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蜻缘心回到蜻国以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冷漠,寡言,不善言辞,不苟言笑。
与去往人界之前判若两人,曾经活泼天真,可爱的女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蜻方道又来到蜻王的寝宫,建议蜻王举兵讨伐蛐国。而蜻王对于伐蛐之事一直犹豫不决,这次国师是铁了心一定要劝动蜻王了。
“蜻王,自从那件事以后,我蜻族就再也没下过水。您也知道我族并非不善水战,而是固守一个规则罢了,如果我蜻国能够打破常规,恢复下水能力,那攻下蛐国应是易如反掌啊!”国师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
“国师,你有几成把握?”蜻王慎重地询问。
“蜻王,我们不能安于现状,就算只有一成把握,我蜻国也有可能成为万古称颂的传奇……”
第二天上朝之时,又议起东征蛐国之事,蜻衣和蜻禾两位重臣还是不主张伐蛐,而国师蜻方道和大臣蜻海却坚持要东征蛐国。朝廷也分为了两派,争执不休。蜻王最终决定东征,东征之事全权交给国师去办。
东征之事,很快就在蜻国境内传开,不到两日就传到了蛐国,毕竟两国只隔着一片海洋,来往经商的船只又络绎不绝,消息的传播自然也会很快。
面对如今局面,蜻禾和蜻衣两位大臣甚是失望,对东征消息传播一事疑虑重重,肯定这其中必定有人故意为之,可是这又能如何,蜻王此时被虚无缥缈的荣誉给冲昏了头脑。
这天傍晚,蜻禾和蜻衣两位大臣商量好一同去见蜻王,再次说明东征的诸多弊端。两人急匆匆赶往蜻正殿,可是蜻王已经回到曲妃处,劝谏不成,两位大臣回到蜻衣家中,一醉方休,泪流满面,感慨国事,借古伤今,饮酒抒怀到了深夜。
离东征只剩五六月,蜻国厉兵秣马,操练军队,看上去蜻国军队纪律严明,兵强马壮,但是实际上自从前次与蝉国战争以来,蜻国军队再也没有实战练习,战斗能力恐怕有些令人担忧啊。
蛐国是昆界的一个小国,虽然领土狭小,但是军队训练有素,城墙均由铁堡铸成,又有天然的水域作为护城河,实属易守难攻啊。
今日,微风细雨,蜻国蜻雷等大将调兵出征,而国师亲帅,铁甲战士三万,潜艇小船五万,浩浩荡荡,脚踏飞泥而来,意气风发,信心满满。而蜻缘心跟在国师身后,两眼呆滞,丝毫不惧前方危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
傍晚时分,蜻国军队在蛐国对面的海岸凹槽处安营扎寨,一晚上的时间,一些军队游到深海里,潜入海底,准备袭击蛐国,海陆两军协同作战,准备一举拿下蛐国。
天将大亮,海上船只星罗棋布,直往蛐国驶去,水下上千熟识水性的将士悄悄潜入到蛐国近郊。
只见海上燃爆一株烟花,从蛐国海岸处突然冒出一群人,黑压压的。海岸处就是蛐国的城墙,或者可以说蛐国城墙就是从深海里拔地而起,想要爬上这笔直光滑的城墙,简直是几乎不可能。
蜻国军队在海面上黑压压一大片,直接兵临蛐国城墙之下,呐喊助威,然后就是搭梯往城墙上爬,一个接一个,头破血流,伤痕累累,仍然前赴后继,越挫越勇。
蛐国城墙犹如一个铁塔,而城墙上的守军均是武功高强,且都识得水性,而且是一等一的弓箭手,面对几丈高的铁墙和无所不能的守军,蜻军也只能靠人数来硬拼了。
国师蜻方道在船里休息喝茶,见己方久攻不下,军力却损失惨重,有些不服。
国师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身边的守卫和蜻缘心道:“看来是我低估了他们,不曾想如今的蛐国竟如此强大。”
“国师大人,我们还要继续攻城吗?”一位将军开始焦急起来。
“继续!”
“可是……”
“我们只需打……”
“是!国师!”将军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有些担心,但不得不顺从。
“报……”一个士兵来报。“我军损失惨重……城墙却久攻不下……”
“去,帮他们一把。”国师冷冷地对缘心说了一句。
缘心机械地点头,随即出了船,踏起层层浪花,在水面划出一道深深的水痕,雪白的浪花向两旁飞溅开去。
对于蛐国城墙上的守军,蜻缘心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城墙上滚落下来的石头,对于其他蜻国士兵来说,简直是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被砸得头破血流。而对于缘心来说,只不过是花拳绣腿、绣花枕头而已。
蜻缘心从海面黑压压的人头上跃步飞起,从城墙上铺天盖地而来的飞箭,被缘心挥袖摊开,飞过来巨石,也被缘心打回城墙,坚不可摧的蛐国城墙此时已是千疮百孔。而蛐国守军也开始惧怕起来,溃不成军。
缘心站在蛐国城墙上,横眉怒目,蛐国守军不敢接近,只敢在远处放箭射击,缘心见如雨般的飞箭朝着自己而来,轻松一跃,两手一挥,所有飞箭调转方向,朝着射箭的蛐国士兵而去,至此,蛐国将领也乱了阵脚。
眼看敌方一个人竟有如此势如破竹之力量,蛐国将士便下令改变战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蛐国所有活着的士兵都不见了踪迹,就像隐没于水底,又像隐身于空气中。
缘心助阵,虽然杀死诸多蛐国将士,铁墙上的所有守军都被缘心结果了,但是蛐国城门如浑然天成的铜墙铁壁,任凭蜻国军队如何也攻不破城门。
蛐国城门内安静得令人怀疑,突然,从城墙下的深海里冒出成千上万的蛐国士兵,直接翻身上了蜻国的船只,两军厮杀在一起,惨叫声夹杂着落水声,一片又一片。
面对此种局面,缘心也不知如何了,只能呆呆地站在城墙上,眼睁睁看着两军士兵惨烈牺牲。
交战几个小时,两方军队均所剩无几,国师眼看攻不下城门,便下令收兵,八万大军此时只剩一万残兵不到。而蛐国从水底潜出八万大加上城墙守军,几乎十万大军,此时,两万不到。
海面上已是烂船死尸浮面,蛐国城墙破烂不堪,城墙上尸体成垒,血流如注,缘心看着这悲壮场面,内心深处感到隐隐作痛,似乎灵魂深处受到了触动。
国师好像察觉到了缘心的异样,传给了缘心一个声音:“回来!”声音缭绕不绝,久久不能散去。
缘心听到此声音,像触电一样,突然惊醒,怒目凶光又从她眼里迸发出来,杀气腾腾。
缘心直接飞回到国师船上,低头站立,不作声。
海浪一阵一阵,月色如镜,褐红色的海水在月下不安地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