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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花药伯一家世代为医,祖上是名满周边部族的大巫医,虽然医术并不高明,巫术却很厉害据说是可以通鬼神,起死回生的。但渐渐地家族的这些本事,受到了很多部族首领的忌惮,最后他们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这个东西,渐渐的巫术在这个家里就失传了。
到了花药伯这一代,只留下了一些浅薄的医术,也就只能给人瞧个外伤,配些外伤药和防蛇虫鼠蚁的药,只有花药伯的大哥身上还有点请神驱鬼的微末本事,还经常时灵时不灵的,花药伯几兄弟其实根本不太相信大哥的本事,总认为他是故弄玄虚。
十八年前的一天,花药上山去采药去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回来,当时年轻的花卫和母亲担心极了,而花药进门后就突然一头栽倒在地上,幸亏花卫搀了一把才没有撞到头,接着花药就开始高烧不退,家里人都束手无策,而花卫的大伯却说花药这是撞邪了,还勉强施展了巫术,也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就在大家怀疑并打算放弃时,花药却就此奇迹般地退烧了,很快人就没事了,花卫的大伯当时就给花药把了脉,最后也一脸惊异的宣布花药彻底好了,大家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还是很高兴,花卫和母亲最是开心,可从此花卫就感觉到阿爹不同了。
先是花药不认识大家了,以前的事情也全然忘记了,一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烧坏了脑子才会如此的,并没人在意。可紧接着就是平时性情温和的花药开始暴戾起来,动不动就冲大家发火,还说一些大家都听不懂的话,也不让花卫的母亲靠近他,更是开始用家里的草药,不停的调配熬煮着什么,然后再喝掉,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这样持续了半个多月,花卫的大伯突然找到了花卫,告诉他花药不太对劲,很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他想启用祖上的巫术,把那个东西从花药的身体里赶出去,他还让花卫和他母亲明天就搬出来住,他白天好行事,花卫和母亲也知道现在的花药不正常就同意了。
可当天晚上,花药主动让花卫的母亲和他同房,还痛苦的说最近的种种,是因为发烧留下的后遗症,他为之前的事道歉,还说了很多他们当初多恩爱的话。花卫的母亲很感动相信了,可花卫却不信,但他拗不过母亲只得作罢,想着也不过就是一晚上的事,可就是这一次却让他后悔终生。
晚上并没有什么异常响动,第二天花卫照常去叫母亲,可在门外喊了半天,母亲都没有回应,只听见门里传来了花药阴恻恻的声音“你叫什么?你母亲睡得正安稳,有事进来说吧。”
花卫担心母亲也没有多想,推门就走进了屋里,然后他就感觉全身无力软软的坐在了地上,他抬头看向床边就惊恐地发现,自己的阿娘躺在床上,全身干瘪犹如风干的老树皮,而花药却红光满面地坐在床沿笑看着他。
此时的花卫完全相信了自己大伯的话,他费力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把我阿娘怎么了?”
花药笑道“好儿子,我当然就是你父亲了,你的阿娘是心甘情愿为我奉献的,果然还是阴气最滋补啊,不过现在还差你这个至亲的阳刚之血。”
说着他走到花卫身旁蹲下,直接就拿起他的手,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处开始吸吮起来,花卫就觉得手腕处一痛,紧跟着身体就越来越冷,在他快要昏过去时,花药停了下来,在他的手腕处抹了些药粉,然后就强行给他灌了一碗药。
他迷迷糊糊的就听见花药阴恻恻的笑着“你可不能就这么死掉,以后我这具身体有什么异样还得靠你这个至亲之人的血来维持,现在就等着那一个人自投罗网了,哼!还想把我赶出这个身体,我先要了他的命!”花卫这才知道,原来花药听见了他和大伯的话,可他现在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头就栽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花卫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他隐约听见大伯的声音,“你这个孽畜!还不赶紧从我弟弟的身体里出来!”
然后就是花药的声音“哈哈哈,有本事你就进来收了我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契合的身体,我怎么可能出来。”
花卫立刻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他看见自己还躺在地上,而花药就坐在床边,他立刻朝着门外大喊“大伯您不要中计,进来会……”还没等他说完就突然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花药小声在他耳边道“你最好老实的慢慢欣赏,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毒哑了,到时看你那个小媳妇还愿不愿意嫁给你。”
这时花卫的大伯道“孽畜!你把卫儿怎么了?他是我小弟的唯一血脉,你不能伤害他!”
花药道“好啊,那你进来救他啊。”
花卫知道这间屋子里肯定有古怪,他不想让大伯进来,可他现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躺在地上干着急。
这时他只听见门外的大伯道,“列祖列宗,天地之神,吾花家今日突逢危难,遭鬼魅痴缠,垦请众仙下界解除厄运,事后吾必将竭尽所能侍奉。”然后就是一阵的叮叮当当的响声,一分钟后,花卫就感觉身边有呼呼的风声,门外也是狂风大作。
花药冷冷道“哼!在这里你这也许是大本事,但在本尊眼里这就是微末小技。”他眼中突然精光大盛,掏出两块木质小牌子,分别塞进床上两人的兽皮衣里,很快床上两人突然坐起。
花卫惊愕地发现居然大伯母也在这里,她和母亲一样,也是浑身干瘪状态,两人直楞楞地蹦下床,分别跳到了屋子的两侧,顿时狂风骤停,门外传来一声“咦?”,门被缓缓推开,大伯站在门外脸上一抹呆滞。
在花卫的焦急中,大伯没事人一样走进了屋子,“你是何方孤魂野鬼?还有些本事,为何强占我花族后人身体。”他又看了看两旁干瘪的人道“难怪能破了我的法术,你可知强行吸人精气,可是有伤天和的。”
花药狂笑道“你们不过也是几缕不肯投胎转世的残魂罢了,有何资格说我。”
花卫就惊讶地听见,大伯的嘴里突然有个女声响起,“老二别跟他废话,赶紧动手,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大伯微微颔首突然又变回男声道“大姐我晓得的。”之后嘴里出现另一种男声“二哥速度快一些。”就像花卫大伯的身体里现在有很多的人似的。
就见他大伯快速捏了个繁复的手诀向花药拍去,一股劲风呼啸而去,花卫只感觉到阴风阵阵,冻得他直打哆嗦,突然他的母亲和大伯母,不!现在她们已经不能称得上是人了,她们只是两具干尸。跳到了花药面前挡住了这股劲风,双双向大伯攻去,大伯身姿怪异的一转一扭,就绕到了两个干尸身后,双手一个指诀点在两个干尸的后脑心处,两人顿时不动了。
花药桀桀笑了两声“我还奇怪为何能上了他的身体,原来你们花家世代都是能请魂上身的体质。只可惜这具身体的资质不够,看来我还要在你们的后辈中,找寻资质逆天的身体。在此之前,先得除掉你这个老家伙。”他拍出两掌,两具干尸就瞬间转身扼住了大伯的脖子,大伯却不理会,迅速完成了一个更繁复的指诀向花药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