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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萧敏敏之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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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灵之父又是谁?”

    杜悠难以回答,几次欲言又止,杜家虽后嗣不多,但根基庞大,一旦有灾祸,杜家血脉将不复存在。所以,她不敢泄露半点掉脑袋的秘密。

    望着杜悠今日的表情,心中已经明白的清清楚楚。

    :“难怪难怪,本王的父亲死的冤枉,死的冤枉啊!”

    初堇扬痛苦万分,苦笑的模样,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杜悠赶紧相劝!

    :“少公爷,小心隔墙有耳,虽然我父亲是被逼迫收养杜灵,但也是将头颅悬在肩上的,更不知君主到底是什么用意?我杜家几十口,大意不得,求您看在泠芌妹妹份上不要伤害青家任何一人。”

    初堇扬冷冷一笑!并没有回答杜悠的话,而是失魂落魄的往大门外走去。

    杜悠急切,赶紧喊住他,提醒道:“少公爷觉得,如果泠芌妹妹知道你这般做法,她会原谅你么?她会恨你么?”

    初堇扬自信而斩钉截铁的说道:“你太小看泠芌了。”

    说完!随即离去。

    只是到了将军府外,正碰巧遇见了陌凉送阿韵回府,两个人打趣着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活脱脱像一对小情侣。

    二人许久才发现,初堇扬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己,赶紧行礼问安!

    :“你这丫头,不好好去照顾泠芌,怎的还到处乱跑。”

    阿韵不满的向初堇扬吐了吐舌头,嘟着小嘴巴,没好气的说道:“是姐姐允许我出来玩儿的,她还让我留住在舅舅府上,以免他老人家担心姐姐的时候,没人问讯。”

    初堇扬淡笑!对于阿韵的大胆没礼貌,他总是容忍的,毕竟这丫头被柳泠芌照着嘛!

    :“还不快回屋,一会儿本王可要让杜老将军罚你一天不许吃饭。”

    阿韵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随即向陌凉打了声招呼便跑了。

    :“阿韵个性如此!望少公爷莫要动怒。”

    :“小孩子家家的,本王自然不与之计较。”

    随即,陌凉将要告辞之时,初堇扬淡笑着说道:“何必急切,不如与本王一起。”

    陌凉无法,只好相陪。

    良久——初堇扬才开口说道:“阿韵是个单纯的姑娘,本王希望你待她是真心,如若不是,本王会亲自问罪你陌家。”

    只见他没有一丝畏惧之色,反而还觉得有趣的笑了笑。

    :“少公爷放心,这一点儿,我比您还要认真对待些。”

    这小子话里什么意思?说自己花心大萝卜、玩弄感情的人?

    :“有些话,说错了会掉脑袋,陌凉少公应该明白。”

    :“那今日少公爷所谓何来?”

    :“你又所谓何来?”初堇扬不悦的望着他。

    :“少公爷一面与萧家定着亲,一面又来杜府叨扰,就算我不疑心,恐怕旁人也会疑心。”

    初堇扬淡笑!

    :“你我都是一样,何必说的自己有多纯良无辜。”

    陌凉也跟着笑了笑,是啊!现在蜀都所有达官贵人都在暗探杜灵的身份,总觉望帝与他关系匪浅,尤其是几个皇子,估计已经蠢蠢欲动了。

    这皇位之争自古有之,何况眼下的望帝还有清理朝堂的意思,各个官宦人心惶惶,自然对于望帝的一举一动都有暗中查探着,尤其是被望帝另眼相待的杜灵。

    :“你是想探听杜府的动向,更想知道杜灵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少公爷难道不是吗?”

    初堇扬笑了笑,他并没有否认的意思。

    :“只是可惜,杜灵身上并没有一星半点的疑处,甚至都没有一丝儿有趣的事迹。”

    陌凉不敢苟同的望着他,甚至还认为初堇扬在诓骗自己。

    初堇扬自然也看得出来。

    :“陌凉少公不信,自己去查,本王也懒得费口舌。”

    陌凉半信半疑,也不想与他多有争辩。

    恰巧景王府已经到了,陌凉赶紧遣客道:“景王府这么快就到了,不知道您是就此回王府呢?还是去辛荑阁?”

    初堇扬不悦的扫了他一眼,这家伙看着弱不禁风、像姑娘家的姿态,却不想,既然也心机如此,恐怕暗地里养了不少暗探。难不成像自己以前一样装病不成?

    他笑了笑,随即纵身跃下马车,转眼便进了府苑。

    陌凉此时的眼神多了一抹杀气,甚至忧愁起来。

    不过几日光景,灵姬夫人整个人看起来忧伤了许多,经过初堇扬的一番提醒,将一切事宜都捋了个明白,加之自己儿子对柳泠芌的执着,她不得不放弃萧家这颗大树,而选择了杜家。

    望着灵姬夫人与杜裴远夫妇笑吟吟走出来的样子,陌凉察觉此事并不简单。

    他目送着单纯的阿韵进入杜府后,迅速吩咐了几个仆子将消息透露给了萧敏敏,随即匆匆离开。

    初堇扬在景王府已经恭候多时,见了灵姬夫人笑吟吟走来,赶紧问道:“母亲可有谈妥了?”

    她幽幽一笑!

    :“自然,为娘亲自出马,怎么会有差错。”

    初堇扬大悦!就要辞别灵姬夫人出府之时,她赶紧拦下,故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辛荑阁告知泠芌,好让她放心。”

    灵姬夫人幽幽一笑!

    :“你告诉她做什么?与我初家纳亲的是杜家二女杜悠,此等大事可与她无关。”

    初堇扬一愣!心情瞬间低落到谷底,他双眼赤红的望着灵姬夫人,神色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母亲你莫要开玩笑,我好不容易才劝说泠芌接纳我初家,你怎的不允儿子的意愿呢?”

    灵姬夫人随即不悦。

    :“接纳我初家?那是我初家瞧不上她,此前你说过,要义无反顾的依附杜裴远一族,联姻自然是杜家女儿,怎能是他杜裴远的一个毫无家世的远亲!此事我已谈妥,再无更改。”

    初堇扬转身隐忍了脾气,索性早有准备,知道灵姬夫人的脾性,自然留有后手,那便是青家。

    :“母亲果然想的周到,儿子以前说过多次,初家不必与之联姻,我也能撑起整个家族,您不信,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信。儿子也依你了,与杜家联姻,如今连儿子喜欢的人您都不允,这初家就是吃人的牢笼,不要也罢!”说完就要走。

    灵姬夫人却丝毫不慌,命仆子将初堇扬拦住,随即挥了挥手,又有仆子送来托盘,掀开被盖着的锦布,其中放着的是血淋淋的整颗手指,鲜血未干,想来是刚切下来的。

    初堇扬骇然的望着灵姬夫人,片刻又恢复常态,是啊!她的母亲向来如此!狠心决绝,是将人命不会放在心上的人。

    :“你——今日若敢踏出景王府一步,小橘子便不只是掉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下次便是耳朵、双臂、双腿,或是性命。当初红拂尘离开的时候,还剩了不少死尸,我也不介意他们随时去辛荑阁闹上一闹。”

    初堇扬心知他这位母亲什么都做的出来,痛苦的望了望遥不可及的大门外,紧闭双眼,逼迫着自己忍耐,随即在仆子的催促下,回了自己的房间,暗自想着法子。

    此刻得到消息的萧敏敏简直要气疯了,满屋子的摆件全部被打翻在地,要不是心腹紧闭房门及时,不然早惊动左政史夫妇俩了。

    她赶紧劝慰道:“少主子此时生气无用,倒不如想想法子才好。”

    :“他要纳柳泠芌我有什么办法?难不成拿把刀去逼迫他不成?眼下见灵姬夫人都一心与杜家联姻,我还能怎么办?”

    那心腹笑了笑!

    :“不是柳泠芌,是杜悠。”

    萧敏敏一惊!:“是她?怎么会是她?少公爷爱的不是柳泠芌吗?为什么是她?”

    :“以灵姬夫人的脾气,她自然看不上柳泠芌这样没有家世的人,必然是瞒着少公爷向杜悠纳的亲。”

    此时萧敏敏不由得一笑!对比方才的心情到好了很多。

    :“此事可有传进柳泠芌耳中?”

    :“咱们的消息都是陌凉公子透露出来的,旁人怎么能轻易得知呢!”

    :“陌凉?他为何会参与其中?”

    心腹摇了摇头!主子都想不通的事情,她自然也一无所知!

    平复了心绪的萧敏敏灵机一转!随即吩咐仆子说道:“去辛荑阁。”

    心腹起初不明白!细思之后恍然大悟,便赶紧去准备马车送萧敏敏而去。

    主仆二人原以为柳泠芌会因妒生恨,从而会成为自己对付杜家二女的棋子,所以想装作无意的样子将消息透露给柳泠芌。

    见了这主仆二人兴致匆匆而来,看样子都不像是生病的人,但二人不明说自己也不想问,把完脉,开了一副调理身体的补药便罢!

    就在柳泠芌欲送客之时,萧敏敏果然沉不住气,先故作善意聊天的模样复坐了下来不走了。

    :“这外面天色不好,好似要落雨的样子,便坐会儿再走,柳姑娘该不会介意吧!”

    柳泠芌淡笑!

    :“你若高兴,留住几日也未曾不可。”

    萧敏敏附和的笑了笑!随即抿了一口茶说道:“这来的路上,听了一耳的闲话,姑娘有所不知,我萧家无福,不能与少公爷这样完美的家族纳亲,偏偏杜悠少主子有这样的福气,我等是赶不上了,这不日就该办喜事了。”

    起初,柳泠芌确实惊愕的一顿,心中多少忧郁起来,自己身份低微,有没有显赫的家族,连萧敏敏这样的,灵姬夫人都看不上,何况是自己,她暗自神伤,但却不想在外人面前失了分寸,便装作毫不在意的说道:“这是王府的家事,我等议论不得,少公爷人品非凡,杜家配得上。”

    萧敏敏见她如此有些不敢确信,这姑娘到底爱不爱初堇扬?俩人若无情,怎的有事没事就腻在一起?可眼下看她的表现,实在太冷漠了一些。

    :“倒也是,瞧我,竟然太俗了些,怎的跟柳姑娘这样的局外人说闲话。”

    心腹随即又附和道:“少公爷与杜悠少主子倒也般配,以后定然是一对羡煞旁人的夫妻,我们做仆子的是羡慕不来的呢!”

    柳泠芌的脸色依旧,只淡笑,便忙着为萧敏敏配药。

    主仆二人相视一望!心中怕是疑惑又失望的吧!

    萧敏敏自知尴尬,就要告辞离开之时。

    芙蓉园突然杀出一批黑衣人来。眼下差不多快近黄昏,辛荑阁还没有打烊,索性来人都在后院,只是此时萧敏敏想要轻易离开便难了,左右前后,连同阁楼门口都有黑衣人围着,主仆二人只能害怕的躲在角落里,静静的望着院子里的一切。

    柳泠芌眉头一挑,玉箫出鞘,飞身上前,如雪的裙摆在空中带起丝丝杀气,对面的黑衣人只是稍一侧身,便轻松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双脚轻点芙蓉树杆,单膝跪地,周身激起一层如雾的涟漪。再看他,拇指按在剑柄,稍一用力,推剑出鞘,银白的剑身晃得她不自主眯起一条缝,四周死寂,糟了,心下大惊。还未回神,变充斥在浓重的血腥气中,忍痛挥剑,还未及身,慌啷,剑落,简直是一气呵成。

    怎会怎会…………?柳泠芌疑惑万分,这种招法与红拂尘如出一辙,可她终究还是要致自己于死地。

    柳泠芌可不是那等待死亡的个性,就算打不过也要拼一拼。

    只见她从玉箫中抽出短柄匕,照着她面门就是一刺,黑衣女子仰面后弯躲过这短匕一击,手持长剑横挡她瞬间劈来的空斩,本来想挑开她的武器,一掌将她击退,只是速度慢了那么一点儿,柳泠芌纵身躲了过去,随即反手甩出三枚银针,嗖的一声,飞射而去。

    那黑衣女子可不是傻子,快速闪躲,但她身后的几个黑衣人纷纷被银针刺中,那针入肉三分,尽数刺入死穴之内,三名黑衣人全部毙命。

    躲在角落里的主仆二人频频称奇,她们何曾想到,柳泠芌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呢!

    黑衣女子趁此良机,向后一闪,飞身上树。她知道暴风雨般的战斗尚在后头,要先为自己储存能量,以备下一轮战斗。

    况且柳泠芌身边儿最厉害的护卫小丁狼还没有出现,如若一味的消耗在她身上,实在亏得慌。

    而且,她很想看看那怂样的萧敏敏和那一身蛮力的大胖子心腹谁会先被这骇人的场景给吓死!这样也免得自己出手对付她了。

    而此刻的小丁狼破天荒的轻轻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清浅,脸色荡漾的笑意恍如一抹冬日的阳光,会令人想起青草地的小白菊。

    许久没有打架了,蜀国人的武力值太低,上次在围场就没有打过瘾,今儿来了这么些武功不错的人,心中大喜,甚至就像小孩子买糖吃一般兴奋。

    柳泠芌有伤在身,方才又受了黑衣女子一击,想要一时击退黑衣人们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幸而小丁狼来的及时,只一招便制服了众黑衣人。

    黑衣女子心里微微一动,小丁狼的这面容好熟悉。就在这时,小丁狼手持长剑,青衣如雾疾舞,真是迅如闪电疾如星驰!几个黑衣大汉气的满面通红,他们也算是蜀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居然还会在这小小酒楼遇上绝顶厉害的人物,便各自一跃而起。从腰间抽出匕首,连环刀发,招招狠辣!小丁狼唇角浅勾,腾空而起,几个起落,轻松避过。想不到这小丁狼如此了得!一众黑衣人目瞪口呆,内心甚是佩服。连同暗自观察的黑衣女子都为之惊叹!

    只见小丁狼手持长剑,青衣如雾疾舞,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他淡淡的眉间还是挂着那抹满不在乎的微笑,有几刀险险划到身上,但他并不在乎,似乎不在比武,更像在跟小孩子们闹着玩似得。

    黑衣人们久战不下,双目暴睁,两眼闪过一股怒气,他杀的兴起,刀法越发凌厉,黑衣女子看得出小丁狼身形相形见拙,在就在刀尖触衣的刹那,小丁狼回过神来,身躯猛扭,运功发劲,原本致命的一刀滑了开去,只能挑破衣衫,画出一道至颈而止的血痕。小丁狼眉头一皱,不敢再轻敌,一个白鹤晾翅,竟一下子横过、八九丈的距离,落到围墙的边缘处。

    黑衣大汉们扑了过来,小丁狼闪电掠前,避免陷身苦战,他使开手中长剑,精芒电闪,迅疾无伦的劈出一剑,只见银光一闪,登时黑衣大汉们挂彩连连,脚步不稳,小丁狼知他们再撑不住多久,一声清喝,人剑合一,舞出一片雪光!真是迅如闪电!迅若星驰!一刹那,一口鲜血自黑衣大汉胸前喷出,连痛呼也未出口,只见血雾绽放如乱红飞溅,好几个黑衣大汉已然仰跌毙命。小丁狼一剑支地,神色茫然,也许,连他自己亦想不到当自己体内潜能爆发时会如此厉害。

    到底是因为什么?每次大战都能让自己如此兴奋,甚至越杀越勇?柳泠芌也有疑惑,赶紧上前为其把脉探寻,眼下的他,脉搏跳的十分厉害,全身已经灼热的汗流浃背。

    难不成是小丁狼体内的毒素所致?藏在身体的某处,一旦发动内力,其毒便会迅速蔓延,但却为何不会伤及性命?

    柳泠芌不悦,心中便怀疑起茹威来。

    小丁狼见她愤怒而难过的神色,心中也跟着不甚开心,便赶紧让自己平复起心绪来,只是未等二人反应,黑衣女子随即攻击而来。

    冬日的黄昏格外寒冷,尤其寒风瑟瑟,柳泠芌望着黑衣女子攻击而来的身影,眼神凌厉又委屈。

    很显然,黑衣女子的攻势是朝着柳泠芌而来的,小丁狼就要替她解决这黑衣女子之时,柳泠芌挥了挥手,想要自己处置,显然,她已经猜到黑衣女子到底是谁了。

    此时伫立在茫茫的尘埃间的柳泠芌,绝美的容颜中则流露出了一抹不屑和冷傲。

    而在面对武功卓绝的红拂尘时,也是比较吃力,毕竟她擅长的是轻功。

    几个攻势之下,柳泠芌呈现败势,黑衣女子冷笑着看着身体虚弱却悠悠然然把玩儿着玉箫的柳泠芌,举起她手中劈山裂石般锋利而蛮横的冷剑,月光下,那冷剑泛着夺目的银光,随即快速朝着柳泠芌快速劈斩而去,虽被她轻巧躲了过去,但那如墨水般的一缕青丝被风扬起,顺势被黑衣女子舞来的冷剑削断。

    此刻黑衣女子有些薄怒,恶狠狠地冲上前去。柳泠芌的唇角淡淡泛起一抹笑意来,一声凌厉而绚烂的闪烁之间,她的玉箫已经快速舞动,滑着那黑衣女子手中冷剑锋利的边缘,朝着她露出破绽的面门凌厉地一路攻去。

    黑衣女子冷笑,随即转换招式,怪异的章法使柳泠芌频频惊愕。

    只见一道凌厉的剑影狠狠地席卷着周边的一切,朝她锐利而轻盈的她顶劈去。

    柳泠芌沉声凝气,纵身跃起,迅速躲了过去,只是可惜,身体太过于用力,牵扯出旧伤来,疼痛的瞬间半跪于地,猛的大口呼吸,来平复心绪。

    黑衣女子将自己的真气萦绕在剑身之上,一个虹贯引出她最强的剑招。柳泠芌瞬间反应过来,纵身跃起从她的头顶将那巨力朝她劈了下来,两个人的招法纠缠在一起,招来漫天的呼啸和轰鸣。喧嚣之间,他们的身盼燃起了无尽的寒影,周围的假石山与树木连续的断裂开来,巨大的剑气迅速而凌厉的直腾入云中。

    柳泠芌身受重伤,猛的后退几步,想要以退为进。

    终于,小丁狼站不住了,他可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柳泠芌受伤。

    小丁狼纵身跃去,剑气舞出一片虚幻的剑影,如同芙蓉花绽开,而那黑衣女子却不知下落也不现踪影。

    原来,她已经动用风声般的速度绕到了小丁狼的身后。待他发觉的刹那高喝一声,狠狠地一剑横去。黑衣女子却在瞬间感应到,又一袭银色的光氲带着清澈的呼啸声挥舞在他的眼前,而在那刹那风声凝固,小丁狼紧紧握着那厚重的剑柄,静静等待在原地,只见那道摇曳的黑衣身影驻停在喧闹的风响中,两个手指轻轻松松地夹住了他那厚重却削铁如泥的剑身,小丁狼冷目扫来,他等的就是黑衣女子的先发制人,瞬息挥动剑身,握着长剑的黑衣女子,被那快速的剑气挥动下,两只手指长长的指甲被削去一多半。

    此刻小丁狼全力攻击,黑衣女子竟然有了败势,甚至无还手余地,任她百般挣扎和使力,憋红了脸,依旧是完全抽不出身来。

    躲在角落里的萧敏敏主仆俩看的也是几分未解的愕然,这小丁狼站在月色中、飞衣之下身形高大而挺拔,他神色淡然木讷,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煞白的如同一个死人。但浅浅一个笑容却星辰般绚烂且温和。

    黑衣女子忍了一肚子怨气和怒气,想不到自己如此卓绝的剑法,面对这小丁狼的轻蔑竟然消散到毫无痕迹来了。

    她用尽了自己全身绷紧的力量,一下子爆发在剑柄的中心上。可是,当她全身都憋得通红的时候,却还是撼他不得。

    小丁狼不再戏耍他,浅浅一笑,面色一沉如同幻灭的幽灵恶鬼一般。最后只出了不紧不慢的三招,黑衣女子顿时败下阵来,狠狠地栽倒在地,重伤的她,猛的一口鲜血喷出,撑着冷剑半跪于地。

    柳泠芌走向前去,在揭开黑衣女子面纱的那一刹,她惊慌不已,想要逃避,却因伤的无法动弹,便只得任由柳泠芌扯下面纱。

    早有心理准备的她,倒也不觉得有多惊讶!

    而暗中躲藏的萧敏敏却大吃一惊!甚至感到十分欣喜。

    :“真有意思,看来柳泠芌是用不着本主亲自动手,她红拂尘就能为我解决一个大麻烦。”

    :“这个女人手段心机不是一般的高明,想要利用她,很悬。”

    萧敏敏幽幽一笑!

    :“就凭她这股恨极了柳泠芌的厌恶之心,已经足以够我利用了。”

    心腹恍然大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理解,只要是自己主子高兴的事,她们做仆子的都可以奉陪。

    红拂尘冷笑道:“既然被你逮到,要杀便杀,如若心慈手软放了本夫人,下次——便绝对要了你的性命。”

    :“我要带你回医谷坳,让师父她老人家亲自处决你。”

    红拂尘大怒!

    :“你敢,柳泠芌你休得如此羞辱我,你明明知道师父她老人家狠厉,又从来不喜欢我,你如此对待我这个师姐,我早晚让你付出代价。”

    柳泠芌并没有理会她,直接吩咐小丁狼将她带去医谷坳受罚。

    在红拂尘挣扎之下,突然杀出了七八个黑衣杀手,各个是奔着柳泠芌而来,在这种措手不及之下,小丁狼只得为了保住柳泠芌而放弃红拂尘。

    索性小丁狼武功卓绝,来刺杀的黑衣人已然被他打死了两个。

    就在慌忙之中,剩下两个没有参与战斗的杀手,领着红拂尘就要逃走,她动弹不得,分不清是敌是友之下也只好任人宰割。

    索性机灵的她发现了黑衣人手背上的黑蝴蝶痕迹,加之腰牌这样明显的东西,她此刻邪魅一笑!

    当其中一个黑衣人粗鲁的将她抗上肩膀之时,她乘机将那杀手的腰牌快速抽落在地,随即顺利被救走。

    而剩下两个活口被小丁狼逮住,不过在盘问之时,这俩杀手瞬间服毒自尽。

    二人相视一望,也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

    小丁狼仔细搜查附近,看有没有遗落什么要紧的线索。

    果然,那拳头般大小的腰牌赫然映入眼帘,柳泠芌一瞧瞬间愕然!

    :“景王府,看来灵姬夫人当真看我不入眼。少公爷,既如此,你又何苦坚持呢!如若日日都有杀手来闹,我又能撑多久?”

    此时款款而来的主仆二人,听见柳泠芌如此长吁短叹!心中又一大喜。

    灵姬夫人此举,反而让她大快人心,至少能让她明白,自己在她心里才是最看中的人选。

    :“柳姑娘见谅,今日我家少主子实在惊吓过多,我们便该告辞了。”

    柳泠芌望着装的一副柔弱又惊吓过度的她,赶紧命了仆子好生相送。

    此刻的小丁狼已经不甚高兴了,他快步就要踱步出门之时,柳泠芌看他气愤的样子,便赶紧阻拦。

    :“你要去何处?”

    :“杀了初堇扬。”

    柳泠芌早已想到是如此!便拦在身前故作伤势严重起来,呻吟着。

    :“你若走了,谁来照顾我?若再来一批杀手,又如何?”

    小丁狼简直拿她没有办法,只好横抱起柳泠芌,直接往卧室里冲。

    不过查探伤势这种事,男人总是要避讳些,便前去请林婶帮忙。

    这两口子好不容易累了一天有休息的时候,就要打算睡下之时,也不知小丁狼是怎么进来的,从房梁倒挂着下来,加之他那鬼一样面容与不苟言笑的表情,直接将朦胧中的二人吓的大叫一声!各自藏在彼此怀中瑟瑟发抖,还不断喊着救命。

    小丁狼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想起柳泠芌叮嘱过的话来,林婶二老年纪大了,经不起吓唬,便赶紧出声说道:“是我,小丁狼。”

    二人听罢!随即转头一瞧,果然是他。

    夫妻俩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恶鬼索命来着呢!

    :“我说小丁狼呀!你不要动不动夜里到处乱窜,容易出事。我们这把年纪,还不得被你吓出毛病来。”

    小丁狼脸皮薄,不大会认错道歉,不善言辞的他,只自责的说了句:“下次我改。”

    林婶赶紧起身穿好外衣问道:“又出了什么事儿?”

    :“泠芌受伤了。”

    :“啊!”林婶急的连鞋子都来不及穿,赶紧风似得跑了,瞬间上了柳泠芌所处的阁楼。

    小丁狼惊愕,随即望着一脸平淡的匀叔,问道:“林婶什么时候身怀绝技了?”

    匀叔一阵淡笑:“她是担心姑娘,从来就是这样,已经习惯了,哪怕作为她丈夫的我有危险,都不见得她会出来救我,唯独姑娘她时时放在心上,唉!我这混的,连媳妇儿都是别人的。”

    小丁狼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此刻担心柳泠芌,随即闪电般跑了。

    匀叔不满意的吼道:“门带上。”

    小丁狼又迅速的如同闪电般奔赴回来,将门窗关闭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