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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大战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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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踱步至后院,果然有一座老旧的暗阁,悄悄入楼一观察,竟什么也没有,整个阁楼都空荡荡的。

    三人环顾四处,各自心有灵犀的赶紧寻找入口,这地方每日消耗物资那么大,固然是有众多人居住。

    好不容易在正厅画像墙壁后发现的疑处,末赤抑赶紧用力一推,出现大概十丈深的楼梯口。

    三人也没有迟疑,纵身跃下。

    各自摸索的往深里移动,直到前方出现亮光之时,几人这才惊喜万分。

    只是这地方阴暗潮湿,顶上只凿了几个小洞,烛火几支,生活用品一应具有,就是常年见不到阳光。

    再往里踱步便是关押族人的简易卧房,眼下呼呼大睡的人儿正是末赤抑的家眷,只是显得狼狈不堪。

    末赤抑又惊又气,原以为茹威会好生看待自己的一族人,何曾想居然是这般田地,他伤心自责,随即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众人被惊醒,原以为是茹威等人来了,各自都条件反射的抄起家伙起身就要动粗。

    其中年长的二人正是末赤抑的父母亲,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估计就是茹威所留的。

    :“父亲母亲,儿子不孝,请您责罚。”

    众人望着是末赤抑,即刻松懈下来,便不由得流下泪来,老弱妇孺在其中狼狈的甚为显眼。

    在场初堇扬与伙计都不忍心看下去。

    :“快起来,快起来,你平安就好。”

    夫妇二人赶紧将之扶起,一众人好一顿安慰闲话才罢!

    :“抑儿,你可千万不要因我们,为茹威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啊!如若因此,我们末家一族不如死了的好。”

    二老都是正直善良之辈,生死都不会诚服于茹威脚下,故而才会被折磨至此。

    末赤抑连忙点头应是,但泪眼朦胧,气愤万分。

    直到此时众人才注意道初堇扬伙计二人存在,赶紧询问出处。

    末赤抑并没有隐瞒,将二人纷纷大方介绍了出来,也将事情原委都说与了众人明白。

    对于初堇扬等二人来相救,夫妇二人带着族人赶紧恩谢。

    此等小事初堇扬并不挂怀,何况还是带有目的性的,故而不肯受,匆匆将夫妇二人扶起身来。

    :“茹威秉性残忍,如今得先救你们出去才是正事。”

    夫妇二人相视一望,一众人各自都议论纷纷。

    身为巴国人,他们如何不知茹威的手段,就算逃了出去,又怎能有藏身之地?

    :“除非茹威身死,不然我等不可能得以自由,无论逃往何处都无安生之地。”

    几人沉默思量,如今巴国被茹威掌控,哪里能说逃就能逃的。

    尤其是伙计,乃是性情中人,为人虽然贪财怕死,但秉性还是正义仁善的,瞧着这里还有孕妇与襁褓小孩儿,更有老弱病残的,也找不出一丝伤药等,心中大怒,呵斥一声道:“气煞人也,我去宰了那茹威王八羔子。”

    众人一慌!初堇扬赶紧给他拦了下来。

    :“你去送命么?但若茹威那么好解决,末少公还等着让家亲们受苦?”

    末赤抑听罢!更觉自责:“惭愧惭愧。”

    伙计思量片刻,也觉得初堇扬所说有道理,以末赤抑的武功,能对付茹威,也不必让一族老小在此受罪了。

    伙计没好气的说道:“那少公爷您说,咱们该怎么救吧!”

    初堇扬望着末赤抑,脸色显得十分从容,并说道:“末少公身边儿可有信任的心腹?”

    :“有。”

    :“大约多少?”

    :“当初行走江湖,结识了不少义士,眼下身边儿跟着的就有五六十来人。”

    初堇扬思附片刻,来了一句:“那便够了。”

    一众人都疑惑的望着他,想必他是有注意的,故而认真竖着耳朵听着。

    末赤抑急切的问道:“少公爷何意?”

    :“如今你得了茹威的搜查令,只要本王一天没有被捕,这批人便都是你的人马!不如将末少公的心腹暗插在这支队伍之中,以茹威的名头将这园子里的所有茹威眼线全部换成你的心腹,这样一来可以保护一族老小掩人耳目,还能正大光明让大伙离开这个黑牢,院子那么大,只要不大门,茹威是不会发现的。”

    众人思量片刻,觉得此计非常好,末赤抑欣喜的望着初堇扬连连称赞。

    夫妇二人也跟着附和一番,随即商量起动身的事宜来。

    初堇扬再次提醒道:“此事要快,就今日也可,如若迟了,茹威发现不妥,必然会再次转移末家老小,到时候再打探就难了。”

    众人不由迟疑,末赤抑赶紧吩咐亲眷们收拾行装,自己则与初堇扬伙计偷偷遣出别院。

    初堇扬与伙计此刻守在别院十丈开外,而末赤抑便前去集结自己的心腹,准备妥当之后,便带着人马以茹威的名头去换班。

    此刻初堇扬为保万无一失,将巴国皇叔送给他的令牌递给了他。

    :“这东西有用,你先带着。”

    末赤抑点了点头,随即带着人马去了别院大门口,起初茹威亲信们确实不肯信,直至末赤抑拿出令牌,这才让他们打消了疑虑,随即按照他的意思,将院子里的暗卫换的干干净净。

    末赤抑清点了人数,大约就六十个人,武功也不错,就是耳目不够聪灵。

    :“你们此刻回去向茹威大将军复命吧!免得各位疑我诓骗你们。”

    一众人各自犹豫的望了别院院内一眼,这才犯着嘀咕往茶花林外踱步而去。

    初堇扬与末赤抑二人相视一望,随即三人一同悄悄纵身跟随其后,直到一片森林之中,这地方大型野兽居多,故而初堇扬打定主意在此动手。

    索性末赤抑的武功深厚,又突然换了长剑这种兵器,就算被茹威发现尸首也查不出是他所为。

    三人动手极快,速度也惊人,要的就是速战速决,片刻将一众人全部处决,无一活口。

    :“这地方猛兽居多,想来茹威是发现不了尸首的,末少公可放心?”

    末赤抑此刻心情舒畅,高兴的不得了,自然十分信任初堇扬,故而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末赤抑忍不住问道:“少公爷此举,必然有目的,不妨直说吧!”

    初堇扬淡淡一笑:“知道瞒不过你,此番只想让末少公帮一个小忙。”

    :“你说。”

    :“听闻茹威私下里养了不少暗卫,各个都是死尸,不要命的傀儡,但此次巴蜀两国交战,这批人马肯定是要派上用场的,为了两国百年和平,不知你可有法子解决了他们?”

    末赤抑思量片刻,对于初堇扬的心思他倒也能猜个七八分,但蜀国有机会将巴国收复为何不一举两得呢?

    :“我大蜀对巴国一丝兴趣都没有,不过要的只是和睦罢了!况且周边大国虎视眈眈,大蜀怎么可能舍弃巴国这么讲义气的盟友呢?”

    听他直言不讳的说来,末赤抑当下便打消了不少疑虑,只是此事实在难办,故而有些犹豫。

    :“茹威生性多疑,这批人马都掌握在他手中,旁人想要接触是难之又难,我想帮少公爷也无能为力。”

    初堇扬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末赤抑的肩。

    :“本王相信,末少公必有万全的法子。”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而此时的末赤抑倒显得十分愁肠。

    踱步回到别院,末家一族总算可以离开那个阴暗潮湿的黑牢,正大光明的生活在阳光之下,如今各个不是满怀欣喜,就是开心的在院子里肆意呼吸新鲜空气,随即在众人一番沐浴更衣,吃饱喝足之后。

    夫妇二人这才望着末赤抑一脸愁绪,故而问道:“抑儿因何事发愁?”

    :“少公爷想要我帮助处理了茹威手中的人马。”

    夫妇二人恍然大悟,这批人马他们再熟悉不过,以前自己身为巴国宰相,也因此暗中查探过他的人马,就怕茹威对朝廷会有诸多把控与威胁。

    :“这些人是不要命的东西,一旦上了战场,那可是勇猛无敌的,少公爷有所提防也是正常。这忙咱们不得不帮。”

    :“只是此事实在太难,茹威焉能任由我摆弄的?”

    此时夫妇二人想起一人来,赶紧提醒道:“倒是可以去求求你的姨母。”

    末赤抑恍然大悟,拍手叫好,当初茹威霸占他的姨母,如今又很受宠,她一定有法子帮助自己。

    说动就动,来不及与父母道安,赶紧飞奔而去。

    :“这孩子,就是个急性子。”

    夫妇二人笑话片刻,随即也回屋安歇去了。

    果然——末赤抑的小姨还未曾安寝,看心绪还挺惆怅的,对于被茹威胁迫而不得不离开自己心爱的丈夫,心中难免郁闷跟愤恨吧!

    末赤抑偷偷潜入她的卧房,望着自己小姨那落寞的身影,心中居然有些不忍陷她于危险之中。

    思量片刻,还是打算离开,另想法子。

    谁知他的到来早已惊动了小姨,她转身望着欲离去的末赤抑说道:“怎么,姨母我有这么可怕么?来了既然要走?”

    末赤抑见自己踪影败露,赶紧附和的笑了笑。

    :“哪里呀!姨母可是神女下凡尘,这么善良美丽的仙子我才不怕呢!只是方才瞧您心绪不好,故而不想打扰罢了!”

    小姨也是一位极其貌美的女子,末赤抑口中的夸赞并没有一丝突兀与夸张,故也不怪茹威费尽心思将她霸占了来。

    小姨轻轻捏了捏末赤抑的俊脸蛋,还像对待小孩子一般。

    :“我都多大了,姨母还欺负我,脸都被姨母捏成胖子了。”

    小姨幽幽一笑!

    与末赤抑打趣半晌,随即为之斟茶递给他问道:“说吧!你小子来寻我有何事?”

    末赤抑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故而笑着几次欲言又止。

    :“你不说,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末赤抑简直是怕了怕了,赶紧抓着小姨那瘦弱的手臂,生怕她生气,赶紧说道:“今日确实有事相求,请姨母莫要生气。”

    :“你且说来。”

    末赤抑赶紧附耳叙述了一番,小姨略点了点头,正思附着呢!

    片刻便到了茹威回来的时辰,她赶紧想了一法子,与末赤抑商议了片刻,等到他踱至门口。

    小姨故作生气的摔东西泄愤,而末赤抑则在一旁假意劝阻。

    茹威正想进屋询问缘由宽慰来着,却因她一句话停住了脚。

    :“你这小子,闯了祸就知道来找我,你将初堇扬不小心放走了的此等大事,你叫我如何向大将军求情?”

    :“姨母请息怒,我也不是有心的,我只是邀功心切,太着急故而让初堇扬给跑了。”

    二人瞧了瞧茹威在门外的身影,赶紧马不停蹄的做声演戏。

    :“如今我有孕在身,就盼着你得到大将军赏识委以重任,我才能在府中抬起头来,我末家也就能被善待,你可倒好,在大将军身边儿啥也没有混出名堂来,以后见你一面都难,每次都得翻墙出入,你叫我如何不生气。”

    茹威听了此话,那高兴的了不得,赶紧踱步推门而入,不可置信的再三确认问道。

    小姨故作羞怯欣喜,肯定的点了点头,茹威高兴的激动昏了头,最深爱的女人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是乐开了花,觉得幸福非常的。

    瞧着茹威油腻又猥琐的模样,看的末赤抑恶心不止。

    要不是为了末家,小姨也不会忍着倒胃口哄他高兴呢!

    :“如今我们有了孩子,大将军不要日日出门了,每次见你一面都难。”

    这是小姨第一次对他这般温柔撒娇,更是第一次与他说这么多话,故而更是高兴的不得了。

    女人嘛!有了孩子就能拴住她的心!自然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茹威不疑有他。

    :“好好好,只是外面儿事多,两国即将较量,本将军脱不开手,但你要相信,只要有空闲,我便来瞧你。”

    小姨点了点头。

    正巧末赤抑杵在一旁吃狗粮,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便被茹威给注意了起来。

    :“有些事宜是该交由赤抑去做了,不能整日里闲着无所事事。”

    :“莫要!他若没本事,给他做也做不好,我可不要让他攀着你这份关系寻好处。”

    茹威听小姨如此说来,心中对她便没有半分疑虑,况且方才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加之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没有思量片刻,直接将腰中唯一一块金牌给了他。

    末赤抑故作懵懂不敢受,小姨此时也故意装傻劝说道:“咱们不缺银钱使,莫给他这么贵重的。”

    茹威幽幽一笑!摸了摸小姨的小脑袋说道:“傻夫人,这东西很是要紧。”

    二人相视一望,反正装傻就对了。

    经过茹威的解释,这果然就是茹威手中一批死尸的令牌,只要有它,就算茹威不在场也可以调动的,故而末赤抑假意拒绝再三,再有小姨帮腔,末赤抑赶紧乘机收了这金牌,随即恩谢片刻,无奈踱步离开,给了茹威为小姨献殷勤的表现机会。

    为了末家,小姨的确是受了委屈,本来不是那样委身的女人,如今也只能附和回应着。

    末赤抑拿着金牌去瞧了几次走个过场,这些死尸毫无感情,话又不多,自己问话吧!他们也只干瞪着,都还不如问仆子来的容易一些。

    他粗略算了算人数,确实有一万之多,这地方隐蔽又宽敞,难怪不会被人发现。

    乘着茹威眼下没有什么防备之心,末赤抑赶紧将消息通知给了初堇扬,二人一合计,就在他处置这批死尸之时,初堇扬乘机大举进攻,打的茹威是措手不及。

    此刻天色大变乌云密布,整个天空被黑暗笼罩,眼见就要大雨倾盆,却见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喧闹的废墟之上。

    哀鸣和剑影仅在风中绽开,堆积的残体狰狞而可怖,浓重的气息让人几乎窒息。

    此刻,双方的兵力都已损失不少,两边阵前对峙的先锋左将疲惫而决绝,两国开战必然是血流成河的惨烈和劫难。

    一堆堆尸首狼藉一片,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人,眼里映出家族和乐幸福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

    而那还在挥舞着兵器砍杀的人马中,只有奋勇抗敌和坚韧的毅力支撑。

    蜀国显然略站上风,而巴国此刻已然如困兽般的咆哮,好似宣告要与那蜀国兵马同归于尽。

    也不知已过了多久,烟尘四起间,连天烽火才终于正式开始,两国人马反而还在不断增加,顷刻间,大雨倾盆,迎着将士们的喊杀声越来越震耳。

    索性初堇扬早有安排,将蜀国子民安顿完善,确保平安。

    眼下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两方正打的激烈。

    茹威瞧着这惨况,巴国明显处于下风有些不敌,直至初堇扬带着的人马越逼越近,这才让茹威踌躇了起来。

    赶紧派遣仆子去通知末赤抑前来帮忙。

    只是半柱香过去,仆子重伤回来,得知末赤抑已然将他的那批死尸全部毒死之后,人突然间消失了,茹威大怒,赶紧去了小姨的院子。

    本来怒气匆匆想要质问小姨之时,谁知她正站在楼台之上,大约有四五十丈的高度。

    茹威此时急了,连同前来问罪的心思也不再有,赶紧好言相劝,毕竟她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孩子呢!

    只是可惜,小姨不听劝,乘着茹威离自己还很远,赶紧纵身一跃,跳下楼台,此时茹威与末赤抑初堇扬已经晚了一步。

    小姨临死都还想着自己心爱的丈夫,心中根本就没有茹威的半分影子,随即死在了末赤抑的怀中。

    茹威心绪可想而知,愤怒又痛恨,这种一尸两命的结局多少让他万分痛苦。

    他赶紧夺过小姨的尸体,末赤抑想反抗,但茹威身边儿护卫已然将之团团围住。

    看样子茹威想逃,就在初堇扬与末赤抑对付所有护卫之时。

    扶青偷偷瞒着所有人赶赴了过来,一举将茹威逼迫至角落里。

    蜀国大将军与巴国大将军对决自有一番看头。

    而眼下的末赤抑已然夺回小姨的尸体,转身带着她纵身跃入半空,瞬息不见了身影。

    茹威身边儿护卫那可是武功高强之人,任凭初堇扬如何反抗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片刻之下已然重伤,扶青急得赶紧上前帮忙,此时茹威依旧想要逃跑,二人纵身跃来,堵住去路。

    眼下两国依旧还在交战,只是巴国这方已经出现败势,眼看就要攻上城来。

    杜鸢与巴国皇叔望着这般场景也不由得担心,他们信任初堇扬,绝对不会为难巴国,但不能保证望帝有这个野心,他若想得到什么必然是能做到的。

    :“皇叔,此时可否能带我偷偷回往巴国?”

    他赶紧估略了一番地形时辰与时机,直点了点头。

    随即在护卫们的护送下,已经闯入了巴国边境城楼下。

    护卫死伤大半,皇叔也受了些小伤,为了保护杜鸢,伤亡在所难免。

    随着蜀军越来越强悍,皇叔赶紧带着杜鸢纵身跃入城楼,往初堇扬与茹威大战的地方赶赴而去。

    扶青与初堇扬显然不敌,此刻伙计也已然赶了过来,迅速将局面掰了回来。

    只是也不能维持多久,伙计抵抗吃力,瞬间也受了不小的伤。

    他生气的不由得骂道:“末赤抑,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臭小子,我们救了他的家眷,如今竟敢不出手相助。”

    除了抱怨的伙计,扶青与初堇扬到没有那么多说辞,一丝埋怨也没有。

    换位思考,如若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因为敌国人而烧杀自己国家的族人。故而宁愿看着两家敌对也不愿意伤本国人一分一毫。这是骨子里带的良好品行,自古有之。

    虽说眼下护卫死了几个,但初堇扬等人任然没有能力战胜,尤其是茹威本人奸滑,总想着找空隙溜走。

    三人此时力气用尽,无奈之下只能放任茹威逃走。

    就在初堇扬愤恨无法之下,只见茹威瞬间落地摔伤,三人快速扫了一眼,随即一惊一喜,来人正是小丁狼。

    :“本将军带你如师如父,教你不少本事,小丁狼,你可别忘了你也是巴国人。以往本将军待你不薄,今日竟敢忘恩负义。”

    :“巴国人?你也还记得,当初灭倾城一族时你可有想过你乃是巴国人,那日暗杀灭口于我全族时,你又可想过你乃巴国人?做出这等伤天害理无耻之事,你可有想过今日之劫?”

    茹威冷冷一笑!果然还是被他想起来了,当初就不该收留养育他的,此时后悔已经太晚,只见小丁狼纵身跃来,拼命的想要为家族报仇杀了自己。

    茹威大呼不妙,这小子也是个不要命的货,除非死,不然不会退缩,故而一面对抗小丁狼的频频攻击,一面想着法子逃跑。

    当初柳泠芌给他准备的毒药粉末还在,长袖一扬,正被茹威吸入了一大半,此时发现已然来不及,功力瞬间减退,力气也一点点消耗。

    乘着茹威手忙脚乱有倒地之势,赶紧前去帮忙,为初堇扬等人争取了调息恢复体力的时间。

    待到一众人群起而攻之之时,一群护卫已然死了一大半。

    但凭扶青与伙计二人对付已经错错有余,转而小丁狼与初堇扬全力制服茹威。

    这家伙在身体如此虚弱之下仍旧还要反抗,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束手就擒。

    为了死的痛快,茹威狐假虎威虚张声势,愣是表现出于往常无疑,其实他本身已经虚脱无力非常。

    茹威高呼一句:“少公爷,今日你杀了本将军立了功勋,蜀君那老儿焉能容你,最后还不是如本将军这般下场。”

    说完!茹威望着眉头紧锁,还有些不悦的初堇扬,便得意的呵呵大笑起来,再次拼了老命与二人抗衡。

    缠斗百来回合,茹威顷刻之间被二人一前一后,以长剑穿膛而过。

    此时茹威最后痛苦嚎叫一声!随即跪地而亡。

    眼下护卫死的死逃的逃,反正茹威死了,他们也没有活命,还不如扔了手中的剑逃命而去。

    此时杜鸢等人也已然赶到,望着这场面,二人长吸一口气,而此时初堇扬已然受伤。

    不待几人说话,杜鸢捡起地上长剑便抵在了脖颈上,几人一众惊慌。

    :“帝儒,您这是做什么?”

    :“请少公爷即刻住手,如若再打下去,蜀军便会攻入巴国境地,父君说过,两国要的百年和平,您不会不守诺言吧!”

    :“好。”

    初堇扬赶紧答复,生怕杜鸢伤了自己,随后又与扶青二人相视一望,直接取了茹威首级,纵身跃下城楼,小丁狼等人紧随其后,初堇扬赶紧高呼:“君有令,蜀军速速退回蜀地,不可再战,有胆敢违令者,斩。”

    几人一面纵马回蜀一面高呼,直到所有蜀国军队全部罢手退回。

    扶青毕竟是做过大将军十来年的人,这方面有经验,况且还有初堇扬这样的靠山,没人瞧不起扶青如今被贬的身份,各个都很配合休整军队,清点人数。

    杜鸢等人望着蜀国如此壮大雄厚的人马,巴国自然不足以抵抗,索性自己回的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如今想想都后怕。

    杜鸢已经解救下巴国小君王,一同踱步城楼向远处的初堇扬挥着手,这一别,恐怕是一辈子了。

    初堇扬等人跟着挥手示意,和平比什么都重要,只要百姓们吃饱穿暖,便就没有后顾之忧。

    皇叔望了望蜀军整编的宏大有序,再瞧了瞧自己巴国这般溃散不成军的人马,想想都让人焦心。

    小君王早已看出了他的心思,故而淡笑道:“以后尊将巴国兵权全部交由皇叔掌控整诫吧!”

    说完!不由皇叔推诿,便拉着杜鸢小手,幸福的走远。

    皇叔脸上漏出一抹欣慰的微笑,恭恭敬敬向其行礼作罢!

    待到初堇扬带领所有人马全部撤回蜀国边境后,战役宣告结束,百姓们各个都不可置信,按理这仗不得打个几月或者几年么?怎么就这样平安的结束了?好歹打个几天表示一下也好啊!

    迟钝中也不免夹杂着喜悦非常的心情,毕竟没人愿意一直打仗下去吧!

    此等消息早已书信给了望帝,这样的结果是他所不希望的,但好在战胜而归,蜀国也没有损失什么,还换来了百年和平,故而也算不上失望,便当即吩咐初堇扬等人立马整装军队速速凯旋回都。

    待到巴国剩余留蜀人马回到巴国之后,初堇扬方与当地县吏与伙计道别,还设宴款待一番。

    饭吃到一半,伙计喝的有些微醉,没好气的扔了竹筷,对初堇扬说道:“少公爷,没你这样对待好兄弟的,每次来都只逗留三五日,不够意思,酒还没有喝够,你赶紧命令大伙多住些日子给我解闷儿。”

    初堇扬无奈淡笑,这家伙快人快语,直爽的性格,便也不与他计较。

    :“有空闲,你我二人有的是机会再相见。”

    此时伙计噗呲一笑:“空闲,此次回去还不知道如何被迫纳亲娶良人,哪里还会回来瞧我们。”

    说着就摇摇晃晃前去给初堇扬敬酒,小丁狼赶紧上前,嫌弃的提着伙计的衣袖往一边儿拽,伙计有些生气。

    :“小狼崽,你松手,信不信我打你了,你那么护着少公爷干什么?”

    小丁狼本不善言辞,不想理会,只顾阻拦他。

    怎奈伙计越发胆大没规矩,打趣道:“难不成你看上少公爷了?我给他敬酒你吃个什么酢?酸的要死。”

    众人跟着一片呵呵笑。

    小丁狼眉头一皱,他治不了的人,柳泠芌只怕可以,故而说道:“你若灌醉了少公爷,回程的路途迟了些,小心我家泠芌吃了你。”

    一听说柳泠芌来,好家伙唬的赶紧入座老老实实吃肉喝酒,还不停如妇人一般嘱咐道:“赶紧的,大伙吃快些,别耽误少公爷启程的时辰,莫误了私会良人。你们是不知道,他家那小娘子,简直凶的很,要吃人。”

    小丁狼气结,就要动粗之时,伙计赶紧求饶认怂。

    而听到此处,初堇扬还真十分想念柳泠芌,手中的小竹瓶被他摩擦的掉了色,好似天天都有忍不住拿来观赏,而睹物思人便该是这样的意思吧!

    扶青望着初堇扬瞧那竹瓶的神色,心中不免悔恨非常,如今想开了的他,却更加自责,自己以前做了那么多迫害柳泠芌的事,估计是不会被原谅了吧!

    眼下酒足饭饱,该是启程的时候了,伙计含泪道别,望着军队远去的身影,忍不住伤感起来,以后喝酒是真的没人陪了。此情此景,倒真让人觉得落寞。

    末赤抑偷偷的暗中跟随相送,当初没有出手相救,他有他的苦衷与底线,但却没有颜面当面儿向他道别,故而只能悄悄的跟着大队目送。

    扶青早已发现了他的气息,赶紧提醒了初堇扬,他却只淡淡一笑,巴蜀自古有别,两国也终究难免一战,便还是不要有情义的好。

    一路上,初堇扬忍不住向小丁狼询问道:“为何不在都城照顾泠芌?怎么只身前来?”

    :“泠芌她已经从昏迷中苏醒,只是重…………。”

    :“醒了!!!”

    不待小丁狼说完,初堇扬又惊又喜,哪里还管小丁狼接下来的话,便赶紧纵马赶在最快的速度往都城而去。

    扶青与小丁狼相视而望,还没有反应过来,初堇扬便已经跑没了影。

    这可是想媳妇儿想疯了?竟这么着急。

    扶青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家伙如若能在事业上这么下功夫,初家也不会是如今这般模样,灵姬夫人也不会日日发愁了。

    而得知初堇扬凯旋的消息以后的红拂尘,心里多少是紧张忐忑的,如此拖延下去,别说望帝不容她,连同柳泠芌与初堇扬都会要了她的命。

    这边儿急的踱来踱去,杜若却在暗处瞧着挺开心,这女人心狠,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只管看笑话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