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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漫天的尘埃,在这散发着暖洋洋气息地乳白色光芒映衬下,显得格外朦胧。
透过这些如同烟雾般飘荡的银灰色的尘埃,那些高耸且残破的阁楼显得如梦似幻,似真似幻,散落一地的残碑和东倒西歪的石灯笼在其间若隐若现,而周围那漆黑无光的幕墙,似乎又诡异地吞噬人们的心神,一切格外神秘,让人内心不仅充满了压抑。
展现在郑渊眼前的是一个小型的广场。广场的中间,矗立着一座不到一丈高垒石而成的石台,石台之上仅放置着一张布满灰尘的古朴石案。
围绕着这个小广场,是四座几近废墟的阁楼,最左边的那一座阁楼形态极为方正,但一条裂缝从中而过,似乎是被天神从中间劈开成为两半,视线再往中间一点,那是座形制浑圆的的阁楼,正面墙上被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从外向里看去,只见中间横七竖八的存放着大量石碑。
再往右边看去,那是一座本是应该是拥有三层的阁楼,但它现如今只剩下最下面的那一层保存得相对完好了,上面的两层已经被一道斜痕拦腰斩断,只遗留下满地碎块。最后那最右边的那座阁楼,便只剩下一道半遮的门户,其余一切皆已成为废墟,只剩碎块残留在了原地。
仔细观察,从这些残留下或方或圆的断壁残垣之间,依稀能察觉到他们曾经岁月各具的辉煌。
“走,我们去右边中间那一栋里面看看。”
郑渊环顾四周后,便已经做了决断。
一行人走近阁楼,这才发现阁楼的门窗装饰并非是由树木制成,经过仔细地查看摸索后,全部像是青铜铸就。在看那坑坑洼洼的正门,高约丈五,形制极其厚实。
郑明预先安排好的两个壮汉,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无法撼动大门分毫。
“走,大家一起上吧!观此地的修建形式,并非是那凶险之所。”
郑渊撸起袖子,吩咐大伙一起上前。
当众人站定后,郑渊叮嘱大家小心可能跌落的残砖碎瓦。一声令下,大家便同时使起全身的力气,慢慢的推开了大门。
嘎吱,嘎吱,嘎吱……
青铜大门缓缓的打开了,除了随之而来的落尘,一砖一瓦毫无所动。
这番情形,让本已神经紧绷,有所防备的众人,随之也略微松了口气。
阁楼中除了穿透楼梯口照射下的一缕白光,大多地方都一片漆黑,敞开的门口就更是像吞噬一切怪物的利嘴。
“公子,我先进去。”
郑明在一旁的侍卫手里面拿过火把,点燃后道,
“不必了,大家一起吧!”
郑渊一挥手让大家燃起了火把,一同走了进去。
此时,守将韩襄也带领着下属来到了石台之前,看着前面即将闯入大殿的众人。便不做停留,绕过石台,紧紧的随着郑渊他们,一起跟了进去。
郑渊适时也察觉到了这一幕,但因刚刚经历家族破败,不敢将事情闹大而引起大家注意,所以毫无办法,只能任其跟随。
火把上燃起的光焰,随着人们的移动不停的欢呼跳跃,那金黄闪烁的火光随之摇曳,将人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不停的晃动。让四周也渐渐充斥起了一股压抑的气息,似乎空气中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让人感到呼吸困难。
随着门口逐渐涌进的人群,这方正的阁楼,正将她那神秘的面纱逐渐揭开。
大厅的陈列极其的简陋,除了支撑大厅的十六根青铜柱,便只剩下,大厅之中竖立的一块的青铜篆刻的碑体,那是一块巨大的青铜碑,像一面墙一样,横在了大厅的中间,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字体苍劲挺拔,遒劲有力。而在这种碑上篆刻那从未见过的文字,更是让一切充满了神秘的魅力。
约摸一刻后,众人探究无果,便四散于大厅之中,细细探寻。
不多时,人们便又在四周的墙壁上发现了舞剑的图形,还有那支撑楼阁的青铜大柱之上,亦是篆刻了不少神秘的文字,一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便开始仔细研究起了这里的文字与图案。而那本就不多的平民百姓,只是举着火把提着灯笼开始四处观察,看看有什么物品是可以拾取的。逐渐的,大厅之内,人群渐少。
郑渊他们在这座阁楼之中,忙碌半晌毫无所获后,便带领着他的属下,离开了这里,随之一路观察,便来到了小广场最左边的那一座中间被一道巨大裂缝劈开的大殿。
郑渊双脚踏着碎裂的砖石,顺着裂缝走进了这座大殿之中,在火光的照耀中,兀然发现这座大殿里面满是书架,上面有大量的书籍,随着气流的涌动,便会化为灰烬。
郑渊看到这些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书籍,即使心有不甘,亦只能让下属们分散各处细细探查。
经过仔细探寻后,发现其中有一只书架空空如也,而且与别的那些布满尘埃的书架对比,相对而言也是异常的干净。
“唉!看来好东西本来就在这座大殿之中,而且就是在这个书架上,可惜了!应该是已经被那神人取走了!”
盯着眼前空空如也的书架,郑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了出来。心态稍作平复,便开始四处游走,看看有什么残余可拾。
“咳!咳!咳!”
此时一个身着青袍,提着灯笼的中年男子,也顺着裂缝走了进来。里面的人搅动的室内的气流,让缝隙之间的气流不断涌动,而这些郑渊被他们行动锁扬起的尘埃,正好喷了他一脸。
他右手提着灯笼,不停的挥舞着左手,试图驱散尘埃,不段转动的头颅,似乎是打算用那双被尘埃迷得半眯着的双眼观察周边,但被尘埃呛到的口鼻,依旧让他不停的咳嗽。
这中年男子提着灯笼继续向前行走,顷刻间便躲过了飞扬的尘埃。正欲对自己身上稍作清理,兀然抬首,一张熟悉的面孔,在那不停燃动火光的照映下,看向了自己。
此景映入了他的眼帘,顿时浑身一震,一个哆嗦便撞上了身旁的书架,使得这本就有些残破的书架,顺势向前倒了过去,随即这个书架便又撞倒了另一个书架,如此往复。
啪!啪!啪!啪……
这些书架如多米诺骨牌般,向前不停的推进而去,甚至带动了郑渊身旁的书架也随之倾倒。
“郑!郑!郑护院!”
中年男子抬头看着郑明,不敢置信的颤抖道。
就在郑渊书架倒塌的刹那间。那块进入这个洞天之后,便一直安静下来的玉佩,便直接在怀里蹦了出来,冲向地面的一个长条物体上,砰!的一声撞成粉碎。
随着玉佩变为渣粉,正此时,广场中央的石台,突然焕发出灿烂的金光,极其耀眼。
啪!
一生如惊堂木般的巨大声响,从灿烂金辉之中传了出来。
一道散发着金色光芒身材挺拔,清新俊逸的男性身影,在那古朴的石案之后逐渐成型,浓烈金芒的闪耀下,让人分辨不清他的面容,但空间中不断传出的无形气息,也能让人感觉到他那至圣至洁的气质。
他似乎眼神盯着下方的空地,就像那下面坐满了求学的学子,随即缓缓开口,一股温文尔雅说着莫名语言的声音随之传出。
“心即理也,天下又有心外之事,心外之理乎?”
随着这圣洁光影的开口,金色的光芒如波浪般的在洞天内震荡开来,所有的人们就像被按下暂停键一般,瞬间定住了一切。
被这金色光芒抚过的生灵,脑海之中顿时便多出了无数的语言文字信息,这下子这个洞天之内,即使那是目不识丁的老农,也能读懂洞天之内所看到的文字信息。
随着接收完脑海中的信息人们逐渐清醒,洞天之内逐渐嘈杂。
广场外的人们开始向这边聚集了过来,只是那散发圣洁光芒的挺拔身影,业已消失不见。
不多时,石台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人潮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再回到最左手边的那栋阁楼内,郑渊率先吸收完了脑海中传出的知识,略微清醒,低头看向刚才玉佩撞向的地方,那里横躺着一根接近尺许的长条状物体,立刻俯身拾起,不待打量,便纳入袖中。
郑明此时也已经清醒了过来,他晃了晃脑袋,咧开了嘴,看向前方,此时刚刚清醒过来的青袍中年男子。
“哦,原来是胡掌柜的!”
郑明一脸兴奋,热情向前,恍若他乡遇故知。
不待胡掌柜回复,稍微向前走了两步后,便转头向郑渊热情的介绍到。
“公子,这位先生是青竹书坊的胡掌柜,他的那家书坊在莱州府城里可是鼎鼎有名的。公子,平时您那些喜欢的话本,可都是从他那里采买的。”
说完,他又转首面对胡掌柜,向前了几步向胡掌柜身边靠拢,似乎要向胡掌柜引荐他们公子。
“来!来!来!胡掌柜,这可是……”
话语未落,一道银光闪过,郑明一刀斩向了那胡掌柜的颈脖,切开了他的喉咙,滚烫的鲜血喷溅出来,喷洒在了他的身上、脸上,但他没有做一丝停留,急忙绕过胡掌柜向前疾步而去,靠近那宽大的裂缝,由裂缝里面往外观察。
胡掌柜瞪圆了眼睛,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他舞动着双手,欲要伸手去捂住喉咙,想止住血液的喷溅,却发现他已经用不上了力气,而且无法发出太多声音了,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他无力的倒在了地上,身体不停的颤抖,眼珠子也凸了起来,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郑明。
“莱州郑氏不愧为曾经雄踞一方的世家大族,区区一个分支的护院,行事就是这般果决。看来还是可以继续投资,增加他们的筹码,试看他们究竟能掀起多大风浪。”
一直隐藏在洞天顶端上空的王源,见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后,心神微微一动,郑渊刚刚拾取到的那根长条物体之上,无数细小的文字悄然浮现。
“竟然暴露了!”
郑渊见到发生的这一切,不禁眉头一皱,看了看那还在动弹的胡掌柜。
疾步绕过满地横流的血迹,停在了郑明的身边,顺着裂缝向外看了看,随即转过头来悄声吩咐道,
“等下你去护卫里面安排三组人马,要从来就没有在府城里头出现过的生面孔,让他们每组都把这里面的文字图案抄上一遍,到时候有三组对比,就不会有什么疏漏,其余的人,就跟我们先行撤退!”
“是!公子。”
郑明应喏之后,便退回到了护卫们的身前,将大家召集过来,不加思索的便在人群中选定了六名护卫,然后安排道,
“你们六个两人一组,分成三组。先仔细检查一下身上的衣物,将身上整理干净,不能沾到这里的血迹。然后每组人都要将这些个房子里面看到的图文,全部抄绘一遍。其余的人会跟我们先到外面等待。还有,你们得随时注意,我会安排人过来联系和接应你们的。”
“喏。”
“喏!”
“……”
见三人应喏后,郑明检查了一下他们身上的衣物,确认无误后。便协同其余的属下,护卫着郑渊急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