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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画连望等人战胜了白狼,循着威虎洞盘桓而上。
此时的画中潇才是真正的举步维艰,没有退路也没有前路。
渺渺茫茫,天地一片浑浊,这是徒手爬到狮王山半山腰的画中潇对世界的认知。狮王山何其艰险,枯松倒垂,一触即落,形如枯骨。
画中潇将身上随身之物后背于包袱内,攀岩着笔直的崖壁,双手吃力地抓着露出不多的岩石或者树根,慢慢向上挪动,犹如攀高向上的蜗牛。
整个人面朝天幕,背朝茫茫沙海,云雾浓浓,缭绕不绝,偶尔能看见雄鹰翱翔于自己脚下,画中潇顿时傻了眼,觉得这必定是人生之稀奇事。
正在此时,扭头欣赏雄鹰之姿的画中潇手下一滑,右手便抓石不住,在狮王山半空晃悠,就像一只被猎人悬挂于山腰的兔子,拼命想活命,又微不足惜。
终于坚持不住了,左手僵硬无力,合着抓有血痕的石头一同坠落,画中潇四肢在空中张扬挥舞,犹如天庭犯规而被罚下凡的仙人,长衫飞落。
画中潇被担在一棵枯黄的松树枝上,竟然没死,刚要笑出声来,树枝断裂,惊起阵阵飞鸟。
画中潇没想到会来这茬,希望瞬间变成泡影。“啊!”向一只被打死的乌鸦,画中潇滑稽地掉在一个深谷里,被弄得是鼻青脸肿。
“哎哟……”画中潇掀开身上的树枝,撅着嘴哼哼唧唧,估计是被摔痛了,在他的命格里,竟然有这等事,但庆幸的是,他没死。
“哎哟……咝……”一边哼唧一边摸着双腿艰难地站起来,画中潇懵懵地看着周围,地上深深浅浅的都是松树的叶子,在沙海之地,竟然也能长出如此茂盛的树木,不远处的灌木丛也是密密麻麻,正值繁茂嫩绿。
画中潇胸前的石头又开始发光了,这次与以往并不相同,这次原石在发光的同时,竟然还往一个方向自然飘移,就像有某种力量在牵引。
画中潇一瘸一拐地跟着原石往前走,突然,原石光亮变强,但是停止了飘移,只在原地打转。画中潇觉得奇怪,也跟着在原地打转,突然,一跤摔得一塌糊涂。
画中潇觉得自己霉运连连,心情糟糕透了,想着不知缘心怎么样了,躺在松叶之上,脑海里总是不断地出现蜻缘心依稀的脸庞。无意间,看见松叶遮盖之下似乎有一个圆圆的东西,将松叶顶得高高隆起。
画中潇扒开松叶,发现一个圆形的东西,碗口般大小,摸上去硬硬的,从沙土中将它弄出来,笨重得令人吃惊。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是一个石盘,石盘的花纹印痕被细小的泥沙淤积起来,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石盘。
画中潇连忙用衣袖擦拭掉上面的泥沙,发现石盘上有一颗纤细修长的石针,石针的一端有一个豆子般大的小球。
不知这是什么玩意儿,画中潇翻来覆去看了又看,发现没什么特别,想着这兴许是小孩子的玩物,就把它扔在地上,拍了拍手,这才注意到原石还在发着强烈的光亮。
画中潇正准备离开此地,找一个地方休息片刻,脚还未跨出,便又突然停下,觉得哪里不对,猛然回头,眼睛直溜溜盯着刚才被他扔在地上的石盘,心想:小孩怎么可能玩这么笨重的东西?
画中潇心里一颤,隐隐地感受到这绝对不简单。又仔细地察看了一番,画中潇发现不管石盘怎么变换位置,这颗石针都是指着同一个方向。
往石针所指方向看去,是灌木幽深,松叶沉积深厚之处。
画中潇惊诧,再一次变换石盘的位置,石针还是指着同一地方,难道这有什么玄机吗?画中潇满心好奇又充满期待,朝着树木丛中走去。
在石针的指引之下,穿过茂密的灌木丛,画中潇来到了一个小小的石堆旁,石堆上长满了高矮不一的叫不出名字的树木。如果不是走近,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石堆,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绿色的山坡。
这也没什么玄机呀,画中潇仔细地察看着这个小石堆,终于发现了石堆东面有一个圆圆的凹进去的小坑,大小和他手中的石盘相差无几。
画中潇瞬间惊喜又意外:“难道它们有什么联系?”想罢,就将手里的石盘嵌入小石坑里,除了石针在不停地快速摆动以外,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突然,石针停止转动,石球向上。从地下升起一道石门,石门向着石针所指方向延伸,直到能容纳一个人。
画中潇谨慎地伸手推了推石门,没有任何反应,犹豫了半晌,又像是在思考。他又摁了摁石盘,使石盘与石坑衔接得更紧密一些,果然有惊喜。
石门自动打开了,可是又消失了,只留下一个似有非有的透明框架,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这是一道门。
画中潇这才发现原石的光亮已经消失了,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奥秘,但是心底里慢慢地开始对原石产生了信赖。
心中忐忑不安,但还是走进去了。
当画中潇跨入此门的瞬间,连透明的框架也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过一样,不留任何痕迹。
眼前是一条幽静小径,两旁是浅紫色的矮小的野花,在杂草之间星星点点,若隐若现,从花蕊处还冒出袅袅紫色烟雾,再远一点就是腾腾升起的白雾,使得这条路就像是天宫创造,在雾中平铺,美如仙幻之境。
画中潇见此处静谧非一般,只敢手脚轻轻悄悄,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周围的一切,亦步亦趋,对这绮幻之境,不敢贸然打扰。
等画中潇回头看来时的门时,已经没了痕迹,刚才门的地方是紫色的花和浓雾,被这奇幻所震惊的他,像一个刚出生的含蓄的婴孩,不作声,好奇又有些许害怕,但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往前。
而缘心还在原地寻找着去往兽王柱的方法,在没有通道的情况之下,一个娇弱的女子想要到达耸入天穹的兽王柱,简直与登天无二。
画连望等人循着洞中弯曲小径,艰难地向上跋涉,对于高耸的兽王柱来说,他们就像是在参天大树根部的蜗牛,想要到达树颠,可谓希望渺茫啊。
原石力量可见一斑,它与眼原之间难道真的存在不可质疑的关系?待寻得眼原之时,便可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