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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王在睁眼说瞎话,徐江菡是知道的。季王宁愿利用空闲的时光同不会说话的木头玩耍,也不愿听这些浓妆艳抹的人唱“咿咿呀呀”的戏曲。
府中养了一个戏班不假,但那只是为了接济他们。原先带领戏班的班主因病去世,留下了一群年轻的孩子们,群龙无首,食不饱腹。季王见他们可怜,才让他们入府,予几口饱饭吃。
在季王府中,季王着实是不敢兴趣,所以没让他们唱过一场戏。而徐江菡自己,素日里忙东忙西的,自然也没时间听这戏曲。
而这些东西,只有府内的人会知道,外头的人对于他们这些皇亲贵胄,就喜欢东想西想自己乱想。最后传成了什么版本,还未可知。远离季州的地方,了解的就更少了,基本上季王说什么他们便信什么。
相较于王妃的知根知底,柳涟等一众下人就纳闷了,她们知道自家王爷涉猎广泛,对许多事物都感兴趣。但真喜欢上一个东西,也应当有点苗头,也需要一个循序发展的过程。出季州之前,她分明是不喜欢这戏曲的,结果出了一趟门,她在众人未曾发觉之时喜欢上了戏曲,难不成是一听钟情?
柳涟稍稍想了一会儿,并未做过多的纠结,此地人多杂乱,二位主子的吃喝用品都得小心,她的注意力应该在这些事物上。
茶水糕点,果盘茶盏,柳涟一一盯过,确认安全之后才亲自端上。
戏台最正中的位置,四个仆役按照吩咐抬着一张宽大的靠背椅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落在地上,两个身子轻盈的女子抱了两个柔软的垫子,整整齐齐地铺在上头。
柳涟检查过一番,确认无误之后才让二位主子坐下。
戏院当家的见有大人物来,嘴笑得都合不拢了,精明的双眸里闪烁着雀跃激动的光芒。他一溜烟跑到戏子们化妆的后台,同她们说着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
“大家好好演哪,台下坐的是季王爷和季王妃呢!”
“季王爷!”姑娘们一听季王的名号,激动地摇晃着手臂:“听季王爷生得俊秀白净,又乖又纯净,心地极好呢。”
“是啊是啊,你们好好唱,好好演!若是被王爷相中了,那可是飞上枝头当凤凰!”
听到这句话,这个戏班里头挑大梁的凌华姑娘眼睛亮了亮,画着眉的动作变得更为谨慎和认真。
戏班当家的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什么意思,她明白。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心脚下。”里头都拾掇清楚之后,季王拉着王妃并排坐上了大椅。
大椅摆在最靠近戏台的位置,观赏的绝佳位置,没有人和东西会遮挡这处的视线,其他小座都排在后头,赵知府不想让过多的闲杂人等扰了王爷王妃看戏的兴致,只拣了部分官员入内。
官员入内之后很安静,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有一两个官职大的上前同季王和王妃问了个好。
王爷急着看戏,这也不是说话的场所,没说几句,赵知府就上前来委婉驱赶落座。
众人落座后的半柱□□夫,锡州名戏《醉天仙》开始了。季王起初还兴致勃勃,听到后头就有些精神不集中,开始拉过王妃的手,摆弄起她的手指来。
后来见季王手指也玩够了,失了兴趣,不知该找什么事来替代,索性坐在位子上发呆。
徐江菡看她那涣散的神情,脑中有了主意,她偏过脑袋,在季王耳旁悄声说道:“我默数一百个数,王爷可能看得戏台中间那位姑娘耳环上牵着几颗珠子?”
季王的兴致轻而易举地被王妃挑起,她张头一望,觉得此事有趣至极,点头如捣蒜,笑得那叫一个明媚。
开始计数了,季王身子坐直,一动不动地盯着戏台上不停变换身位的凌华姑娘,聚精会神地数着她耳环上挂着的珠子数目。
徐江菡默数到五十的时候,季王的脑袋凑了过来,悄声地说:“王妃,是五个。”
“王爷答对了。再问王爷,中间那位姑娘衣衫上有几个纽扣?”
季王再也伸长脑袋一望,却见戏台中央扮演天仙的那位姑娘背对着自己,她发现此人需经常变换身为,甚少会在原地停留,这样自己数数的难度就大大地增加了。季王估算了一下,又凑到王妃耳旁,小小声地说:“她老晃,我看不清楚,这一题一百下不够。”
徐江菡温柔地笑了,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那就两百下。”
“好。”季王信心十足,又将目光黏主角凌华姑娘身上。
凌华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双璀璨明亮又饱含笑意的眸子,待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后,她的呼吸骤然一滞。
紧接着,凌华的内心浮起一丝窃喜:季王爷居然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模样是那般的认真和欣赏。双掌还搭在身旁的方桌上,不时地敲动几下,显然看得很入迷呢。
以为季王喜欢自己所唱的戏曲,凌华在高兴之余,更加卖力地表演。
舞台上的人物妆容浓艳,走位易变,外衫也是特制的,并非像寻常衣衫,季王盯着那人的衣衫看了好久才数清她衣衫上的纽扣数量。
一数清,季王就急不可耐地凑到王妃耳旁,急声问:“时间到否?”
王妃笑意盈盈地回:“还未到。”她这么做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季王找回“兴致”,数数什么的,也没那么细致。
见季王兴致满满,她随口胡诌了一个数,然后就听季王在她耳边答了纽扣的数量。
二人不时交头接耳,脸上都带着高兴的笑容。坐席上灯光昏暗,其他人又在后头,只能从有限的背影揣测她们的心情。
他们还隐约的听到了二人的笑声,结合着来看,二位主子的心情应当是不错的。赵知府及一众官员心中都笑开了花。
有了王妃的法子,时间转瞬即逝,好过了许多。《醉天仙》落幕,季王眼尖在台上众人还未可是鞠躬谢幕的时候就率先鼓起掌来,那模样要多认真又多认真,要多欢喜有多欢喜。
实际上,她连这个故事讲什么都不知道。
有了季王的带领,后排的人也纷纷跟上,霎时间,戏院里头掌声雷动。
主角凌华站在戏台中央,弯腰谢场,目光对上季王晶亮的眸子时,心跳都快了好几拍,而后脸上浮现出点点红晕。
徐江菡身子靠着椅背,微微眯着眼,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身上。她察觉到了主角姑娘投向她家王爷的炽热目光,她打的什么主意,徐江菡是一清二楚。不多时后,徐江菡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时候晚了,王爷,我们先去用宴吧。王爷如要再听戏,微臣明日将戏班请进府中,王爷想怎么听都可以。”
“好啊。”季王一口应下,笑吟吟地说:“先去用宴,明日赵知府定要将这个戏班请入府中,本王还未听够呢。”
借着听戏的幌子,她们就可以在锡州多停留二日,这个幌子只需装装样子,无聊是无聊了些,但简单不费力,算是上策。
“王爷放心,微臣定安排妥当!”这么简单就能讨好季王爷,赵知府等人也很是开心,一低眸一抬眸,就将明日的日程安排地详详细细,妥妥当当。
看完了戏,消完了食,可谓是一举两得,步行行至赵府时,正好可以空出肚子来享受酒宴。
宴席上,季王与徐江菡是上宾,免不了遭人敬酒。
徐江菡酒量尚可,多饮几杯也不碍事,季王的酒量就不怎么样了,几杯下肚之后脑袋就有点晕晕乎乎的。她的脸上泛着微红,醉了还不忘应酬,举杯痛饮,同在场的几个官员有说有笑的。
徐江菡不时投过目光,见季王脸上的醉意越聚越多,暗暗抓了季王的手,心疼地摩挲了两下。
“我不要你们,我只要王妃扶,快叫王妃来!”宴席散去,醉意醺然的季王不肯让赵府的那些下人扶,嚷嚷着要找王妃。
徐江菡就紧跟在她身旁,见她需要自己,立马上前扶住:“王爷,臣妾在这呢。”
可徐江菡搀上之后,季王仍是不安分,想是脑袋已经被酒意麻痹了,理不清现状,她嘴里依旧念着:“我要王妃,快叫王妃来!”
这人当真是醉的不轻。
徐江菡小心地搀着季王往厢房走去,努力将醉酒之人歪歪扭扭的步伐掰正。一群下人在后头护着,以防季王摔倒的时候摔伤。
“王爷,慢些,走这边。”徐江菡一边走一边提醒道。走了一段距离,她们还得停下理一理步伐,季王的脚有时候会踢在她的小腿上,力度倒是没什么力度,徐江菡是怕她走着走着,就被自己小腿给绊倒了。
“嗝——”听到徐江菡的话,季王打了一个大酒嗝,吵吵囔囔道:“为什么走这边?我要去那边。”
好不容易掰直的身体又因季王的挣扎而变得扭曲。
“那边哪里有路,那是一堵墙,乖,听话,走这边。”搀扶着季王的徐江菡感叹自家王爷的酒量是真的不行,喝了壶余的就醉成了这样,这次她知道自家王爷的底线了,下次可不能让她喝再这么多了。
半哄半劝地将季王带回了房间,徐江菡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踏进房门,小祖宗终于安静了许多,徐江菡将她安置在椅子上,温声地道:“王爷就坐在这儿,莫要乱走动,我去拧个帕子来,给王爷擦擦脸。”
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徐江菡自己大汗淋漓,季王呢也被自己不听话的身子折腾出了一脸的汗。徐江菡想去拧个湿帕,给她擦掉脸上的汗。
季王半眯着眼,混沌的脑袋重重点了两下。动作幅度大的,都要将自己的身子给带倒了。还欲再点的时候,徐江菡抱住了她的脑袋,将她的身子推到后头,靠在椅背上。
“我很快回来。”徐江菡不放心地走了,一步三回头,生怕这个小祖宗在她没有看着她的这段时间,乱走乱动,磕了碰了。
徐江菡以最快的速度拧了湿帕回来,季王还乖乖地倚靠在椅子上,阖着双目,一动不动,人蓄无害的模样。
徐江菡倾身擦去她脸上的汗水,见她没有反应,便开口道:“王爷困了?可不能在椅子上睡着了,夜里很冷,这里睡着也不舒服。”
擦完了汗,徐江菡丢下湿帕,欲将季王扶起,结果拉扯了两下季王还是一动不动。
不会是真睡着了吧?
徐江菡有些心急了,晃着季王的胳膊想将她叫醒。
紧闭着眼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季王反着王妃手臂的力一拉,将她拉进了自己怀中。
季王的脑袋从王妃的肩膀上探了出来,嘿嘿嘿地笑着,眼中一片清明,哪里还有醉意?
“我演得好不好?”季王歪着脑袋,温热的呼吸洒在脸颊上。
“原来王爷是在装醉呢?”听这字正腔圆的语句,无半分醉意,徐江菡这才明白了过来,她家王爷将演戏一事贯彻到底了,连她都被她瞒了过去。
身子放心的地向后靠去,徐江菡倚在季王怀中。
季王从背后环住王妃的身子,缓缓道:“我让柳涟往我手边的那壶酒里兑了大半的水,五壶下肚,都不会太醉,他们都被蒙骗过去了。”
徐江菡指着自己:“不仅是他们,连我也被王爷蒙骗过去了。”
“这样效果更好。”
季王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与计谋了,徐江菡不会因季王隐藏着她而失落,反而是很高兴。
此时的王爷已会主动且独立的思考,较之从前进步了一大截。假以时日,智与谋都会变成她的囊中之物。
鼻息间都是季王嘴里散发的酒香,徐江菡觉得今夜会醉的是自己。
她扭头,对上季王晶亮的眸子,捧着季王的脸,气吐幽兰:“王爷今日表现这么好,应当有奖励。”
季王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湿热的吻在王妃唇上落了两下。
四瓣唇相贴,因酒气迸发的火热在交缠的唇舌间蔓延,随后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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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未醉,兑了水的酒也是酒,第二天起身之时,季王的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外头的人自然不会催促她们起身,只不过她们尚有正是要办,不能赖着不起。
床头上,徐江菡跪坐着,替季王按着头部的穴位,疏解她脑袋的不适。
“王妃的手似有神力,轻轻按过便能手到病除。”季王笑嘻嘻地仰头望着她,王妃的面容被交错晃动的手指挡住。
“高明的不是我的手,是先辈传下来的医术。”徐江菡笑道,接着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王爷看看还晕否?若是不晕了,我们就要起身了。”
徐江菡的手撤开之后,季王晃了晃脑袋,坐起身子之后只觉得大脑一阵舒爽,刚起身时的昏沉早已不见。
“不晕了。”季王自己下床榻,穿好了衣衫。
候在外头的柳涟的人听到了里头的动静,轻声地问道:“王爷王妃可是起身了?如若起身,我就率着婢女们进去了。”
“起了,你们进来吧。”徐江菡检查了一下季王身上与自己身上的衣衫,确认无事之后就从容地让她们进来了。
柳涟领着赵府的婢女鱼贯而入,梳洗所需的温水以及一些物品统统被送了进来。
队伍行至里头一分为二,一方围着王妃,一方围着季王。
“奴婢替王爷梳发吧。”一年轻秀美的女子在季王面前低身一礼,她身上穿着绸缎衣衫,气质出众,一眼就能看出她与府中的婢女不同。
再仔细看着她的脸,季王觉得有莫名的熟悉之感,她好似在哪里见过她。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凌华见季王呆呆地望着自己,自顾自地拿起梳子绕到了季王的身后。
梳一落,季王立马回神,浑身都觉得不对劲,她张嘴想唤王妃,可目光触及王妃的视线之后,她对着自己使了一个只有她们两人才看得懂的暗号。
王妃让她坐在不要动呢。
季王压着不适应,任由凌华姑娘梳着发髻,暗暗思索着这人究竟是谁,自己又在何时何地见过她?
半晌之后,季王发愣的嘴唇微微张开,她想起来了,这个姑娘不就是是昨日戏台上的那个“醉天仙”嘛!
昨日季王盯着人家的脸看了好久,五官的特点都记了下来,难怪总有熟悉之感!可能昨日妆容太艳,今日卸掉之后,一下子没认出来。
她以伺候之人的身份出现在此处,应当是赵知府的授意……他突然给自己献个姑娘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看着像那种处处留情的人吗?
想到这些,季王的唇抿得很紧,有些生气。身后之人身旁散发的香气总是一阵一阵地飘入季王鼻中,不熟悉的味道再怎么香她也不会喜欢。季王如坐针毡,想快些结束,偏生后头之人梳发的动作又很慢,许久还梳不好一个发髻。
她自是清白,王妃能知就好,王妃让她按兵不动,这人应当有一些自己还不知道的价值。
且看看吧。
梳完了发髻,季王以为自己解放了,殊知那凌华姑娘放下梳子之后,竟朝那水盆走去,水盆旁边的婢女见她靠近,浅笑着递过帕子。
凌华将帕子浸在温水之中,动作轻柔而缓慢地抬起放下,季王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这……这姑娘还要替自己擦脸哪……
季王向王妃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王妃发髻繁复,两个婢女合力还未完成至一半,接收到信王求救的信号之后,要亲自去解救她是不可能的。她眼色一晃,让柳涟代劳。
“凌华姑娘,还是让我来吧。”方才在门外等候,柳涟已将这些婢女的名字都问了个遍,自然是知道她的。
而此人一举一动所包含着的私心也是昭然若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柳涟唾弃不已,但该怎么办,还是主子说了算,她一个下人,只管听从主子的命令。
现在王妃让她前去阻拦,她自然是不会让凌华姑娘再靠近季王殿下一步了。
“柳姐姐,帕子已经拧好了,我给王爷送去吧。”凌华哪里肯这样就罢休了,她还要挣扎一下。
“王爷还是不习惯于外人伺候,这擦脸的活儿还是让我来,你去厨房看看早膳好了没有。若是已经煮好了,先盛出来凉一会儿,王爷不喜欢太烫的食物。”柳涟吩咐道,直接将凌华姑娘支开。
坐在不远处的季王见二人交谈时还有些紧张,倘若真让那个姑娘来伺候自己,她浑身都要难受死了。
还好最后朝自己走来的是柳涟,季王脸上绽开了愉悦轻松的笑容,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情敌来了,王妃都不担心么?还给她机会接近王爷?
徐江菡抱着双臂冷笑:呵,担心?你瞧瞧她有竞争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