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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开始下了起来。
泳池的水面被雨滴打的激起一阵阵涟漪。
豆珠大的雨滴啪打在玻璃窗上,印出了一道道水痕。
客厅里。
许简一仰着纤细的天鹅颈,双眸迷离地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
它一晃一晃的,晃得她头晕目眩。
不知怎的,耳边忽然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几道声音,
“我选她,快把我的言言还回来。”
“她那样不知检点,还不服管教的野孩子,才不是我的女儿。”
“你不准对外说她是我们的女儿。”
“你跟他们说,她是我们家的养女。”
“若非要出一个人去联姻,安排许简一去。”
许简一蓦地收紧环在男人脖颈上的手。
靳寒舟仰头,一双好似被酒熏过般迷醉的眼眸情意绵绵地望着她,
“怎么了?”
说话的时候,如雨滴般大小的汗珠顺着他俊美清隽的脸庞滴了下来。
他鬓角潮湿,汗水如浆的样子,性感又迷人。
“没……”
许简一声音软软地应了声,低头,杏眸迷离地吻吮他的唇。
靳寒舟仰头配合她。
“唔……”
那些不该浮现的话语骤然被撞散,许简一无瑕再多想。
-
雨下了一整夜。
许简一也缠了靳寒舟一夜。
靳寒舟敏感地察觉到了许简一的不对劲。
她太过于热情主动了。
就像是磕了药似的,缠着他,不知疲倦。
直到累昏过去,才作罢了这场几乎发泄式的情事。
靳寒舟赤着身坐在床边,腰腹间只简单地围着一条浴巾,澎湃有力的胸腹肌露在外面,漂亮却不狰狞,特别的富有美感。
他冷白硕实的肩头上,有着几道参差不齐的抓痕。
看着床上,赤着细白胳膊,睡容恬静的许简一,靳寒舟抬手刮了刮她的脸颊。
他拧眉沉思,昨晚在许家老宅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许简一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
是手机没电了,系统提示电量不足。
靳寒舟帮她手机充电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她上面有未读信息。
【别把你妈的话放心上,她脑子有坑。】
是许振江发来的信息。
看到上面的内容后,靳寒舟就明白许简一今晚反常的原因了。
是她妈又说什么伤人的话了?
靳寒舟俯身,抬手拨开许简一遮挡住面颊的乌发,爱怜地吻了吻小姑娘的额头。
完了,他忽然直起身,拿起手机,到露台那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找人去教训一下许家二房的夫人,不死就行。”
稍顿,他才又特意强调,“把她嘴给我打烂!”
不会说话,那就别说了!
惹他宝宝不开心的人,都该死!
昏沉的天色下,男人那张朗艳绝伦,俊美如斯的脸庞,满是阴鸷。
并不知道男人做了什么的许简一觉睡到了下午。
今天没雨了。
但天空还是很阴沉,没什么太阳。
许简一从床上坐起来。
薄被落下,露出她满是红痕的莹白肩头。
从肩头到锁骨,几乎全是男人留下的痕迹。
她不用去学校后,男人便越发的放肆。
恨不得在她身上印满痕迹,最好是让别人一看,就能知道她是个有主的人。
天色如此阴沉,许简一瞧不出现在是几点了。
她拿起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解锁看了一眼时间。
见是下午三点多了,她不由拧眉。
她去点闹钟。
果然。
闹钟被关了。
难怪她能睡这么晚。
退出闹钟的时候,
看到有未读信息。
她便点进去看了一眼。
【一一,我打算和你妈离婚了,她完全疯魔了。
爸爸真的觉得特别对不起你,把你带回了家,却没能给予你一个父亲该有的关爱。
等爸爸和你妈妈离婚后,你跟爸爸一起住好不好?
爸爸想亲自照顾你。】
许简一怔怔地看着信息发了好一会儿愣,尔后她回复信息,
【您不必如此,她不喜欢我,是我和她的事情。
您为了这个与她离婚,也不太说得过去。
我早已经习惯现在的生活,跟您住,我可能会周身不自在。】
【您和她好好过吧。我不想成为你们婚姻的罪人。】
许简一太了解秦华这个人了。
要是许振江真的因为她和她秦华离婚,她大概会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
许振江这会儿人在医院,压根没有功夫看手机。
秦华今日和小姐妹出去逛商场,回来的路上,被人拦车揍了一顿。
对方什么都没说,就拳打脚踢地揍了上来。
秦华被打得鼻青眼肿,更要命的是,她嘴巴被人打肿了。
“江哥,我疼……”
秦华躺在床上,嘟着香肠嘴,哭得惨戚戚的。
许振江见妻子这样,也不忍心再跟她置气。
他上前握住妻子的手,爱怜地安抚她,“江哥在呢。”
秦华见丈夫总算不生自己的气,眼底不由腾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她微微瘪嘴,半撒娇,半讨好地说,“江哥,我以后会对一一好的,不要离婚好不好?”
服软是许知言教秦华的。
许知言还需要许振江的财力,她自然是不能让秦华和许振江婚姻决裂的。
何况,她不想让许简一得到许振江的疼爱。
秦华是许振江自己选的妻子。
他们是自由恋爱结合的,她也曾是他爱如珍宝的女人。
见她跟自己服软,许振江心肠不自觉地软了软。
何况他昨晚也是在气头上,才会在回去之后,与妻子说出离婚这种话。
他轻轻拨开妻子额前凌乱的发丝,似是无法理解地问道,
“华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明明那么期待她回来,为什么她回来后,你反而不疼爱她了呢?”
“我不知道。”秦华摇头,实话实说,“我想爱她的,可每一次我想用心去爱她的时候,她都叫我失望。”
到底是自己生的,她何尝没有想过要去真心疼爱许简一呢。
可是……
她每次想要爱她的时候,她总能让她对她生厌。
她有什么办法?
“那是你太爱面子了!”
许振江直白地点出她始终无法爱许简一的原因。
“我……”
秦华启唇,想要反驳许振江,却又寻不到理由反驳。
“罢了。事情发展成这样,早就回不去了。你这样伤她,她早已不想和你重修于好了。”
想起许简一如今对他们的态度,许振江知道,现在不是秦华爱不爱许简一,而是许简一还要不要她这个母亲的问题了。
许振江轻叹了一口气,也懒得再说什么,“如果你还有点为人母的良心,以后尽量给她点好脸色,不要在她跟前,再说什么伤人的话了。”
身体和嘴巴的疼痛让秦华暂时作不起来了,她弱弱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见妻子能听进去自己的话,许振江也不再多言,他站起身来,
“你闭眼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打你的人,抓到没有。”
“嗯。”
许振江出去后没多久。
许知言就来了。
许知言最近有点小火。
不少娱乐公司想签她。
她刚去和一个娱乐公司的老总见了一面。
合约没签,她还得好好琢磨。
刚和老总分开,她就接到许振江的电话,说秦华让人打了,她就赶忙过来了。
看着躺在床上,鼻青眼肿,嘴巴还像个香肠的秦华,许知言大惊失色,“妈,谁把您给打成这样了?”
她紧张地迎了上来。
秦华看着养女,被摁着打的耻辱袭上心头,她又恨又痛。
她摇头,“不知道。他们把我拦下来,什么都没说,就动手打我了。”
许知言闻言,顿时便说,“妈,您说会不会是一一……”
话没说完,她自己又立马摇头否认道,“应该不会的,她再怎么恨你,应该不至于会找人打您的。”
秦华一听这话,当即恨恨咬牙,“对,肯定是那个野丫头找人打的我!不然我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打。”
刚和许振江说要好好对许简一的秦华,这会儿似乎已经在忘记了刚刚话,她满是愤然地说,
“不就是说了她两句了,她就找人打我,真是白生她了。噢嘶……”
一时激动,不小心碰到红肿的嘴巴,秦华眼泪顿时簌簌地流。
见秦华满眼怨言,许知言眼底掠过一丝得逞,不过她嘴里却说着好心的话,
“妈,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呢。”
“肯定是她!”
秦华一口咬定。
许知言假意说,“还是等事情查清楚再定夺吧。”
秦华没再说话,她刚刚过于激动,扯疼了嘴巴,眼泪纵流。
许知言见此,忙让她闭眼休息,不要再说话了。
-
许简一这边,她在给许振江回完信息后,接到了孟芊芊打来的电话。
孟芊芊在电话里问她,“什么情况,那个许知言的新歌怎么跟你的曲风那么像,你给她编曲了吗?”
孟芊芊最近忙着陪卓老太太,都没有怎么关注过娱乐圈的瓜。
她还是陪卓老太太在看这个节目的时候,听到这首歌,才知道的这个事儿。
许简一给孟芊芊写过歌。
好歹也是许简一曲下宠儿。
孟芊芊不至于连许简一独有的曲风都不知。
正是因为知道,她才大为震惊。
“她捡了我之前给你写的不要的废稿拿去改一改便自用了。”
许简一肚子有点饿了,她一边跟孟芊芊说话,一边下床去洗漱。
结果脚刚着地,许简一就腿软地跪了下来。
“……”
昨晚太过了。
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要命。
“她真够不要脸的!”
孟芊芊一听是许知言嫖用了许简一的废稿,觉得生气又觉得好笑,“她就不怕你告她抄袭?”
“她之前故意在学校弹给我听过,大概是见我没什么反应,可能是不记得这个曲子了,便大胆用了吧。”
许知言不是个傻子。
一般自己要用来参赛的曲子,自然是藏着掖着更好。
可她偏不,她还特意跑去学校弹了一遍。
琴房是回宿舍的必经之路。
而那日又是周六,不是所有学生周六都有课的。
深思下来,许简一也就明白许知言的用意了。
她倒是有几分头脑,就是不用在正经事儿上。
“你打算让她继续这样猖狂下去?”
许简一的原生家庭,孟芊芊还是知道的。
那会儿许简一刚认识孟芊芊,孟芊芊也没有和家里决裂,所以许简一回归许家出席某个宴会的时候,她就在现场。
孟芊芊见过许知言是如何茶言茶语,然后把许简一推上风口浪尖的。
她也曾告诉过许简一,许知言的表里不一。
只是许简一并不在意这些无伤大雅,甚至可以说是跳梁小丑的伎俩。
她一直无视许知言的小心机,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孟芊芊当时就觉得许简一太有容人之量了。
换做是她,她分分钟撕得对方哭爹喊娘。
毕竟她从小撕白莲花妹妹,很有经验!
“大家都是女人,我本不想与她一般计较的,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我只好让她长长教训,免得她再来烦我。”
因为绵绵的原因,许简一对女性都比较包容。
她觉得大家都是女孩子,应该互相帮助,互相珍护。
所以回许家这三年里,许简一一直对许知言抱着一份包容,对她有意无意的挑拨视而不见。
许简一觉得真正在意她的人,不会从流言蜚语中认识她。
秦华信了许知言的挑拨,继续讨厌她,许简一也懒得解释。
讨好,不是许简一的强项。
爱她的人,无需她特意讨好。
不爱她的人,无论她做得再好,也不过是热脸贴冷屁股。
许知言怕她会抢走父母的爱,所以处处抹黑她,她对父母之爱,并无太大期待,所以退之,避之。
可有些人不懂适可而止,偏要把脸伸过来让她打。
既然她如此想要挨打,她总归要成全她的不是。
孟芊芊不愧是许简一好了三年的闺蜜,她几乎是立马就意识到许简一在放长线钓大鱼,她语气有点兴奋,“你是——”
“嘘。”
许简一卖弄神秘。
孟芊芊在电话那头笑得很欣慰,“宝贝,你总算肯出手收拾她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你老受委屈了。”
许简一浅笑,“还得她作,她不作,我也找不到好的办法收拾她。”
她这个人素来直接。
要不是许知言忽然嫖用她曲子,她原本是打算安排人在秦华面前告许知言一状,好让秦华知道,她的那个宝贝养女,暗地里都背着她干了什么。
只是那日听到许知言说要拿她曲子去参加比赛,她便改变了主意。
打蛇打七寸。
收拾许知言,就得往她七寸打,才能叫她长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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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孟芊芊通完电话,许简一准备从地上起来。
不料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先她一步过来,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一阵淡淡的洗衣凝珠香味从男人的衬衣上渗了出来。
和她身上的是同款。
淡雅的茉莉香,很是心旷神怡。
许简一将脸贴在靳寒舟的胸膛上,痴恋般地嗅了嗅,尔后仰头翁里翁气地问他,“你今天没去公司吗?”
“今天周六呢。”
“噢。”
没去学校,这几天宅别墅里,许简一都忘了今天周六了。
靳寒舟问她,“洗漱?”
“嗯。”许简一点头,“肚子饿了。”
靳寒舟立即抱着她进浴室。
许简一坐在盥洗台上刷牙,靳寒舟怕她摔,就立在一旁,扶着她。
想起她昨晚那疯狂的劲,再看看现在的样子,靳寒舟没忍住,低头凑到她耳边,低声调侃了她一句,
“昨晚不是挺能耐的,今天怎么弱成这样了?”
他故意拉长尾音,“宝宝,你这体力不太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