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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静就是这样的人。虽然岑伟也知道,她之所以横冲直撞还能屹立不倒,是因为她的背后一样有参天大树。但是,她能够凭借自己的背景弘扬正义,这就值得称赞。
像赵德柱这样的人,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傻子都明白这是个惹不起的大Boss!可是卢静不管这套,她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而且她绝不是在说大话,上次那句话言犹在耳,这不,今天就真的把赵德柱给抓来了!
“呃……这小子今天把一个开宝马的富二代揍成猪头,被我逮个正着……”卢静回头瞪了赵德柱一眼。
“可以啊,哥们,有些富二代就是该揍!哥哥给你点个赞!”岑伟由衷地向赵德柱竖起了大拇指。
“谬赞谬赞,No zuo No die,不装逼不挨劈,谁让他犯贱呢。”赵德柱笑眯眯地挥了挥手。
“岑伟,注意你的立场!这是一个警察该说的话吗?法律就是法律,打人就是不对!”卢静杏眼圆睁,怒气值爆表。
“是是是,那啥,赵德柱,不管什么理由,打人都是不可以的……以暴力对邪恶,只会产生更多邪恶,任何企图冒犯法律底线的人,终将会受到法律的严惩……”岑伟一本正经地说道。
“是是是,我们应该学习卢队长,以德服人……”赵德柱也一本正经地附和着点头。
“够了!”卢静的小宇宙爆发了,“你们两个,少在这儿给我演戏!先办正事,咱们走!”
“那赵德柱怎么办?”岑伟问道。
卢静回头看了一眼,说道:“先带他过去吧,十万火急,也来不及做笔录了,回来再说!”
“好吧。”
“你在前面带路,我跟着你。”
“是!队长!”岑伟发动了车子,率先冲上了马路,卢静也紧紧跟在后面。
帝豪洗浴城,坐落在淞浦区一处繁华的商业街内,尽管时间还早,客流量不是很大,但由于国人爱看热闹的心理作怪,洗浴城门口还是围了一大群人。
“听说这儿的老板被人杀了……不知道真的假的……”
“你看这阵仗,那么多警察,还拉上了警戒绳,肯定是真的啊……”
“朱三这个人,心狠手辣,平时也没少作恶,手里头光是人命就有好几条,说真的,这是遭报应了!”
“可不是嘛……他就是个流氓头子,黄赌毒哪样不沾?,怎么能容忍这种黑恶分子这么嚣张!迟早是个死!”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他这是活该!”
围观的市民议论纷纷,现场叽叽喳喳,十分嘈杂。
“让开让开,不要挤在一起……我们领导来了……”在岑伟的吆喝下,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卢静和赵德柱他们匆匆走了进去。
一位漂亮的女警察,还是相当吸引人眼球的,尤其她身边还跟着一位浑身贵胄气息的俊美少年,就愈发引得众人好奇。金童美女的组合,无论到哪里都是会引人注目的。
人们在猜测着这个少年的身份,看他的年纪,肯定还是个学生呢,不可能是警察。在这么重大的案子里面,怎么会牵扯进一个学生呢?大家的想象力是无穷的,有说赵德柱可能是目击证人的,有说赵德柱可能提供了什么重要线索的,也有说赵德柱可能有特异功能,警方特别请他来勘察现场的,诸如此类,以赵德柱的耳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也只能付诸一笑了。
案发现场在十三楼,死者朱常发的办公室内。
看见卢静和岑伟进来,里面的刑警们齐刷刷打了个招呼。只是当他们的目光落到赵德柱身上时,全都感到困惑不已。按理说,在这么重要的命案现场,是不允许不相干的人进来的,他们不够专业,如果不小心破坏了证据,那麻烦可就大了。
卢静这才注意到赵德柱也跟着进来了,她圆睁双目,怒道:“你进来干吗?”
“你不是让我跟着你吗?”赵德柱无辜地耸了耸肩。
“可是……这种地方你是不可以进来的……这是常识好不好?”
“这什么常识,我怎么不知道?”赵德柱淡淡说道。
“出去,立刻,马上!”每次见到赵德柱,卢静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虽然说她的脾气一向火爆,但在其他人面前,她也没有这么急躁。赵德柱这小子,似乎有往着火的院子里扔煤气罐的能力,让卢大队长每每把持不住。
“这个案子……你们破不了……”赵德柱看了一眼死者,莫测高深地摇了摇头。
他这么一说,整个屋子里的刑警集体躺枪,每个人心里的怒气值瞬间破表!岑伟伸了伸舌头,赵德柱这小子,拉仇恨的能力还真是非常强悍呢!
“滚你的!少在这儿胡说八道!淞浦分局刑警队,要说破案能力,我们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卢静怒视赵德柱,真想一脚把这臭小子嘴巴踢歪。
赵德柱对于卢静怒气冲冲的德行早就见惯不惯了,淡淡说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以你们的刑侦手段,是鉴定不出来他的死因的。不是中毒,不是急性发病,也没有外伤,然而人就是死了,找不出原因。对吧?”
他话音刚落,那两名法医就齐齐转头,同时惊“咦”一声,其中一名女法医忍不住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看出来的。”赵德柱云淡风轻的表情让那两名法医瞬间想暴走,靠,你那么容易就看出来,我们这些人是不是都该去死啊?
“那你知道他的死因?”男性法医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赵德柱一眼,眼光中带着轻蔑,很明显,他不相信这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有什么真本事。
“知道,可是我现在得出去了……”赵德柱双手抱胸,慢悠悠地就要往外走。
“哎……你别走啊……你倒是说说,死因究竟是什么啊……”见赵德柱要走,那名女法医顿时不淡定了。
“这位卢大队长,刚才不是下了逐客令吗?我一介升斗小民,哪敢忤逆大警察的威严!”赵德柱一本正经地说道。
“臭小子,你找抽是吧?我这暴脾气……”卢静忍不住就想冲上去和赵德柱大战三百回合。
“队长,冷静,冷静……”岑伟还没见过有谁能把队长气成这样的,急忙拦住,低声道:“你不觉得,赵德柱这小家伙很不寻常吗?想想上一次,他骑着摩托车平地飞跃警车……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听他说说,也许会对破案有帮助。”
说到破案,卢静立马就冷静下来,没错,尽管她脾气火爆,但脑瓜子还是很聪明的,不然年纪轻轻的也混不到现在的位置。赵德柱这小子身上,的确有不少让卢静难以捉摸的东西。比如说他的身份,这世上,能让尤德良鞠躬的人,估计没有几个。再比如说他的能耐,骑着摩托车平地飞跃警车,还有在救她的那一次,整个人好像飞在空中……这都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
也许,他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想到这里,卢静咳嗽了几声,低声道:“那个……你可以留下来……”
赵德柱故意把手掌放在耳朵边,大声道:“卢大队长,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我说,让你留下来……”卢静的声音突然提高了两个八度,就差嚎叫了!
“哎哟……你看你这人,我说你什么好呢,让你调一下音量你都调不好,不是低了就是高了……你连嗓子都控制不好,怎么能控制自己的人生?”赵德柱振振有词,如同古代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就差捋须摇头了。
“破案要紧,破案要紧,队长您先消消火……”岑伟眼见着卢静又要发飙,急忙安抚一下,微笑道:“赵德柱,你说说,死者究竟是怎么死的?”
在场的刑警都很好奇,法医在这儿捣鼓半天,都没看出什么问题,这个胡子都没长出来的孩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今天刚好是学校期中考试的日子,虽然我也不太在乎,但缺席了总归不太好,是吧?可是呢,待会我还要跟卢大队长回去做笔录,时间上不太好安排啊……”赵德柱没有搭岑伟的话茬,顾左右而言他。
在场的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赵德柱的意思?
“队长,那个富二代伤的啥样?”岑伟问道。
“就是脸肿得大了点,应该不会有什么严重的伤势。”卢静沉吟了片刻,肯定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岑伟微笑道:“既然受害人伤得不重,应该问题不大。我就做个主,待会你先回去考试,如果有问题,我们再给你打电话,可以吧?”
卢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归没有说出口。依照她的性格,是不太喜欢做这样的妥协的,功是功,过是过,不能因为你破案有功,就可以抵消你所犯的错。功要赏,过要罚,功过相抵这种事,在法治社会不合时宜。
但是,如果她不同意,赵德柱很明显不会帮她分析案情。看法医的表情和反应,卢静就明白,这个案子很棘手。也许,真的需要赵德柱这样的人指点,才能找出答案。
怎么看,他都不是个普通人,有可能是传说中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真能有所帮助也说不定。所以,再说了,赵德柱也没把人打得多么严重,到时候居中调解一下,道个歉赔点钱,应该就可以了。
一切都是为了破案吧,所以,卢静破天荒地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