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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曼熙失踪了?
许简一愣了愣。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许简一拿出手机,给银狐发了条信息,【你在东国?】
那头的人秒回她,【嗯。】
许简一深呼吸,【蒋氏集团的大小姐不见了,是你抓的?】
银狐,【嗯。】
许简一搁在屏幕上的手指稍顿,而后她打字问她,【她,还活着?】
银狐靠坐在靠椅上,双脚叠在桌面上,凤眸颇为慵懒散漫地看着不远处的玻璃箱里,被蛇缠满全身,眼神涣散,精神频临崩溃的蒋曼熙,打字回复许简一,【活着。】
许简一蓦地松了一口气,【东国是法制社会,你别乱来,吓唬吓唬她,就把她放回来吧。】
先是被她吓一通,又被银狐劫走,许简一几乎不用想,都能知道,蒋曼熙的精神世界有多崩溃。
银狐看着两眼翻白,快要昏过去的蒋曼熙,【差不多了。】
许简一,【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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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许简一曾是兵的原因,所以她和身为杀手的银狐并不深交。
立场不同,注定无法成为朋友。
当初救他时,许简一也不知他是杀手。
后来他养好伤离开后,许简一才发现的。
救的都救了。
而且人都走了。
许简一不可能事后再去告发他。
如果不是银狐每年过生日都会给她寄生日礼物,许简一估计都忘了自己曾救过这么一个人了。
其实这次要不是蒋曼熙想要找杀手杀许简一,银狐也不会联系许简一。
她曾是兵,而他却是一名杀手,他们的立场不同,注定成不了朋友。
银狐念着许简一对他的救命之恩,许简一却未必想要他的回报。
许简一不后悔救过他,已然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自古邪与正都是势不两立的。
许简一不可能跟杀手做朋友。
而银狐也深知这个,才没有以报恩之名,妄想跟许简一做朋友。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然护她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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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方到处寻蒋曼熙下落时,银狐将蒋曼熙给送了回去。
他直接把人丢在偏僻的地带,然后入侵蒋父的手机,通知他前去领人。
蒋曼熙接连遭遇惊心动魄的刺激。
被送回来的时候,精神已经失常,人疯疯癫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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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得知蒋曼熙精神失常,许简一才明白银狐劫走蒋曼熙的用意。
他不杀蒋曼熙,却把对方折磨得精神失常,他这是在变相地帮她除掉蒋曼熙。
一个精神失常的蒋曼熙自然是不会再寻她麻烦的。
意会银狐用意的许简一心情很是复杂。
他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
世纪年华大酒店。
某间包厢里。
许知言被赶鸭子上架,还是来和钱公子见了一面。
钱公子三十有一了。
因为不注重保养,加上整天花天酒地,才三十出头,那身材就跟人家四十岁的人似的,大腹便便的。
为人颇为油腻,长得也很猥琐。
许知言在看到钱公子长相的瞬间,手心都快要戳烂了。
她恨许老爷子不把她当人。
给许淑宜挑选的联姻对象,是靳寒舟那样的顶级豪门,给她的,却是这种不堪入眼的货色!
就算她不是他亲孙女,他也不能这样糟蹋她啊。
她绝对不能嫁给钱公子这样才三十出头,就满身油腻且邋遢的男人。
她许知言要嫁的男人,就算没有靳寒舟和顾西珏那般的优秀,也绝不能是这样的货色。
包厢里。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钱公子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是一条五分的红色西裤。
脖子上戴着一根巨粗的金链。
嘴里叼着根点燃了的香烟,烟尾烟雾缭绕,让他看上去,更加流里流气。
钱公子眼眸半眯地打量着进来的许知言。
“你就是要跟我联姻的许家千金?”
钱公子就跟打量一件物品似的,从上到下的扫视许知言一遍,随后把嘴里的烟拿了下来,夹在手里,然后不太满意的评价,
“模样长得还行,就是这身材干瘪瘪的,让人没什么兴致。”
许知言,“……”
胸小一直都是许知言的避讳,如今被钱公子这么直白的说出来。
她面色一阵白一阵红,心里很是难堪。
虽说没什么兴致,但钱公子到底是好色的。
许知言模样还行。
睡一睡还勉强能行的。
想到这里,钱公子倾吐出一口烟雾,随后起身将许知言拉到了怀里,将她往腿上坐的同时,下流地问她,“你今年多大了?跟男人睡过了吗?”
许知言被钱公子问得满脸羞涩,她一直都很爱惜自己的身体,从不轻易交男朋友,更不可能把自己的清白随随便便交出去。
许知言为什么那么有优越感。
还不是她觉得自己自爱,不作贱自己,去做那供男人胯下快活的玩意儿。
许知言一直都在盘算着凭借清白之身,嫁入更高的豪门。
男人都喜欢干净的女孩。
尤其是娶回家的。
在许知言心中,能让她在婚前有想要献身想法的人,是靳寒舟。
她曾无数次幻想过与靳寒舟来一场浪漫的邂逅,可惜她一直都找不到机会。
如今对方成了许老爷子给许淑宜内定的丈夫人选。
许知言自然是不敢去跟许淑宜抢男人的。
许淑宜是个女强人,又擅长心理学,许知言知道自己是斗不过许淑宜的。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许淑宜强势,许知言便不敢欺负她。
许简一温顺软萌,看着就特别好欺负,所以许知言便逮着她来欺负。
许知言今日是来破坏这桩婚事的。
面对钱公子的询问,许知言紧张地扯了扯包包,“二十岁了。”
“二十岁啊,挺嫩的。”
原本没什么兴致的钱公子在得知许知言年纪后,便稍微来了点兴致。
他把脸凑到许知言的后颈上去嗅了嗅。
感觉后颈似有若无地传来湿热的触感,许知言被恶心得不行。
她下意识站起身来。
许是过于紧张慌乱,她不小心把手里的包给掉地上了。
包包掉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纷纷撒了出来。
钱公子被许知言的举动弄得极其不悦。
他满脸阴沉地看着她,
“不过是许家送上来给我玩的货品,我愿意睡你,是你的荣幸,你敢给我躲?你信不信,我让我爸爸撤资你们家的香水配方投资?”
许知言自然是不敢惹怒钱公子的。
要是坏了许钱两家的合作,许老爷子估计能把她皮给扒了。
许知言柔声地讨好钱公子,“对不起,我第一次跟男生这么近距离接触,我不是有意要躲的。”
她说话的时候,脸颊浮上了两团粉云,表情也颇为娇羞、不好意思。
钱公子闻言,心情这才好受一些。
“过来好好服侍我。”
他一把将许知言从地上拽起来。
许知言正在捡东西。
被钱公子拽起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张全家福。
钱公子随意扫了一眼,跟着目光就顿在了那。
他抬手,点了点照片上,许简一的脸,问许知言,“她是谁?”
许知言下意识把照片给收了起来,“她是我姐姐。”
“你还有个姐姐?”
钱公子目光再度落在许知言手里的照片上。
他大概是刚刚看得还不够仔细,所以他这会儿她直接夺过许知言手里的照片,细细打量起照片上的许简一。
许知言长得比较小家碧玉。
许简一是比较清纯绝美,给人一种,初恋白月光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照片上的她穿着一条掐腰连衣裙,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
那高耸的山丘,可比许知言要强多了。
原本还想着勉强能收了许知言的钱公子直接对照片上的许简一起了兴趣。
许家女儿,他势必是要娶一个的。
既然必须娶,那他肯定娶自己较为钟意的啊。
许知言身材太干瘪了。
还是照片上的美人儿更合他胃口。
钱公子将许知言从腿上推开,颇为理直气壮地说,“既然你还有姐姐,那联姻这个事情,还得你姐姐先来。”
不等许知言回话,钱公子就直接掏出手机,走到落地窗前,打电话去了。
在钱公子转身后。
许知言将照片和地上撒落的东西一一捡起来。
“你现在这个孙女不合我胃口,你换另一个来。”
听到钱公子这话的许知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
许家。
许知言回去后,就被许老爷子叫到了老宅去。
“好端端的,钱公子为什么会点名要简丫头?”
许老爷子眯着眼,眸光略微犀利地盯着许知言,像是要看穿她内心一般。
一旁被叫过来的许振江也是不太高兴地看了许知言一眼。
感受到好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许知言握着手包,略感歉意地说,“我不小心把包里的合照给掉出来了,钱公子看到全家福后,就忽然说要一一。”
“对不起爷爷,我不知道钱公子会对一一感兴趣。”
完了,她自责了起来,“都怪我没用,没能让钱公子看上。
许淑宜在听到许知言这话后,端着茶喝的唇角略微嘲讽地勾了勾唇。
不过她并未出声说一句话。
许老爷子定定地看着许知言好久,随后才回头对许振江说,“既然钱公子看上了简丫头,你安排简丫头和钱公子见一面,另外多给她做一下思想工作,钱家在南城也算得上大豪门了,她嫁过去,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不行,不能让一一嫁给钱公子。”
许振江想也不想地拒绝。
听到许振江这话的许知言下意识地攥紧手里的包包,心里的怨恨越滚越大。
为什么她被联姻的时候,他一点表现都没有。
许简一被联姻,他就反驳得比什么都快。
果然,他就没把她当做亲生女儿看待过。
许家不同往日,如今正在没落。
好不容易谈下一笔长期合作,许老爷子不容出任何的意外,他冷沉地喝道,
“你是许家的一份子,得优先为许家的利益着想。”
不给许振江拒绝的机会,许老爷子不容置喙地说,“赶紧给我安排起来!”
“那丫头跟我们夫妻离了心,已经离开许家了,联姻的事情,她不会同意的。”
见许老爷子如此强硬地要许简一去跟钱公子结姻亲,许振江第一次为许简一跟他们离心,脱离许家感到庆幸。
她不回来就不用为家族利益牺牲幸福了。
许老爷子蓦地一愣,“什么?”
许淑宜下意识看向许振江。
“我不管你们是去修复关系也好,还是用其他法子也好,总之,许钱两家的联姻不能泡汤!”
许老爷子才不管许简一是不是跟许振江他们夫妻离了心。
他眼底只有利益。
许简一身为许家一员,她就该为许家牺牲。
何况许老爷子不觉得这是牺牲。
他认为这是去享福。
钱家家财万贯,许简一嫁过去,就是名副其实的豪门少奶奶了。
多少人想嫁,还嫁不了这么富裕的家庭呢。
她一个乡下找回来的野丫头,能嫁进这么富裕的家庭,已是高攀了。
她应该感激!
“那丫头性子倔,我哄不回来。”许振江继续摆烂。
许老爷子见此,有点被气着了,“你就不会想想办法?”
“想不出来。”许振江敷衍的不要太明显。
“没用的东西。”许老爷子气得口不择言。
许振江也来了脾气,“是,我没用,大哥最有用,您那么器重大哥,您怎么不让淑宜去跟钱公子联姻啊?”
许振江早就不满许老爷子很久了,这会儿趁着情绪上头,便一股脑地一吐为快,
“从小到大,您就只喜欢大哥,我和三弟好像不是您亲生的似的。”
许老爷子被指责,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
许振江像是看不到他黑脸似的,还在吧啦吧啦,“需要牺牲的时候,您才想着二房。”
“想用我女儿去换取你们的富贵,没门!”
“她现在已经不是我许振江的女儿了,她不需要为你们的利益牺牲!”
许振江说完,直接起身离开了。
许知言坐在那,面色很是难看。
许振江对许简一的偏心,让她心里恨意止不住翻涌。
许老爷子被许振江气着了。
这会儿气得两眼发昏,许淑宜忙帮许靠老爷子顺气。
不过她心情到底是不太愉快的。
被素来话少,好似跟木头一般,哪里需要哪里搬的二儿子博面子,老爷子被气得不轻。
他将许知言还有秦华给打发走,便坐在椅子上,自我平复情绪。
许淑宜坐在一旁,略微惆怅地说,“如今钱公子点明要一一,若一一不肯嫁,这可如何是好?”
许老爷子闻言,蓦地一顿,尔后他眯了眯眼,表情略微狠厉,“轮不到她不肯!”
“身为许家一份子,为许家贡献,是她的职责!”
许淑宜语气仍旧忧愁,“可是二叔说一一已经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这血缘关系岂是她说断就能断的。”
许老爷子不以为然,“只要她身上流着许家的血,她就一辈子都是许家的孩子。该她履行的职责,她就得履行!”
见许老爷子唇有点干,许淑宜俯身将茶端给许老爷子,“那爷爷打算如何劝说一一嫁过去?”
许老爷子接过茶,眼眸掠过一丝深沉的冷光,“软得不行,就来硬的。”
许淑宜默了默,“爷爷是想——”
许老爷子没回答许淑宜的问题,而是反问她,“你最近和靳二少如何?有没有经常往来?”
许淑宜没想到许老爷子会忽然将话题跳脱到她声音,她身形稍顿片刻,而后如实说,“最近没怎么往来。”
许老爷子消息落后,还不知靳家老爷子已经跟靳寒舟闹僵,扬言要把靳氏给靳寒川搭理的消息,他嘱咐许淑宜,“多下点功夫。你若能嫁给他,咱们许家就能回到以前的鼎盛时期了。”
许淑宜表情略微不自然,“我知道了,爷爷。”
“嗯,你也回去吧。”
许老爷子年纪大了,不经坐。
他这会儿有点累,想回去躺着了。
许淑宜起身将许老爷子扶进卧室后,便离开了许家老宅。
——
还不知许老爷子给自己订下门婚事的许简一正要和靳寒舟去帝皇居吃晚饭。
路上,许简一忽然接到一个许久没联系的号码打来的电话。
许简一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发声,就听到那头的人气息奄奄地说,“简一,帮帮我……帮我……照顾……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