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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永安侯!
朱至善战战兢兢道:“下官参见永安侯。”
王玉书双眼瞪的大大的,一副见鬼的表情,他望着冷萧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冷萧寒走到上首,直接在案桌后坐下。
赤阳没有跟着上前,而是先将王玉书搀扶了起来,故意说道:“老太爷别怕,侯爷来了。”
王玉书完全是云里雾里的状态,直到现在他都还没搞清楚状况。
他的小儿子王富贵怎么变成什么永安侯了。
而朱至善更是吓的瑟瑟发抖。
赤阳将王玉书扶到了一旁坐下后,这才站在了冷萧寒身侧。
此时朱至善还在猜测冷萧寒和王玉书之间的关系。
冷萧寒也没叫跪着的那些人起来,而他一开口,便直接是将朱至善吓的魂飞魄散。
“朱县丞,本侯的哥哥无辜枉死,你便是这么判案的是吗?一条人命就值一百五十两?”
朱至善吓的抖如筛糠,脸色惨白。
而这时王玉书也回过了神,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富贵啊,你哥哥死的好惨啊,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你一定要为他做主啊!”
他虽然震惊于小儿子为何成了什么侯爷,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给大儿子讨回公道,一条人命不能就这么白白没了。
这件事情是始作俑者就是朱至纯,他纵人行凶却只是坐五年牢,受一些皮肉之苦。
他又不是傻子,这府衙都是朱至纯他哥哥的人,所以这点子惩罚算什么??
整个公堂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以为事情已经敲定,没想到最后还能有反转。
朱至善现在是哭都没地哭,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冷萧寒的话。
合着他这不是白忙活了一晚上吗?
他在心里狠狠的骂着王玉书;你他娘的有个做侯爷的儿子来找我告什么状?这不是把我害惨了吗?
此刻就连杨水仙都忘记了疼痛,傻傻的望着上首的冷萧寒,目光完全被他吸引。
她从前也不是没见过王富贵,只是今日的他好像不同了,让她的心都忍不住狂跳了起来。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幸好她没有贪图短暂的荣华富贵,说这个孩子是朱至纯的。
而这个孩子有个做侯爷的二叔在,将来还愁前程吗?
冷萧寒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脚边的朱至善,淡淡道:“朱县丞,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包庇你自己的亲堂弟。”
事已至此,朱至善也不敢辩驳,干脆磕头道;“下官知错,甘愿领罚,望侯爷恕罪!”
他垂着头暗自叹息,心中清楚,这朱至纯他只怕是保不住了。
冷萧寒望着他,眼底的冷意淡了几分,这个朱至善很聪明,为官期间更没有大错,平时也是很公正廉明。
而人都是有私心的,他想保住自己的亲人无可厚非。
朱至纯的判决确实轻了,只是五年再加一百两银子和一点皮肉之苦,怎么抵得过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但站在朱至善的角度来想,他想保住自己的亲人是无可厚非,而他也没有仗势欺人,以权压人,反而是尽力的给了受害者家属一笔不菲补偿。
冷萧寒活了两世,见多了谋害人命颠倒黑,把人命当做草芥的狗官。
所以通俗点来讲,朱至善其实还算是一个好官。
朱至善的心提了起来,他为官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基本不会徇私舞弊,没想到唯一一次还被抓了现行。
而这罪名说大也大,说小可小。
所以他现在只求能保住这条命,哪怕丢了乌纱帽也无所谓了。
这一个晚上朱至纯在公堂上都很跳脱,甚至是嚣张不怕死,而他所倚仗的不过是朱至善是他堂哥。
可现在看见朱至善卑微的跪在冷萧寒脚边,一时间他也吓蒙了。
他不是不怕死,只是仗着朱至善是他亲堂哥,他有恃无恐罢了。
冷萧寒冷冽的目光扫向他,感受到那犹如实质的杀意,朱至纯瞬间吓的瑟瑟发抖。
冷萧寒淡淡道;“朱县丞,本侯再给你一次机会审理此案,希望你能让本侯满意!”
朱至善闻言身形微颤,立马磕头道;“下官领命,多谢侯爷宽宏大量!”
冷萧寒嘴角牵扯起若有若无的弧度。
这个朱至善还真是让他满意,而此人不算是大恶之人,又很识时务,今日放过他,将来自有用处。
至于朱至纯,此人断不能再留了。
他看似仗义,对手下人都很好,可杀了人他却没有半点悔过之心。
如此嚣张,日后必定还会惹出事端。
朱至善站了起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才朝众人说道:“朱至纯指使手下行凶,导致王荣华重伤而亡,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即刻押入大牢,三日后处斩。
其手下参与殴打的人,每人杖责五十,押入大牢囚禁十年,没动手的囚禁三年。
酒馆打手每人杖责二十以儆效尤,酒馆老板赔偿死者五十两银子,朱至纯赔偿一百两。”
他说完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看向了冷萧寒,又老老实实的跪了下来。
冷萧寒对于他的重判还算是满意。
身后,朱至纯大声嚷嚷了起来。
“不...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哥...我错了...哥....”
冷萧寒微微蹙眉。
赤阳立即朝一旁的护卫下令道:“捂住他的嘴拖下去。”
“哥,哥,哥救我...呜...”
朱至纯被拖了下去。
酒馆的打手一听只是杖责,不需要坐牢了,立即朝着冷萧寒连连磕头。
“多谢侯爷,多谢候爷。”
“多谢侯爷为我们做主!”
王玉书痛哭流涕,直接从椅子上起来又扑到了王荣华身上。
“儿啊,你听到了吗?你弟弟有出息了,他给你报仇了,害你的人没有好下场……”
“荣华,你怎么丢下我和孩子走了。”
杨水仙捂着肚子,也上前去哭,余光实际却在瞧瞧冷萧寒。
朱至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冷萧寒起身,缓缓走出了案桌,脚步微顿停在朱至善身旁。
朱至善的头垂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