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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只孤狼。”
凯特一边检查一边说道
“狼人的力量来自于他们的狼群,狼群中的首领被称为阿尔法狼,地位最高,拥有对族人的完全支配权,狼群越大,狼群中的成员力量也会越强盛。”
“除此之外,狼人还拥有许多‘习俗’,比如,狼群会分食上一任阿尔法狼的尸体,在它们看来,这是一种象征,当然,我们都知道,它们就像野兽一样。野蛮而落后,充斥着兽性,令人作呕。”
“这只孤狼曾经应该是一名阿尔法狼。”
凯特指着男尸身上的伤疤说道“这些伤疤应该是在争夺首领地位时留下的,看来我们可怜的小家伙在争夺首领中落败了,失去了自己的族群呢。”
“好了,我检查完了。”
说完,凯特朝着楼下走去。
“凯特?你——”
“放心,霍普警长,我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狼人,霍金斯也是我生活的小镇,这种野蛮的家伙竟然敢到这里来。”
凯特的声音远远从外面传来,最终伴随着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消失不见。
“别看我,除了我是一位猎人以外,从小到大的事情你都知道,我没有秘密了。我发誓。”
见霍普朝自己看来,本尼抢先一步开口说道。
“先是怪物、吸血鬼,然后是什么冬神,又是什么温迪戈,恶魔,巫婆,女巫,还魂尸,现在又是狼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总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发现世界末日了,也不会感到奇怪。”
霍普嘟囔着,打电话通知警局,转身坐在楼梯上沉默下来。
“霍普。”
本尼坐到霍普身边,从兜里掏出烟盒递过去。
霍普气呼呼的丢掉被水泡湿的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起来。
“我不想说这是好事,但能知道这些,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我想,总比蒙在鼓里,然后在某一天被它们杀死要好吧,对吗,霍普?”
“我只是有些担心。”霍普的脸庞隐藏在烟雾之中,让人看不真切,他充满忧愁的声音从烟雾之中传来。
“我真的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但现在,我很担心,担心万一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乔伊跟JK该怎么办。”
“伙计,我呢?”
本尼开了个玩笑。
霍普看了一眼本尼,并没有笑,而是忧愁的说道“你比我更危险,我也很担心你。我们是从小玩儿到大的交情,我说要离开霍金斯出去闯一闯,你二话没说就陪我出去了。
兄弟,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哪一天突然从别人口中听到你被怪物杀死的消息,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一想到我连你的葬礼可能都无法出席……”
霍普沉默片刻突然转过头来,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郑重地说道
“本,你能不当驱魔猎人吗?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看着霍普一脸的期盼,本尼沉默了。
“为什么?”霍普质问道“我们说好的等老了要去同一家疗养院,再去把那群老掉牙的家伙欺负一遍,说好了老了以后再去找玛丽莎,再确认一遍她到底看上我们俩中间的哪一个,说好的谁先死去,另一个绝对不能在他的葬礼上流泪,不仅不能哭,还要大声地嘲笑他。
本,我们说好的一起,不论天堂还是地狱。”
“霍普。”本尼低下头,有些不敢面对霍普,他慢慢的说道
“我很抱歉,一旦踏入猎人这个行业,想要抽身离开,几乎是不可能的。把你卷进来是我没有想到的——”
“凯特呢?”霍普粗暴地打断本尼的话质问道“凯特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吗?”
“凯特……”本尼撇了撇嘴角“你真的觉得她完全退出了吗霍普?看看她家里的装备吧,还有那株附子草,现在可是冬天,如果她真的放下猎人的身份,那株附子草是从哪儿来的?”
“还有她每天大量的训练。难道仅仅是为了保持身材吗?凯特的身材是整个霍金斯最好的了吧?她有必要那么努力吗?”
“霍普,从我们第一天开始处理里世界的怪物后,我就已经无法脱身了。在整个驱魔人界,最终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度过余生的,寥寥无几。我能做的,只有继续,一路向前。”
霍普烦躁的揉了揉头发,将烟蒂捻灭。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本尼摇摇头“很遗憾,霍普,没有。”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被人杀死的。”
霍普并未把这句话当真,尽管他已经接触过不少超自然生物的案件,但在他的认知里,人被杀,就会死,这是铁一般的定律,没有人能逃脱。也许上帝可以。但本尼不是上帝。
本尼只是一个他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一个普通的人类,因为家族的原因,不得不成为猎人。
这就是霍普对本尼的认知。
从温迪戈那次开始,霍普就已经开始担忧了,后来本尼跟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家伙离开霍金斯一个多月,更是让霍普担心不已,在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经常做噩梦,梦见那个陌生人带着噩耗回来,梦见本尼被各种传说中的怪物杀死,梦见本尼死前的惨叫声。
在梦里,他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本尼挣扎,最终被怪物吞噬,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噩梦令他经常在半夜突然惊醒,一直到本尼回来,噩梦已经化为心中浓郁的担忧。
两人沉默地坐在楼梯上,谁也没有说话。
外面传来一阵警笛声,接着是略带嘈杂的脚步声。
大门被推开,诺亚带着几名警员闯了进来。
霍普揉搓一把脸,站起身来。
“你要小心一点儿。注意安全。”
小声嘱咐完,霍普迎着诺亚走去。
“尸体在楼上,马上封锁现场,暂时先不要将消息透露出去,安迪,你去查查死者的身份……”
本尼看着投入工作中的霍普,慢慢笑了起来。
他从楼梯上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一楼,冲着楼上挥了挥手。
楼上,霍普似有所感地往下看来,正好看到本尼挥手。
他张了张嘴,最终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沉默地看着本尼的背影离开房间,消失在黑夜当中。
“警长?”
“哦?”
……
昏暗而脏乱的单身公寓内,恰克送走了应召女郎回到电脑前,随手打开一部《无间道》,从旁边拿起一块冷掉的披萨,津津有味儿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