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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落,北落,失落的是疆土,死的却是人。所以当地官员将名字改为北望城,意指尽灭北蛮,还北境一个太平。”张人杰骑在马上,望向北方,说道。
“现在北蛮已经被打四处流窜,只不过还有少数北蛮仍在北境作乱。不知当今圣上如何想的,若是招安,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为何一定要尽灭北蛮才肯罢休?”青丘婆婆问道。
张人杰叹了一口气:“为何?陛下不是没有招安之心。当年陛下却已招安,北蛮也已经答应,但谁知北蛮乃是蒙骗陛下,在陛下撤下边境守军之后,大聚兵入侵我中原。陛下一是恼怒,北蛮竟敢言而无信,二是对北蛮南下所杀的黎民百姓心怀愧疚,这才不灭北蛮誓不罢休。”
“怪不得,虽然我大奉已经久无战事,但边境守军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竟然让北蛮一举拿下北境三省,叩开国门。原来如此。”
张人杰摆摆手,说道:“不说啦,这些都已事过多年,不过如今的北蛮确实没有往日的实力再来侵犯我大奉。”
张人杰几人一路北上,说起蛮牙儿来自北蛮,便自然谈到当年北蛮入侵大奉之事。
“爷爷,我们这是要去哪?”张余笙望向远处,问张人杰。
张人杰没有回答。
而青丘婆婆说道:“傻丫头,你爷爷这是要去打猎。”
“打猎?咱们不是去捉拿杀害四象门的凶手嘛?怎么又要去打猎?”
“可不就是打猎?现在饵都撒下去了,现在,只要布置好陷阱,等着猎物上门便可。”
张余笙歪着头,一脸疑惑。不知青丘婆婆讲些什么。
张人杰此时说道:“丫头,你可知江湖之人都是如何称呼我们这些审刑司的捕快?”
“捕快就是捕快,还能是什么?”
“在他们眼里,我们被称作朝廷的猎狗。所以江湖上的人对我们这些捕快,颇为的不待见。”
“都是小人才会这么想,哼。”张余笙说道。
“哈哈哈,丫头。你说贼又叫什么?”张人杰问张余笙。
张余笙想了一下:“不就是耗子嘛。”
“是耗子,而我们则是朝廷的猎狗。我们抓贼,可不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所以江湖之人才会如此厌烦我们。不过,话再难听,我们仍然是朝廷的猎犬,就要未朝廷效力。”张人杰说道。
“爷爷,你又开始讲大道理,真是让人头疼。”张余笙耷拉着脸,将头转向一边。
说着几人来到一处山林,这里有一座小村庄。十几座茅屋,卧在山谷中,村头则有几位村夫在农田里劳作。
张人杰下马,来到村头,那几个农夫站起身,看到张人杰,拿着锄头,走了过来,皆单膝跪在地上:“参见张大人。”
“你们来了几日了?”张人杰问道。
“回禀大人,我等接到命令便来到此处,已经三日。”
“村中的百姓都安顿好了吗?”
“启禀大人,村民已经被我等安置在后山,只等捉住凶手,我等会将村民接回村子。”
“嗯,很好。”
张余笙下马小跑过来,看着眼前的这几个村民:“爷爷,这些人都是谁啊?”
“是我审刑司的密探。”
“密探?咱们审刑司什么时候还有这些人?”
“江湖之人大都提防我等审刑司的捕快,平日里查案多有不便。于是便有了这些密探,平时隐瞒自己身份,必要时才能暴露身份。你不知道也实属正常,只有在审刑司的掌司的准许下,才能调用他们。”
张余笙看着眼前这几位农夫打扮的密探,颇为的好奇,她在审刑司待了也有一两年,竟然从未听说过他们的存在,可见这些人的神秘。
“青丘婆婆,人离此地还有多远?”
青丘婆婆则看了一眼华青囊,华青囊摇摇头。
青丘婆婆说道:“我孙儿身上的蛊虫还没有动静。看来离此地还有不远的距离。”
“离此地多远时,蛊虫才能互相感知到?”张人杰又问,好像此事颇为重要。
“那人武道境界颇高,为了不让此人发现。老婆子我选了一种名为九死虫的蛊虫,此虫在平时会陷入假死,就算武道境界高强之人,也难以发现。不过正因为如此,此种蛊虫感应起来颇为困难,并且要在方圆一里之内。”
“什么蛊虫?快让我看看。”张余笙听到青丘婆婆说到蛊虫,立刻跑到马车旁。
华青囊见到张余笙站在自己面前,慌慌张张,不知该看向哪里。
“丫头!莫要胡闹,此事事关重大。”
“哦。”张余笙悻悻回到张人杰的身旁。
“你们不用管我们几个,各自去忙吧,一定不要露出什么马脚,此人可能是一位指玄高手,如若大意,小心丢了性命。”
“是,大人。”
“张老头,给我老婆子准备一个安静的房间,要不然耽搁了你的事,可不要怪在我老婆子身上。”青丘婆婆说罢,将帘子放下。
华青囊,赶着马车进了村子。
“爷爷,你叫婆婆来,就是为了让婆婆使用蛊术?”
“嗯,青丘婆婆虽然武道境界不高,但是一手蛊术,一手医术。这两手本事可做不了假。如此在江湖上才有如此大的名气,要不然上此在客栈中,柳门五贼岂会如此容易就离开茶馆?”
“原来婆婆这么厉害?就是不知婆婆出身何处。”张余笙歪着头说道。
“丫头,虽然你认识青丘婆婆已经很久。并且青丘婆婆有意让你做她的孙媳妇,但有一点,爷爷要告诉你,日后千万不要问青丘婆婆出身哪里。”
“这是为何?”
张人杰看着马车,说道:“因为,青丘婆婆最恨自己的出身。”
进了村子之后,青丘婆婆下了马车,走进一间茅屋,便再也没有出来。张人杰守在门口,只能青丘婆婆给他消息。华青囊却独自坐在田间,看着那些密探真如农夫一般在田里劳作。
张余笙无聊的紧,看到坐在田间出神的华青囊。她悄悄走到华青囊身后,手中拿着长刀抵在华青囊的背后:“你是哪里来的贼子,速速报上名来。”
华青囊微微一笑:“余笙,别闹。”
“华青囊,你又好啦?”
“什么叫好?我本来就是得了怪病,白天有些痴傻罢了。”华青囊淡淡地说道。
“你那不叫傻,叫做呆。”张余笙坐在他的身旁:“我说,你以后能不能劝劝你奶奶,别总是说着要我嫁给你做媳妇儿,烦死了。”
“我就算说了,奶奶也不会听我的。她啊,顽固的很,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华青囊长叹一声。
看着远处,夕阳西下。
“真是没用。对了,华青囊,你这病到底是什么病,怎么连婆婆都治不好?我可听我爷爷说,你奶奶地医术了不得。”
“医术再了不起也只不过是凡间之术,治病救人不假。可也不是包治百病。我这病是从小落下的地病根,具体是如何落下的,奶奶也不跟我说。反正也无所谓了,治不好的病,管它是如何得上的呢?”华青囊坦然一笑。
“现在的你有点无趣,没有白天时候的你好玩,就像一个傻子。”张余笙哈哈笑了几声。
“那你是喜欢现在的我,还是喜欢白天时候的我?”华青囊歪头看向张余笙。
张余笙吐着舌头:“臭美,哪个本姑娘都不喜欢。我可是要做捕快的人!”
“做捕快怎么了?做捕快就不能有七情六欲,就不能结婚生子?”华青囊问道。
张余笙嘿嘿一笑,说道:“那倒不是,不过做捕快,最好是长命百岁,且孤独终老。”
“这也是你爷爷跟你说的?”
“怎么会呢,这是我自己悟出来的。”张余笙脸上带着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