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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昕故意公然拉踩太子与十皇子。
暂且不提帝后,太子这边的回应就够让她满意的了。
她只跟太子打了一个多时辰的交道,多少摸清了点太子的路数和脾气:别忘了太子对她态度转变,是从她说明交杯的酒猫腻开始。
刚刚太子主动挡在她身前,不否认太子对她有些许好感,但更主要的原因是太子的责任感以及对她揭破交杯酒的报答。
总而言之,太子跟一见钟情房子着火,压根不搭边。
自闭了好一会儿的萧大姑娘冷不丁地叹了口气,语气幽幽,“我那时要是像你看得这么透彻就好了……当初太子对我,多少有些嫌弃。而太子对你,多少有些在意。”
萧大姑娘死时都不满二十三岁,搁在她老家不过是刚刚大学毕业的年纪。姒昕笑着道出经验之谈,“多谈几次正经恋爱你就会了……无他,唯手熟尔。”
萧大姑娘闻言又叹息一声,“知道你应付得来,我自闭去了。”
姒昕知道萧大姑娘不愿意面对帝后,但她不是,她觉得帝后还……挺有意思。
皇后敢在皇帝面前发病,更敢半真半假说出那些堪称威胁的几句话;而皇帝抱住皇后,眼中只有关切没有嫌弃……他们是对很恩爱的夫妇,现在依旧是。
结合刚刚皇后无意透露的些许真相,姒昕心里更有谱了,她捏了捏太子的手,面对帝后继续坦然道,“十皇子先负我,我与他自是一刀两断!”
这个时候委曲求全,还妄想两边都不得罪,就是在给自己挖坑。
姒昕非常敏锐地觉察到:皇帝既是十皇子也是太子父亲,乐见兄友弟恭不假,但此时的皇帝更像是一家三口之中的丈夫与父亲!所以果断站到太子皇后这一边绝对没错。
果不其然,皇帝对她的剖白看似无甚反应,却柔声问向皇后,“淑妃胡闹,你怎么不跟朕说?”
皇后冷哼一声,“她整日里洋洋得意,冲我显摆她生的老十。”
皇帝笑道:“你也是好脾气。她进宫来就是来伺候你的,如何发落自是你说了算。”
皇后亦笑,“我若是打杀了她呢?”
皇帝丝毫没有犹豫,“后宫皆由你做主。”他是真不在意淑妃死活。
皇后看出皇帝心意,自然不再揪着此事。
她按着心口,再看儿子……就比不过儿子与萧氏牵在一起的双手。
说实话她看太子妃萧氏不大顺眼,也不大信任,无奈儿子真上了心……她怎么舍得让太子伤心?萧氏若能给儿子找些乐子,她这个做娘的,再不喜欢萧氏也先忍上一阵子再说。
但淑妃和十皇子母子做下的好事,不能就这么过去。她冲着姒昕丢下一句“记住你说的话”,便又对皇帝说,“咱们回去。”
皇帝痛快应下,拉着皇后的手站起身来。
于是皇帝与皇后就这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姒昕目送帝后出门,不免小小的目瞪口呆:帝后不等太医给太子诊脉,了解下太子身体情况,再主持处理一下东宫内鬼再走吗?
太子回想起父皇临走前的隐晦眼神,像是猜透姒昕心中所想一般说道,“东宫事务,孤做主。”顿了顿又补充说,“父皇母后许是有体己话要说。孤与你……也有话要说。”
姒昕轻笑颔首,“好。”
恳谈之前,王太医他们先为太子轮流诊脉,又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才递了稍作改动的新药方上来。
太子本人是典型的久病成医,深谙解毒之道。
他看完药方觉得没什么毛病,本想交给内侍拿去熬药,忽然想起自己的太子妃亦是博学多闻之辈,便捧着药方问,“太子妃要看一看吗?”
姒昕笑了。
不管她刚刚剖白心迹要跟十皇子一刀两断帝后信与不信,但肯定取悦到了太子。
她接过药方,看过一遍,根据萧大姑娘的记忆与她自己穿越多年的经验,建议添加两位有助于调养肝肾药材。
太医们辩证了一番,觉得不错。
太子收回药方,更是直接吩咐内侍,“照太子妃说的办。”
内侍麻利儿领命而去。
太医们见状也先告退,回位于宫中的太医院“静候佳音”。
在等待药汤的这段时间里,姒昕跟太子说了一声,去换下厚重的礼服,洁面洗手并重新梳妆。
她明显感受到东宫上下对她恭敬许多,甚至带上了几分敬意。
她再次回到太子身边,饶是太子此时已然不大舒坦仍旧挤了个笑容出来,“更好看了。”
姒昕径直上前捧住了太子的脑袋,不由分说地在太子头上敲了几下。
太子顿感精神一震,自打中毒后仿佛如影随形的头痛立时舒缓了下来。
太子眼中有笑意,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任由姒昕摆弄,“你看我,一犯病就容易忘事,你陪嫁的两个丫头,我让她们回来伺候你?”
姒昕摇了摇头,手下给太子按摩穴位经络的动作不停,把出嫁前在忠毅侯府里闹出的笑话以实相告,“十皇子威逼利诱,买通了忠毅侯府不少人。他让那个丫头陪我进宫,不安好心,忠毅侯那会儿就顺水推舟,我在出嫁前下了他们脸面,又如何能信忠毅侯仓促下来,再替我选出的陪嫁?其实不止是陪嫁,我的嫁妆想必也有很大问题。”
话说到一半,她按在太子太阳穴上的左手就让太子轻轻握住。
等她说完,太子不气不恼,“既然如此,孤便让你那俩陪嫁去慎刑司走一趟。你的嫁妆……”他看向他的心腹大太监,“你拿着太子妃的嫁妆单子去核实一番。”
姒昕知道太子要为她出气,忙提醒说,“别打草惊蛇。”
大太监人精一样,余光扫到太子的眼神,立时领会,行礼道,“喏。”
等大太监走远,姒昕才又说,“我娘家的事儿可以先放一放,当务之急还是殿下的身体。”然后她又接连大实话放送,“只要殿下在,没人敢欺负我。皇后娘娘因为我与十皇子有段交情,不大瞧得上我,但为了殿下,对我依旧……颇为客气。”
这话太子很爱听,“你可是真敢说。”他睁开眼睛,“是,孤是得努力活着,多活些年。”
姒昕轻笑一声,“我给你再揉一揉,一会儿喝完药歇一歇,等你精神头上来,咱们再说?”
太子闭上眼睛,“嗯。”
等内侍端着熬好的汤药前来,太子脑袋在姒昕手中,身子歪在靠背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正昏昏欲睡。
可惜“药香”过于扑鼻,直接驱散了太子难得的睡意。
姒昕见太子望着近在咫尺的汤药面露难色,只觉得太子越发鲜活——太子真是比十皇子可爱多了。
她也停下手,不再给太子按揉。
太子深吸口气,接过精致的小瓷碗,深吸口气,一抬手一仰脖,直接来了个一饮而尽。
然后他把小碗一丢,就捂住额头不动弹了。
姒昕差点忍俊不禁:太子此时此景,跟“思想者”一模一样。
她主动从宫女手中拿过蜜水,摆在太子手边。
太子缓了好一会儿,才端起蜜水“吨吨吨”了下去,又缓了一小会儿才忍不住抱怨,“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就不说了,它还腥气!你加的那几位药,真可谓化腐朽为神奇。”
姒昕这回真憋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来,旋即安抚太子,“我估计这方子就喝个十来天,殿下咱忍忍就过去了。”
太子避开姒昕的目光,努力平复争取不吐出来,同时在心里吐槽:要不是你聪明又漂亮……光是幸灾乐祸孤就不放过你!
姒昕改过的药方也就是味道过于刺激味蕾,实际上不仅不伤胃甚至还有养胃的功效。
因此太子等药味儿在口中散去,就能感受到胃中暖融融的,颇为舒坦。
他让姒昕自去,自己则倒在榻上,小憩……这一睡直接睡到了晚饭点儿。
贵妃榻上的太子缓缓睁开眼睛,不说神清气爽,那些让他烦不胜烦的病痛虽然没有完全消散,但都在他能忍耐的范畴之内。
太子换了下姿势,靠坐在榻上,要来温水润过喉咙,就让内侍去把太子妃请过来,他要和太子妃一起用饭。
话说太子喝完药的状态,眼不瞎的都看得到!
东宫大多数人都已然意识到太子妃入了太子的眼,互相提醒往后得小心伺候太子妃,如今太子妃身上再加上救治太子的功劳,他们就更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待太子妃了:东宫里太子第一,太子妃第二准没错!
姒昕这会儿正在书房里听面容和善的嬷嬷念叨宫中的诸多禁忌以及注意事项。
她边听边琢磨:原主萧大姑娘没有这个待遇,又没有太子护着,在满是恶意的环境里接连踩坑,最后才在身心俱疲的情况下自以为自己抓住了十皇子这根救命稻草。
嗯,等萧大姑娘自闭完了,她再开导开导她……这么好的姑娘不该带着怨气去轮回——很影响投胎啊。
却说嬷嬷还在绘声绘色讲古,太子身边的内侍来了。
嬷嬷等内侍禀报完,面带笑容,“殿下离不得您。”
姒昕笑道:“嬷嬷,我今儿可是头回跟殿下见面。”
嬷嬷诚恳道:“有缘分,就是一见如故;没缘分,朝夕相对也是彼此厌恶。”
姒昕点了点头,“也是。”
嬷嬷又接着道:“娘娘容禀,太子殿下从未对哪位女子和颜悦色,只要娘娘对殿下好,老奴命都交给娘娘。”
姒昕一听,心说你要这么说我可不困了,我正愁手底下没有办事人呢。
她想了想便道:“烦请嬷嬷提点下忠毅侯府,让他们递牌子入宫来见我。”
嬷嬷笑着应下,“喏。”
太子妃先是让太子帮着查嫁妆,又管自己娘家叫“忠毅侯府”,她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