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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黄巾少帅
四五十岁,鹤发童颜,如果真的是于吉的话,按说今年已经近百岁。
那么看来的话,的确有那么点‘得到高人’的既视感。
然而张钰很清楚,眼前这个‘于吉’年龄应该不超过五十岁。
这个年纪已经是满头华发,看来十多年对他的折磨也不轻。肯定不是染的,看发根就清楚。
“我一直不认为你会被袁绍灭口,你活着对他们来说更有价值。”张钰看向对方,“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太平教唐周,还是琅邪宫于吉?”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什么都无所谓。”道士缓缓出来,“如果道友觉得唐周这个名字,能让你下手更加毫无顾忌,那就叫这个吧!”
“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的身份……”张钰看向对方,“那你应该清楚,当初你诬陷我父亲的时候,会有什么下场。”
“诬陷吗?”唐周淡淡说道,“你怎么断定,我就是诬陷呢?教主在河北传教那么多年,你真正了解过他吗?”
“哦,那你说说,在你看来,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样的?”张钰并不着急,或者说本来他就不是张钰,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希望通过第三方的角度,去了解那个张角。
没办法,他穿越过来的时候,张角已经死了,留在张钰记忆里的,都是一个慈祥父亲的呻吟。那个为了百姓不断忙碌,甚至有时候都没办法顾及到家人的存在。
“这个世界病了!”唐周缓缓说道,“这是起事之前一年,教主私下那么说的。长达十几年的传教,还有施符治病。教主看不到天下有任何改变,今天把人治好,明天可能会因为饥饿死去。祝由科很厉害,但它没办法让人吃饱饭……”
催眠治疗到底是虚幻的存在,无法让营养失调的人真正恢复,这个张钰当然知道。
“教主和我说过,他很累!”唐周此刻也陷入了某种回忆,“他和教中的弟子已经尽力了,然而结果只是延缓百姓的死亡。这个天下病了,这个世道乱了。除非拨乱反正,让百姓有饭吃,吃饱饭,才能真正治好他们。”
“也就是说,父亲在密谋造反?”张钰缓缓说道,态度很平静。
“他想过,甚至下面的人也全说过。在他们看来,大汉的现状无法改变,那么就只有推翻大汉,才能改变这个现状。当然,这些人里面,有一部分是袁氏的暗子。”唐周回道。
只是太平教徒里面,有太多都是游侠或者贫苦出身,没什么眼光也没什么文化。
只需要一两个人挑拨一下,这帮只会用肌肉和暴力考虑问题的家伙,就会赞成。
“教主只有一个,哪怕他还有两个支持他的弟弟,问题下面的那些信徒,大部分已经被挑拨起来。同时,教主也有顾虑,正是这个顾虑,让他没办法下决心。”唐周看向张钰。
“是我,对吧?”张钰明白,自己就是张角最大的软肋。
“没有哪个父亲,会不爱自己的儿子,只是表现的形式,或许多少有些不同。”唐周点头,造反成功还好,失败的话可是要夷三族的。
看着你一天天长大,他在犹豫,没办法下决心,同时很痛苦,饿死的人越来越多了!
真正要命的,还下面的造反的呼声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连张宝也加入到了这个序列。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张角或许真的不想造反,不想当皇帝,但他的教徒太多,他的弟子也太多。当有一天,下面的人把一件龙袍往他身上披过去的时候,他能拒绝吗?
“说到底,唐某在整个事情里面,只是个小人物,职责就是举报张角谋反。在我看来,与其让教主痛苦下去,不如搏一搏。或者说,他再不主动的话,当下面人架空他,推举他作为首领,以他作为借口起事的时候,才是他最可怜的时候。”唐周缓缓道来。
张角主动起事,那么下面各路渠帅哪怕有些私心,也会团结在他的旗帜下。
若继续耽搁下去,当那些渠帅不愿意等待下去,他们会架空张角,最后让他成为一个傀儡。
最终,他们依然会起事,以张角的名义起事。不管起事成功与否,张角都会死。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主动起事,这样至少有小概率,能成事呢?
“本来袁氏的要求,是让渠帅架空教主之后,再告发他。理论上,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基本就能打到这个目的。那个时候我提前了一个月,向朝廷举发他,于是教主提前起事,那些打算架空他的人,最终没有能够得逞……这也是,我能最大限度做到的结果。”唐周叹了口气。
逻辑没有问题,真实情况也应该是这样。毕竟‘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这个口号,也不像是临时能够喊出来的。
可换个角度,若本来已经打算让张角造反,那么当然会有人提前为他准备好口号。再说按照唐周的说法,本来多一个月,他也要举发张角,可见很多事情,已经是安排好的。
自然而然的,也包括了这个口号,它会让张角的起事,看起来更有蓄谋已久的感觉。
所以说,唐周到底是在陷害张角,还是为了成全张角?或许都有!
这是一场长达十多年的阴谋,算计张角的人,已经把每一步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就算唐周不举报,自然也会有别人要举报。既然是否举报都没有意义,为了唐家唐周自然举报。
只是哪怕最终是为了成全张角,为了唐家的利益举报对方也是事实。尤其太平教迅速败亡,唐周第一次明白幕后黑手为了这一天,做了多少准备。
所有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他很害怕,甚至觉得很悲哀,张角从被别人选定为目标开始,败亡已经是注定,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很害怕,于是一路南下,来到会稽郡找族叔唐瑁。最后在唐瑁的见一下,引用襄楷提到的于吉道人名讳,在吴会之地行走传教。
用当时族叔的话来说,就是:“你既然愧疚,那么何不在这里,帮他延续道统?”
直至黄巾少帅的出现,他知道,教主的道统有人继承,不需要他来。真要算,他也没有这个资格,帮教主延续道统。于是他隐居在天柱山,直至现在,转眼都五年多了。
“说完了?”张钰来到唐周的面前,不管目的如何,结果无法改变。巨鹿张氏只剩下他一人,这是事实,“我会下手干脆点,让你走得没什么痛苦……”
“有劳了,这一天,唐某也等了很久!”唐周缓缓闭上眼睛,一副解脱的样子。
“道友,可否给我一个面子,留他性命?”话说当头,一个道人出现在张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