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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天际，琼霄殿内帝皇第一时间出手将声音封锁，这才没有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如果声音传出，逍遥王的二十万川军必定会第一时间到来，若有人敢拦，天界可能随时有覆灭的风险……
“呵呵，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良久，忘川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原来，这就是我钟爱白衫的理由，这就是所有婢女都喜欢白裙，独独你是一袭红裙的原因。”
“我真傻、真蠢……”
仰起头，强行抑制眼中的泪水，可即使是这样，泪水还是顺着脸颊不自觉的流下，在皎洁的月光下，是那么的刺眼。
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流过泪，至少现在的记忆中是没有的。
哪怕刚刚想起的那段记忆，也只是让他想要变强，想要早点有守护少女的能力。
逝去眼角的泪水，再次恢复人畜勿进的冰冷模样，忘川抱着红裙少女起身，一步步朝着琼霄殿走去。
琼霄殿中。
帝皇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眼睛微闭，一只手放在腿上，指尖轻轻敲击。
“来了？”
忘川抱着少女踏入凌霄殿的那一刻，帝皇嘴唇轻启，却并没有睁眼。
“来了。”
轻声应和一声，忘川脚步没有停留。
“说吧。”帝皇声音依旧平淡。
来到帝皇面前，忘川停下脚步。
“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我只问一件事。”
猛然睁开眼，帝皇盯着他看了许久，而后再次闭上眼睛，淡淡开口：
“问吧。”
“你知晓天命，我与她……”停顿了下，原本低着头的忘川猛然抬起头，看着帝皇：
“可有缘？”
眉头一皱，帝皇有些不忍，却只是瞬间便狠下心来，睁开眼睛，坐直身体：
“无缘。”
“砰！”
忘川单膝跪地，抬起头，看着帝皇，眼中有着些许祈求：
“求缘。”
“哎……”
叹了口气，帝皇起身，双手背后，转身不去看他，良久，轻轻开口：
“那你便等待千年，这一千年里，你可见她，她却不知有你，你可愿等？”
“愿等！”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
帝皇猛然转身，身体略微前倾，盯着他：“纵使经历人间十世轮回也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纵使十世轮回她不识你，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与别人相识、相知、相爱，也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纵使……放弃六界兵权，放弃无上神位，也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你知道你的离开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整个六界不足半月便会全部沦陷！”
帝皇指着忘川情绪有些激动：“这个……你也不在乎吗？”
忘川面露挣扎，只是瞬间，双目决然：
“六界与她，我选她！”
“你！”帝皇指着忘川说不出话，随后拂袖转身：
“你现在头脑不清醒，回去吧，好好想想，明天早上再给本皇答复。”
“是！臣下……告退！”
起身，忘川微微弯腰，眼神冰冷，随后转身离去，同时使用传音之法呼唤无殇：
“无殇，来逍遥殿。”
……
帝皇盯着忘川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释怀，曾经的种种过往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呢喃自语：
“我做错了吗？”
沉默良久，他眼神凌厉的看着逍遥殿的方向，身上的皇者威压瞬间释放：
“我是帝皇！我不可能做错！我……即是天命！”
……
待忘川抱着少女回到逍遥殿时，无殇早已在殿前等候。
看到忘川到来，无殇上前一步就要言语。
不待他开口，忘川率先挥手布置一道结界，整个逍遥殿都被笼罩其中。
见此情景，无殇便不再言语，跟在忘川身后进入逍遥殿。
将少女放在床上，回头看着无殇开口：
“现在，哪怕有千百疑问都不要问，听我说。”
无殇点头，没有言语。
“明天早朝，我会将逍遥王的权力，包括川军都给你，你要做的就是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保护好川军，我怕有人会对川军下手！”
“至于逍遥殿，我会布置一道永久结界，非我本人不得开启。”
“或许明天我会和帝皇闹翻，但谅他也不敢动你，他得掂量掂量你手底下的川军。”
“虽然暂时不会动你，但他一定会想办法先动川军，然后再一举除掉你我，所以你要尽全力保护军团，这也是你跟他谈判的资本。”
“我也知道这件事很难，所以我不会要求太多，十天时间，你给我保住整个军团五成的战力就够了。”
“给我十万川军便可扫平六界八荒！”
“能做到吗！”
抬头，看着忘川，无殇眼中含泪，重重点头。
他已经大概猜到忘川要干嘛了，但他不能说什么，对忘川的决定他从来只会无条件的支持，因为忘川从来没有错过……
送走无殇之后，挥手撤去结界，忘川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少女，同时源源不断的神力注入少女体内，以助少女尸身永存。
次日清晨，忘川起身整理衣衫，在少女额头轻轻一吻，随后退出逍遥殿。
用半身神力做了一道永久屏障，而后转身向着琼霄殿走去。
琼霄殿内。
诸多臣子皆已到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忘川一步步走到殿前。
与无殇对视一眼，轻轻点头，示意他放心。
随后抬头看向坐在上方的帝皇。
“你的决定是什么？”
眯着眼，帝皇开口。
“坠入凡尘，褪去光辉，黄泉护她，转世投胎，九世轮回……世世护她！”
忘川话音刚落，殿堂内一片哗然，帝皇猛然一拍扶手，起身大怒：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这么做了！”
“是！”忘川满脸平静，满色不改。
“若是本皇不答应呢？”帝皇眼睛微眯，盯着忘川。
“那便扰乱六界，为她陪葬！”忘川同样眯眼，与帝皇对视：“你知道的，我若为之，就算是你，也挡不住我！”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足以整明帝皇此刻的生气与无奈：
“九霄一天，地上百年！本皇可以答应你，给你十天时间！但你要答应本皇，十天之后回来，助本皇击退域外来敌，还六界祥和安宁！”
“好！只要你保证我回来之前川军没有受损，那么即便只剩一个荒芜的人界，我也可以将六界重新打回来！”
“好……你走吧……”帝皇挥挥手转过身去。
看着他的背影，忘川感觉他瞬间苍老了许多。
摇摇头，拭去心中杂念，忘川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
“我走之后，无殇接替逍遥王名号！掌控川军！若有不服……杀无赦！”
话语传入众人耳旁时，忘川早已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