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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被带到巫山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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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樱这一拳,其实并不厉害。只是林凡月本非修道中人,又莽莽撞撞地冲了出来,她已顾不得用楞严心法护身,自然受不起。

    司徒婉清见对方毫无反击能力,她与苏荷正要围上来。苏樱一把拦住,“婉清,小心为妙,我先过去瞧瞧。”

    近几年来,魔教活动频繁。而今,三人伤势并未完全恢复,若是再遇见魔教弟子,怕是难以应付,理应小心为妙。

    苏樱慢慢走到林凡月身旁,见对方毫无动静,又踢了两脚,仍是没动静。她蹲下来搜身,里里外外摸了一遍。她忽然收回手,惊讶道:“女儿身!”

    随后,她在林凡月内包中搜出一个粗布口袋,苏樱连忙拿了口袋往婉清这里来。“是个女子。婉清,你看这个。”

    司徒婉清接过手,打开一瞧,里面是一个细小的玉葫芦,还有一封信件。

    只见信中写道:沧海兄安好。妙华有一门远房亲戚,其女名叫林凡月,只因身患重病求医无果,她一心求道,想学些道法以此保命,故而特意书信与沧海兄,愿沧海兄看在妙华昔日救命之恩,收留此女,若此女学有所成,必定报答沧海兄恩情。

    司徒婉清收起信件,又看了看玉葫芦,只见葫芦上刻着细小的“巫山”二字。司徒婉清说道:“这是巫山派的玉葫芦。原来是沧海师叔的旧友,是我们误会了,误伤了她。”

    “我看这女孩毫无防范之力,又中了师姐的子规拳,已若不及时医治,恐怕……”苏荷是个心软的人。

    苏樱立刻打断,“只不过轻轻一拳,怎么就受不起了!婉清,并非我不救她,单凭一封信和一个玉葫芦也不能证明她的身份,谁知道她是不是魔教派来的奸细。”

    司徒婉清蹲下身子,摸了林凡月的脉搏,又拿出黑晶石放在林凡月额前,不一会儿,黑晶石里显现出林凡月的模样。

    末了,司徒婉清收起黑晶石,瞄了一眼苏樱,说道:“她只是个普通女孩,刚才中了苏樱师姐的一拳,平稳的脉搏已有些微弱了。”

    苏樱见了黑晶石的显示也不再辩论了,不过,她性情急躁易怒,仗着自己是师姐待人处事难免有些傲慢,又极好面子。

    对于无故伤人这样事情,她觉得极为丢脸,所以仍然不愿改口,“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谁知道她想干什么,再说了,好好的一个女孩,为何女扮男装。”

    “巫山派待人素来仁慈,如今又是我们先伤害了她,应当带回巫山派疗伤才是。”司徒婉清心中已有不快,不过念及苏樱是师姐,也并未过多责备。

    苏荷看在眼里,也是默不作声的。

    “不行!婉清,掌门如今闭关在即,如果随意带外人入派……万一对方真的是魔教中人,我们岂不是引狼入室。”

    “苏樱师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看她衣衫褴褛,唯独这信件保留完整,她必定走投无路才会带着信件投靠沧海师叔。我们知道她的苦衷却故意不理睬,此等做法实在有辱仁慈二字,且将她带回去,一切等沧海师叔定夺吧。”

    司徒婉清不在给予苏樱辩驳的机会,她当机立断叫上苏荷扶着林凡月御剑而去,苏樱无奈之下也只好御剑跟上。

    司徒婉清三人带着林凡月回巫山派时,已过了午时。

    苏荷将她安置在一间客房内,司徒婉清摸了脉象,又看见胸口受伤处已经由红渐渐变为黑色。

    她命苏荷取来药粉,又为林凡月输入了些灵力,见那黑色散去大半才放心。

    随后,三人拿着林凡月的信件和那只玉葫芦,前去玄武堂见沧海。

    沧海见司徒婉清脸上伤疤已经痊愈,心中不胜欢喜,不禁赞叹,“那白露仙草果然神奇。”

    又问三人取仙草可顺利?可有遇见妖魔鬼怪等?

    “取仙草时遇见烈尾龙,婉清道法不精,险些丢了性命,幸得……慕言哥哥及时赶到,是他杀了烈尾龙,帮我取了仙草。”司徒婉清每每提起白慕言,脸庞上总是泛着淡淡的红晕。

    “白慕言乃昆仑派佼佼者,他的悟性天赋无人能及,我们与昆仑派素来交好,你们三人应当与他多多切磋交流,以此提升自身修为。”

    苏樱苏荷是沧海的徒弟,二人听的师傅如此教诲,连忙回答“是。”

    那沧海又对司徒婉清说道:“婉清,你父亲闭关修炼时,常常担心你的伤势,如今你大好了,快快去告诉他吧,也好叫他放宽心。”

    “是,自然要告诉爹爹。只是,眼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请师叔做主。”

    司徒婉清将遇见林凡月之事向沧海师叔说明,拿出林凡月的信件和玉葫芦呈给沧海。

    沧海读完信后道:“多年前,我被魔教所伤,命在旦夕。幸好被妙华道长所救,他留我在长生观疗养数日,又赠予我丹凤露,我的伤势才能痊愈。”

    “原来如此。妙华道长对师叔有大恩,所以师叔才赠予玉葫芦。”

    “正是。哦,那孩子在何处?”

    司徒婉清不知该如何说话了,苏荷更是默不吭声。

    苏樱心里想着,这女孩原来真的和师傅有些渊源,只是如今被自己打伤了,实话告知又担心被师傅责备,如果隐瞒真相又是欺骗师傅。

    想来想去,还是实话说来,“师傅,那女孩受了点伤,正在客房里歇着,婉清已为她疗伤,无大碍了。”

    “哦,是这样,好生照料着吧。”沧海也不问受伤缘由。

    苏樱庆幸自己躲过一劫,而司徒婉清与苏荷也不再提起此事,两人离开玄武堂,唯独苏樱还留在原地。

    沧海见她还在原处,便问道:“苏樱,你还有什么事吗?”

    “师傅,其实……那女孩是徒儿打伤的。”

    “徒儿绝非故意伤她,她一个人躲在大石头后面鬼鬼祟祟的,我不知其真实身份,所以才失手伤了她。我们几人才与烈尾龙恶斗一番,我担心……万一来者是魔卫该如何是好,所以便先出手了。”

    沧海听了苏樱的话,想了想,说道:“你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近几年,魔教猖獗,到处抓捕女童。四大派联手毁了魔教几个分舵,魔教才有所收敛。魔教一日不除天下百姓就不得安宁。”

    “师傅说的极是。阴煞女一直下落不明,只要我们率先找到阴煞女,就可将魔教置于死地。但是魔教奸诈狡猾,他们会千方百计阻止。师傅,我们应当小心为好。”

    沧海明白苏樱的担心,他赞同道:“她是妙华道长推荐之人,我也不能拒她于千里之外。这样吧,待她醒后,你再细细问清楚她的情况。”

    “是。”

    “婉清虽然学着打理派内事务,但年纪尚小,你这个做师姐的应当多多提点她。”

    “是,师傅。”苏樱得了师傅的赞同和夸赞,心中得意了。

    她出了玄武堂,立刻找来苏荷安排道:“待她醒后,细细问清她的情况,禀明师傅之后再做决定。”

    虽然苏荷并不怀疑林凡月,但她敬重眼前这个大师姐,也只好答应。

    苏樱走后,苏荷又替林凡月上了药膏,那一块伤疤又消去大半,她才离去。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屋内,淡淡的金色光芒铺满整个窗台,让人感到阵阵暖意。

    窗外,清脆嘹亮的鸟鸣声把林凡月从沉睡中吵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屋内。屋内干净整洁,简朴的家具摆放有序。

    她感觉胸口有些隐隐疼痛,扒开衣服瞧瞧,既无淤青又没流血。

    怎么回事?这又是哪里?

    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蓝衣女子推门而进,手上还端着一碗汤药。

    这不是那位叫苏荷的巫山派弟子吗?我怎么会和她在一起?林凡月心里想着。

    “你醒啦。”苏荷柔柔的声音在林凡月耳边响起。

    “这是哪里?”林凡月问道。

    “这里是巫山派,我是巫山派弟子,叫苏荷。”

    巫山派!一觉醒来就来了巫山派,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林凡月简直不敢相信,她不过睡了一觉,怎么就到了巫山派?

    “把这碗汤药喝了吧。”

    苏荷将药递给林凡月,林凡月不接,只呆呆地望着那碗汤药,发了一阵呆。

    她感觉自己沉沉地睡了好大一觉,这一觉醒来好像什么都忘了。

    她努力回想,脑袋里把所有的事情都过了一遍,最终恍然大悟,“是她,是她把我打伤的!她为什么打我?”

    想起自己平白无故受了苏樱一掌,林凡月心中有些愤愤不平。

    苏荷略显尴尬,她解释道:“的确苏樱师姐误伤了你,为此她也感到内疚,好在你的伤没什么大碍。来,先喝药吧。”

    林凡月端着碗,闻了闻,心中想到:这到底是良药还是毒药啊?这么臭。那个叫苏樱的巫山弟子下手这么狠,谁知道你是不是跟她一样。

    苏荷似乎看出了林凡月的心思,她笑道:“你中了苏樱师姐的子规拳,喝了这碗汤药你就没事啦。”

    说完拉开旁边的一个抽屉,取出一粒蜜饯,递给林凡月,“含着蜜饯吃,嘴里有股甜甜的味道,你会感觉好些。”

    苏荷的温和与细心,让林凡月心里感觉一阵温暖,一句“谢谢苏荷姐姐”脱口而出,随后将那碗药一喝而尽。

    “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去断魂崖呢?还女扮男装。”

    看来,她们已经知道我是女儿身了。

    林凡月索性不隐瞒了,说道:“我从小没了爹娘,又害怕人贩子把我卖掉,所以才女扮男装。”

    苏荷一声叹息,“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看着林凡月,总是想起自己年少时的苦楚。

    林凡月又继续说道:“那天,我在山里找些吃的,谁知在山中迷路了。我穿过一个洞穴,听见断魂崖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便想来问问路,谁知道是你们在和一条恶龙打斗,我吓得动也不敢动,只好躲在石头后边。”

    苏荷笑到:“原来如此。”

    苏荷见林凡月精神状态良好,与她闲聊一阵。问起她的姓名、是哪里人、家中境况等。

    林凡月如实告知,但对于阴煞女的身份她有隐瞒,巫山派虽然不会杀她,但若自己承认,就会被送到万妖窟里去,她不想去万妖窟。

    苏荷听得林凡月的遭遇,心中莫名一阵伤感,她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也和这位妹妹一样,四处漂泊,乞讨为生,若不是遇见师傅被带到巫山派,恐怕早已饿死街头了。

    她忍不住伸手去理林凡月额前的头发,心中更是同情,“我和凡月妹妹一见如故,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告诉我就好。”

    林凡月连忙点头,“苏荷姐姐,你人真好。”她猛地反映过来,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的信呢?我的玉葫芦呢?林凡月忙着东找西找。

    “你是在找这个么?”苏荷不知从哪里拿了出来。

    “是是是。”林凡月一把抢了过来,宝贝似的藏着。

    “这封信沧海师叔已经看过了,你的境况他已经知晓了。”

    林凡月又惊又乐,“这么说,我可以留在巫山派了!”

    苏荷只笑不答。

    此时,林凡月的肚子咕咕叫起来,苏荷听见了笑道:“厨房有早点,我去端来。”说这往外边去了。

    “谢谢苏荷姐姐。”

    林凡月看着苏荷的笑容,觉着她很美,大约是她心地善良的缘故。

    忽然门开了,一个身影映了进来。林凡月定睛一看,这不是打伤我的人么。

    “苏樱师姐来了,坐吧。”苏荷正要出去,苏樱又来了,连忙招呼她坐下。

    苏樱瞟了一眼林凡月,心中不屑问道:“你可知妙华道长与我师傅是如何认识的?”

    林凡月见她高高在上,又想起平白无故的被她打了一拳,心中大有不快,不过如今寄人篱下,不得不答。

    漫不经心地将妙华道长如何救沧海道长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苏荷听后高兴的说道:“苏樱师姐,现在可以放心了吧,黑晶石的显示是不会错的。”

    苏樱不再说话,转身往玄武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