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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觉得谢玖歌手势轻柔，帮自己服帖的清洗。
“玖歌，你真好。”
莫奈看着他眼底的柔光，觉得那处大概盛满了漫天星辰，细碎的光晕要把自己溺毙在这里头。
大概是谢玖歌的动作太过温柔，张弛有度，莫奈抵不住那沉沉的睡意，睡了过去。
边上的手机不停歇的震动。
谢玖歌帮忙拿起来，关了，随手放在台子上。
小岁这边没得到莫奈的回电，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谢玖歌会不会变成暴力男，一边又想，他对莫奈偶尔也像个妻努，看起来不像什么暴力狂。
正想着，自己手机又被晚上的奶油小生疯狂弹消息来。
小岁撇撇嘴，她才没空应付这种多人的过客，直接把手机关机了，关了灯蒙头就睡觉。
任楚听了莫奈的话后，自己主动联系了林爽。
知道了林爽家里近来的消息，他抿着薄唇，依旧没有开口。
毕竟林爽所说的都是自己网络或者电视新闻可以看到的，没什么好稀奇的。如果只是这样单纯的信息交换，似乎对自己不怎么有利。
任楚的迟疑，林爽看在眼里。
“任上平当年在战争中为国捐躯，属于他的荣光随着斯人不会逝去。”
林爽眼神坚定，口气带着不容人质疑。
“我叔叔的事，上面早就有了结论。你在这里煽动我，不怕被人盯上？”
任楚一笑，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就显得生动和狂野起来。
林爽暗道眼前这个男人，不像看起来的那么冷淡，或者说，可能他所表现出来的都是他的伪装。
如果莫奈没有告诉自己，他同意了，自己可能真的以为他不过是歌吊儿郎当，无所事事，只会出卖自己身体和尊严的男人。
但是今天的这次会面，和上次十分不同。
他看起来就好似变了一个样子。
一个精神状态十分不同。
林爽想到这些，心下微微放松。
“我不需要担心这些，该担心的是那些背地里带着阴谋诡计的鬼祟。”
任楚咯咯笑起来。
林爽不知道自己哪里逗乐了他。
不过任楚一开心就变得好说话。
他双手环着在胸前，目光依旧浪荡不羁。
“你们说要找我合作，那么你可以给我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呢？”
……
林霜抱着布偶坐在走廊的尽头，有不同的患者或者医护人员从她面前来来往往，走来走去。
她正伸着手指头，不停地一个个数过去。
数到99时，又被对面地任打断。
“林霜，我给你带了你喜欢地***糕点，你要不要吃点。”
林霜歪着脑袋看他，觉得他好烦。
不想理他了。
她抱着布偶，默默转了歌身子，想要继续数。
对面的人径自站起身，“林霜，别闹，我等下还要走。”
走？去哪？
又不陪自己玩了吗？
林霜茫然的回头。
男人帮她把落下的碎发别到而后，动作细致，轻柔。
“玩。”
“我知道了，忙完我就来陪你，你乖乖的，听医生的，病好了，我们就出去，好吗？”
林霜点头。
她眼眶红了红，看着他离开。
心里似乎涌上了酸涩。
不知道为什么。
徐达回头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叶子颜从不远处的走廊后走出来。
林霜皱眉看着她。
“林霜，听说你病的记不得事了，那你还记得我不？还记得那个害的你家破人亡，让你生病的贱人莫奈不？”
林霜脸色一变，眸里涌上了无尽的恨意。
叶子颜笑，“你听得懂吧？啧啧，刚刚那个帅哥是谁？你生病了，还对你不离不弃，这不比谢玖歌那个狗男人强吗？”
林霜目光泛着冷意，“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语气带着不耐。
叶子颜笑，“不装了？那位走了，你便装不下去了？林霜，我来看你是想看看你被莫奈弄死了没，还好，看来你还不蠢，知道伪装自己，怎么样？想不想报复她，让她得到应有的报应。”
林霜没有说话。
因为有护理上来，要带着她去阳光下继续晒太阳。
叶子颜见状，也不跟着了，免得目标太大，暴露自己的目的。
林霜换了个地方坐，再抬眸过去时，那边已经不见叶子颜的踪迹。
可恶。
她怎么混进来的。
林霜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她偶尔也念点佛经。
但是每每念一次，她就觉得自己戾气更加重了一层。
莫奈！
谢玖歌！
她迟早有一天，要亲手让这两人一起去死！
通通都去死！
“林霜？”边上的护理见她五官陡然狰狞起来，吓了一跳，忍不住出声喊到。
林霜被叫回神，脸色变换。
随即平淡了下来。
抬起天真的眸子看向她。
“怎么了？我看你刚刚好像……不舒服？”
林霜皱皱鼻子，“不知道，刚刚好像脑袋有些痛，所以有些不舒服。”
怪不得啊……
护理喃喃自语，她最近才接手林霜，见惯了她温柔的样子，突然间瞧见她这般可怕的表情，着实吓了一跳呢。
好在不是真的如此，只是因为疼痛。
想到这，她赶忙给她拿了止疼药出来。
“医生说了，如果疼就吃一片。”
林霜看着递到跟前的手心，上面赫然躺着一片黄色的药片。
她看了半晌，才漠然接过去，直接往嘴里含去。
护理见她十分听话，乖巧，又爱干净，和旁的病人不同，忍不住更加欢喜了。
林霜回到屋里的时候，舌尖蔓延的苦涩已经快要融化，她迅速往洗手间的马桶里吐，又伸手干抠了几下，不停作呕。吐出了大半酸水才肯作罢。
她眼泪鼻涕不断涌出来，在洗手台掬了把清水，洒在脸上。
镜子里的人，脸颊消瘦，两眼凹陷，黑眼圈深重。
她双手握了握。
想到徐达，忍不住抬起杯子想要砸向台面，想到这里的安全规则，不想被关禁闭，就得好好守则。
她双手生生扒住沿边。
手心瞬间红痕出来。
刺痛触碰着她的神经，她看到镜子里的女人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莫奈，莫奈、莫奈！”
歇斯底里，压抑着的声音，从喉咙桀桀爬出来，一个一个字弹出来，像带着无边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