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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见鬼似的瞪着他。
不明白他提及这个话题,是什么意思。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许俊成侧过身体,盯着她看:“你觉得我怎么样?”
车里很安静!
非常非常的安静!
突然,发动机轰鸣一下,吓得温柔浑身发抖,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背靠在车门上,小声拒绝:“许总,您别开玩笑啊!”
“我没开玩笑。我也不是二十来岁的小男孩,不经过长时间的考虑,我是不会跟你说这个话的。”
温柔立即摇头:“不行的。”
“为什么不行?”
温柔支支吾吾:“我,我对您……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啊。以您的条件,也不缺小姑娘……”
许俊成却忽然轻笑一声:“看来你真的已经误会我了!我年轻气盛时,是谈过许多次恋爱,但三十出头之后,就更喜欢单身的状态。我其实已经单身很久了,你别听王杰胡说八道!”
他当然不是那种守身如玉的人,可最近四五年,身边的确没有女人。
跟秦阮虚与委蛇,却始终没有当真在一起过。
温柔还是死死地咬着唇,摇摇头:“我就当您今天什么都没说过,您放我下车吧?”
许俊成叹口气,解开了车锁,看着她跟兔子似的窜下去,只好扬声说了句:“稍微考虑一下呢?”
话音未落,温柔跑得更快了。
许俊成坐在车上半天,才懊恼的捶了捶方向盘:不该冲动的。
冲动不是他的做事风格。
可面对温柔,也不知怎的,一瞬间的冲动,就把话说出来了。
本来还能徐徐图之,这一冲动,把人都吓跑了。
他不着急发动车子,拿出手机给张震打了个电话:“明天中午陪我去趟上海。”
不管温柔答不答应,他这边该处理的麻烦,还是要早点处理。
……
温柔回到家,洗完澡躺床上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方瑶给她发来消息。
仓库已经分配好空间了,许俊成那边指派的负责人对他们很照顾,大概是得了许俊成的吩咐吧,给他们分配的位置紧靠主干道,配送货品方便很多。
原本只想做鲜花绿植,后来和许俊成商议一下,随口瞎提了个建议,许俊成那边就很快给落到了实处:生鲜和鲜花一起做。
配送员小哥已经招聘了十来个,先从苏城几个集聚性居民小区开始试运行。
“明天我和俞杰去几个小区门口发传单,指导大家在app上注册账号和充值。老板,花店这边您能不能来看一下店,或者我们歇业两天?”
“歇业两天吧。教师节的预订单子都备齐了就行。”
“早就备好了。”
温柔想到花店离现在住的小区的确有点远,第二天一早就跟林苗提议。
“妈,你白天没事的时候,在小区这边帮忙看看,有没有商铺可以租一间?我想把花店搬到这边来。这里离大学城近,还有个邻里中心,平时人流量大,说不定生意能好一些。”
林苗一边喝粥,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那就看看有没有好的铺子在出售,买两间也行。你爸前两天还跟我说,要给你和你弟一人再置办点商铺。”
温柔咧嘴笑了:“谢谢爸爸妈妈,爱你们哦!”
“少气我们就行!”林苗不求其他的,“温梁我算是看出来了,指望他这性子找到女朋友怕是没指望,只能多给点财产,希望有小姑娘图财,主动来追他吧!”
温柔失笑,朝温梁挤眉弄眼的。
温梁脸都黑了,筷子一放:“我上学去了。今天开始军训。”
学校里原则上不允许本科生走读的,填了申请,林苗给签字,温梁才算是能出校自由活动。
“一起啊。”温柔急忙扒饭。
温梁却大踏步的跑了:“不要!我先走了。”
温柔气得想跺脚,这死小子,肯定是怕不知情的人看见了,以为他是和女友在同居。
她只能淡定地吃完了饭,出门自己往学校走。
刚出了小区没多远,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她吓一跳,赶紧靠边。
那辆车轻轻驶过来,温柔才发现是很熟悉的那辆车,车窗缓缓降下,许俊成在车里,脸色冷峻地看她。
哦不,那眼神,倒更像是瞪她:“上车。”
温柔为难地看他,昨晚他说的那些话,的确叫她心生防备。
“这么热的天,你确定要这么晒着一路走过去?上车,我送你。”
温柔还要摆手拒绝。
许俊成却忽然打开车门,大踏步走到她面前,一弯腰,将人整个抱起来,扔进了副驾驶。
嗯,动作粗鲁,的确是扔!
温柔被扔进车里,路上,忍不住侧目看许俊成的脸,不知为何,心底有些说不上来的理亏,小心翼翼的说:“许总,不用麻烦您的,我完全可以自己走路来回,实在不行,我公交车坐两三站也行。”
一场大火,车子放在楼下车位,被高空脱落的杂物砸穿,送到4S店修理,要一周多才能拿到。
“那多不方便,我最近就住这边,晚上你几点回家?我来接你。中午去趟上海,傍晚就回来。”
“不用的。”
“要的!”许俊成态度蛮横,等将人送到校门口,临走就扔下一句,“晚上来接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温柔站在原地吸了一鼻子尾气,转身进校门。
研究所的走廊上,刘梅正在董老师办公室门口,拉着她闲聊,不时发出引人侧目的大笑声。
温柔从旁经过,微微点头跟董老师打了招呼,正要擦身而过,刘梅却开口了:“温柔,我听说你前夫最近家暴被抓了,你知道的吧?是真的吗?”
话题是很生硬突然,但刘梅不在乎。
董老师惊得看温柔:“有这事?”
温柔眉头轻蹙的看刘梅,对方眼神晦暗不明,分明是故意的。
又发什么神经啊?!
“已经是前夫了,家暴谁,也跟我没关系的呀。”温柔无奈地朝董老师撒娇,“怎么前夫家暴,也要找我啊?难道要我负责啊?”
言下之意,你看这刘梅,是不是不怀好意啊?
董老师眸光微动,八卦之魂瞬间燃烧,转头就看刘梅:“咦?你怎么知道温柔的前夫是谁啊?难道你们认识?”
刘梅:“额……”
温柔趁机脱身,一瘸一拐进了实验室。
刘梅被董老师那双八卦的双眸盯着看,忍不住脸都白了,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好在王建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及时解救了她。
“别闲聊了,陪我去趟医院。”
董老师在一边笑眯眯的问:“是一起去产检啊?现在离建卡还有点早吧?”
王建那张苍老的脸上,表情漫不经心:“现在产检还早呢,再说不就是生孩子嘛,没必要做那么多无谓的检查。我前面四个孩子都没有做产检,也好好的。”
董老师被说的一愣,顿时觉得无话可说,目送着这对老夫少妻结伴远去,也不想回办公室,一扭头直接进了实验室。
温柔正在实验台前忙活。
她凑过去地上问了句:“刘梅认识你前夫啊?”
温柔想到以后好几年时光,很有可能都和刘梅打交道,倒不如早点跟董老师交代清楚背景知识。
“他是我前夫的前女友,当年就是读研的时候,劈腿跟了王老师,给我前夫戴了绿帽子。”
董老师惊讶的眨眨眼,半晌才长长的叹了一句:“噢!!!原来是这样!那我知道了,怪不得呢……”
温柔加好了样品,停下手中动作才想起来问董老师:“她刚才拉着您,是在说什么事情啊?”
董老师撇撇嘴:“她是来说分科研大组的事情,想和我们一组。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
研究所现在每个课题组,由一个特聘的导师、下属的一到两名副高职称的副研究员,以及两名中级职称的技术员老师组成。
而近期,研究所里打算将每四到五个导师的团队,组合在一起,形成各个科研大组。
每个科研大组的成员,平时大部分科研工作互不干扰。
但有些至关重要的东西,和科研大组的组织结构息息相关:学生的开题、中期考核、毕业论文审核及答辩,是由这四五名导师及下属的副研究员们,一起投票通过。
实行的是一票否决制!
任何一个研究生的开题、中期考核和毕业答辩过程中,只要有一个导师,或者副研究员,投了反对票,这个学生就要面临毕不了业、拿不到学位证的困局!
温柔立即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刘梅这是冲着她来的吧?!
只要和他们成为一个科研大组,温柔以后的研究生生涯中,每一个关键步骤,都有可能被人死死掐住喉咙。
上次明明都说开了,刘梅表现的态度也是大家以后互不干扰。
刘梅这又是怎么了?
她几乎是立即想也不想就朝董老师撒娇:“董老师,您可千万不能同意呀。”
“我当然没同意啊,他们是研究肿瘤遗传学的,和我们这几个做司法鉴证技术的课题组,内容完全不搭边,不应该组在一起。”董老师伸手拍了拍温柔的后背,“你放心,不会让你毕不了业的。”
董老师这人非常护短,不知道刘梅打的什么主意时,或许还有可能答应。
如今知道刘梅和温柔之间不对付,她当然不可能做对自己课题组和自己学生不利的事情。
温柔大大的松了口气。
中午吃完饭,从食堂往回走的时候,路过操场,还想找找她家弟弟在哪里,可惜大家都穿着迷彩服,个头又都差不多,打眼望去,全是年轻小伙子、小姑娘,根本看不到温梁在哪里。
只好放弃,手里买的水只能留着自己喝了。
回到实验室准备午休一下,手机却忽然响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温柔,你好,我是冯楚楚。相信你已经知道,我被打的事情了。给你发短信,是想请你帮忙作证,吴骏之前也对你进行了家暴。能不能请求你帮忙,写一份证言书?”
温柔皱了皱眉,一天的好心情,顿时被坏了大半。
简直莫名其妙。
“家暴起诉离婚,只要你这边证据充足就可以,我想并不需要我这边再补充作证。不好意思,我很忙,并不想掺和你们俩之间的事情,请不要再来烦我。”
回复完短信,就直接将这个号码拉黑。
饶了她吧,她真的不想跟自家人再有什么关系了!
吴骏被关在看守所里,垂头丧气的蹲在角落里谁也不理。
有小混混见他长得斯斯文文的,闲着没事就过来想要欺负一下,被他暴起打了一顿,很快,整个房间里的人,就都没人再敢惹他了。
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才有人过来喊他:“吴骏在不在?有家属探视。”
吴骏心情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走出去到了会见室,才发现来的不是他以为的冯家人。
洪香兰哭哭啼啼的坐在对面,见了吴骏恨不得扑上来抱着他哭:“阿骏,这是咋回事儿啊?他们说你把楚楚给打了?这怎么可能呢?你俩不是好好的吗?”
吴骏委屈了太久,见了妈妈,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哭声凄惨无比。
洪香兰更是被吓得不轻:“咋了?咋了这是?别哭啊,你倒是说话呀。”
吴骏哭了快十分钟,才终于渐渐平静下来,擦了擦鼻涕,不得不开口承认:“妈,我当时是真的气狠了,我没想把她打成什么样,我就是心里有气,发发脾气。妈,楚楚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那我哪知道啊!他们通知我,我就急急忙忙赶到这边来看你,还没去医院打听呢,应该没啥大事吧?”
吴骏想到昨天晚上冯楚楚躺在走廊上的样子,心里十分不确定:没啥大事吗?可能性好像不大。
“妈,楚楚这一次肯定是要跟我闹离婚的。你知道我不能再离婚了,传出去该多难听啊。你去帮我求求楚楚,让她不要告我,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上了新闻,在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
他只是天真的以为,只要冯楚楚愿意和解,他的工作就能保住,婚姻也能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