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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滇境, 段氏土司府。
却说自镇南王陆昀在滇地就藩后,不过一月的时日, 就让滇境的四土司全心悦诚服地归顺于他的统治。
因滇境四周多个小国环伺,番就藩,皇帝亦给云南府拨了十万员的精锐兵士。
而镇南王妻,亦是当朝的长公主,又向自己的亲哥提出了多派十万军驻守南境边疆的要求。
皇帝应了长公主的请求后,镇南王手中军队的兵员便达到了四十余万名, 而他刚到藩地不久,便开始招兵买马,征讨上了近五万员的本土青年, 做为军队的后备力量。
都说只掌握了兵权, 才能握稳政权。
陆昀不仅拥着庞且精锐的军队, 还在滇地推行颁布了许多惠及百姓的新策,短短数月, 就获得了滇境百姓的拥护和爱戴。
土司段鸿,和滇地另一豪门望族那氏一族的家主那焱在谈起陆昀的政治手腕和出『色』的才能时, 不禁对其连连赞叹。
段鸿道:“说,镇南王的才干要比当今的皇帝出『色』多了, 当年若不是他娶了长公主,说不自己就篡位登基了, 哪会甘于待在滇地做一个藩王?”
那焱持着酒盏,啜饮了一口, 感慨道:“唉,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听闻,那长公主殿可是个姿容绝『色』的美人,那镇南王自就藩后, 都很少让她出王府,可宝贵她了。”
段鸿啧了一:“可我听闻,长公主殿好像是个凶悍的『妇』人,镇南王看似强势,兴许还是个惧内的呢。”
那焱摇了摇首,回道:“我夫人前阵子去王府拜谒过长公主殿,也是见过她的模样的,她说长公主是个『性』情很温和的女子,在其余土司夫人的面前也没摆什么架子。”
“非也。”
段鸿为那焱手旁渐空的酒盏添了杯酒后,接着道:“这温柔刀,才是最可怕的,刀刀都要剜人皮肉呐。你说这长公主如不悍妒,这镇南王殿怎会都十几岁了,身侧却连一个侍妾都没?”
那焱用精致的银制小刀割了块炙烤得喷香四溢的羊肉,待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后,又道:“可本朝公主的驸马,也没敢去纳妾室的吧?身为公主,不养面首就不错了。皇帝的另一个妹妹不就在京中的公主府里养了四五个细皮嫩肉的美男子吗?”
段鸿嗤笑一,不以为意道:“那镇南王,能同寻常的驸马比吗?”
那焱长长地嗯了一。
“也对,是我听闻,别的土司曾意对镇南王身侧的江长史示好,特意挑选了几个美人,询问江长史镇南王想不想纳,当时就江长史给回绝了。他说,他们王爷是不会纳美姬美妾的。”
段鸿嗳了一,做出了一副万事都了然于心的自信模样。
他道:“都是男人,真要送过去几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又怎会不收?滇东皮肤白皙的美人甚多,五官还比中原腹地的女子要深邃精致,咱们这段时日久去寻一寻,给镇南王挑选四个顶尖美貌的过去。”
“再命匠人打几个巨型的箱子,在四周再打些气孔,让这些美人藏在箱子里,和其余的十几箱珍宝一并送到镇南王府。这镇南王殿包管高兴!”
那焱忖了忖后,觉得段鸿的提议极好,便同他又击了击酒盏,二人把酒言欢,又畅聊了多时。
***
五日后。
镇南王府,玄武殿。
同京师的禁城一样,陆昀要求滇国的所臣子每月四次朝,其余的时日,若要务,都会召臣子单独觐见。
朝会完毕后,百余名藩国臣子退出了殿。
坐于上首的陆昀身着玄『色』的九章衮服,额前充耳悬瑱的冕冠上,九旒珠串上的玉珠共赤、白、青、黄、黑五『色』。
陆昀起身后,额前珠旒轻撞,发出了泠泠的音『色』。
男人身量高峻挺,气度镇重冷肃,自带着君王的威仪。
因着陆昀的气场过于强势,往往会使人忽视他际是个长相极其英俊的成熟男子。
甚至藩地的些臣子在未见到陆昀前,还以为他的长相会生得极其的狰狞可怖,就同那地狱里的修罗阎王似的。
就藩后,陆昀将江卓封为了王府的左长史,江丰则封为了右长史。
朝会散后,陆昀准备去边境看看布防。
舍人却进殿通禀道:“殿,段氏家主派人送了些礼物,您要不要去亲自看看?”
陆昀冷隽的眉宇轻轻地蹙了一。
一侧的江丰不解道:“好端端地,段鸿突然送什么礼物?”
陆昀淡道:“去看看。”
太监们将段鸿命人送来的十余个红木箱抬到了玄武殿外,江丰却见,这些箱子中,四个红木箱特别的,的都能装进两个人了。
陆昀瞥了他一眼后,江丰立即会意。
一侧的侍从也都握紧了刀柄,随时护卫着陆昀的安全。
待几名先上前去的侍从用刀打开了那四个红木箱,复又飞快地抽/出刀柄,做出了防卫状时。
却见,里面出来的,竟是四个活生生的美人。
她们的衣发俱都一致,穿着当地的马樱花束腰百褶裙,头戴纽丝花坠叶的银勒子,肤白貌美,很异域风情。
陆昀眉宇又蹙了几分,冷问道:“怎么回事?”
侍从们也都一时慌了阵脚。
正时,为首的一名美人将红木箱的箱门打开,亦赤脚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做出这一举动后,其余个美人也都从红木箱里走了出来。
等四人在殿外聚齐后,便依着段鸿和那焱前的要求,准备在成熟英俊的镇南王殿前,热情的载歌载舞一番,再给他唱上几曲她们族的山歌。
等几个美人在一众人诧异的目光手牵着手,准备唱起山歌时,陆昀的面『色』然阴沉到了极点。
江丰也不知眼这局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便对着周遭的侍从扬命道:“把这些刺客都抓起来!”
刺客?
为首的美人眼见着那些侍从毫不怜香惜玉的围了上来,不禁吓得花容失『色』,她忙解释道:“殿!我们不是刺客…我们是段鸿段家主献给您…做为礼物的……”
江丰这才会出了段鸿存着的心思。
这个土司的花样倒是不少。
不过他自以为是的讨好,却是惹怒了他们的王爷。
然,陆昀的面容极为冷沉,待厉命人将这些女子原封不动地送回段府后,又命江丰:“事不许让长公主知晓。”
“是。”
江丰回罢,却知这事可真不能同长公主说。
这阵子长公主正同王爷闹着别扭,事若长公主知道了,再伤到了胎气,到时若陆昀动怒,他们在场的这几个人,全得吃不了兜着走。
***
等四个美人原封不动地送回了段府后,其中的一个美人还将在玄武殿外发生的事都同段鸿讲了一遍。
段鸿听的时候,正啜饮着茶水。
当听到陆昀不许他手的长史将事同长公主提起时,惊得甚至呛了口水。
段鸿咳嗽了数后,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镇南王他真的说了这句?”
美人无奈地点了点头。
段鸿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嘛,这长公主殿得多凶悍呐…也真是想不到,这镇南王殿竟会如惧内……”
***
原本皇帝是想在滇国修建长公主府的,可沈沅毕竟和陆昀是夫妻,如若真的这样,就得镇南王府和长公主府两处跑。
陆昀便提早命人,在王府为沈沅修建了一个面阔九的华贵殿,殿中甚至还拓挖了可供人沐浴的汤池。
而汤池所在的殿宇设计的极为巧妙,上面的棚顶和其中的面围墙都是可拆卸的,如若逢上雪,沈沅便可享受雪中的汤泉浴。
沈沅这胎的月份经到了七个月,人也变得丰腴了些,却是那种恰到好处的骨肉匀亭,那身如凝脂的雪肌也愈发的细润滑腻。
等在汤泉里浸了会后,沈沅柔美的面容上蔓上了灼若芙蕖的霞粉『色』,因着孕期疲惫,眉眼也染了丝恹恹然的慵懒。
婢女们搀着沈沅从汤池里走出后,先用帨巾动作小心地帮她擦身,又为她披了件丝质的淡紫『色』亵衣。
最后一步,是用帨巾为沈沅干发。
沈沅半阖着眼眸,些疲倦,直到在地上看见了一道熟悉且峻挺的影子,方才精神了些。
男人的影子,和身上煦烈松旷的乌木气息皆都将她虚弱的身子罩得严严。
他高的身躯覆在她的身后,正缄默地为她擦着青丝。
其余的婢女都退了出去,沈沅能听见他额前珠旒轻碰的泠音,和二人清浅的呼吸。
“你怎么悄无息地就进来了?”
沈沅的语气不甚温柔,心中仍积着气。
这几日与陆昀置气的原因无他,还是因为身体。
沈沅自心疾的症状消失后,就不及从前仔细着身子,在京师时还无事,从京城到滇国就藩的途中,身体还是了不适的症状。
虽然到了滇境后,沈沅的身体很快就了好转,陆昀却对事极其的紧张。
自入了滇境后,沈沅就没怎么出过这华贵且庞的殿宇,底的婢子也把她当成了瓷器似的,小心谨慎到她都看不过眼了。
只陆昀在场陪着时,她才能到王府里的花园子里逛逛。
沈沅的『性』子或多或少不太喜欢受拘束,虽说陆昀曾向她承诺,等她将这胎平安地生来后,她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
可终日他囚宠在这一方天地里,沈沅或多或少起了些小『性』子。
见男人又这般的沉闷,沈沅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往后曲了胳膊肘,想要狠狠地怼他一。
陆昀连躲都未躲,待将帨巾扔在微湿的地面,便并拢着拇指和食指,用微粝的指腹稍带着惩戒意味地捏了妻子在热水熨烫后,愈发变软的耳垂。
他力道缱绻地轻轻地捻着那处。
沈沅呜了一,身子也蓦地一僵。
陆昀顺势从身前圈住了温香娇弱的美人,指骨分明的手也轻轻地置在了沈沅拢起的肚子上,嗓音很显低醇地,在她的耳侧无奈道:“长公主殿真是愈发骄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