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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堇扬坐卧于阁楼房顶之上,他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也发现了几个乔装打扮的暗卫,一日十二时辰都在监视杜府。
杜灵幽幽走来,负手而立,初堇扬自然发现了他,他只淡笑。
:“少公爷是发现了什么么?”
初堇扬纵身跃下,他对杜灵,既没有好感也没有敌意,总觉得这小子身上有股望帝一样的狠劲儿。
:“几个小喽啰罢了!”
:“君到底给少公爷分派了什么任务?我不信只单纯的保护我杜家。”
初堇扬淡笑,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贵子是聪明人,我不言明,你也当清楚。”说完便转身离去。
是夜!初堇扬突然出现在杜裴远房门外,自今日大白天望见街道的一幕,他相信,今夜必然有一场恶战。
而房内的杜裴远突然出声道:“少公爷觉得这批人是冲着我来的?我倒觉得他们是声东击西,实则要抓的是我儿杜灵。”
:“不一定!老将军且先看着吧!”
半个时辰后,果然跃入百来位蒙面高手,其剑法招式不似蜀国独有,反而更像巴国一些。
但眼下让他万万没想到是,杜灵突然赶来,甚至武功卓绝到他都害怕,其剑法更与望帝有些相像,这一点让他疑惑万分。
随即,青云依也纵身跃入杜府后院,长鞭在她手中却劈出了阵阵火花,只是来的蒙面杀手太多,一时间手忙脚乱对抗起来有些吃力。
此时的杜裴远有些安耐不住了,出了房门迅速来帮忙,初堇扬无奈扶额!
他年纪大了,武功再高,体力也会跟不上,初堇扬为了保护他,自己频频受伤,本来就持平的场面,杜裴远一上场就落入下风。
只片刻功夫,杜灵与青云依均有受伤,此时杜裴远老将军已然被蒙面杀手劫走。
或许他们本身就有刺杀杜灵的计划,又或许真的只是声东击西,他们更没有料到的是,杜灵武功会如此卓越,加之府中一等一的高手太多,他们无法,只能劫走杜裴远。
初堇扬不悦,随即吩咐小橘子看顾杜灵等人,自己追击而去。
此时对视的青云依与杜灵二人,心中滋味也只有自己清楚,杜灵并没有说些相思之语,而青云依也未曾再向以前一样死缠烂打。
她望了一眼杜灵,心痛不已,转身既纵身离去,既然不爱,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暗中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也是一种爱恋。
初堇扬追至后山,突然不见了人影,他四处打量,寂静的黑夜连只鸟儿都没有。
只是细细想来,是人就不可能像鬼魅一样消失不见,必然已经躲入了人眼看不见的地方。
片刻,四方杀出百名蒙面杀手,各个都想治他于死地,谁让他多管闲事,非得要参与杜裴远的案子之中。
初堇扬本来就是有伤在身的人,又加之自己逞能非得追击,这下中了敌方埋伏,他有柳泠芌这样的牵挂,自然不会轻易拼命抵抗,只是此时不好逃出去罢了!
蒙面杀手中的长剑都有涂抹剧毒,幸运的让初堇扬中招,便觉得眼前一阵模糊,似有晕厥之感,他拼着最后一丝定力,一面抵挡攻势,一面仔细聆听马蹄声,以此来辨别方向找寻到杜裴远被挟持的方位。
果然——耳目聪灵的他已然发觉,便尽力将杀手们击退在外,乘机纵马追了去。
百丈开外,总算跟踪到了不近不远的位置,而身后的黑衣人也已然赶来,初堇扬不敢耽误,随即纵身跃起,奔向杜裴远身后,以快速攻击其挟持杜裴远的黑衣人。
此人武功不弱,又有杜裴远做挡箭牌,初堇扬几次差点儿得手,又几次被杀手重伤。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扶青赶到,及时救了初堇扬,也及时将杀手击退救了杜裴远。
乘其余蒙面杀手还未赶到,扶青带着二人赶紧逃离。
只是初堇扬身中剧毒一时昏迷。
扶青不免生气。
:“这小子就是爱逞能,屡次将自己搞成重伤。”
杜裴远自责万分。
:“这也都怪我,如若不是我的拖累,少公爷也不会受这样的伤。”
扶青听了此话,这才觉得自己言语有间接过失,便赶紧解释:“此事与您老无关,是我太冲动说错了话,您勿怪,只是这些杀手到底是谁派来?居然缕缕来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杜裴远摇了摇头,其实他被劫持之后,偶然间发现了几个接头的杀手腰间的图腾令牌,也猜到了此人的身份,只是一向老沉持重的他,在没有证据之前不敢乱指认人。
:“想来此人身份贵重,我们也不大知道多少内情。”
几人说话间,小橘子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偷偷抹着泪不知道该怎么办?
儒医看诊完毕!小橘子先急着问道:“儒医,我家少公爷怎么样?此毒可解?”
那儒医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道:“这毒乃巴国独有,我等无能,只认得此毒,却无法解。”
小橘子听罢!大惊失色又痛苦万分,甚至慌了神,大哭不知如何是好。
:“请问儒医,嬷赭河可还有名医?”
那儒医又一次无奈摇头。
:“再没有了,不过都城人才济济,各位何不寻来疾医诊治,我且先开了一副保命的方子,先拖延毒素不至于病发,此间也好给各位留住寻找疾医的时辰。”
扶青等人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照做。
扶青听得小橘子哭的烦不胜烦,呵斥道:“你这小子能不能别哭了,跟个婆娘一样,烦死了。”
小橘子被吼的一愣神,随即抹了抹眼泪不再闹腾。
此时,扶青才吩咐道:“小橘子,你且先书信给柳姑娘,望她能相救一二。”
:“对啊!我怎么没想起柳姑娘来,我这就去写。”
小橘子心绪好了起来,赶紧将书信以信鸽的方式递了出去。
:“眼下少公爷重伤,想必府外虎视眈眈的杀手还在,今夜咱们不可掉以轻心。”
经过杜灵的提醒,扶青突然注意起他来,此人有王者风范,更有领导力的威严气质,与望帝神色有些相像,甚至连容貌他都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
:“贵子此言在理,还请杜老将军安排暗卫们仔细严谨把守。”
杜裴远点头应是!随即安排了那日伤青云依的仆子去办,这姑娘身手了得,论打架也不输于男子。
杜裴远将扶青引入自己房中请吃茶,扶青会意,他必然有话要问。
良久,杜裴远才说道:“此次扶青小将军前来,可是君王的圣意?”
扶青点了点头!
:“君担心少公爷与贵子,特派我来协助。”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君有何打算?”
:“如今局势还有什么打算,待过几日抓住了幕后凶手,杜家一族自然搬迁回蜀都。”
杜裴远无奈叹道:“何其难!此人来去无影无踪,况且杀人这种事又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就算彼时有了线索,此人必然紧咬不认,最后随便找个替罪羊也就罢了!”
扶青听着这话的意思似有用意,便趁热打铁的问道:“听这意思,您是知道点儿什么吧!”
杜裴远呵呵一笑!自然否认道:“老朽能知道什么!只是瞎猜罢了!此事做的这么不留余地,除了都城的权势滔天者,还会有谁?”
扶青淡笑,这老头挺有意思,说话吧!不说全,不指明却又似乎再特指什么人!
:“晚辈明白了,想来在咱们回都城之前,幕后的人是绝不会罢休的。只是不知这人会不会亲自前来。”
:“他身边儿高手如云,怎需他亲自,派几个人还不简单。”
:“那就做点儿事情让他亲自前来。”
二人商议片刻,随即各自散去。
书信送往辛荑阁后,柳泠芌只略瞧了一眼,心中不免暗附!这辈子还跟初堇扬过不去了。
本打算自己独自去往嬷赭河,几日也就回来了,可收拾了包裹临走时,阿韵与小丁狼非堵在门口不走,如若不带上他们,便一哭二闹三上吊,本来不会掉眼泪的小丁狼也不知道被阿韵使了什么计,居然也象征性的掉了两颗泪来。
柳泠芌无法,既然此事被他们知晓,不带上的话,小丁狼也会跟着阿韵偷偷跟随,便只好同意。
而辛荑阁中的国相与杜若却有些棘手了,他原以为杜若搅乱初堇扬的婚事,便会阻止他多管闲事,怎奈还是没能拦住他。
:“初堇扬这厮,哪哪都有他,防不胜防。”杜若气的头爆青筋。
:“此事是君的意思,万万没想到君会这么护着杜裴远这一族,我仔细查来,兴许君有意将帝位禅让给杜裴远这一后嗣贵子。”
杜若又气又急,赶忙询问是谁?
:“杜家子嗣各个聪慧至极,其智慧品性都是你与几位贵子中无法比拟的,他便是——杜灵。”
杜若气结,猛的握紧拳头砸在桌子上,他好似感觉不到疼似得,眉头都未曾皱一下,只是被砸的手背鲜血淋漓。
国相挥了挥手示意,仆子赶紧上前包扎。
:“我蜀国自古以来都是禅让制,没人能改变,你眼下生气又有什么用?”
杜若服软,赶紧向国相求救,这老家伙主意多,想必心中早有法子。
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说道:“君看中杜家,我们便除去杜家,只是我派去的人死伤无数,更是没能拿杜家有什么办法!况且杜老将军府有无数高手暗中保护,想要一时灭干净是不可能的,还有最要紧的,此间我发现巴国也参与其中,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多少秘密。”
杜若一惊:“巴国?此事与巴国有什么关系?”
:“暂且不知,细想想,自杜裴远十年前消失在蜀都之后,他巴国缕缕对我大蜀不敬,甚至常常扰乱蜀国边疆,按理,他巴国也不至于因为杜裴远铁将军的名气而灭口吧!那么就只有仇恨。”
:“两者之间的关系八竿子打不着,况且战败巴国的是初堇扬,复仇也不该是杜裴远啊!”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
:“不如我派人去查查?”
国相冷冷一笑!对于杜若这是真是假的愚蠢智商他不甚了解,但却每每被气的吐血。
:“茹威多聪明的人,你认为他会让你的暗卫去查巴国!他还不马上飞来蜀国取了你的人头,此事交给我,你只管派人暗中盯着杜家,有事没事闹上那么一出,待到他们精疲力尽我自有办法对付。”
杜若无法,只好照办!
此时身边儿仆子不解,故问道:“您是想放弃杜若这位贵子了?”
:“本来本相不过是想把持了他,谋夺帝位,只是我发现君好像也盯上了他,况且此事君主也参与其中,此时没有发作,恐怕是想引蛇出洞。本相便也乘此机会看清杜若到底装愚还是真愚,还有就是,巴国也累及其中。咱们可以昨天观虎斗。”
心腹恍然大悟,不在有疑惑。
这边柳泠芌等人行至半路,突觉有人暗中窥探,她赶紧命令小丁狼去逮捕,顺便抓了来问仔细。
阿韵乖乖的跟在身后,眼下的她那里顾得了吃,这片深林阴森古怪,还遍地是恶狼的尸体,甚至还有两只懒怠的黑熊拦路,只不过是熟睡状态,她有些害怕。
柳泠芌紧握阿韵的手,宽慰道:“不怕,这里肉食众多,它们估计是吃撑睡着了,纵使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也不会被攻击。”
虽被柳泠芌这样轻松的解释,但多多少少还是害怕的,便紧张的有些犯哆嗦。
只是此时从薄雾中走出一位中年壮汉来,身材高大威猛,眼神杀气渗人,他双手抱剑,笔挺挺的站在前方,冷目扫来无比不屑。
柳泠芌叮嘱阿韵不要乱跑之后,便将腰间的玉箫紧紧握在手中,玉箫出击,又会增加多少亡灵。
但他依然直视她的眼睛,仿佛有深仇大恨。那样的眼神,几乎令她这样一个孤傲冷情如铁的人为之一震。
然,不自量力的他缓缓拔出长剑,月光泠泠澈澈的洒下,似乎和他那带有青光的长剑容为一体。两人相隔两丈,柳泠芌只是冷冷的望着他,竟微微淡笑。
她的笑容中没有一丝容忍,仿佛一朵开在冷雨中的蔷薇,寂寞,孤独,美丽,而又充满了戒备。那样的笑容,让他看呆了。没想到这样的女子竟然也会笑!只是在他怔住的一刹,冷冽而泛着浅绿的光束从那女子的手中流出。
还不及他提剑反击,那一抹浅绿色光束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足尖点地,急退!
然,即使是他轻松闪躲,她也毫不留情,也许童年经历过灭族这等血腥残暴场面的缘故,每一个生命对她来讲,也是再普通不过了。
青色的剑光终于冲天而起,剑在空中虚虚实实挽了三个剑花,如蛇吐信般快而绝,直刺向她的眉心。
但只是这一招,几乎达到了他毕生武功的颠峰。而她,只是轻轻点地,竟凭空消失了!待他收剑,后退,她便出现在十丈之外。但只是千分之一秒,玉箫已然在他胸口处一闪,又迅速消失。连他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痛。低头,一行殷红的血流下。这样快的招法,刹时,两人同时出击,都快如电光。在两剑还未相交时,两股内力发生了冲撞,只“叮”的一声响,青光色的剑竟被震脱出手。他满眼震惊。这是他第一次输的彻底,况且对方只是个女子。
只在片刻,柳泠芌快速取出藏在玉箫中的短剑,轻轻松松将之制服。
:“说,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冷笑!随即咬破口中毒丸,毒发瞬间,柳泠芌本想救他,只是可惜,毒发太快,便倒地而亡。
死尸的命运就是如此,要么战死要么自缢,总之不能活着给敌方机会折磨而吐出秘密。
阿韵被吓的有些呆滞,直至小丁狼突然出现,才让她反应过来。
:“人抓到了吗?”
小丁狼摇了摇头,随即指着那死了的杀手说道:“跟他一样。”
柳泠芌不免有些担心,如此说来,初堇扬中毒之事并没有那么简单,便赶紧带着二人纵马而去。
一日后,三人总算赶到古芳轩,在门口焦急等待的正是小橘子,他赶紧将人请进卧房,望着初堇扬因中毒而昏迷难受的模样,柳泠芌莫名的有一丝心疼,她赶紧为其诊脉处理伤势。
杜裴远从柳泠芌踏进房内的那一刻,他便看愣住了,这小女子的举手投足像极了一个人,尤其是那双明亮如星星的丹凤眼。只是这姑娘蒙着面纱,无法看清容貌。
而屋外守着的小丁狼无疑是最受瞩目的,各个都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甚至所有人都议论纷纷。
唯有阿韵此时正义凛然的站起身来,呵斥道:“干嘛!没见过人啊!你们杜家族人就是这样为人处世的么?没有半分礼貌,随意议论别人岂是君子所为,再不滚,我要打人了哦!”
众人不理她,甚至还对于这丫头的容貌感到吃惊,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漂亮美眉。
此时听见屋外吵闹声,杜灵赶紧上前查看,打听了缘由的他,向阿韵道歉也向小丁狼赔礼,怎奈小丁狼不理会,一个纵身跃上房顶。
众人惊呼,这轻功着实了得,恐怕世间都没有他的对手吧!
杜灵不介意小丁狼的无礼,只轻轻挥了挥手,所有围观的人会意,赶紧退避。
他对单纯而可爱的阿韵有些许好感,便着人收拾了房间让其休息,阿韵太粘人,执意要等候柳泠芌才罢!
杜灵无法,就要进屋探望初堇扬时,阿韵那不争气的肚子突然“咕咕咕”叫了起来,她尴尬的笑了笑,杜灵会意,则命人送来许多点心供她吃。
这丫头好哄的很,只要有吃的就能把她管制到服服帖帖。
柳泠芌施针完毕!又为之服用了一颗解毒药丸才罢!
小橘子抢在扶青面前赶紧询问:“我家少公爷伤势如何?此毒可解?”
:“这毒乃巴国独有,好在此前我研究过,也制作出了解药。”说完!随即将两只小药瓶通通递给了小橘子。
:“一日早晚各两颗便好。”
小橘子感激涕零赶紧致谢。
眼下已是黄昏,初堇扬身上的毒素也解的差不多,就在柳泠芌辞行,打算明日一早动身打道回府之时,突然有仆子来报,原来是青家出了事。
这些人知道动不了杜裴远一家人,便只能就近欺负青家,当初杜灵狠心拒绝青云依,又与青家断绝关系,原以为此祸不会殃及青家,可偏偏事与愿违,最终还是被杜家牵累。
:“如今青家如何?”
杜灵急切的向仆子询问缘由,他那担心又害怕的神色,足以说明他对青云依的真切感情。
:“青家拼死抵抗,幸而没有一人被劫走,只是眼下杀手过多,其武功又不错,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杜灵气结,就要打算出府救人之时,却硬生生被杜裴远拦住。
:“好孩子,为父知道你担心,但此事你不能亲自出面,不然青家恐怕更加遭难。”
:“难不成要我看着青家因为我杜家而蒙难吗?孩儿做不到。”
杜灵急的快要掉出眼泪来,他可以放弃自己的爱情,唯独不能看着自己的爱人殒命。
扶青有心成人之美,但终究因为他那张人人熟悉的脸,又是望帝暗中派遣他偷偷保护杜家的原因,去了必会露出马脚,甚至打草惊蛇。
柳泠芌将此前局势分析了片刻,如此说来杜家有重要之人是望帝都悉心保护着的,而初堇扬与扶青也是望帝暗中派遣来的,只是二人若是乔装打扮或蒙面去救人也是可以,那又为什么省略这样简单的办法而缩着不出呢!唯一可解便是,杀手幕后凶手必然是蜀都达官贵人,而杀手们各个武功高强,识得二人所用的招式剑法,以至于容易暴露。
:“那不如交给我吧!”柳泠芌爽快的揽下了这棘手的活。
众人相视一望,扶青则先点头答应致谢。
只见她轻唤了一声:“小丁狼。”
他则从房顶一跃而下,其容貌神色,在夜里更加恐怖可怕,就如同鬼魅一般。
:“劳烦杜老将军命人带个路。”
杜裴远赶紧派遣了一位比较面生的仆子前去。
:“看这孩子身手如此矫健,相比武功极高吧?”
柳泠芌淡笑道:“算是数一数二。”
扶青彼时也忍不住附和道:“以往常常听少公爷夸赞,今日一见果然了不得。”
:“您妙赞。”
阿韵吃饱喝足了,跑了出来抱着柳泠芌就撒娇,嚷嚷着困了要睡觉,柳泠芌无法,只好先将她哄睡。
小丁狼在仆子的指引下轻轻跃入青家府邸,望着眼前厮杀的局面,仆子又惊又怕,使出全力也只能勉强应付,但小丁狼倒轻松多了,区区几百个杀手都不够他塞牙缝的,要知道他可是茹威调教出来的暗卫,加之本身在武功方面很有造诣,只半个时辰,小丁狼将这一群暗卫全部斩杀,一个活口都不曾留,仆子震惊之余不忘崇拜的眼神望着他,虽然青家首要人物并未伤亡,但仆子暗卫死了一大片。
此刻,青云依走向小丁狼,她希望来救她的人是杜灵又希望不是,她问:“你是谁?可受杜灵指派。”
小丁狼冷漠的摇了摇头,随即转身要走之时,青云依顺势拽住小丁狼的胳膊,一阵哽咽的说道:“回去转告他,我青家不欠他什么了,叫他放心,我青云依必不会再打扰他。”
小丁狼只冷冷“嗯”了一声,转身既离去。
待到半盏茶功夫,仆子来报,小丁狼救下青家,一众杀手全部斩杀殆尽。
杜裴远扶青等人总算才放下心来,并向小丁狼致谢。
而小丁狼这个憨憨,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青云依的原话一五一十告知,杜灵面露尴尬,扶青等人赶紧找由头跑了。
杜灵心中思绪百味横生,听这话的意思似乎要远走他乡一般,搞的他的心思像猫儿挠一样难受。
几日后,初堇扬身体里的毒素总算清除干净,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以往盼都盼不来柳泠芌的照拂,今儿第一眼便瞧见了自己在乎的人儿就守在身旁,他惊喜万分,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坐起身来,脸上洋溢起欣喜的笑容来。
:“能让柳姑娘亲自跑一趟,看来我这伤中的不轻啊!”
:“少公爷也是心大,都这样了,居然还笑的出口,以后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小命好好活着么?”
初堇扬淡笑!
:“能因重伤让柳姑娘跑一趟,我也很乐意,只是不知柳姑娘能呆几时?”
:“杜老将军让留我至你身体痊愈为止。”说完!随即端来汤药为之服下。
柳泠芌打算要走,初堇扬赶紧拽住其纤纤玉手,她有些不悦,更有些不自在,这姑娘似乎是被仇恨蒙蔽了感情这类东西一般,对初堇扬的示好丝毫没有动容,甚至不自在的将紧紧拽着自己胳膊的他慌忙推了开。
:“少公爷还是好好养伤吧!”说完!随即转身离去。
初堇扬暗自神伤,不知如何是好。
第二日一早,青家举家搬迁,了无音讯。望着人去楼空的青家宅院,杜灵多少是落寞的。
在得知暗卫全部阵亡的消息,杜若异常愤怒。
此次欲灭青家而牵连杜家一族的机会,就这样落空,想想如何不生气!
不过也实在正常,想想此次如若是国相出手,以他的精锐想必要厉害些,而小丁狼也不会轻易救了青家。
:“初堇扬重伤,杜裴远父子二人躲着不敢出,那又会是谁?什么样的人有如此身手?”
身边儿心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劝杜若放弃,可此时的他怎能甘心。
:“我等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有机会了,我绝不放弃。”
此时,也只有旁观者最清醒,心腹又劝:“就算杜家一族被灭门,您的兄弟众多,安能成功至最后。”
杜若此刻哪里会听旁人劝解,执意而为之。
:“只要杜裴远一族没有威胁,其余不过是国相的下酒菜,他既然让我投诚,必然会助我到最后。”
心腹们无法,只得任由他去。
近几日,杜若集结了所有兵马,各个都是精锐,一切准备就绪,匆匆往嬷赭河出发。
但埋伏在嬷赭河一带的暗卫得到消息,便将之告知了扶青,此时的初堇扬才明白,暗中保护杜裴远是假,埋伏军队抓获幕后黑手是真,只是如此草率,抓获的也不过是一只小喽啰。
扶青早已撇下天罗地网,就等杜若的兵马入陷阱。
就在初堇扬遇恶狼攻击的那片深林,杜若的兵马果然遭到被扶青埋伏的暗卫袭击,这是他望帝第二次对付自己的儿子,其实他也不想,要怪就怪他触碰到了望帝的底线。
半个时辰后,此处死伤一片,血流成河,连同动物们都被吓的四散逃离。
最终,杜若兵马被捕获,索性留下来的活口都怕死,不一会儿功夫便招了供,扶青满意的笑了笑,随即派遣一半人马押解证人回都,剩下的便是留着最后护送杜裴远一族回蜀都复职。
初堇扬望着兴致勃勃回来的扶青,他的神色多了几分陌生,扶青见他如此,心中也明白了个大概,随即觉得有口难言。
:“什么时候扶青大将军瞒我也瞒的这么严了?看来我初堇扬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你的棋子吧!”
扶青无奈!
:“君只是怕你意气用事!我虽早早知道君的意思,但却无奈于皇命难违。”
:“那你可知,你抓获的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真正的凶手还未露面,你这是打草惊蛇。你又可曾明白,此次刺杀杜老将军的还有巴国的助力,你打算如何应对?”
扶青只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君命难违,我等无权细究这些东西。”
初堇扬不悦,甚至想要不在认真对待这份兄弟情义,如若扶青心思长此以往下去,必然会成为权利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