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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灭门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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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婶处理好柳泠芌的伤势之后,心疼的抹了抹眼泪,这姑娘自购置辛荑阁以来,对所有伙计奴仆们都很仁善,但凡家中遇上了困难,每每都是柳泠芌费神费力帮扶着,心中感恩她也十分尊敬她,所以才会如此心疼她的一举一动。

    :“姑娘,瞧瞧您这身上的新伤旧伤,是谁这么黑心肠,实在太过分,不如咱们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每每受伤而无能为力。”

    柳泠芌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怕林婶过于担心,便劝慰了几句。

    :“林婶不必担心,小伤而已,此事之后,便再无人胆敢闯我辛荑阁了。”

    林婶无奈的叹息一声!

    :“那姑娘早些休息!我等不打扰了。”

    柳泠芌点了点头。待林婶走后,小丁狼却不甚高兴走来。

    望着他如今这忧愁的模样,加之他那张鬼脸,活脱脱一个小孩子委屈撒娇的样子。柳泠芌幽幽一笑!

    :“小丁狼,你且帮我将桌上的锦盒取来。”

    他对柳泠芌从来都是唯命是从的心性,只片刻,便将之取来怀抱在怀中,疑惑的望着她。

    :“你打开瞧瞧。”

    原来是一只小竹瓶,其中装着几颗小药丸。

    :“索性皇天不负有心人,你身上的毒我已经研制出了解药,你且服下吧!”

    小丁狼并未迟疑,随即一口闷吞,片刻便觉得全身如火一般灼烧,头痛欲裂,身体觉得似蚂蚁咬食一般疼痛。

    柳泠芌有些焦急,怀疑自己是不是配药的剂量不对,赶紧上前去诊脉时,小丁狼慌忙挥手阻止。

    他感觉自己的力量随时会爆发一般,心口处,莫名的堵的慌。

    他不愿意在柳泠芌面前露出丑态,欲夺门而出的那一刹那,猛的一口黑血而喷出,随即觉得身子轻盈许多,连同六识都比以往的感受真切清新不少,整个人顿时如沐春风。

    柳泠芌赶紧为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询问道:“你觉得如何?身体可有觉得不妥之处。”

    小丁狼点了点头,可能是毒药在其身体里待了太久,肤色样貌智商都没有有所改变,只不过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楚了干净。

    柳泠芌认真把脉,却依旧面色凝重。

    小丁狼对于已经清除了的毒素感到十分喜悦,其实别的他不甚在意,只要能留在柳泠芌身边儿,他甘之如饴。

    :“没什么好忧愁的,应该大喜,我不在乎外貌这样的东西。”

    柳泠芌听他这样安慰,反而更加心疼难过起来,尤其是他那单纯眼神、善良的品性,实在让人怜惜。

    :“那……那我再配一些滋补的汤药给你,或许便能恢复的快些。”

    小丁狼点了点头,随即照拂柳泠芌休息片刻,毕竟此时的她,还重伤着。

    夜里!只待萧敏敏回到府中,左政史夫妇已经在大厅侯着了。

    望着眼前两位怒不可遏的二人,萧敏敏心知不妙,赶紧先行礼问安!

    左政史冷冷一哼!手中的茶杯顺势扔在了地上,碎瓷散了一地,连同茶水也溅的到处都是。

    萧敏敏慌忙之下,只得跪地劝慰自己父亲消气。

    左政史呵斥一声!

    :“你气死我得了,这么大的事都敢瞒着不报,你是被初堇扬那小子迷昏了头了。”

    此时的萧敏敏委屈的流起眼泪来,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也是她所不情愿的,她也想保住名声,也以为灵姬夫人不会如此糊涂,宁愿得罪萧家也要与杜家结亲,她瞒着家人,无非就是不想断了自己与初堇扬的婚事罢了!

    左政史夫人心疼女儿,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好孩子,此事已经闹的满城风雨,咱们家算是丢尽了颜面,你就放弃这份心吧!况且咱们两家已经分手,恐怕以后都不再有瓜葛,为了你父亲与你哥哥的声誉,在政殿的名望,你便从此放下初堇扬,放下初家吧!”

    萧敏敏此刻痛心疾首,她猛然抓住左政史夫人的衣袖,想要再央求央求自己的母亲,可见她落泪难过,便又不忍,自己随即也跟着伤心难过起来,母女两个好一阵抱头痛哭。

    左政史眼下对他这个女儿已经失望透顶,自然也懒得理她,也任由她们母女哭死算了,便深深叹了一口气!扬长而去。

    几日后,红拂尘已然醒转,望着眼前这屋子,她不由得欣喜,随即又突然愁肠起来。

    这是她以前住在景王府的闺房,到最后,却还是灵姬夫人救了自己。

    按理她是该去拜谢灵姬夫人的救命之恩,可想起以前她对自己的狠心决绝,突然眼神中多了一抹杀气。

    可思来想后,救命的恩情始终是要还的,便起身就要去谢恩,怎奈眼下没有仆子使唤,这会儿又是午膳时间,仆子们忙也理所当然,只是刚刚跨进园子,便见陌凉匆匆被仆子引领去了灵姬夫人的住所。

    她藏身的快,并没有被发现,随后才偷偷跟踪而去。

    别看陌凉病恹恹的,行为就像是一位柔弱的姑娘,可气质这块儿还是有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不简单的劲儿。

    :“请灵姬夫人的安,今日特来探望,带了些薄礼,望您笑纳。”

    灵姬夫人望着仆子们抬进来的几大口箱子,瞧仆子们那费力的样子,看似东西沉重也贵重,心下多少是满意的。

    :“今日陌家贵子亲自前来,恐怕并非是瞧一瞧我那么简单,既然来了,你但说无妨。”

    陌凉浅笑,却不回答,灵姬夫人会意,随即屏退所有仆子以及护卫。

    她笑了笑,只点了点头示意,陌凉这才笑道:“此来不为别的,只想向您借一些人。”

    :“哦?我一个妇道人家,初家又落魄,哪里有能人借给贵子这样的人物。”

    :“您莫要开玩笑,灵姬夫人的本事,晚辈陌凉敬佩之至,区区几个能人,怕是您舍不得给?”

    灵姬夫人对于他的动机有些费解,故而只喝茶,却不回答,也不允诺。

    陌凉早看出了她的心思,随即从袖中取来一块锦帕,灵姬夫人一瞧,有些惊讶!

    这是怜**人的信件,她仔细阅读。

    原来是为了杜若,她要与灵姬夫人联手对抗望帝,甚至要杀了国相来报仇雪恨,如若计划败露,会以死来揽罪,绝不拖累任何人。

    灵姬夫人有些动心,但又十分犹豫,如若只单单复仇,何须到处借兵,又何必与自己合作造反望帝?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她实在是退捷径而绕远路。

    陌凉见她心动却又疑心,便主动询问!

    :“夫人是否在疑惑,怜**人何必舍近求远这种法子?”

    :“你倒也明白,此等大事我需得斟酌斟酌,毕竟我初家几百口人命呢!”

    :“灵姬夫人不必多虑,不论这种法子成与不成,都会由怜**人承担,她最终的目的不止是复仇,而是接杜若回都。”

    :“所以,她的意思是想将杜若交付于我的手上?”

    陌凉笑道:“夫人您何乐而不为呢?此等买卖,您不亏。”

    灵姬夫人思量片刻,她望着脸色憔悴,却又自信洋溢的陌凉,心中更是疑惑。

    :“你为何参与其中,你——到底欲意何为?”

    :“以后您自然明白。”

    灵姬夫人最是喜欢给望帝使绊子的人,不论为自己丈夫复仇的计划能不能完成,只要能让他烦恼忧心,心里也是开心的。

    :“看来,只能对君后说声抱歉了。”

    陌凉心下大喜,此番看似灵姬夫人是答应合作了。

    二人商议片刻,陌凉随即辞别。

    而偷听的红拂尘却赶紧躲藏起来,直至半个时辰之后,自己将利弊分析了个清楚,这才故作镇定自若的往灵姬夫人内阁而去。

    灵姬夫人瞧也不瞧她一眼,只安静的在一旁拨弄着一盆菊花。

    对于红拂尘的跪地恩谢之举,她反而觉得没意思,以前的她,举手投足都是给人一种带刺的锋芒,那种霸道不讲理的狠角色,如今柔柔弱弱的样子做给谁看?做作的模样反而让灵姬夫人瞧她不起。

    :“你如今是拂尘夫人,君主身边儿的红人,跪不得我。”说完!

    几个机灵的仆子赶紧将她扶了起来。

    :“伤势养好了便回吧!耽误了这几日,也不知道君担心个什么样呢!”

    红拂尘并没有多话,转身便退避。

    :“这丫头锋芒锐减了太多,已经不堪本夫人用了。”

    半月后,怜**人不但向灵姬夫人借了人马,连同陌凉家、杜家花娘手上、扶青、萧家等手里也借了不少人马。

    这些人里都有私心,花娘想要借他们的手灭了杜裴远的原配夫人与这些嫡子嫡女们,扶青家族却因杜裴远的缘故,家族日渐落败,甚至都不被望帝提及过,心中不满,这才联合一众。

    而此间,初堇扬常常被灵姬夫人困于初家祠堂,偶尔不过小橘子去探望探望他,对于自己的私心让小橘子失去一根手指头,他感到十分自责与愧疚,以至于每每想念柳泠芌时,都只能望着窗外的月色,在有王府几个死尸守护,他不敢贸然离开王府,要不然,伺候他的一众仆子全部都得殒命。

    他犹记得,因小时候贪玩儿,常常跑出去打架斗殴,灵姬夫人软硬兼施下无用,只得将伺候他的一众仆子全部斩杀用来惊醒他,眼睁睁望着这些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死去,在他幼小的心灵深处留下了深深的伤痛跟无法愈合的结痂。

    也是因为此,初堇扬从小到大才会格外的听灵姬夫人话,从未反抗过违逆过,而此次是第一次,为了柳泠芌。

    禁闭的这段时间,他并不知道灵姬夫人的所作所为,甚至过的浑浑噩噩。

    在一个雨夜,怜**人果然派遣了所有借来的人马杀入蜀都,国相一族全部被灭,杜家此刻也陷于战乱。

    来的一位黑衣女子武功甚是不错,杜灵对付吃力,两人拆了几招,黑衣女子刀锋忽然一转,横里一劈,竖里猛刺,且越来越快,大刀发出呼呼的声音,忽然她抓住一个破绽,将刀一竖,胳膊一展,那把刀直直刺了过来!杜灵急转身体,滴溜溜转了好几个圈子,腰上一痛,还是被擦伤。他眼神一暗,抬剑将大刀挑开,手腕忽地一抖,快若寒光地一剑!直点她握刀的手腕!

    黑衣女子忽地将大刀向上一抛,青色的大刀,如同蛟龙一般飞向空中,她纵身一跃,腰肢柔软非常,猛然向后倾倒而下,那一剑朝着她的眉心刺了出去,她手指一张,抓住落下的大刀,挡住转刺为劈的剑,只听“刷刷”几声,火花直蹦,她腰身一扭,从地上窜了起来,那把刀是如此凌厉,可是握在她手里却如同柳枝一般摇曳。

    黑衣女子虽然性子平淡,可是不知怎么的,战斗的时候居然无比柔媚,每一个动作都柔软到不可思议,仿佛砍,劈,刺的动作不是用来杀人,而是舞蹈一般。

    杜灵与她斗了半日,胸口忽然一闷,脑中猛然发昏,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去。他暗叫不好,体力消耗太多!如果再不快点解决,只怕要就此落败!他招式忽变,方才中规中矩的姿势猛然变得潇洒轻快,手腕一抖,却是一招清风穿桃。

    黑衣女子见他变了招式,动作忽然加快,自己渐渐有些跟不上。她毕竟是个年少女子,提着沉重的大刀时间一长,便有些吃不消了,眼看杜灵动作越来越快,手里的剑犹如游龙一般,银光闪闪,她抬手用刀去挡,谁知他的剑忽然向上用力一挑,她只觉手指一震,大刀脱手而出,飞了老远落去地上。

    而就在杜灵与黑衣女子打斗间,杜裴远的几个女儿不幸遇难,云娘梅娘也跟着殒命,杜老夫人身边儿有杜玮杜悠的保护倒没有受伤。

    花娘与杜冉也有古月守护,这丫头武功高强,抵挡一时半会儿还是可以的。

    只是可惜,花娘的儿子杜骇为了保护杜裴远身中一箭而亡,杜裴远老来丧子心痛万分,恨不得此刻自己替儿子去死罢了!

    眼下整个杜府乱做一团,花娘心中又急又气,她借兵力给怜**人完全是为了私心,想要让杜老夫人与杜灵杜悠等死于这场屠杀,竟没想到怜**人连自己都不放过,她这是要灭口么?

    只半个时辰之后,史邑凌家、冷将军一族也全部被灭门,随后便是少师傅家、太卜叶家也纷纷全部殒命。

    在这场战役中,望帝是全然知情的,他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望着各个府邸的喊杀声,甚至大火连连灭口的狼烟。

    望帝脸色没有焦急跟不舍,反而是放松的、自在的。

    身边儿的红拂尘便乖乖的伺候在身旁,也正是因为她的高密,使得望帝有所准备,不但安排了不少的精锐安插其中,为的就是清除朝政大批德高望重而不听话的官员们,顺便待到怜**人的兵力抵达城楼下,还可以一网打尽关门打狗。

    得到全家被灭门的消息,叶青璃不顾杜瑾的阻拦,一味的偷偷逃离皇城,前往母族施救,只是她武功不是很卓绝,带的护卫也有限,人刚刚杀到大门口,就要踏进去之时,便被怜**人的人马以乱箭穿心而亡,可怜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杜瑾经过仆子的禀报,痛不欲生,就要亲自派兵去为叶家收尸之时,君后赶紧将之阻拦,甚至遣了好几个功夫厉害的将他捆绑了不让出门才罢!

    :“母亲,母亲,求你放我出去,我要去带青璃回来。”

    君后一副望子成龙之心,在杜瑾这傻儿子这里完全是养废了,她猛的一巴掌扇了过去,双眼含泪,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气昏了头打自己的宝贝儿子。

    :“母亲,求您让儿子去接青璃回来。”

    君后狠了狠心,冷眸杀气腾腾,随即又突然笑了起来!

    :“母亲,您怎么了?”杜瑾莫名的望着君后。

    她心悦道:“好儿子,你放心,此事一过,母亲自会为你寻得一位助你荣登皇位的王妃。”

    杜瑾一顿,细思起来,不免痛心疾首,只失魂落魄的摇着头,连连说着“不可能”三字,君后此时得意,只吩咐了仆子几句,随即往望帝住处而去。

    灵姬夫人站在高楼之上,听着这惨绝人寰的声音,心里莫名的舒爽,以为怜**人的大军已经攻入皇城,胜利在握。

    直到小橘子将今夜冤魂遍地的惨事告知初堇扬时,就已经太晚,一队千人大军已然攻入景王府,此次来人是下了死手的,而灵姬夫人养的死尸与暗卫通通出动,但似乎败局已经显现。

    她望着这场惨不忍睹的局面,不可置信到几近疯魔。

    :“不可能,为什么?怜**人失信害我?还是谁在暗中超控?到底是谁?此事百密一疏,到底是哪里出了变故?”

    灵姬夫人又急又气之下,夺了护卫的长剑,亲自大战在这场混乱中,无论仆子们怎么劝都无用。

    就在来人将要一击必杀灵姬夫人之时,初堇扬突然从半空一跃而下,随即手持折扇,顺利横挡了那带有狠绝的长剑,纵身跃起,抬起右脚将那杀手踢飞,又带着灵姬夫人跃上阁楼,顺利来到后院一处隐蔽的暗阁。

    安顿好灵姬夫人之后,正准备要去解决其余杀手,此时却被她猛然搂入怀中。

    灵姬夫人流下悔恨的泪水,但神色却依旧透露着一抹不甘心。

    :“儿子,是母亲对不起你,将你置于生死之地,我也不想,却也不知什么地方出了纰漏。”

    初堇扬赶紧安慰着她,毕竟是自己母亲,何况精神已经崩溃的有些不正常了。

    :“母亲不要害怕,您放心。儿子定然护您周全,您在此等着儿子回来,此事解决之后,一切都结束了,便不会再有杀戮了。”

    灵姬夫人被初堇扬好一顿安慰,这才安静下来,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他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吩咐了门外的小橘子,誓死守护灵姬夫人安全之后,这才放心奔赴战乱之中。

    这大半夜如此大规模的屠杀,都城百姓自然也会被惊动,何况还是柳泠芌,她望着景王府方向。那种带有血腥的杀气她如何感知不到!

    百姓各个害怕,只躲着不出,但凡有智商的人都知道,这是皇家政事,族人们只有安生呆在家中才不会有性命之忧。

    柳泠芌望着小丁狼,神情严肃而又疑惑。

    :“景王府怕是已经沦陷,舅舅家中自然也避免不了,你且去将军府保护舅舅一家跟阿韵,这丫头恐怕是吓傻了,千万不要让她遇到危险。”

    小丁狼望着柳泠芌,他不肯,更不放心有伤在身的她,固执的摇了摇头,必然要亲自守护柳泠芌才罢!

    她明白小丁狼的深意,故而劝说道:“你放心,我就待在辛荑阁等你回来,我不会乱跑让你担心。”

    小丁狼在柳泠芌强硬坚持下,果断飞奔至杜老将军府。

    而她自己则去了景王府,这边已经混乱不堪,初堇扬也受了伤。

    柳泠芌心里多少是心疼的,她纵身一跃,如同白鹤展翅,奔赴至初堇扬面前,他又喜又忧,盼着柳泠芌来,又担心她受到伤害。

    :“泠芌,你怎么来了。”

    柳泠芌淡笑:“我若不来,你便再也见不到我了。”

    二人相视一笑,来不及寒暄几句便参与在战斗之中。

    只要有小丁狼的地方,必然不会吃败仗,他的到来足足为其反败为胜。

    阿韵瞧了他来,多少有些失望的,她心中惦记的人儿始终没有来救自己,她捡起地上的大刀东砍砍西刺刺,总之半天功夫打不中敌人,反而被杀手们嘲笑,甚至还调戏闹腾一番,就在她觉得没有生存意念的时候,陌凉带着一队人马从后门闯了进来,直奔阿韵身处地,望着阿韵那求救无门,欲跳井自杀的模样,陌凉心痛万分,愤怒的全身青筋暴起,即刻命人将那一众杀手全部斩杀殆尽。

    阿韵感动的泪流不止,陌凉慌忙脱下外衫为阿韵披在身上,她偷偷又整理一番自己衣裳,不让他看出什么苗头,随即委屈的锤打着陌凉那柔弱的胸口,话语间全是责怪之词。

    是啊!来的太迟了,他自己悔恨不已,心疼的一把将她搂入怀中。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好你,是我的错。”

    阿韵此时委屈的大哭起来,泪水打湿了陌凉的整片衣襟。

    索性阿韵得救,不然柳泠芌得一辈子活在悔恨中。

    只是景王府实在是杀手太多,完全超出想象。

    此时呼啸的哀嚎声划过定格的天际,一场滂沱大雨即将降临。夜风瑟瑟的旋律是剑上血滴滴的声音,更是一道致命的伤口迸发的瞬间。

    所有兵器交错发出的光氲火花,闪烁的暗影连连出招,引得天地都为之变色。轰鸣的雷电频频袭地,凿开一束束闪耀的光芒。

    初堇扬,此刻迅速挑飞杀手的大刀,只是一扬折扇飞旋的光影,朝着他对面的黑衣男子纵臂刺去。

    他的呼吸都透着一股血腥味,每一个招式都化做粉碎一切恶魔的杀气,盘旋着朝杀手们的心肺一路弥散。

    只听黑衣杀手们闷哼一声!随即纷纷倒地身亡。

    只是杀手太多,好似杀不完似得,死了一批又来一批,杀手们架起寒剑抵住。眼看,初堇扬就要赢这决无退路的一场了。他则忍不住苦笑,随后剧烈的咳嗖起来,身上竟不知什么时候中了狠狠的一剑,也许利刃实在太快,他的伤口蜿蜒的剧痛此刻才作祟起来。

    初堇扬知道自己不能有片刻的懈怠和喘息,也许倒下就化做尘埃,不能再起来。所以,他咬牙着,展开挥动折扇,祭起一抹杀气来,只求快速结束战斗。

    此时的柳泠芌也因身上有伤,有些支撑不住,便弃玉箫,从中抽出短剑化出阵阵戾气,随即剑光点点化星辰,身型暴转凝旋风,剑风旋转而起,直扫杀手们脖颈,片刻又死一大片。

    柳泠芌纵身跃起随即因身体抽痛而半跪于地,但杀手却依旧一拥而上,她迅速拿起短剑,挥动其光芒,身朝后方回旋,点扫起无数剑光,一时间,犹如扫帚扫起地一般,枯叶一群飘飞上天,只听一阵阵哀嚎之声!杀手已然死了七八个。

    初堇扬站立在阵前,黑衣杀手仗剑直刺而来,初堇扬挥动折扇迎击,硬碰之下,杀手顿觉膀臂发麻,遂以巧力化招,不再施硬。

    一时间,千名杀手落了下风,眼下已经不足六百人,况且灵姬夫人的死尸也不是盖的,武功都不错,只是双方硬战,伤亡也在所难免。

    杀手们只得以挑、拨、架、挂,闪躲,且尽力避开初堇扬与柳泠芌的合力攻击。而杀手们却越战兴致越浓,然而利剑、大刀舞动远不如初堇扬的小小折扇来的轻盈。

    杀手时弯腰,时扭头,也是险象还生间,遂心下一定,虚着一剑,借初堇扬为柳泠芌分神而飞开,然后旋身飞起转守为攻,剑由上而下斜刺向初堇扬,虽被躲过,但杀手乘机缕缕攻击而来,只转眼间,杀手持剑腕动再三刺,连环攻击的速度让初堇扬接的有些吃力,最后一击便是迎着他的命脉而来,身后偷袭躲避不及时,就要被刺中之际,柳泠芌纵身跃来,胸口处随即中剑。

    索性她横剑挡的快,这剑刺的偏,也刺的浅,初堇扬又惊又气,猛的将一众击退在外,赶紧搂着快要倒下去的柳泠芌,心里自责焦急万分。

    :“泠芌,你太傻了,你知道我舍不得你受伤,偏偏还要为我挡这一剑。”

    柳泠芌摇了摇头,抚了抚他的脸颊,忍痛淡笑道:“你又何曾明白,我也舍不得你受伤呢!”

    二人说话间,灵姬夫人养的一批死尸已经死了一大半,初堇扬只好吩咐人将柳泠芌护送到安全的地方,自己想要独自面对。

    只是柳泠芌的脾气自然不会乖乖顺从,在她的理念里,只有勇敢面对战死,绝不会躲藏苟且。

    初堇扬无法,却也感动。此生能有爱妻相陪,死也值得了吧!

    初堇扬左右招架,杀手借力身型侧滚,随即纵身跃起,一剑劈来,其剑招快稳,初堇扬急以折扇侧挡不由慢了半拍,杀手接着借力旋身侧剑劈下,初堇扬转折扇一挡,杀手又是一借力逆旋,身手转弧形,翻手撩起剑光。

    初堇扬此时已经暴怒,话说生气的人都是往死里打的,况且武力值那可不是一般的大,只见他纵身跃来,手中折扇挥动如同利匕一般锋利,杀手们赶紧竖长剑侧挡,初堇扬随即身型借挡力侧翻几转,回身丈远,右脚点地身转半圈后,身体陡然逆转螺旋暴起,与地面平行,旋刺直向杀手。

    黑衣杀手们已不及躲避,只有双手握剑挡在身前,刺劲拧成惊人钻力逼压入剑,两相硬较,初堇扬身体每在空中螺旋一周便增加一层钻力,杀手们平地被逼出数尺,脚下地面划出两道痕印。

    此刻柳泠芌力劲注入剑中,随即猛烈攻击,杀手们握剑不稳,利剑频频脱手,随即个个被短剑迅速穿心而亡。

    初堇扬一空翻后劈斩而来,杀手们退开数丈,他则凌厉的飞旋折扇而出,杀手们转身闪避,初堇扬以折扇指引剑气直追。

    随着一阵阵血腥飞溅,缕缕冤魂哀嚎下,一场场大雨火般燃起飞落在地,冰冷的炙热中,杀戮吟唱着盘旋在两方战斗之间。

    当她的剑影落在对方的呼吸间的瞬息,杀手致命的一击狠狠地滑过她的青丝,柳泠芌迅速躲避,短剑使用到极致,快速刺穿了杀手们的脖颈。

    却也在这时,杀手们全部一拥而上,初堇扬与柳泠芌只能拼命抵挡,只片刻,景王府所有护卫跟死尸也都战死,连同一些英勇救主的仆子们都无一幸免。

    好在这场战乱已经平息,天也连连大亮,初堇扬与柳泠芌已经累的精疲力尽,他却猛然将她搂在怀里,好似下一秒柳泠芌就会消失似得。

    在满目疮痍的府苑里,初堇扬亲吻着柳泠芌额头,深情又柔情的望着她。

    :“泠芌,你让我心疼,这就带你去查探伤势。”

    说完!便楼抱起柳泠芌,快步欲望府外踱步而去时,她思量片刻,赶紧阻止。

    :“此时百姓们都自顾不暇,兴许都已经闭门不出了,眼下还能到什么地方去寻大夫。”

    初堇扬此刻恍然大悟,二人各自相视而笑。劫后余生,只愿此生相爱不悔。

    小丁狼救了杜府上下之后,便赶去辛荑阁,谁知人不在,不用想,直接奔赴景王府。

    就在小橘子安顿好灵姬夫人,赶忙扶着初堇扬与柳泠芌去往内阁查看伤势之时,灵姬夫人望着这场狼狈的战局,心中多少不甘心与愤恨,却又眼见自己儿子如此爱护柳泠芌的模样,也不知是嫉妒还是忧郁过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厌恶之心,捡起地上的弓箭,偷偷朝着柳泠芌背心一射而去。

    而这一幕,别说柳泠芌本人了,连同初堇扬都不敢置信,他只觉心口堵得慌,呼吸一顿,全身上下都痛苦焦灼着,眼泪顺势而落。

    慌忙之下,就要搂着柳泠芌去寻大夫时,小丁狼突然出现,瞬间夺过柳泠芌,狠狠的说了一句:“你不配。”话音一落,小丁狼便带着柳泠芌去往了杜府。

    初堇扬只能眼巴巴望着小丁狼将人带走,因为他无法面对,更无法释怀,也没有资格再保护她,尤其还有一位母亲的恨意,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