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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松江市回来后,林枫与叶丹的关系更加融洽,对外也不再回避,经常出双入对,快过年了,林枫店里的生意又是淡季,有的是时间,二人便开始办年货,收拾屋子,好好过个年。
望着从对面窗户里通过窗帘的缝隙透出的春景,男人再也无法遏制那份蓬勃的欲望,他急急忙忙打电话让自己的女朋友快来,并告诉她自己的具体位置。范婷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明哥很急,便打车去了。二人已经处了大半年了,虽说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倒也彼此了解和信任,明哥对范婷婷还挺上心的,一会鲜花,一会钻戒,把范婷婷哄的晕晕乎乎的。范婷婷也不知道自己和明哥的感情是不是爱情,但她从小没有父亲,明哥的成熟和稳重对她来说极具吸引力,而这一点显然是林枫不具备的。范阿姨对自己的乘龙快婿倒是十分满意,逢人便说自己姑娘找了个公安局的科长。
很快范婷婷就按照明哥说的地址找到门前,还没等她敲门,门哗的一声就开了。明哥双眼发红,像一只发情的野狼般出现在面前,他一把将范婷婷拉入屋内,扯下范婷婷的裙子,话都顾不上说就急不可待地趴了上去。范婷婷还没反应过来,只叫了两声“明哥,不要”,就感觉下身一痛,她咬了咬牙叫道“明哥疼”。可是平时温文尔雅的明哥,今天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丝毫不顾她的感受,一味的冲撞与发泄。范婷婷疼得叫出了声,可是这叫声反而刺激了男人的兽性。终于男人在驰骋了十几分钟后,心满意足地呼出了一大口浊气,闭上眼睛瘫在一边睡着了。范婷婷有点想哭,明哥刚才的行为简直就是强奷。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的明哥会干出如此粗鲁的事情,像中了邪一样,他急急忙忙的让自己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她想问一下明哥,可是明哥却睡得像一头死猪一样,仿佛刚才的驰骋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她披衣起来,想去卫生间清洗下身体,身上的痛,使她皱了皱眉,路过卧室,她发现卧室的门是开着的,明哥的家他去过,不是这里,那这里是谁的家?她有些好奇的向里面张望,发现窗前竟支着一架长筒望远镜,这使婷婷更加好奇,她走过去把眼睛凑到望远镜镜头前,正好看到对面楼的窗户,窗帘被人徐徐拉开,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出现在镜头前,“枫哥”范婷婷差点叫出声来,吓得她急忙将身体转过去。她不明白为什么枫哥会出现在镜头前。对面是谁家?为什么枫哥在那儿?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范婷婷的脑袋里,强烈的好奇心使她转过身,又凑到镜头前,这回他看到枫哥俯身吻了一下床边的女人,出去了,那床上的女人是叶丹,这下婷婷明白了,明哥窥视的是叶丹。她感觉自己的头要炸了,她急忙出来,想找明哥问个明白。可是她看着明哥文质彬彬的脸又停住了,她毕竟不是半年前的范婷婷了,她和明哥已经产生了感情,她甚至觉得明哥比枫哥对她还要好,她已经将情感顷斜到明哥身上,万一揭露了他这个隐私或者癖好,他还会不会和自己继续交往下去?如果两人黄了,她还怎么在科里干下去,自己又该如何向母亲解释。也许明哥是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监视叶丹或者是监视林枫?范婷婷终于想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来安慰自己。她悄悄躺回到明哥身边假装睡觉,心里却如海水般翻腾,她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不了解自己的男朋友。
一个小时后,明哥醒了,他看到身边的范婷婷,回想起之前的事,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他试探着轻唤了几声“婷婷”“婷婷”,见范婷婷没有反应,便蹑手蹑脚的起身将卧室的门关上了,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被范婷婷尽收眼底。又过了一会儿,范婷婷假装醒来,明哥又恢复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婷婷,对不起,我是不是太粗暴了?弄疼你了吧?”说着给范婷婷倒了杯热水递了过去。
范婷婷盯着明哥的眼睛,小心地试探着问“明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什么,喝多了”,明哥的回答显然有些敷衍。
“这房子也是你的吗?”范婷婷继续问。
“是我朋友的房子,他不在本地,我只是偶尔来帮忙照看一下。”
“婷婷,你今天不用上班了,歇几天,我在大生珠宝相中了一条项链,明天带你去买”。
接下来的日子,范婷婷对明哥明显有些冷淡,那架望远镜像一根鱼刺般使范婷婷如鲠在喉,她甚至想要不要提醒下林枫。可是思索再三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明哥对范婷婷的冷淡没有介意,他以为婷婷只是为那天自己的野蛮生气,反而大献殷勤。
腊月二十八,林枫忽然接到范阿姨的电话,说锁叔脑梗住院了,无人照顾,问林枫是否要去看看。林枫放下电话,开始魂不守舍,最后考虑锁叔无儿无女,毕竟对自己有恩,又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危难之时,自己怎能置之不理,最后还是决定去照顾锁叔。叶丹是个明事理的女人自然不会阻拦。
加齐市的冬天气候比较寒冷,而室内由于家家都有暖气却温暖如春,由于室内室外的温差较大,极易诱发心脑血管疾病。每年一进腊月,医院心脑血管的病房就人满为患。由于锁叔住的是大间,病人多,而且大多为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冬天窗户封闭,空气不流通,屎尿味儿、消毒液味、饭菜味、和药味在暖气的熏蒸下混合在一起,极为难闻。
如今的锁叔早没了和林枫吵架的威风,头发花白,嘴角歪在一边,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脑梗,这次要不是被好心人发现及时送到医院,后果不堪设想。现在他的病情尽管控制住了,但还不能独立行走,看到病房里有的病人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他越发的感到恐慌和无助。范大妈给他找了个护工,没事也会来照顾他,可是看到其他老人有儿女悉心照顾,难免感伤。心事重重,再加上病房里的嘈杂,使他无法入睡,越是无法入睡,早些年的人生经历越是从记忆深处不受控制的往外冒。
孤儿院里,一个小男孩被几个半大孩子压在身下,锁叔将小男孩解救出来,拍拍身上的土,说“怎么又打架了,别和这些坏孩子玩,好好学习将来当官”。
“我不要当官,我要当警察。当警察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了,到时候我好好收拾他们“小男孩儿愤恨的说。
锁叔从回忆里刚抽离回来时,嘴角还挂着笑。他一遍遍的拿出手机,想了又想,思了又思,最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是我”,锁叔有些怯生生的说“我生病住院了,想看看你,你忙吗?”
“你住院了?”电话那头停了几秒又说“我不在本地,等我回加齐市时再看你,现在比较紧张,我们还是少打电话吧!”
“这样啊,那——”锁叔还想说什么,可是对方电话已经撂了,只剩下嘟嘟的盲音。老人很伤心,也很失望,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哎,老索头,现在怎么样了”,锁叔睁开眼睛看到林枫歪着头撇着嘴,杵在那里,心里十分安慰,可是脸上却故意装的十分冷淡,一翻身脸冲墙严肃的说“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和我断绝关系了吗?”
“哟,老索头儿,还记仇呢?”林枫笑着,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我不是没良心的人,你有病,我要是不来是要遭雷劈的。嘻嘻,别生气了,想笑就笑出来,别憋出内伤来。”呵呵,老人终于还是笑了,他又马上收住笑容,一本正经的说“你能来看我,我就知足了,说明你小子还有良心,我雇护工了,护工钱我自己还出的起”。
“?别呀,有我这么现成的护工,不用咋这么不会过日子呢?我伺候您,您给我个百八十万就行了。”
“臭小子”,锁叔笑骂道。两人算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