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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都是适合她口味的偏辣菜品。
宗砚俢给他夹了很多菜,从未这般细心过。
楚伊看向他,男人一身白衬衫,袖口卷了两圈,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就算是吃这种家常饭菜,也能被他吃出一股顶级餐厅的矜贵优雅气息。
也是这样的宗砚俢,让过去的她时时刻刻都在心动。
“知道你老公我很帅,以后有的是时间看,现在好好吃饭。”他将盛好的汤推到她跟前。
“自恋。”楚伊偷看被抓包,她小声的嘟囔。
以后有的是时间吗?
离婚后,他们还会相见吗?
他是堂堂恒宗集团的掌舵人,一年到头没有几天假期。
更何况,一旦分开,她和他便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她踩着梯子也够不到他,怎么会经常见。
那股烦躁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楚伊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试图压下去,但收效甚微。
饭后,楚伊将礼服的盒子拎出来准备离开。
刚一开门,震耳的雷声轰隆隆响彻天际。
越过走廊的窗户向外看,狂风怒吼,裹挟着密密麻麻的雨丝往窗户上扑。
闪电于头顶和远方扑散开来,照亮天际,暴雨瞬间倾盆而至。
她脚步一顿,一时间不知是走还是不走。
“我来。”宗砚俢以为楚伊要去楼下,替她将厚重的礼盒拎起。
楚伊忙抢过来,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家里有没有水果。”
“有。”
“那我吃了再走。”
宗砚俢巴不得她能留下,不疑有他。
楚伊长长地出了口气,只求老天爷给点面子,雨快点停。
楼下房间空空如也,她不想让宗砚俢知道她已经搬走,否则两人避免不了又是一顿争吵。
宗砚俢将各种水果洗好放在茶几上,楚伊不看手里拿的是啥,直接往嘴里塞,一双大眼睛却滴溜溜地往窗户外看。
“害怕打雷?”见她总是看窗外,他忍不住问。
楚伊怀里抱着抱枕,摇摇头,“不怕,我又不是小孩子。”
其实楚伊小时候是怕这种天气的,她总是一个人在家等爸爸妈妈,慢慢习惯就不害怕了。
楚伊连着吃了一小盆草莓蓝莓,结果这雨还是没有停的迹象,反而越下越大,她快要急哭了。
宗砚俢看她一脸焦躁地盯着外面,“准备出去?”
“我……”想了半天愣是没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我家浴室坏了,能借用你的……吗?”
话没说完,她的眼便撞进男人骤变深沉的双瞳之中。
她心一抖,被自己这个蹩脚的借口闪了舌头,但又收不回来。
“万分愿意。”他笑,从喉骨溢出的笑声低低沉沉漾在房间里。
被他取笑,楚伊脸颊的红蔓延到脖子上,那股诱人的粉,让宗砚俢觉得房间的温度好像上升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楚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用他的浴室,那洗完澡去哪?
这么大的雨,她总不能之后去车里睡一晚。
宗砚俢觉得今晚的楚伊很奇怪,盯着外面的天气欲言又止。
他将这一切归根于,楚伊害怕打雷闪电又不好意思说,否则按照往常的性子,她早就拎着箱子走人了。
生怕戳到她的自尊心,他打了个哈欠,将人塞进浴室,“去洗漱,我去楼下给你拿换洗的衣物。”
“不用!”楚伊真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她脖颈愈发僵硬,“我穿你的……”
“穿我的?”男人浓眉挑了挑。
“……”楚伊急得头冒冷汗。
“我去拿。”他收回那股沉甸甸的视线,迈着长腿朝衣帽间走去。
本想拿睡衣,结果手指一勾,拿了件宽大的白衬衫。
那一瞬间,脑海里自动浮现楚伊穿着他的白衬衫的模样。
只是想象的画面,便觉得要将他三魂七魄勾了去。
楚伊也没看他塞来的是什么,一溜烟钻进浴室。
洗漱完毕,她开始穿衣服,才发现自己真的要被自己坑死了。
没有内裤怎么办?
而且宗砚俢给她一件白衬衫是什么意思?
硬着头皮洗了内裤,然后用吹风筒吹了半个小时,半干不干地套上。
在浴室折腾了一个小时,她终于磨磨蹭蹭的出来了。
结果发现刚刚一直打哈欠的男人并没睡,而是环着双臂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楚伊瞥了眼屏幕,他竟然在看偶像剧?
宗砚俢竟然喜欢看偶像剧……说出去会有人信吗。
客厅没开灯,唯有电视的荧光落在男人英挺的五官上。
他缓缓转头看向走出来的女人。
头发是干的,衬衫下摆沾着水渍,明明是在昏暗的环境里,他只觉得那两条又细又长的腿异常惹眼。
性感的喉结压抑地滚了两下,随后见她朝客卧而去,他低沉的嗓音开口,“客卧被其他人住过。”
其他人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楚伊脚步一顿,看了眼主卧。
不可能。
她不可能睡主卧的。
要不她还是去楼下打地铺吧……
“那我下……”
话还没说完,她便察觉到一股炙热的气息从身后笼罩而来。
她猛地转身,视线压下一道黑影,随后身体被撞在墙上。
宗砚俢炙热的手掌撑在她背后,隔绝墙壁的冰冷,他充满磁性的暗哑声音响在房间里。
“楚伊……”
楚伊仰头看他,客厅微弱的光在他眼底化作细小的光点。
“你这样,我受不了。”
楚伊感觉脑子嗡嗡直响,思维有一瞬间的迷茫。
随后,男人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下。
她眼睛瞪大,急切地想要开口说话,却被他吞得一个字吐不出来。
感觉他的手落在腰侧,一点点下滑,楚伊后脊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宗砚俢一向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很好,但自从碰了楚伊,他好像中了毒一样,她一个眼神就能撩拨得他心乱如麻。
该死的!
偏偏这个女人满口离婚,时刻都要分开,他只能看,吃不到!
发了狠地吻她,直到两人呼吸错乱,他在她耳畔低吟,“你今天又憋了什么花招,这么勾引我?”
楚伊的唇被吻得通红,脸颊也是红的,听到他的话,气得她用力抹嘴巴,“谁勾引你了!”
“上次利用美人计拿走我的身份证,这次忽然留在我这里不走,借我的浴室,又要穿我的衣服,不是勾引?”他嗓音沙哑得厉害。
楚伊傻愣愣地眨着眼,这么一看,好像真的像是……
她真是猪脑子,要被自己坑死了!
“我没有!”楚伊梗着脖子回。
“没有?”他笑得又痞又邪。
楚伊心脏一软,随后感觉他的手不安分地往下游走,她绷直了身体,“你干嘛!”
“你的反应……”他柔软的唇在她耳边厮磨。
楚伊脑子里炸开了一朵蘑菇云,立刻将他的手拍飞,“我……内裤没干!反应你大爷!”
她气得咬了他一口,随后闷头进入主卧,将房门反锁。
“我睡这里,你睡客厅!”
她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门缝里溢出。
宗砚俢无可奈何地笑,低头看了一眼,随后进入卫生间。
等他出来时,见沙发上放着枕头和被子,感叹她还有些良心。
这一夜,窗外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室内两人,各怀心思,听着雨声瞪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