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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高挂半空中,皎洁的月光撒在已入梦乡的大地上。此时的涂山一片寂静,除了哨兵外,几乎所有人都睡着了。可有一个地方灯火通明,里面的人正为明天的事紧张着。房子里的人是谁?当然是三人小组。
从下午吃完饭开始,禹就在房里边一刻不停的转来转去,到现在连厕所都没有上一回,看得出问题相当严重。期间三人讨论问题时,他也没让脚闲着。他一边转一边揪着头发,穗看了直摇头,正在他神烦之时九尾狐说话了。
“别晃了,二货,晃得我头都疼。”
禹立马怼了一句:“那您有什么好办法?除了一直挖苦我。”
“唉,别人都听少主大人的,我那敢有想法。”
“那我听您的。”禹说。
九尾狐一下子严肃起来说:“听我的,那就是在这一刻都不要待,赶快走。禹,我现在不好跟你说为什么,但我是为你好。”
“走,你不要开玩笑了。”禹生气了,这是他下决心干的事,更何况他还给人打的赌,现在她竟然叫自己放弃。
“禹,这回听我的好不好?”
九尾狐用请求的语气说,可现在的禹谁也劝不动,他从小到现在最讨厌有人劝他放弃。穗很了解禹,他知道禹生气了,但他没有开口劝。他想起山的话,静静看着件事发酵。
“我不走。”
“禹。”
少年随口说了一句让他后悔的话。
“要走你走。”
“什么?”女孩好像没听清。
“要走你走!”禹又说了一遍,他无意的话伤了一颗心。
九尾狐听到话后楞住了,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一股无名之火从心里冒出。她将情绪压了压问:“禹,你觉的我是什么?人还是兽?”
气头上的禹没细想这句话的含义直接说:“你是妖精。”
没什么好说的了。九尾狐对自己说。她的脸阴了下去,一言不发快步往外走。在路过禹时,她没有抬起头,对她说这没必要了。禹没有说话,突然他意识到了九尾狐要走,他想说可说不出口。
穗没忍住朝禹大喊:“愣什么!快追呀!”
穗话还没说完,禹就冲出去。他快步跑出去抓住女孩的右手,想把她拉回来,可覆水难收呀!女孩回头恶狠狠的瞪着禹,一瞬间强悍的兽气爆发,禹直接被弹到一旁。
“我不是妖精!”女孩说完,就消失了。
她走后,禹爬起走到九尾狐消失的地方,看见地上有颗泪水,他使劲用拳砸地。
他突然意识到了,以前不在乎的东西,现在一回想是这么珍贵。
穗走出来看见禹的样子叹了口气,不过他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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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起床了。”
“哦。”
穗听见有人叫自己应了一声,刚睁开眼就看到禹站在床边。
禹看穗醒了,就说:“哥,快点,我先出去洗把脸。”
禹走后,穗坐起来揉了下眼睛说:“今天到底什么情况?”
他真的很奇怪,禹现在的状态。昨天晚上,是他和闻声而的大费把禹抬到床上,他忘不了禹昨晚的样子。十几年哥不是白当的,他很清楚禹现在应该有什么反应。太不合常理了,禹一个晚上就好了,而且今天又看见禹早起的奇观。太不正常!穗正深思着,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把被子快快一叠出去。
刚出去他就看见很有意思的一幕。
“人渣,早上有个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她说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一个小女孩对禹说,她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发带。
穗心里说:兄弟你又被甩了,定情信物都给退回来了。
禹走过去轻轻拿走小女孩手里的发带,禹直勾勾的盯着手中发带,他记得这根发带是他在无名山脉送给九尾狐的,她当时很开心,禹还记得每天晚上她都会洗的。
“小啾,我……不是不叫……你来吗?”大费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
“你别管!”
大费看见妹妹的样子,明白自己拧不过她,就转过头对禹和穗说:“对不起,我表妹给你们添麻烦了。”
禹把发带一收,冲小啾一笑说:“麻烦你给那个姐姐说,我不会让她失望的。”
“你……”小啾想问说禹,话刚出口就想起有人给她说过的话,就不说了。
“行了,该上路了。”禹拉着大费往出走。
大费一愣说:“干什么?”
“上路,今天你被我征用了。”禹说。
“额,我想起来今天还事。”大费说完想挣脱,不过禹的手就跟铁扣一样有劲。
禹对后面的小啾说:“给山族长说,今天我们就去三苗。”
大费还想说,穗在后面推着他的肩膀说:“时间重要。”
行吧!那就走,看这俩缺货唱哪出。大费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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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水群山之中有一座与华夏九州殿相匹的宫殿,甚至它还更雄伟些。这就是跟华夏人族相当的异灵兽族中心——淮水兽王宫。(异灵兽族就是前文异兽国家,简称兽族。)
此刻里面正在争论。
“您不能去。”
“是呀,兽王。”
一群人形的异兽劝位于中间的王,它们的话让兽王生气。
“我决定了,长老不在,我看你们谁敢拦我!”它说完,整个兽王宫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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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费,好多年了,那人终于放你过来,不过你怎么这副打扮,还有你身边这俩个少年是谁?”
说话的是三苗北族族长三苗予足,一个淡红头发的年轻姑娘大概三十八岁左右(现代29岁左右),长的比较白、比较瘦,是禹现在为止见过最漂亮的东夷姑娘。她此刻端坐在族长大位上,身旁立着凶恶的卫士。不过这些瞒不过现在的禹,禹听出女族长声音中的一丝沙哑,他知道威严的族长只是一个受伤的女人,至于那些卫兵也只是强打精神的伤者,这里和几天前的涂山一样。
“问你呢!大费,他们是谁?”女族长大喊。
她身旁的卫士附和的说:“快说!族长问你话。”“涂山的小鬼还不快说,找打呀!”
旁边坐着的长老和躺在地上的人也补上一两句。
穗看大费低头不语,心想能让这小孩露出这个样子,看来禹要碰钉子。在予足问第二遍时,他看大费还没反应,就抢一步出来,拿出信物将禹的身份交代一遍。
穗刚说完,女族长的反应和山如出一辙。由于上回经历过这事,禹明显有经验,他立马把女族长扶起,向她说明来意。
一下子,气氛凝固了。刚才还吵吵闹闹的伤员躺在席子上安静下来,勉强站住的卫兵失去支撑坐在地上,族长予足则一言不发的想事。
过了好久,予足才开口。
“少主,这件事您就别管了,我们自己会解决的。”
说的这予足停住,她把眼睛一横说:“山那混蛋就算是“三步一拜,两步一叩”到三苗叫奶奶,也别想让我原谅他。”
予足的反应禹早就料到,他按事先准备好的说:“予足族长,您能不能让我说些话?时间应该不长。”
禹给穗使了个眼神,俩人不愧是兄弟,穗立马就明白禹的意思,把女族长轻轻扶到椅子上。
女族长看禹眼神很坚定,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禹先扫视一眼大堂中的一切,他看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这里。他觉得这一双双眼睛就是一把把火炬,可以点亮黑夜带来光明,也能燃尽大地,更何况是这哭盼甘霖的深秋草原,他——夏鲧之子禹绝不能让火落下。这时他想要是父亲在他回怎么做?他又想起师父曾经和他说的话。“代表大家的我们,所经历的战斗是不允许输的战斗。”
禹从思想世界回到现实,他说:“予足族长、大家,我从来着的第一天起就相信,俩个部族没有解不开的仇。”话音刚落,里面出现骚动。若不是禹的身份特殊,可能有人已经“拔剑四顾”。禹管不了这些,他说“请让听我说一下。”他等里面稍微安静点,才开口。
“据我所知两族长期处于争斗状态,除了农忙时,其他时间都可能打斗,大部分情况下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如过有争议,动嘴只是为动手找借口,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从来没有出现过人命,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这几乎是奇迹。这个奇迹应该是大家手下留情的结果。”禹说的着稍微停了一下,他看见三苗的人说话很少了,他明白自己说的点子上了,那就趁热打铁。
“当年俩位老族长亡故时,说的话是什么?予足族长您能不能说一下三苗老族长的话?”禹说完看着女族长。
予足叹口气说:“二伯当时说:涂山有伤是我的好兄弟,涂山南族是我们三苗北族的最好朋友,你们一定要记住。”
当予足说起老族长的话时,每个在场的三苗人都把头低下去,他们没有忘了这句话,他们所有人都对不起老族长。
禹说:“大家并没有忘了老族长的话,所以每次冲突之后,涂山主力受伤,你们默许他们来这采药。你们没有忘记十几年前那个兄弟般的部落,所以大家不要把仇恨传递下去,这并不是该传承下去的。”
三苗人的反应让禹明白可以收网了。
“您的决定呢?予足族长!”禹说。
予足虽然有些动摇,但她不会忘记一些事。她说:“少主,您说的都对。可您知道吗?十二年前,山那混蛋是在我二伯墓前是怎么样的?他站在墓前痛骂我二伯和涂山老族长,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婚约摔在我脸上,这样的滚蛋还配提原谅。”
“这我知道,山族长在我走时,把这个东西给我让我交给你。”禹说着从背心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很旧很旧的帛书交给予足。
予足接过帛书,当禹掏出它的那一刻。予足就知道这是什么。这是她和山在近二十年前的婚约。
“他还留着,我都把我的扔了。”女族长用手攥紧了那页帛书。
“您的答复呢?予足族长”禹说。
“这……这,这种东西有什么用?难道还让他再当着所有人的面,又羞辱我和我的族人一遍吗?”予足有些结巴了,她还是迈不出那步,毕竟十几年了。
族里其他人都在等着族长的决定,他们静静地听着。
就在这时,大费突然冲予足跪下大喊:“妈,您就同意吧!”大费说着哭了。
穗看了禹一眼,明白这才是禹计划的杀招,刚才的话只是铺垫,禹早料到大费来这会哭,才带他来。他十分惊讶,他没想到禹的心思,竟然深到这个地步。(大费其是山和予足的唯一孩子。)
就是这个杀招彻底打动了女族长,她下去抱住大费也哭了。予足边哭边对大费说:“不是我不同意。”
穗往四周一看发现,不少人都感动的落泪了。他真的想说,禹这小子坏透了,让别人母子俩这样哭,不过他佩服禹这招够狠。
他看予足和大费的样子,觉得心里不好过,就对禹说:“要不要劝一下他们?”
“不用大哥,这可是喜中悲。”
穗冲禹笑着说:“给你当哥不容易,你小子也太深藏不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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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禹跟穗谈话的时候,一股无形的压力出现。之前在地上躺着的人心结解开后,都高兴地坐起来,此刻在这股无形的压力下,本就受伤的他们,纷纷捂着心口难受的倒在席子上。禹感到胸口很难受,好像有铁板在压他心上一样。三苗族长予足看情况不对,把眼睛一抹,就准备往出跑,可大费拉住了她的裙角,小声说:
“妈,别丢下我,带我一起去。”
孩子的话让予足想起了以前的事,她摸着大费的额头轻声说:“好,妈妈带上你。”说完她拉起大费向外跑。
禹叫穗拉上自己也往外跑,他在这股压力下也有些困难。
不管多少年过去,禹都不会忘记当时的场景。动物像失去魂一样地四处奔逃,人们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天空被乌云所笼罩,强大的压力让他几乎无法抬头往上看,现实的景象仿佛是在噩梦中才该出现的。
禹努力往天上看,看见天上有位神一般的强者。那个强者腾空站着,他周身环绕着神秘的黑雾,身上披着黑色的玄铁战甲,腰上系着一个阴森森的铁链,没有战甲的右臂显示出刚劲的肌肉,除了面部周身长满暗金色的短毛,一双透出黄光的眼睛,俯视着下方的一切,有股无形的威严在他身上散发。
禹觉得自己在这样的王者面前太过弱小,毕竟谁在抬脚时会注意伏地的蚂蚁?
女族长予足放下大费后,向天上大喊:
“兽王无支祁,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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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王俯视下方,没有回答,它将手往下一压。强力的狂风从天上席卷而下,合式各样的东西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乱飞,一切都那么不真实,禹觉的自己快支撑不下去,威压太强了。兽王将手一举风停了。
“看来了世界真的很大,师傅。”禹说。
这时天上的王开口了。
“崇伯的儿子,英雄的血脉,今天我来只为一件事,看看你的觉悟。我可以随意屠尽这个部族,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向前走十步,我就离开。”
说完无支祁增大了威压,刚勉强站住的人纷纷趴在地上,禹趴在地上用一只手支撑的身子,他听见了,挣扎着想站起来。
“快点,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禹听完兽王的话,往身旁一看,伤者的样子让他明白上面的没有看玩笑。他必须站起来为了他们,他刚准备起来之时,他听见背后有人说:
“少主,请您歇一下,这里是三苗,我是三苗北部族长。”
说话的是予足,跟其他人不一样,她受兽王威压影响很小,禹知道这是族长的力量。她开始运气,这位身负重伤的姑娘要与那位绝世强者对抗。
“仁慈的大地之母呀,给予我您的光辉——地脉涌动。”
女族长吟唱完,用手按住大地。兽王的脚下方,长出无数根粗壮无比的土柱射向它,禹惊叹些股奇迹般的力量,可兽王挥挥手土柱就被击碎成土,女族长予足耗尽体力倒下了。在她倒下后,大费晕了过去,很多的人往天上痛骂,兽王只是眼睛一竖,他们就只能趴着说不出话。
“小鬼看见没?因为你的弱小,那个女人选择了牺牲自己。华夏的少主看看四周,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铁则,世界不是童话,我们也不是童话中的人,但有人确成为童话里的英雄拯救世界——崇伯夏鲧。你和他不一样,他是绝对不会带领自己的人民,像狗一样匍匐在其他种族脚下。”兽王说完,冷笑了一声。
禹生气了,他耗尽精力站起,他从天上大喊:“兽王无支祁,我不会一直弱下去,你也不会一直是这么强。你我之间的差距会不断缩小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比时少年的身上出现了火红色的气焰,额头上一根竖直的印记若隐若现,在场的人有知道着是什么,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王者之气。”
“没想到他有这个东西,舜教真够好。”兽王小声的说。
禹站起身,他很好奇身体突然之间轻了,但那股强大的威压还在封锁他的双腿,站起来后更能感受到兽王的力量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他擦了下嘴角的血,迈开第一步,禹感觉身体再走下去就完了,可现在的他只能选择走下去,他是华夏人族的传人。
也就在这时他身上的红色的气被黄色所取代,天上的兽王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气”。
“禹,停下。”后面的穗说,三苗的人也跟穗说一样的话,禹听见了,他没停下。
他知道兽王暗中加压,但他没说,因为规则是别人制定的,自己没有发言的可能。他每走一步,地上就回留下一个拳头深的脚印。禹感到肋骨好像断了俩三根,不过这不重要对他来说,身后的人才重要。
走到第八步,他的视野模糊了,两腿一酸就要倒下了。在他倒下时,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扶住他。
“山……山……族长。”禹说。
“禹不要说话了,下面的事交给我。”
山说完将他放在地上,禹慢慢的闭上眼睛,剧烈的疼痛使他昏过去。山用一股强横的气将在场的所有人震昏,重伤的他们受不了两股强大的气。
“山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那样的障眼法骗不了你。”无支祁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东西。
“是我来了那你呢?你也太多事了。”
无支祁笑了笑说:“我来干什么你知道的,不过说句实话,你们东夷的防卫真是形同虚设。”
山站起了说:“有我在东夷不需要防卫。”
他说完,头发和眼睛变成淡红色,他变成年轻一些也瘦一点,无支祁感到他身上的气消失了。
“看来你这些年也没闲着。”
“兽王,请走吧。你刚才用了那么多力气创造威压,还有力气较量吗?”
兽王向他点了点头,走了,它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也该走了。
山叹了口气,这时乌云散了,他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了,那个为部族头疼的小族长。
过了一会,涂山族的人涌了上来,他们摇摇这个,拍拍那个,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他们想给族长报告时,看见族长正抱着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就是三苗族长。涂山人看见倒在地上的三苗族人,回想起当年的往事,在好像死去的三苗人身旁跪下,
这时一股绿色的气出现,在充满生命力的气息中,三苗人睁开眼,看见跪在他们身旁的涂山人。
气息传来的方向,一个白头发的女孩向禹走过去。当她走近禹时,看见禹手腕上绑的发带。
“山,你抱的太紧了。”予足说着山把她抱的更紧了,大家看着两位族长,明白有些东西过去了。
大费坐在草地上,看那边正在欢笑的人们,他笑了。小啾走过来,半蹲在他前面问他有没有受伤。他摸着妹妹的头发说:
“没事了,现在一切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