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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在院中扑腾的九尾灵鸡,姜屿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屁股都快被我薅秃了,没法叫‘九尾’,只能叫‘秃尾’了。
加了尾羽的火焰一下子腾起老高,姜屿将那口大锅放在火上,压住了火焰,又往里加了些井水,慢慢烧着。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向着书房方向说了句:
“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他看见周琳“乘”着青鸟卷轴来到院中,在她身后,一连串的灵性材料排着队,飘忽忽地飞了出来。
夜色掩映中,那些灵性材料闪耀着不同颜色的光辉,并因火光的变化而改变着自身的颜色。
姜屿伸手指向半空中的绶仙草,就见银光一闪,那株仙草已经自动碎成末儿,周琳从卷轴中伸出手一招,将那些草末统一收集起来,带进“画”中。
在那里,她将草末进一步研磨,直至出浆。
这一步非常关键,周琳坚持她要自己来。
绶仙草的草浆从卷轴中缓缓“飞”出,慢慢落入大锅之中。
甫一落入锅中,滚烫的开水就立刻沉寂下来。银白色的草浆仿佛黏稠的蜜糖,用极慢的速度在水中舒展,不断充盈着大锅的底层。
“差不多了。”
姜屿说着,陆续往锅里添加了建木残片、长庚金砂、归星砂和七返灵砂。
又长又弯如同黄蛇的建木残片,连同闪耀着各种光辉的三砂落入锅中,充分混合在一起,这就是画幅的原料了。
锅内的液体在小火的熬煮下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儿,渐渐地,它凝缩成原先的三分之一,只在锅底薄薄地铺了一层。
到了这一步,就连周琳都已经有些紧张了,但她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稳稳地飘在半空中,轻声对姜屿说道:
“可以了。”
刷——
姜屿展开十尺龙鲛锦,任它无风自飞,他握住大锅的把手,用力一提,将里面的液体全部泼洒在光滑无暇的龙鲛锦上。
霍然之间,所有的液体都被收敛进锦缎里面,所有的光华都被吞噬,一下子黯淡下来。
等到一切恢复正常,姜屿这才看清楚最终成型的画幅是什么样子。
它整体虽有十尺长,但无比轻盈,通体银白,在夜色中散发着如同月华般高洁的光辉,仔细看过去,又觉得它每一寸都有着不同的颜色,彼此自由组合,勾勒着世间全部的色彩。
“真美啊!”
姜屿欣赏着这项杰作,感叹不已:
“不比那些上品的法宝差啊!”
……当然了,那么多的灵性材料,最后只做出这样一卷对常人而言无甚大用的画卷,旁的仙人哪像是这么大方。一旁的周琳听着姜屿的自夸,心下默念道。
“这样的宝贝,得有个名字吧,”姜屿大致想了想后,啧了一声,“一时想不到好的,如果叫‘周琳家’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
周琳:“……”
“听得出来,‘漆黑之斧’这样的名字,一定是你取的。”她含蓄地说道。
毕竟代表着新的开始,周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就叫‘月白’吧。”
“……好听。”姜屿忍住调侃的欲望,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手。
周琳置若罔闻,她向着“月白”的方向迈出几步,消失在青鸟卷轴的边缘。失去她的掌控的卷轴即刻从半空中掉落,被姜屿抄手抓住。
月白表面有光芒闪烁,纯粹的光芒逐渐凝成一道人形。
“嗯!灵气好充沛,好舒服!”周琳享受地说道,伸手去招揽身边的光华。
姜屿定睛看去,只见画幅上的光辉原本围绕着周琳铺陈开来,随着她的动作,又被她全部吸纳过去,最终在画上勾勒出一道娉婷的身影。
那道身影身着飘逸的长裙,长身玉立,面貌秀美,一双眸子熠熠生辉,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不可逼视的气质。
姜屿:“……”
随着周琳的五官逐渐清晰,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待到整个人在画上定了形,姜屿瞬间脱口而出:
“你怎么还是长这样!”
他惊讶地看着“月白”里相貌没有丝毫变化的周琳问道:
“你不是说你现在这副模样属于那个伽罗金仙的吗?都脱离原本的那幅画了,为什么你没有变回你的本来面目?”
周琳抿了抿嘴:
“许多人都只认识这样的我,我保持这副样子,将来有需要也好继续出面……”
“‘周琳姑娘’的面子可是很大的!”
她心虚了……姜屿疑惑中带着促狭地问道:
“你不是准备从原先的画卷里‘逃’出来吗?那还不低调一点,竟然还想仗着‘周琳姑娘’的名头招摇撞骗?”
周琳横了他一眼,用看似自嘲的笑容说道:
“逃?哪有这么容易啊,怎么可能说逃就逃?”
什么意思?姜屿听得有点茫然:
“有什么难的?你不是说没有人‘看守’你,只是在‘保护’你吗?”
周琳的嘴唇微微翕动,没有说话。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你一并说了,咱们一起想办法。”姜屿觉察出她的不对劲,追问道。
周琳犹豫许久,说出一句不知道说过多少遍的话语:
“我还没拿到那片神魂。我还不能离开。”
和那片神魂有什么关系?要是能拿到,不就能彻底脱离画卷,变回常人了吗?就是因为暂时还不能,所以才要另外给她造一个家,供她栖身啊。姜屿不解地看着周琳,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周琳眼眸中焦点丧失,有些迷惘地说道:
“如果我就这么跑了,万一他一怒之下,把原先的画卷毁了……”
毁了又怎么样?难道还怕伽罗金仙因此迁怒你吗?周琳今天怎么了,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姜屿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品出了其中的意味:
看来救她的那位仙人虽然明面上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实际上根本就不打算放了她。
他知道周琳想要活,就离不开那幅画,所以平常根本不怎么管她。
但要是她有了代替品,恐怕对方就要出手了。
“他拿这个威胁过你?”姜屿冷声问道,“是他说的,你要是离开,他就会毁去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