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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回到家里,苏小沁在院子里就听到了西厢房里有吵闹声。
“阿娘,你不疼我了么?呜~”王小娘在低声抽泣着。
“孩子,你阿耶已经答应了,人二郎送的聘礼都堆在大堂中了。唉——”王娘子的叹息声传来。
“什么情况?”苏小沁一脸疑惑,加快脚步朝着西厢房赶过去。
“可是阿娘,我不想嫁,那个武二郎,他就是一个伪君子。”王小娘小声哭泣着。
“怎么了这是?”房门没关,苏小沁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
“小沁,你为何这般打扮?”王娘子一眼瞧见了苏小沁的小胡子。
“干娘,我这样是为了方便去外面玩。”苏小沁敷衍道。
“小沁,你来的正好,帮我好好劝劝你姐姐吧,唉~”王娘子也不和她计较,看着她,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苏小沁看着梨花带雨的王小娘,温和地问。
“那武二郎带人来提亲了,父亲已经答应了。”王小娘泣不成声。
“那你是做正妻还是妾室?”苏小沁搞不太懂这古人的门第关系。
“小沁,你为何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我不想嫁,做妻做妾与我有什么关系?”王小娘带着泪朝她吼道。
“可是,你心里不是有他么?”苏小沁疑惑地道,上一次看到他身边有别人,不是还酸溜溜的。
虽然来自异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观念根深蒂固,可苏小沁并不想随意干涉别人的姻缘。
“他心里已经有别人了,我见过他了,我让他和那位小娘子断了联系,可他死活不同意。”王小娘说着,心里又是一酸。
“你见过他,什么时候?”苏小沁一头雾水,自己这是又错过了什么。
“就在前两日。”王小娘道。
“那他为何还要来提亲?”
“他说他心里有我。”王小娘啜泣着道。
“嘿~我这暴脾气。”听到这话,苏小沁一上头,转身就往外冲,那人渣吃着碗里的,却惦记着锅里的,她得去找他算账。
“小沁~”王小娘在后面喊道,一边追了上来。
“等等,不气不气……”刚走到门口,苏小沁却停了下来。她总觉得哪儿不对,如果那武二郎真娶了王小娘,那另一个岂不就成了妾室。
“姐姐,你和我说清楚,武家到底是怎么说的,武二郎若真的喜欢那小娘子,又怎会跟你提亲,他若是娶了你,那另一个岂不是成了妾。”苏小沁越发觉得疑惑了。
“那天他带着媒人来家里提亲,是父亲见的他,我也不清楚他们说了什么。”王小娘摇了摇头。
“那你见他的时候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心里有我,要娶我。”
“那另一个小娘子呢?”
“他说也是要娶的。”
“什么,这是要两头占便宜啊!这个畜生。”苏小沁简直惊呆了。
“义父那么疼你,怎会答应这样的婚事。”苏小沁还是很疑惑。
“我不知父亲心中所想。”
“你就没问问?”
“问了,父亲说,我只管放心嫁过去,他自有分寸。”
“你没跟他说,那武二郎要娶两妻的事?”
“说了,父亲说他都知道。”
“知道!”苏小沁又震惊了。这王主簿家最是疼女儿,怎会答应这样糟心的婚事。
夜幕降临。
书房里,王主簿正在用苏小沁教他的数字表格整理卷宗。
“义父。”苏小沁面色平静地走了进来,行了一礼。
“你怎么来了?”王主簿也是疑惑。
“义父为何要替姐姐应了武家的求亲?”苏小沁直奔主题。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娃,问这些做什么?”王主簿抬头看着她,声音中带着怒色。
“姐姐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您那么疼她,为何要应下这般糟心的婚事?”苏小沁直视着他,责问到。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二郎那孩子我是知道的,品行不坏,茹儿嫁了他,并没有什么不妥。”王主簿沉着脸,严肃地道。
“他要娶两位妻子,义父也觉得可以接受?”
“谁说他要娶两妻了,那一个不过是替他兄长娶的罢了。”王主簿面色平静下来。
“什么!?”苏小沁一脑门的震惊。
“武家还有个大郎,却天生有脑疾,生活不能自理,无法行房事。因此,武家二郎才要替兄代娶一妻,以延续香火。”
“脑疾,那不就是脑残了。”苏小沁心里想着。
“那武明府的夫人不会是她家表亲吧?”苏小沁好奇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王主簿奇怪地看着苏小沁。
“这不是常识么,是个人都知道,近亲结合,易出残疾。”苏小沁脱口而出。
“啪”“胡闹,婚姻之事,启容你信口评说。”王主簿一巴掌拍在几案上,怒道。
“义父爱信不信,近亲结合,十个娃,九个傻。”苏小沁义正言辞地回道。后面那句“还有一人是王八。”这话她不敢说。
“你,出去!”王主簿真火了。这样的理论,对他冲击太大。
“我还有一句话要说,说完我就走。”苏小沁站在原地不动。
“我让你出去!”王主簿冲她吼道。
“义父,您还是好好考虑下姐姐的婚事吧,你怎么就知道,武家不会拿姐姐做了那大郎的妻。到时候人要是嫁过去了,就说什么都晚了。”苏小沁倔强道。
说完,她就转身跑了,真没想到,这王主簿发起火来,跟个炮仗似的,有些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