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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地下拳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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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池宁只买了个饭团吃,他在小广场上磨蹭到梁行野往常下班的时间,晃回了公司。没见到梁行野的踪影,应该还在许家过生日。

    他等啊等,等公司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也没人来接他。

    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发现梁行野办公室里有灯,以为梁行野忘关了,试探着敲门。池宁便跟他一起下去了,那人去地下停车场,池宁在一楼出了电梯,他走到小广场上,四周空荡荡的,只有寥寥几个路人,连陈向东也回家了。

    晚上起了风,吹得树叶唰唰作响,池宁拍掉肩膀上的落叶,蹲在路边,给梁行野发信息,没回,打电话,响了段时间后自动挂断了。

    落叶刮过地面,像一群棕褐色的小人迈腿往前奔,池宁望着卡在地砖缝隙里的落叶,有点发愁,他知道怎么打车,也有大平层的钥匙,但梁行野说今天搬家,他不知道别墅的具体位置在哪儿。

    池宁蹲得小腿发麻,想站起身缓一缓,有辆车滑到他面前,顺顺当当地停住,他抬起头,从开着的车窗里看见了纪宣。

    “池宁你怎么蹲在这,我不是发消息给你了?”纪宣探着身子打开车门,“我说我会晚点到,让你去公司大厅等着。”

    “我不知道,也没收到你的信息。”池宁搓了搓脸。

    “我没发信息给你吗?”纪宣纳闷地打开手机,一拍方向盘,“我靠我忙晕了,错发给别人了,你赶紧上车,我送你回家。”

    池宁钻进车里,系上安全带,问纪宣:“梁行野呢?我找不到他。”

    “我的错我的错,梁行野八点就让我送你回别墅,我从生日宴离开后,本来想直接过来找你的。医院突然有急事,我一忙忙到现在,发消息给你又发错了,你在这等了很久吧?”

    “没有很久,”池宁伸直腿缓解酸麻感,“梁行野还在过生日吗?”

    “他啊,估计去地下拳击场了。”

    “地下拳击场?”

    “是,他以前心情不好就会去那。”纪宣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他努力压下困意,“我先送你回去,梁行野可能要很晚才回,你不用等他。”

    纪宣压着限速边缘开,栽种在道路两旁的小白杨飞速后退,池宁抵着窗,拿着手机在搜地下拳击场的相关信息,被充满暴力的图片和视频刺激得瞪大了眼睛。

    纪宣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正好在等红绿灯,他扭头看过去,见手机屏幕上播放着一段视频。

    两个像小山一样的肌肉男人在拳击场上激烈地缠斗,眼睛充血,拳拳到肉,身体撞击在一起,肌肉跟着上下抖动,汗水横飞,光滑的地板上还躺着一颗带血的牙齿。

    纪宣笑着打趣:“看拳击比赛不能单看肌肉,梁行野肌肉就不夸张,但比这俩厉害多了。”

    前面的车启动了车子,纪宣跟在车屁股后,开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池宁一直不吭声,有点不对劲,他找了个地停下,“池宁你吓着了?”

    池宁双手交握在一起,安全带被捂得温热,边缘处压在手心,有点割手,他看着纪宣,问:“梁行野在地下拳击场的时候,也那样打架吗?”

    池宁对暴力有着本能的恐惧,梁行野平日里更多的是气势上的凌厉,上次和段沂带来的保镖动手时,把他塞进了车里,他没看到太多过程。

    “梁行野就是去玩一玩,不会玩太过,”纪宣说,“你别怕啊,这只是一种运动项目而已,跟马术之类的差不多。”

    池宁手指在安全带边缘慢慢摩挲,“没害怕。”

    “你怎么跟被人欺负过一样,”纪宣看池宁这副样子,还真可能被欺凌过,便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你现在跟着梁行野,他哪能欺负你啊。梁行野我还不知道,你就算再怎么无理取闹,他都不舍得碰你一下。”

    纪宣用手肘怼池宁:“他有凶过你吗?”

    池宁不摩挲安全带了,摇头:“没有,他对我很好。”

    “那就是了。”纪宣挂档前进,笑着回应。

    池宁窝在副驾驶,看路灯一盏一盏后退,过了会儿,他对纪宣说:“刚才那个视频里,有个人的牙齿被打掉了,梁行野他……”

    纪宣接话道:“拳击嘛,冲突够激烈才刺激,免不了受伤,很正常。”

    池宁没吭声,凝视着车内微微晃荡的水晶挂件,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坐直身体,望向纪宣,“你知道梁行野在哪吗?我想去找他。”

    地下拳击场鱼龙混杂,梁行野要是来了劲,并非他说的不会玩太过,到时候吓到池宁,影响他们感情,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纪宣在心里暗骂自己多嘴,没事提什么提。

    “行,我想想啊,”纪宣敲着方向盘,开始装傻,“梁行野爱去的地方太多,我还真不清楚他今天会去哪家。这样,我先送你回去,反正你想看梁行野打比赛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差这一次两次。”

    池宁从纪宣略微浮夸的表情判断出他在撒谎,抿着唇不说话。

    纪宣驶过红绿灯,拐弯进入中心大道。这边有不少烧烤店,人声鼎沸的正热闹,路口那家味道最正宗,纪宣常去,他问池宁:“你饿不饿,哥请你吃顿烧烤。”

    池宁透过车窗看外面的灯火,摇头:“不想吃。”

    “真不试试?你们怎么都这么金贵,一个两个都看不上这种地儿,谢辛就算了,那人傲着呢,梁行野……”

    池宁心不在焉地听,等纪宣胡侃完,池宁说:“纪宣,我想去找梁行野。”

    纪宣看他一眼,长叹一口气,“行行行,我送你去。”

    梁行野大概率在娱乐城附近的那家拳击场,纪宣调整了路线,边掉头边告诫池宁:“那地方挺乱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池宁点头应好,问纪宣:“梁行野心情不好吗?”

    “是,”纪宣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的路况,“心情不好,或者压力太大的时候,他都爱去打拳。这几年腿受伤了,基本没去过,前阵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痊愈了,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该发泄就发泄呗。”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梁行野没和你说家里的事?”

    “没有。”

    梁行野不主动提,他泄露出去不太妥当,但隔着屏幕的拳击视频都能吓到池宁,真到了现场还不知道会怎样。

    眼看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池宁还一脸懵懵懂懂的,纪宣心里不太踏实,闲聊似的,跟池宁说了几句。

    “其实没什么,很常见的父母离婚,然后重组家庭。他在两个家庭的位置比较尴尬,他性格自小强硬,从不示弱,很容易跟他爸妈针锋相对。他爸妈对他不算不好,也真心实意地为他骄傲,只是有更为偏爱的孩子,梁行野被牺牲过挺多次的。”

    “要不是梁行野能力强,接手了梁家……算了,不扯这个。反正梁行野每次回去,待不长,心情也差,”纪宣想了会儿措辞,“以后你去梁家和许家就知道了,两家的全家福都没有他,他不愿意拍。”

    池宁安静地听着,突然问:“牺牲是什么意思?”

    “牺牲啊,就是和别的比,他没那么重要的意思。”

    “可是梁行野很好。”

    “那是在你眼里,大部分长辈都不会喜欢忤逆自己,挑战自己权威的孩子,哪怕他再优秀。”纪宣说,“人都有掌控欲,他们身居高位久了,欲望更强,掌控不了梁行野,就挑好掌控的宠着呗。”

    池宁理解不了这种复杂的感情,微皱起眉。

    “这样也挺好的,他们做不了梁行野的主,更管不了你,多省事。”前面是十字路口,纪宣减速穿过,远远看见了娱乐城的灯光,纪宣抬起下巴,“到了,就在前面。”

    纪宣绕过灯火辉煌的娱乐城,穿过不远处的小巷子,来到人烟稀少的后街,一个利落地甩尾,将车停在街边,随后下了车,带着池宁七拐八拐地往尽头走。

    路灯坏得只剩几个,灯光微弱,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池宁落后纪宣半步,往四周张望。

    两旁都是商店,已经关了门,几只白色塑料袋堆积在昏暗的楼梯口,楼层不高,看着又小又旧,晒在阳台上的衣服迎风抖动着。

    池宁踩到个矿泉水瓶,瓶盖“咻”地一下在路面上翻滚,路的尽头漆黑一片,不知通往哪里。

    纪宣提醒道:“这里有点脏,你注意看路。”

    “还没到吗?”池宁问。

    “到了,”纪宣在一家卖五金的店门口停下,摸出手机给拳击场老板打了个电话,挂断后轻敲卷闸门,“小陆,开一下门。”

    卷闸门咔咔响,不断往上升,里面钻出个虎头虎脑的圆脸少年,大概十六七岁,一脸青涩,“你们是?”

    “找梁行野的。”

    圆脸少年两手在头上摸来摸去,“噢噢,大哥说的梁总吗?我带你们过去。”

    五金店杂乱无章,脚都没地放,圆脸少年侧着身,经过狭窄的走道,打开了店后门。后门正对着一栋封闭的烂尾楼,几个高大的人影伫立在楼下,不时到处走动。

    圆脸少年走过去,跟那几个人说了句什么,其中一个壮汉微微点头,挥手叫其他人让开。三人先后往楼里走,烂尾楼只有毛坯,隐约能听见地下细微的声响。

    从楼梯上下去,穿过好几道门,每一道都有人守着,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最后一扇门。

    里面的声音震耳欲聋,圆脸少年摸摸脑袋,憨憨一笑:“我先回去睡觉,你们直接进去就行了。”

    “行,”纪宣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辛苦了。”

    肌肉虬结的大块头保镖立在门两边,神情严肃,门内的暴喝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池宁没来过这种地方,也想象不出梁行野来这种地方的样子,搭着门把手,正要推开,纪宣拉住他:“等等。”

    这里是附近几个省最大的地下拳击场,老板早年靠走私起家,后来金盆洗手,没洗得太干净,长期游走在灰色地带,培养了一大批拳击手,个个凶猛彪悍,场上见血不在少数。

    “待会儿你要是想离开,及时告诉我。”纪宣犹豫几秒,又说,“梁行野动起手来和平常不一样,你见了别怕。”

    池宁透过门缝看向里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