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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是有点快,一晃便到了凌晨七点多。我困得不行了,眼皮不断的跳着。手掌昨晚简单包扎了一下,没在流血了,只不过还是挺痛。
昨晚也没一直烧着纸钱,因为今天早上外公抬上山后会用得上。宋清早就起了床,在房间里收拾着东西。我的东西昨晚已经收好了。现在倒也没什么事,就坐在凳子上眯着眼休息了一会,等那四个人来了之后便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我心里有些期待,这以后有师父的日子会是怎样的呢?而且还是这么不靠谱的师父,心说我比你厉害以后别变成我教你了,位置可以互换了。
院子外边传来开门声,应该是他们来了。我起身过去,示意他们快过来,他们拿着麻绳便进了屋。
至于如何绑棺材,我没学过所以也不知道,就静静的在旁边看着他们操作就好了。
“带路哈!”其中一个男人边绑棺材边说到。我点了点头。
抬棺其实也是有讲究的,忌讳很多。比如抬棺材的人必须是已婚、抬棺材的人不能碰到主人家门框、抬棺材时中途不能落地、抬棺时的路再陡必须保持平稳不能晃来晃去等。
准备上山了,我裹好头巾走到他们四人前面带路,我叫宋清别跟来,山路不好走,我马上回来。
外公的坟地是几年前挖好的,他自己选的那地儿挖的,提前准备自己的墓是我们这里的风俗,别的地方的人都管这叫“活人墓”,甚至不乏有些恐惧。其实这只是为了方便后人罢了。
终于到了,他选的地儿还不错。在一个山坡上,后面是山,前面有河,普通人都可以看得出这就是一块儿不错的宝地。
四人将棺材稳稳的放了进去,拿着铲子奋力埋着,不一会,一座新坟便诞生了。他们倒是有点累,头上的汗止不住的流着。我喊他们先回我家去等我,我把这堆纸钱烧完便回来给他们结账。他们点点头便走了。
我又跪了下来,在他坟前默默烧着纸钱。也是抱歉,太穷了连块碑都买不起。不过您可别瞧不起我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等那时便来给你买块像样儿的墓碑。
网络上有句话说得很对:小时候怕鬼,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可后来,坟里躺着自己的亲人,我才知道你所怕的鬼,都是别人日思夜想的人。
这句话带给我的感触很深吧,想短时间忘掉是不行的了,我给外公又上了三根烟,心说外公啊,我要去“浪迹天涯”了,未来的日子里你一定要保佑我哈!
一阵阵风刮过,莫不是显灵了?我赶紧给外公又磕了几个头。
一切弄完后,我便回了家。那四个年轻人待得有些无聊了,在堂屋打起了扑克牌,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找的。
四人一见我回来了,便把扑克牌收了起来,我也是按照要求结了他们的账。四人也没有多余的话,拿着钱笑了笑便走了。
宋清从卧室里出来了,问:“走?”
我点点头,又走回卧室,看着床上躺着的陈梁,到:“我们先去镇上了,马上回来!”,我又故意晃了晃他,心说你咋这么能睡!
他不耐烦的抬手挥了挥,“知道了”,换了个姿势接着又睡。
他这人一点也不怕生,才认识一天多吧他就能安安稳稳的在别人家睡懒觉,也不怕别人害他。
把门关上我们便走了,在路上还遇见一辆摩托车,我拦了下来坐了上去。说来也幸运,在乡下可难得遇见一辆车,本来是以为我们要一直走到镇上去的,但运气好也是没办法。
到了镇上,我们一路小跑到学校门口,联系了班主任后就办了一些退学需要的手续,过程就不讲了,就那样。
出了校门,本想去出租屋收拾东西退房的,可没曾想遇到了杨芳芳。
她一看自己的男神在这里,热情的跑过来打招呼到:“嗨!”
我也笑着点了点头,她道:“可没几时见你们周末来镇上玩啊,干嘛呢?”
既是做了两年多的同学,我就告诉她我们两个退学了。
她愣了愣,道:“别开玩笑啦。”
你看我这认真的表情,像是开玩笑吗?
宋清给了我个眼神,示意我赶紧走人了,我对她说到:“我们得去收拾东西了,没开玩笑,再见了!”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没说话,她应该有好多话想同她的男神说,记得前几天她还说过试着追他来着。
我心说伤心就伤心吧,他走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就能忘了这货,这货压根儿就不懂爱情。
把出租屋里面的东西收拾好了,房也退了。我们包了个拉货的三轮车,不然弄不回去东西太多了。
在车上我问他,哎,你说我们就走了,到了十五号那晚那些东西没见到我们该有多失望啊,我对它们竟产生了不舍,毕竟两年多了。
他摇摇头说没办法,但又说到我们又不欠它们的。
这一说我的罪恶感瞬间减轻了,也对,我们也不欠它们的。
三轮车一路哒哒哒的开到村子里,一路的颠簸差点没把我骨头撞断。
停下车后司机也在帮忙卸东西,完事之后向他道了声谢谢结了账他便离开了。
陈梁听见外面的动静,立马从屋里窜了出来,见我们在院子里整理东西,大声说到:“你们跑哪儿去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老子还以为被你们买了呢。”
我心里喊冤,心说不是跟你讲了的吗,当时你还应着来的,可能你健忘症犯了。我也没有理会。
宋清倒是自顾自的走了过去,答非所问到:“恭喜你,喜提一徒弟。”
他一听这话,可能想不到宋清真的把我说服了,先是一愣,然后整个人一滋溜的从台阶上跳了来了。
那又惊又喜的神态穷词的我难以形容,可以说是疯了,他边朝我跑过来边大喊到:“我有徒弟了!!爱徒我来了!!!”
吓得我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躲开,心说你正常点,还有宋清你看清楚这货了吗?你看看他疯的这样儿,你看看。我还是认为我这个师父多多少少有点不靠谱。
陈梁想扑我个满怀,我躲开后他眨了眨眼睛又跑向宋清道:“谢你成了我的好事哈,有空请你吃顿饭。”
他微微一笑,道:“不求有山珍海味八珍玉食,只求你教导好他。”
他点点头,“一定的。”
整理好东西后我也进屋了,东西就放院子里是因为待会儿会带走。
他们俩坐在桌子旁的板凳上没说话。我说你既是我师父了,能讲讲你的家和你的故事吗。
他答好啊。
说是在广西百色澄碧湖,那儿有个道观——澄荷观,这是他师父留下来的,可有些年头了,死后把这唯二的家底传给了他,还有一个东西传给了师姐。我问,为什么取名澄荷观,他道:道观建在水上,每当夏天时水面上会长出很多好看的荷花。当然他说这是他的猜测,他当年问过自己的师父,师父摇头说不知道,后来便淡忘了。
水边可是蚊虫的家园,特别是夏天,那蚊子的卵就长在水里,道观建在那儿,简直是把人喂蚊子。而且夏天那么炎热,房子建在水上没什么挡阳光的东西,比如树。可澄荷观倒是与众不同!水里可没有孑孓这种东西,也别看天热,道观内可是冬暖夏凉的。
他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这个房子是个稀奇玩意,有点感兴趣它的建造方式。
道观离最近的镇也没多远,翻一座山也就到了,山也不大,走小道顶多二十多分钟。他说,你要是闲的没事了,就去街上买点东西,逛逛街玩玩儿。
他这么一介绍,我倒不觉是去学手艺了,我是享受生活去了。
我又问,你会些什么。
他答:我会的可多了,下河摸鱼,上树掏鸟窝,没事的时候还会种地。
不是,我的意思是叫你说重点。
他不乐意了,悻悻说:年轻人,我就只会这么多了,你是认为我不配做你师父吗,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长。说完举起杯子喝水润喉。
我解释到:“不是不是,师父,我的意思是想知道你会哪些关于道法上的东西,而不是这种杂七杂八人人都会的这些玩意。”
他一听这话更不乐意了,差点把水喷出来。我心说你怎么大反应干嘛。“不是,人人都会?行行,你今日反正是要过去的,到时候把道观后面的那地给我犁了哈,我还省事了。”他愤愤的说到。
哇,我嘴真是欠啊。心想着问这么多干嘛,既然是师父,那他会的一定比我多,只不过他不愿吐露罢了,他以后咋样教,我便咋样学就是了。这倒好,喜提一块需要我犁的地。
宋清倒是苦笑着摇摇头,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我便去院子里了。
我说:“我们多久出发?”
陈梁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机,到:“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钟,本道长掐指一算,吉时就是现在啊!准备好了吗?”
咦,现在就可以走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吗?”我问。
他摇头道“:我没有带东西。”
“那和你一同来的那俩小女孩呢,不等她们一起?”我突然想起了昨晚救我命的那两位恩人。
他轻蔑一笑,“嗯哼,得了吧,人家昨晚完事后就走了!”
动作这么迅速的吗?
“哦对了,以后见了她们可别乱喊哈,见了我师姐按辈分得叫她一声师伯。至于另一个,你随便喊啥倒没意见,喊小师妹也行。”他补充到。
哦,也就是说,这俩“小女孩”之间的关系是师徒,其中一个年龄比我小。
我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我问他,“现在能走了吗?”
他神经兮兮的看了一下手机,道:“本道长掐指一算,吉时就是现在!”
说罢潇洒的跑出了堂屋,在那儿等我。
我给大门锁上的一瞬间,也代表着我即将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没啥特别的感觉吧,就是有点不舍。往另一方面想想,我迟早得迈入社会,提前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忘记烦恼,留恋美好。
锁好门,我拖着行李箱走过去,道:“走吧!”
陈梁满脸疑惑的看着宋清,道:“嘿你怎么也拖着个箱子,你该不会也想跟过来吧?我收的徒弟是他,你别搞我哈,多了个人生活费可承担不起!”
“跟来是真,但没说同你住一起。”宋清冷笑道,随后继续向前走。
“哇!你小子也不上学了吗,瞎混什么,我告诉你啊,你以后会后悔的......”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这以后可有得我受的了。宋清可不理会他,一直跟着。
从遂宁到广西百色,全长九百多公里,路途遥远到我怀疑人生,他来这里仅仅为了夺回自己师父的遗物,我不禁感叹,这样真的值吗?他的师父对他有着怎样的恩情让不远万里起来寻仇。
而最主要的是,作为一个动物它本就身手敏捷,躲开他们的追踪我觉得是个很简单的事,更何况那还是个妖怪了,我开始回顾起宋清说过的话,他说陈梁也是个厉害角色,我竟些相信了,我猜测,可能昨晚他是故意弄得自己如此狼狈的。
这倒是为他们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拜他为师,算是真正的入了这行了。
我们坐了一天的地铁,从车站下来后,又一路辗转到了一个小镇。
陈梁到:这个小镇与道观中间隔着一座山的,翻过山便到了。
我左右看了几眼想提早熟悉熟悉环境,这里的镇子和我们那边的样貌差不多,不过是比老家的镇子大了些罢了。
在路上,陈梁告诉我,这做道士也是有点行道的。有三不,冤事不接,闲事不管,恶事不做,从字面意思很容易理解。一旦做了这些事,可能很折阳寿,严重的会早死或是遭报应。
还有,做这一行。不得罪鬼,便得罪人,总之分各种情况吧,有点复杂。
我觉得他说得有些浮夸了,这又不是做古董买卖,行道能有多深?
他说完倒是没再说什么,认真的引起路来,我们拖着行李箱也一直跟着,山路可不好走,一不留神就会摔山沟沟里,但还好,没有什么高崖。
从山腰上往下看,清楚的看见那儿有一座建在湖边的水面上的房子,远观那形式不像是普通的瓦房,有点类似于古宅,占地面积还很大。我用手一指问,是不是那儿?
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那这湖,应该就是澄碧湖了。
穿过这条小道,我们终于到了。
这道观,光从外面看就估计占地四百多平米吧,这大门的牌子上赫然写着“澄荷观”三字。
他掏出钥匙开了门后,看宋清提起东西便要进去,他一把拦住,慌张的说到:“哎唉!我劝你去镇上租个房子哈,你还真打算赖我这儿不走?这三个人的伙食费一年下来就得好十来万,你咋这样搞我呢!”
我暗道不好,该不会他真的只有去镇上租房吧?我得求求情。
宋清停下来,愣了愣又从包里掏出个什么东西递了过去,他一脸疑惑的接住,一块白白的东西,我心说那该不会是块玉吧?
他捧在手里仔仔细细的瞧了瞧,手反反复复的摸着,又对准太阳看了看,最后还放嘴里咬了一口。
随后,那脸翻得比书还快,喜笑颜开的看着他,仿佛在说“这边请这边请!”
准是宋清给了他啥好东西,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
“我住哪里啊?”我问到,如果没有多余的房间,倒是不介意和他一起。
“额!你呢,嗯你跟我来,你住这边,他是我这儿的vip,另当别论哈!”
好嘛,真是有钱任性没钱认命啊,好歹我是你徒弟啊。
他带我走向宋清的房间的对面,掏出一串钥匙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间房间的钥匙,他把钥匙插进去后折腾了许久才打开,自言自语到:“这门,这锁,该换换了。”他又看了我一眼接着到:“里面有些乱,毕竟许久没人住过了,你自己整理整理。”
我点点头,脏是脏了点,打扫一下还是很完美的。废话不多说,戴好口罩直接开干。陈梁则站在我旁边看我打扫,我说师父忙你的事去吧,我会好好打扫的。
他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欣慰,“嗯,不错,我当年要有你这般性子就好了。”
我啥性子,脾气好吗?看着我满脸的疑惑他却笑而不答的走了。
我也专心的打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