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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瑞凡,叶瑞凡!”
“谁!”叶瑞凡在黑暗中听见两个熟悉的声音,匆忙问道。
“诶,醒了,醒了!叶瑞凡,你现在最想见的人是谁?”
“莫莫?”
“你看看,你看看,果然我还是他的最爱!老娘养的鱼就从来没丢过!”莫莫好像是在炫耀似得和别人说道。
“我想……他只是听见了你的声音吧……”季风似乎是有点不服气。
“那你问一嘴,看看他会不会说,季风——”最后那两个字,莫莫故意学着叶瑞凡的口吻叫道。但听着除了说像母猴思春之外,再不跟别的沾点边了。
“是我在做梦吗?”叶瑞凡紧闭着眼,有点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叶瑞凡!现在这里有两个没穿装备的大美女在你旁边,你快醒醒。”
哦……原来真的是梦啊……叶瑞凡不想睁开眼睛,至少现在在梦中还能听见她们的声音。
“季风,莫莫。”
“卧槽,他为什么先你的名字!明明他的初吻是给了我!”
“这……跟这没关系吧……”
听到这娇怯怯的话音,叶瑞凡脑海中开始有画面了。莫莫正在叉腰怒骂,并且骂道动情处,还要伸手指一指。季风则红晕双颊,低下头来,时不时还偷偷看一眼。
想着想着,叶瑞凡竟不由自主地含泪笑了。
“妈的!还装呢!”
忽然,叶瑞凡只觉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脸上。其感觉真实无比,难道不是在做梦?
“诶,季风,你要不要也给他一耳光。听你这么说这龟孙就从一开始就占你便宜。我研究了那么久,从来没见过哪件衣服带猫耳的!这个仇,你现在不报,留到什么时候!”
季风“嗯——”了一阵,好像是在认真思索这件事情。
“不行!”叶瑞凡竟不由自主地叫道,“你不要带坏我季风小姐姐!”
他虽然坐了起来,但是眼睛还是不愿意睁开,心中还是隐隐害怕这是什么索魂的鬼给自己的幻像,就怕希望会在睁开眼睛之后破灭。
“季风!他这幅批样,你不扇他?”
“好吧,好吧。”
言毕,叶瑞凡又觉一只温润的小手,如春风般从脸上一抚而过。
“季风!”叶瑞凡抓住那那只手,猛得睁开眼睛。
竟真的看见季风和莫莫跪在眼前。
“你们?”叶瑞凡疯狂思考,那时候明明见她们已经双眼无神地倒在地上了,怎么现在还能……
“你们没死?!”
“死?”莫莫嫌弃地说道,“你是傻吗?人要死了去哪?我们既然都已经在地府,理论上来说我们已经死了,死人如何再死?”
“对,我们还都在那血泉里复活了。就是……我把你给我的装备都弄丢了……”季风也将手搭了上来,双手将叶瑞凡握住,很是歉然地道。
此时三人都穿着给囚犯所穿的单衣,不过谁还管呢。大家都还活着,这已经对叶瑞凡最大的安慰了。
就在这时,后方血池之中,忽的传来有人淌水上岸的声音。
叶瑞凡出于好奇,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披头散发,面容姣好的男子走了上来。
“刚才有好多鬼从这里走上来,是不是你……”
对于季风的提问,叶瑞凡也觉有些歉然,低头道,“没错,我当时以为你们……”
话到此处,叶瑞凡竟不由得想起刚才的一幕幕骇人场景,自己那全力一剑之下,究竟害死了多少鬼……
而那五个道人,那十名阎王。还有一个还没看清他的面貌就将自己当场秒杀的……神!
陡然间,叶瑞凡又是一惊,赶紧拉开那薄薄的裤带。
“梦之刃不会丢的。”那名男子自来熟地坐到了叶瑞凡的身边,说道。看他那副惆怅的样子,再给他叼根烟,估计还能迷倒不少未经世事的花季少女。
不过这陌生人说的没错,那块鎏金圆盘确实还扣在腰带内侧。
“帅哥,你谁啊?我们认识你吗?”
那男子对莫莫的提问显得很是诧异,惊叫道:“我啊!是我啊!你们别以为我们全灭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哈。我和幽冥地府,充其量也就有些误会而已!”
“范老板!”季风也不知道是怎么看出来的。但这人高高瘦瘦,再把头发往后一撩,颇有点忧郁小王子的味道。和那又脏又臭,蓬头垢面,牙里塞菜的奸商不能说是不像,那简直就是毫无关系!
但是,偏偏就是他!突然,他竟大跌眼镜地给整了一套招牌动作,一个起身弓腰,搓手呵笑。道:“哎呀……还是季老板厉害!”
“烦滴很。”叶瑞凡和莫莫同时睁大了眼睛,惊叫道。
“嘿嘿嘿,正是小的。”
可叶瑞凡非但没有领他的情,反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阎罗和都市王都要找你的麻烦?难道仅仅因为你是奸商?还是你此次下地府还有别的目的!”
哪知范迪衡的笑容也消失了,冷冷问道:“藏秘密的不止我一个吧,李择言!”
叶瑞凡对这个名字已经产生创伤性应激障碍了。整个人竟变得有点狂躁起来,居然一下将范迪衡推到了血泉之中,“我说了,我不是!别让我再听见这个名字!”
“你不是?去跟想把你推到虚空里面的人说吧!”
季风不想看见二人打架,赶紧跑到血泉中劝阻。
可叶瑞凡气血上涌淌进血泉,冷冷俯视着范迪衡,“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什么都不许隐瞒!”
范迪衡身正不怕影子斜,将刚才叶瑞凡血条归零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一叙述。只把最后的投票结果做了伪,将自己的功劳全部抹去。更遵守与酆都大帝的诺言,丝毫不提梦之刃与十位阎王的关系。最后,就连他生于地府,从小被人欺凌虐杀,于是求助阎罗王之事也详细阐明。
季风听着听着居然留下了泪来。或许是因他的悲惨遭遇,亦或许是因叶瑞凡差点堕入虚空而哭泣。
总之,范迪衡还是叹着气,安慰道:“地府只是不过是皮肉被打得疼些罢了。生为无依无靠的异类,就算在人间那又如何。其实也没多大分别。”
叶瑞凡刚才因他讲述父母之事有了共鸣,此刻他说自己无依无靠,便怀疑地问道:“你不是说,你爹在你十几岁的时候才离世吗?”
范迪衡先是一阵沉默,随即说道:“他在人间也是一般的无依无靠,毫无权势。老的受苦,小的自然更苦。与其再说这些,不如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吧。毕竟再下一层,就是地府的最深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