁青道,“支票我不要了,你现在立刻上车,跟我回运输中心接受处罚!”
张锐,“???”
这态度转变得也太大了吧?
先前还跟我同气连枝,现在就要把我抓进去了?!
他忽然扭头,指着徐风大叫道,“喂臭小子!是不是你搞得鬼,我警告你,冒充公职人员是很大的罪行!”
然而,未等徐风回答,邱航已是一巴掌拍得张锐一个踉跄。
邱航咬牙切齿道,“叫!人家要弄死你还用冒充?赶紧跟我上车!”
看着这一幕,徐风则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他向邱航微笑道,“秩序员,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邱源表情一僵,尔后深吸了一口气,朝徐风鞠了一躬,声音隐隐有些颤抖,却无比恭敬。
“您请慢走!先前有诸多不敬,还请原谅!”
徐风没回应,直接转身示意北斗上车启程。
对于邱航这种人,他没什么好说的——利用职务之便,收受贿赂已是不道德;邱航还试图将赔偿这种无妄之灾强加于无辜的人身上。
这种人,简直就是人渣!
一旁目睹全程的吴远,看见徐风准备离开后,表情愣了愣,他犹豫了片刻,便追了上来。
“徐先生,请等一下!”
徐风回身,便见吴远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张名片,并听见后者满脸感激地道,“虽然今天这起意外我也有责任,但多亏了你,我才能得到公正的处置,谢谢你!”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不介意,还请收下!”
正如他所说。
今天这事儿,若是没徐风出手的话,这高额赔偿他吴远是出定了的。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并不用受无妄之灾了。
这一切,都是徐风的功劳。
徐风看了吴远一眼,接过名片,摆摆手随意道,“这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他便上了车。
看着劳斯劳斯车辆渐行渐远,吴远忽然有些感慨。
一个能够让深湾运输中心负责人态度摆的如此卑微,并还亲自为他出头的人,想来其身份应该极为不俗吧?
他先前冒然上前递上自己的名片,看似是自己摆低了姿态,主动致谢示好。
但吴远知道,让这样一位身份不凡的人收下自己的名片,并结下一面之缘,其实是自己大赚了才是......
但事后想想,吴远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他想起徐风那面若冠玉的样貌,心想这样一位年轻男子,年纪才多大啊?就这么年轻有为吗?
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行了,别看了,给我滚上车!”
邱航气冲冲地推搡着张锐,满脸懊悔和厌恶。
他此时很想将身上的支票扔掉,但是他不敢,万一陈队找徐风求证怎么办......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车上,徐风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感慨道,“看来关府对花都的影响力,并不是一般的小。”
银马会是关府麾下的势力。
先前,那名秩序员邱航在看见银马会的标志后,竟也流露出了一丝忌惮,这个反应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因为正常来说,运输中心和本土世家本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谁也不碍着谁,但谁也不必忌惮谁。
就拿深湾市来说。
就算沈家过去的影响力不可一世,但防卫厅的苏山和运输中心的刘深,因为根系不同,他们对沈风华并不会有太多的忌惮。
但从刚刚的情况看来,花都的状况貌似反了过来。
这对徐风接下来的行动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北斗沉吟片刻,道,“早前我打听花都关府的消息时曾听到一个说法:花都就是关府的一言堂。”
现在看来,这个说法也不无道理。
北斗看了后视镜的徐风一眼,问道,“徐帅,那我们现在去哪?”
徐风支着下巴,思索了片刻,然后给出了一个北斗意想不到的答案:“你还记得老赵吗?”
北斗想了想,笑道,“老兵油子赵河?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他呀。”
徐风点头,“就是他,我记得他老家也在花都吧?咱们先去找他,等站稳了跟脚再从长计议。”
按照原本的计划,徐风是打算动用兵力,直接把关府的地盘一顿横推就完事儿了。
但目前看来,这个做法并不理智。
因为,从曹安的事件上看,关天玄与天武总局之间似乎存在不清不楚的关系。而刚刚他又亲身见证了,关府在花都的影响力甚至渗透到了相关部门。
重重事迹表明,这关府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简单。
若是自己还以轻视的态度来应对,那就显得有些愚蠢了。
还不如先找一个对花都知根知底的本地人打听一番,再做计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汽车驶入花都后。
北斗先给赵河提前打了个电话,在确认了后者目前的住址后,他们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环境不算太好的村庄。
就算和别的农村比起来,它也显得有些落后。
北斗看了一眼外面田埂交错的农村环境,表情有些疑惑:“这就怪了,老赵退役时拿到的津贴应该不少啊,怎么还在住这种地方?”
赵河退役时是千夫长。
按照规定,他可拿到手的总津贴至少也有几百万,老赵拿着这笔钱去购置一座房产,改善一番自己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徐风也感觉有些奇怪,但没多想。汽车行驶到了村庄门口处便没路再往前了,两人只能下车,徒步前往老赵的住处。
走到一座显然要体面很多的住宅时,两人便刚好见到一个身材高瘦的老者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者穿着一身藏蓝色中山装,衣着朴素,但无比整洁,他面容有些苍老,双目却炯炯有神,看着精神矍铄。
“老赵!”北斗兴奋地喊了一声。
他、徐风和老赵都曾互为战友,曾在战场上相依为命、浴血奋战过,即使多年未见,但这份战友情依然在!
赵河循声看去,微微一愣,旋即便狂喜起来。
“徐提督!小北!”
他兴奋地快步上前,上下打量了北斗和徐风一眼,摇头感叹道,“果然年纪轻轻,正值当打之年!”
徐风主动给赵河一个大大的拥抱,微笑道,“老赵,多年不见,最近过得可好?”
“嘿嘿!”
赵河神秘地笑了笑,“我当然好得很,而且最近我可是有好事将近哦。”
徐风往屋内看了一眼,看见张灯结彩的红色布局,当即心念一动,笑问道,“该不会是你女儿要嫁人了吧?”
三人都是老战友了,对彼此的家世都算是知根知底。徐风一猜,就猜出应该是老赵那个宝贝闺女即将出嫁了。
果不其然,赵河当即眉开眼笑:“提督大人果然聪明!”
这时,北斗忍不住道,“老赵,你可不再这么说‘提督’了,大人他如今可是......”
他很想说徐风如今可是西天总帅了。毕竟听见徐风这个身份放在这里,却接连被赵河叫错了几次,强行降了几个大官阶,他难免颇有微词。
赵河对徐风的印象,应该还停留在他前几年退伍的时候。那时的徐风仍是万军提督,还未封狼居胥,登顶总帅之位,于是北斗打算出言提醒一番老赵,让其改口。
可他还未说完,徐风却直接打断了他。
在徐风看来,这些头衔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他和老赵刚久别重逢,若是因为这些虚名逐利的事情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徐风认真道,“老赵,实不相瞒,我们两个这次前来,是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赵河闻言,二话不说就拍了拍胸口,保证道:“提督您请说!咱俩什么交情,还客气啥?只要在我老赵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能帮就帮!”
要知道,徐风当年在战场上可是救过他性命的,他赵河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现在既然提督有事相求,当然万所不辞。
徐风略作沉吟,道,“第一个问题,老赵,你了解关家吗?”
“关家?”
听到这个名字,赵河的脸色不禁有些变化。只要是花都的居民,就不可能不知道关家,只是提督这不辞遥远地前来,竟然问这个问题,到底是......
赵河想了想,道,“我退伍以后,在花都还算混得挺开。所以对于关家,我还算了解,只是不知提督你为何......”
徐风没有打算隐瞒,正打算说出来意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声粗鲁的吆喝声:
“喂,赵老头!我们家要求的两百万彩礼,你到底准备好没有?”
来者,是一位身穿旗袍,打扮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身材略显丰腴,手上挂着一个珠光宝气的手提包,看着很是贵气。
“喂,赵老头!我们家要求的两百万彩礼,你到底准备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