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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杜家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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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堇扬坐卧于阁楼之上,发呆似得拨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他不清楚红拂尘下一步会做什么?更不知道她逃往了何处?那她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谁呢?

    夏日的风格外炎热,小橘子便送来凉茶和一些果子为初堇扬去暑,只是瞧着他发呆,故而不敢打扰。

    良久——初堇扬神思回转,向小橘子询问了勇家灭门案,巫师想要如何处理?

    小橘子不敢隐瞒,故而一一作答:“回少公爷,勇家灭门并非红拂尘所为,而且时辰也对不上,当时有城防护卫瞧着红拂尘早早离开了都城,而勇家人那会儿还没有死呢!”

    初堇扬听罢!仔细想来,当时那户主纠缠自己之时,红拂尘便应该乘那个时候逃跑了的,可勇家被何人灭口,他实在也分析不出。

    :“君可有应对的旨意?”

    :“如今各家各户已经经过巫师他老人家的指令嘱咐,族人一缕减少外出,仔细防守,没有要紧事都得紧闭门户,甚至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人员,一旦发现,即刻回禀巫师。”

    主仆二人刚说着话呢!便有仆子来禀报灵姬夫人梦魇惊醒,不吃不喝只愣愣的望着一支金簪发呆。

    初堇扬是个孝顺孩子,但凡听了一点儿关于自己母亲不好的消息,便赶忙飞奔前去照顾。

    这会儿子的灵姬夫人有些呆滞,神情失落而又恍惚,好似被什么定住了一般。

    初堇扬走向前去,担心的望着灵姬夫人,缓缓坐入她的身旁,想要夺过那个让她睹物思人的金簪。

    但却被她死死拽的很紧很紧,好似失去这金簪就像失去命一般。

    见夺不过来,也不能跟自己母亲硬抢吧!故而捧着她那紧握金簪的双手,小心翼翼的劝慰道:“母亲已经一日一夜未曾用膳了,不如先吃些点心或是吃点儿粥吧!”

    灵姬夫人只呆滞的摇了摇头,她转眼望着初堇扬,神情比之方才更严肃了几分,认真的问道:“当初让你去查杜灵的身世,你可有几分线索?”

    对于灵姬夫人再一次提及此事时,初堇扬不免一愣!瞧着她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却又为了不让她伤心难过,只得诓骗她说道:“儿子已经查探过了,杜灵的确是杜老将军的亲子,并没有任何可疑的身份。”

    灵姬夫人不大相信初堇扬的话,如若真是,为何跟他杜裴远夫妇一丝也不像呢?甚至更像她认识的一位故人。

    :“当真?”

    :“自然是真。”

    灵姬夫人细思片刻,她这个儿子不肯说实话,便只能自己亲自暗查一番,何况杜灵身世关乎初家整个生死存亡,她不能掉以轻心。

    乘着这会儿她的心绪有些缓和,初堇扬赶紧夺过灵姬夫人手中金簪。

    :“这是父亲留给母亲最后的遗物,留着收藏起来便罢!此后便不要带在身上了,况且若父亲在天有灵,必不想让您如此伤心伤神。”

    灵姬夫人听了初堇扬这样宽慰的话,心中又是一阵失落,她慌忙的复又夺回手中,握着金簪的双手也更紧了几分。

    :“我要留着他,时时看着他,他给我的痛我不想忘却,他给我的委屈我也要奉还给他。”

    :“父亲已经逝世,您又何必执着于过去?”

    此刻灵姬夫人的脸上突然漏出一抹杀气,心中愤恨跟委屈她忍了这半辈子,原本以为自己丈夫的离去也会带走她这一生的委屈,谁曾想,那种耻辱般的痛处却依旧存在。

    :“是啊!他人都走了,可为什么还要留下那个让我最痛的东西?为了他们的私欲,却半分没有顾及我的感受与存在。”

    初堇扬听不大懂,毕竟是父辈们的事情,他知之甚少,故而无法理解自己母亲的那种伤痛,便只能赶紧劝慰。

    :“过去之事母亲不必介怀于心,无论您是想如何复仇回去,咱们且先保重身子,您若肯好好吃饭休息,儿子陪您将以前所受的委屈全部为您讨回来。”

    听了此话的灵姬夫人总算欣慰了不少,心情也恢复了几分,她捂着初堇扬的双颊,心疼的红了眼眶。

    :“儿子,都是她,都是桦曾熙的错,如若不是她,你的父亲不会早亡,如若不是她,杜宇也不会如此下狠手,身为一国之君的亲妹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的眼前。”

    初堇扬将伤心欲绝的灵姬夫人揽在怀里,瞧着自己母亲如此伤怀,他也不免红了眼眶。

    灵姬夫人手中的金簪突然滑落在地,她嫌弃的闭上眼睛留下最后一滴泪来。

    :“这支金簪是你父亲送给桦曾熙的信物,当年早先被我发现而藏了起来,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盼望这是他送给我的,可是三日过去了,他却要带着这支金簪送给桦曾熙那个贱人,说是送她的生辰之礼,当时我有多痛就有多恨,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却要过着守寡的日子,我不甘心,也更生气,我夺了金簪…………。”

    说到此处,灵姬夫人停顿了良久,无论如何已经再也说不出口,那是她的秘密,也是一直摆脱不了的梦魇,她将自己儿子教育的如此完美,却也为自己留下了无法挽回的过错与血腥。

    思虑良久,灵姬夫人因忧伤过度晕厥了过去。

    初堇扬担心非常,赶紧命小橘子请来疾医,索性只是身心俱疲而昏睡,这才使得他放心了不少。

    只是对于方才灵姬夫人最后那说不出口话,感到十分费解又好奇,他的母亲自来就是敢作敢当直言不讳的性子,能让她保守这么多年的秘密,想来必定是不小的事故。

    眼下索性红拂尘的失踪并没有给蜀国百姓造成恐慌,生活依旧如往常那般,只是此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总会成为百姓们的饭后谈资罢了!

    为了堵住以前得罪过红拂尘的官员们的嘴,望帝只得略派遣了几个护卫四处搜查红拂尘的踪迹,表面功夫做的很足,倒也没有引起旁人的不满。

    只是如今都城安静非常,红拂尘迟迟没有作为,望帝有些不甚高兴了,如若没有人成为他的箭靶子,那么也只能他自己先发制人,留着这么个武功高强又知道的太多秘密的人,始终让望帝不大放心。

    况且这女人善于培养各种死尸杀手,如若哪天想要造反,恐怕会有杀戮之犹。

    故而才派人请来了扶青商议对策。

    这家伙自来冷漠死板的脸,好似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一般,向望帝行礼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红拂尘失踪,都城内外也没有她的半分人影,尊命你亲自带着四队人马各自搜寻,无论活捉还是处死,只要红拂尘能被逮捕,尊都立你大功。”

    扶青最喜欢办这些有功勋可立的差事,自然乐意受命,心中多少是欢喜的,便赶紧行礼领命办差而去。

    这几日,大将军府可是热闹了,丈夫忙着到处搜捕红拂尘的踪迹,妻子则日日忙着如何藏匿红拂尘,每天都各种美食“喂养”着她,甚至还亲自来往于大将军府与她藏身的地方。

    一旦夫妻离心离德,就说明一个家庭该是破碎四散的时候了。

    待到红拂尘吃饱喝足,又是伤势大好的时候,杜冉迫切的询问道:“你打算何时动手?”

    :“你急什么?他们又不会插翅跑了。”

    对于红拂尘的懒散与懈怠,杜冉心中肯定是有埋怨的,毕竟自己这几日都好吃好喝的把她供着,也不能白白养一个什么事也不办的废人吧!

    :“我等的,可你等不得,如今扶青已经带着大批人马四处搜查你的踪迹,相信过不了几日,你便会被他发现。”

    红拂尘幽幽一笑:“他能奈我何?”

    杜冉显然十分生气,甚至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瞧着她那迫切又急不可耐的模样,忍不住不屑的讥笑。

    :“我有我的道理,你既然这样辛苦的养着我,我也不能失言不是!况且你给我的好处实在诱人,自然不会让你白费心机。”

    杜冉有些觉得她不可理喻,故而也懒得理她,独自歪头在一边儿生闷气。

    红拂尘幽幽一笑!这位大金主可是得罪不得,不然自己的后半生可得以躲藏乞讨为生了。

    :“罢了罢了!不逗你了,我答应你的事自然能做到,明日你便将柳泠芌约出杜府,我便能大展拳脚。”

    杜冉有些急切跟疑惑。

    :“为何不能将她一起杀了?”

    :“我这师妹武功也不错,况且还有一个初堇扬,她一旦出事,初家势必会管,到时候你我的计划便错失了,以后想要她的命自然还有机会。你莫要急。”

    杜冉听她说的有理,故而也没有再无理取闹。

    :“柳泠芌向来与我不和,我不敢保证能拖延她多久,你自己要打量清楚,也要思虑周全。”

    :“你放心,半个时辰足以。”

    :“那便只能约她去祭祀殿了,那地方最远,理由也正当。”

    :“你心里有数便好,只是扶青大将军一直在都城大肆搜查也不是事儿,容易暴露,你可有法子支开他?”

    :“这是当然。”

    红拂尘满意的幽幽一笑,二人商议片刻,确保万无一失便各自散去。

    第二日一早,杜冉早早整装待发,出门前先向扶青说明去意,看望父母这种孝心扶青他不得不肯,况且自己手头也有皇命在身,故而没有在意她。

    待到杜冉与古月驾着马车狂奔去了后山,拿出准备好的短匕,她怕疼怕死,好几次都犹豫不决不肯动手。

    古月瞧出它的心思,自己则先动手刺伤腰腹,疼的她冷汗淋漓,就是忍着不眨眼也不皱眉,好似一点儿也不疼似得。

    瞧着古月都这么勇敢,她作为主子又怎么能退缩呢!况且时辰也不早了,是该动手了,便匆匆夺过短匕往自己手臂上刮了深深一刀。

    虽说疼吧!为了大计她不得不强忍着。

    主仆二人带着伤势赶紧乘坐马车回了大将军府,扶青正打算去寻红拂尘踪影,就碰见了她们负伤而归。

    :“大将军救命,大将军救命…………。”

    主仆二人赶紧倒在地上求救,疼痛缕缕袭来不得不蹲在地上卷缩着身子。

    扶青脸上没有一丝关怀与温柔,连同一丝心疼的感情也不存在,他冷漠的挥了挥手,上来几个仆子将二人扶起身来。

    :“何事?竟伤成这样。”

    :“是红拂尘,当初夫人得罪过她,今日碰巧在回杜府半路被她截下,索性我们跑得快,这才没有被她杀害。”

    听到此人名字,扶青脸色即刻凝重起来,神思急切,毕竟是重要犯人,他可不能放过一丝线索。

    :“红拂尘人逃往了何处?还是就躲在了附近?”

    :“奴瞧着红拂尘逃往了寿仙城方向。”

    :“寿仙城???”扶青大呼不妙,以为红拂尘可能要暗害杜灵而去,便吩咐了几个仆子好生照看杜冉二人,随即带着人马往寿仙城赶去。

    半柱香后,上药、止血、包扎完毕的主仆二人赶紧又换了一身装束,屏退所有仆子,偷偷在古月的几个起纵之下终于来到了杜府大门外。

    杜冉并没有急着进,只悄悄问了一句:“你的伤势可能忍受?如若不是为了让扶青相信,我也不至于让你真伤。”

    :“少主子放心,奴伤的不深,自己也有分寸的,没什么要紧,也忍得住。”

    杜冉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捋了捋受伤手臂处的衣衫,这才深深大呼一口气,放松了心绪才往杜府而入。

    这会儿杜裴远也刚从政殿回来,陪着杜老夫人与花娘、柳泠芌杜玮用早饭。

    经过仆子们的禀报,花娘简直是心花怒放,开心的不得了,放下手中碗筷,不顾礼数的赶紧出门迎接杜冉。

    母女二人见面自然要各自寒暄宽慰一番的。

    待到仆子前来相请,主仆三人才匆匆进了房门,一桌子的美食别提有多诱人。

    杜冉礼貌的拜见了杜裴远夫妇,在杜老夫人的大度之下,方入桌一起用膳。

    :“我的好孩子,想必也饿了吧!多吃一些。”

    花娘一面说着一面往杜冉碗中夹菜,好似生怕她不够吃似得。

    杜冉淡笑的说道:“母亲放心,女儿是吃过了才来的。”

    花娘才不管那么多呢!总觉自己女儿是饭桶一般,依旧劝着她多吃一些。

    杜冉不忍拂了自己母亲的心意,故而大口大口吃起来。

    古月赶紧上前笑吟吟的为杜冉添酒,并偷偷拽了拽杜冉衣袖,免得她忘了计划的时辰。

    杜冉会意,赶紧为杜裴远斟酒说道:“父亲辛苦,女儿如今也没法时时孝顺在您身侧,也只得让泠芌妹妹代替我照顾着您,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也自责万分。”

    瞧着杜冉如今的态度,突然觉得这丫头也长大懂事了许多。

    桌上之人各自说了一些宽慰的话,杜冉不免红了眼眶。

    杜裴远心里高兴,也说了一些生为人父关怀的话来安慰杜冉。

    乘着大伙都挺高兴的,便乘着时机就下跪行礼说道:“女儿请父亲一个恩典。”

    :“起来说便罢!不用动不动就跪的。”

    杜冉不起,依旧坚持的说着:“父亲有所不知,最近女儿常常梦魇,吃不好,睡不好的,请了不少疾医来瞧,也吃了好些药也没用,昨日大将军请了巫师来府中祈祝,只说是女儿以前不懂事做了很多过错,此劫女儿得亲自前去祭祀殿祷告悔过,便特来请母亲陪同女儿一起前往。”

    :“好孩子,这等小事你说一声便好,为娘陪你便是。”

    说完!心疼的就要去扶她,怎奈杜冉依旧不肯。

    众人疑惑万分,也不知何故?

    :“孩子,你可是遇到了难事?”杜裴远关切的问道。

    :“父亲应当也晓得,红拂尘如今没有下落,躲在何处依旧没有踪迹,如今女儿想要跟母亲去往祭祀殿也是诸多危险,所以女儿想请您将泠芌妹妹借给女儿半日,妹妹武功高强,护送在我们母女身旁也放心些,不知父亲准允否?”

    杜裴远片刻疑惑了起来,连同柳泠芌心中都犯着嘀咕。

    此刻还是急性子的杜玮先替了杜裴远道出了疑惑:“扶青大将军为何不为你多多增派一些护卫呢?”

    :“大将军近日忙着搜寻红拂尘的人马也是不够,加之他什么样的品行你们也是知道的,他哪里会关心我呢!故而才来请泠芌妹妹。”

    众人深知扶青这货的为人,确实是不好相处的魔鬼,故而也没有人不信她的话。

    况且杜冉都搬出了巫师来说辞,他们便也不好去怀疑什么,杜裴远便只好同意。

    :“泠芌,你可愿意?”杜老夫人询问道。

    :“自然,舅舅舅母且放心,我定然会仔细守护在杜冉姐姐与花娘身旁,不让她们受半点伤。”

    :“辛苦你了,你也要多多留意,也不能有个差池,我们老两口也是担心你的。”

    对于杜裴远的嘱咐,柳泠芌只连连应是。

    饭后,在杜裴远夫妇二人相送下,瞧着这主仆四人往祭祀殿方向而去。

    刚转身打算回屋休息的时候,灵姬夫人的车马便已经飞快的奔来。

    她打定了注意要亲自查探杜灵的身世,便怎么样也坐不住,乘着初堇扬被望帝宣去政殿的时机,这才赶来杜府探探杜裴远的口风,甚至打听一下杜府仆子们口中的谣言也是好的。

    瞧着灵姬夫人在仆子们的簇拥下来到了杜府大门外,夫妇二人与杜玮各自都恭恭敬敬的向她行礼问安,随即又将她恭恭敬敬的请进了客厅内请茶。

    :“不知灵姬夫人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待在景王府闲得很,便来寻杜老夫人做个伴儿。”

    :“原来如此!那老夫便先去忙公务,一会儿灵姬夫人若有所吩咐,只管唤仆子来请。”

    :“您忙。”

    待到杜裴远离开,灵姬夫人便给身旁仆子使了使眼色,仆子们会意,匆匆退避。

    而此时瞧着灵姬夫人的作为也大概明白了个七八分,便也吩咐了仆子们去门外守候。

    :“灵姬夫人是爽快人,有话您直说便是。”

    灵姬夫人淡笑道:“看来杜老夫人也不是那等绕弯子的人,那本夫人便直说了吧!”

    杜老夫人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其直言。

    灵姬夫人依旧保持那抹淡笑,十分气定神闲的说道:“本夫人瞧着杜灵少公的年岁也不小了,又是皇命在身,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还与本夫人那故友的孩子同年岁呢!不知议亲了没有?”

    杜老夫人淡淡一笑,听她这样说来,心中多少放松了许多,再也没有方才那么紧张警惕。

    :“原来是灵姬夫人要为这孩子选良人呢!不过他脾气倔,我们说了好多回让他纳亲,他就是偏不听,甚至说没有心仪之人不纳亲的傻话,我们没法,便只能悬着此事。”

    灵姬夫人但笑不语,只幽幽抿了一口茶水。

    杜老夫人由于好奇,多问了一句:“不知灵姬夫人故友是何许人也?如若有缘,两个孩子结拜了兄弟也是可以的,毕竟是您看重的人,必然不会差。”

    见她上道,心中高兴,故而试探的说出了一句:“桦—曾—熙。”

    杜老夫人听罢!一时没有控制住心绪,又惊讶又紧张起来,好在片刻又恢复了常态,故作镇定的笑了笑。

    :“以前听闻过,说是这女子文武双全,有治世之才,只是可惜,逝世的太早,仅桃李年华便去了,实在让人惋惜不能一睹风华。”

    灵姬夫人瞧着她故作淡定的模样,想来这其中是有不同寻常的事故,故而再次打量的说道:“原来杜老夫人没见过此人,也难怪,这位奇女子唯一的血脉就与杜灵少公一样的年纪,只是不知流落到了什么地方?可怜他从小就没有了母亲。”

    杜老夫人神思一转,赶紧说道:“我虽没见过她,但也听闻过,她家贵子可比我家杜灵小两岁呢!怎么能说是一样的年纪,想是灵姬夫人记错了。”

    :“是吗?或许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我原以为杜灵少公也是这个年纪呢!看着多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又不肯纳亲,本夫人实在心疼这么懂事的好孩子。”

    杜老夫人听着灵姬夫人有意无意的打探着杜灵的身世,心中多少是紧张的。就怕说错话,让这个平淡的生活因她而不平凡。

    :“这孩子脾气随他父亲,做事固执刚直,认定了的事,便非得要完成才肯。”

    灵姬夫人淡笑不语,瞧着杜老夫人喝茶的手势与眼神,分明是有些紧张的,想来是瞒着自己没有说老实话,只是眼下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事儿,故而起身就要告辞。

    杜老夫人乐意之至,毕竟她自己本身都有些挡不住灵姬夫人这不怒自威的架势,每句话都说的杜老夫人胆战心惊,便也赶紧起身客气相送。

    踱至门外,眼见得灵姬夫人转身要走了,就在自己心绪快要放松下来之时,灵姬夫人忽然望着她说了一句:“不如我留下来闲住几日与杜老夫人作伴儿如何?”

    :“啊?…………。”

    杜老夫人显然没有心里准备,竟有些意外的接不住话,反而手心被紧张的冒着虚汗。

    片刻才反应过来,面对灵姬夫人那样意味深长的笑容,赶紧接话道:“荣幸之至,您若长住也是我杜府的福气呢!”

    灵姬夫人此刻幽幽一笑!心中早已有数,也不再打趣她。

    :“瞧瞧你这热情的,本夫人与你玩笑呢!景王府一大堆的糟心事,忙都忙不过来,也只能偶尔来你这里坐坐,只要杜老夫人不嫌弃才好。”

    杜老夫人赶紧附和的笑了笑,陪着说了好一些恭维话才罢!

    只是眼下二人的笑脸闲话,却被大门紧闭和一地护卫尸体所震惊。

    满地鲜血,花草树木均是一片狼藉,二人突感不妙,想来是府中出了大乱子。

    为了灵姬夫人的安全,赶紧命令仆子去推门,只要送走她这个身份尊贵的主子,里面如何争斗也可大展身手。

    只是一切都是枉然,门外好似被什么东西抵住一般,竟怎么样也推不开。

    此刻园子里已经乱作一团,尤其是年轻气盛的丫头们,各个慌得一笔。

    杜老夫人呵斥一声!

    :“勿动,不许自乱阵脚。”

    此刻园子里的仆子被杜老夫人呵斥一声!一众人全部安静了起来。

    她赶紧吩咐仆子先护送灵姬夫人从后门而出,自己则领着仆子四处查探。

    只是此时她们哪里能平静下来,眼见得杜玮与红拂尘打了过来,目前还不分胜负,似乎杜玮抵抗红拂尘的攻势还要更吃力一些。

    灵姬夫人大呼不妙,恐怕杜家全部要被红拂尘铲除干净,自己又是她的心头恨,难免会被她一同杀害,这会儿初堇扬又在政殿,赶是赶不及来救自己了,故而在仆子们的护送下东躲西藏,只是这女人好似有意堵着她一般。

    眼下灵姬夫人往哪里躲她便与杜玮打到哪里,急的杜老夫人是团团转。

    索性躲无可躲,那便观战吧!等待时机逃亡也不迟。

    眼下杜玮明显有败仗之势,半柱香之间便已经被红拂尘打伤好几次,只见他半跪于地口吐鲜血,身体疼痛非常还站不起身来。

    红拂尘此刻得意一笑,举剑就要猛攻而去之时,只见杜裴远带着伤飞奔了过来横剑挡了那致命一击。

    杜老夫人瞧着杜裴远身上那数不清的血口子,想必方才他们已经大战了几百回合了吧!

    这会儿杜府所有出入大门都被堵的严严实实,护卫们又死伤大片,就算有轻功姣好的护卫前去报信,却也赶不及时。

    杜裴远年老又武功最低,不下三回合便重伤倒地,红拂尘朝着杜裴远命门而去,杜玮赶紧纵身飞奔而挡。

    众人惊骇,而那一剑正好刺穿杜玮的心脏处,百分百没有活命的机会,就这样,杜裴远又一次承受了丧子之痛,那种滋味比之失去杜骇时还来的痛苦。

    这会儿的杜老夫人已经愤怒至极,心痛的感觉犹如万箭穿心,急火攻心之下便一口鲜血喷出。

    她夺过重伤护卫们手中的长剑,拼了老命的使劲向红拂尘猛攻而去。

    对于红拂尘来说,就杜老夫人那点儿武功底子根本无法奈何她。

    就像猫玩儿耗子一般戏耍着杜老夫人。

    到最后,杜玮还没有说句遗言便呜呼哀哉了!杜裴远心痛非常,他哭喊的大喝一声!捡起地上沾满血渍的长剑,直接向红拂尘攻击而去,夫妇二人双剑合璧也依旧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仍旧频频被红拂尘控制在左右。

    杜老夫人为了杜裴远迎上了红拂尘的那致命一剑,最后也倒在了杜裴远的怀中,只着急的说了一句让他逃命的话,便也一命呜呼!再也不会醒来。

    如今生死只剩她一个孤寡老人,活着已然没有了意思,还不如去奋力一搏,杀了红拂尘为妻儿报仇。

    此刻他手中的长剑挥动如虹,来去快准狠,每一个剑招都朝着红拂尘命门而去,如此精湛的剑招本来威力无穷,怎奈内力以及体力都已经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最后不敌依旧被红拂尘的长剑抹脖子而亡,乘着倒下的最后一口力气爬到杜老夫人身边儿,紧紧搂着咽气的杜老夫人,愤怒而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红拂尘得意的冷冷大笑,她此生最是对柳泠芌羡慕嫉妒恨,又极度讨厌杜家维护初家的行为,还缕缕坏她好事。两家沆瀣一气就已经让她愤怒不已。

    这会儿轮到了灵姬夫人,红拂尘望着这样冷静高傲的她,心中也依旧升起一抹怒火,她不是应该跪下来恩求自己饶命么?临死都居然还这么冷傲。

    此刻陪同杜冉祝祷完毕的柳泠芌,突觉心中一慌,说什么也坐不住了,就要告辞回府之时,杜冉故作淡定的强留。

    :“泠芌妹妹今日心绪不宁,看似身体很是不舒服,不如就在偏殿休息一会儿如何?况且你眼下失魂落魄的回去,反而让父亲担心。”

    :“我总觉的心慌不止,想要回杜府瞧瞧,想必姐姐也不会这么早回大将军府吧!我不放心舅舅,必须得回去瞧瞧,如若平安,我便回来接你,还请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

    杜冉转念一思,如若她此去不是时候恐怕会跟红拂尘打起来,况且这个时辰也不能保证红拂尘是否万无一失,反正也拦不住柳泠芌,便只好跟随而去,一同回杜府。

    红拂尘面对威严犹在的灵姬夫人,只冷冷说了一句:“今日本是杜府劫难,既然夫人亲自跑来送死,便就不要怪我心狠。”

    身旁仆子们倒也各个衷心,为了给自己家主子争取逃跑时机,全部都为阻止红拂尘而一拥而上。

    不过也没有多大用处,分分钟丧命,还是让灵姬夫人被红拂尘逮了个正着。

    刚要动手杀了灵姬夫人泄愤之时,突闻一阵脚步之声,其中有一位轻功厉害的步履轻盈,好似还带着一股子杀气而来。

    红拂尘心道不妙,可能是她那师妹回来了,此刻灵机一转,赶紧逮住欲逃跑的灵姬夫人,将手中的长剑强硬的塞给了她的手中,随即快速从后门溜走了。

    此时懵圈的灵姬夫人愣在原处,待到柳泠芌与杜冉推门而入之时,正巧望见灵姬夫人手握长剑站在院子中间,脚下还躺着杜裴远夫妇与杜玮的尸体,连同花娘都被这一幕所震撼,何况是杜冉柳泠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