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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政府发表声明,坚决反对贝塔采取不宣而战、突然袭击的方式对阿贝岛实施军事占领。指出这是违背两国先前达成的协议的卑劣行径,绝对不可接受。声明要求贝塔立即无条件从阿贝岛撤军。
事变点燃了阿尔法民众的怒火。当贝塔人为他们的元首和军队大唱赞歌、兴高采烈地举杯庆贺之时,阿尔法全国各地则爆发了声势浩大的抗议活动。大众网络几乎被愤怒的谴责声阻塞。在首都佩里城和其它几个超级大城市,成千上万的人,不顾警方的劝阻,驾驶个人飞行器,拖着书写了“强烈抗议!”、“坚决反对!”、“决不允许!”、“立即撤军!”、“滚出绿色海岛”等字样的条幅,盘旋在贝塔大使馆和领事馆上空,远远看去竟像一团团云雾。地面上,数以百万计的民众,像洪水一样冲向贝塔外交官的办公处,在大门口烧毁贝塔的国旗,踩踏贝塔国家元首的画像。一些好事的年轻人向院子里投掷瓦恩皮尔酒瓶,砸碎了几乎所有的外窗玻璃,使得办公室变成了酒池。瓦恩皮尔从门前高高的台阶上流淌下来,犹如一面瀑布。
这个场面,被国际卫星新闻网络传送到全世界。
国民议会大厅里,由于事态紧急,那个关于义务绿化法案的表决问题,只好暂时搁置。如今,没有什么比阿贝岛被攻占的事情更重要的问题了,议会下属的国家防务委员会提交了一份决议案,要求议会授权王国政府对贝塔正式宣战,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战备部署,将贝塔人赶出阿贝岛。
议长宣布,按照阿尔法国家法律,无论什么问题,任何议员都可以自由发表见解,只要按下自己桌子上的一个按钮,就可以排进发言次序表,每个人的演讲不超过十分钟。
辩论开始,一些议员问责政府为什么没有早下手占据阿贝岛,如今让贝塔人抢先占了便宜;有的痛批先前那个与贝塔签订的和平相处协议,说如果当时不停战,至少阿尔法国家会得到阿贝岛一半的领土;有的议员竟发言说阿贝岛那个位于遥远南部大洋中的破地方没什么用处,被谁占据都他妈的无所谓,没必要让我国的士兵为它流血牺牲;有些人认为暂时不必宣战,只需采取一些强有力的方法迫使贝塔撤军就好。于是有人就问,有什么措施可以采用。对方说可以对贝塔国家进行经济制裁、外交孤立和军事封锁。接着就有议员指出,这些措施作用轻微的很,都不足以让贝塔人撤军;而且,由于世界上三个大国在经济上相互依赖,经济制裁就是一把双刃剑,也会对本国经济造成难以承受的打击。至于外交孤立,更是毫无用处。假使贝塔人吞并阿贝岛是军事上的最终目的,那么在他们已经占领阿贝岛的今天,军事封锁就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议员们争得面红耳赤,有的大喊大叫,有的怒气冲天,有的捶胸顿足,有的眼泪汪汪,还有一位议员激动得很,居然脱下靴子,使劲敲打桌子,以至于议长不得不按下警铃,提醒他爱惜公共设施,否则他将被逐出议会大厅。
最后,议会还是以压倒多数的投票结果通过了这份决议案。随后,阿达贝里安国王在王宫通过国际卫星新闻网络发表了宣战诏书。
这一天是阿尔法纪元2055年第3天。
立刻,阿尔法国家即将对贝塔采取军事行动的消息传遍了世界各个角落。
宣战的声明一发出,阿尔法的舆论风向突然发生戏剧般的逆转。和平主义者们发起了一场反战运动。在大众网络上出现了反战口号,号召人们走上街头,以大规模群众游行的方式反对对贝塔人动武。
于是,国会议员们隔着玻璃窗看到,密集的人流沿着首都大街小巷,像炽热的岩浆一般向这边滚动。人们高举标语牌、扯着横幅呼喊着:
“要和平,不要战争!”
“要谈判,不要武力!”
“宁可放弃阿贝岛,也不要打仗!”
“阿尔法人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不要让战争破坏我们的安定生活!”
还有其它一些口号和标语,意思都差不多。
这种情况让我这个地球人感到不可理解:怎么能够在涉及国家利益、关乎国家主权、是非分明的重大问题上采取与政府对抗的态度呢?这分明是不爱国的行为,甚至说它是背叛也不为过。我觉得阿尔法政府应该派防暴警察将示威者驱散,或者如我们地球人常说的“枪打出头鸟”,逮捕组织者和闹事的积极分子,把他们投入监狱。但事实刚好相反,成群的警察忙着疏导交通,拉着警笛给游行队伍开道。
更令我惊讶的是,战争的准备工作竟是完全公开的!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在新闻节目中看到,大批卫星导航、自动驾驶的军车装载着各种武器装备,在漫天飞扬的尘土中朝南海岸挺进,这些车辆很宽很长,跟我们地球上的完全不同,不是靠车轮的滚动前进,而是靠两侧的几十条腿爬行,每条腿都会按照实际需要伸缩、弯屈、转向,使得运动非常和谐。车子其实更像我们地球上常见的蜈蚣,行走起来既快又稳。成群承载着武装机器人的自动驾驶飞艇在昏黄的天空中,犹如地球东非迁徙的火烈鸟,又像气球一样,借着北风颤颤巍巍地朝南部的军事基地飘飞。这些飞艇体积极其庞大,每一架都可以占满两个足球场。里面的机器人士兵一点也不像人,外形更像大刺猬;那些家伙圆滚滚的,直径不到两米,全身布满能够回缩的尖刺儿,有六条腿,奔跑起来速度远远大于地球上最拔尖的短跑运动员。它们有鼻子有眼,还有长长的吻,身体里面安装了最灵敏的传感器,储备了能够奔跑二十千米和足够连续激光射击三个小时的能量,而且能耐得住八百度的高温。最绝的是,当它耗尽能量或重要器件损坏时,会自爆毁灭,不让敌人知道它体内的奥秘。
海军方面,新闻节目也给出一些短视频,报道众多的军舰正从东西两个方向,沿着阿尔法大陆海岸朝阿贝海峡集结。这些军舰都有非常坚固、类似鱼鳞的护甲,有常规武器破坏不了的蜂窝结构气室,所以不大容易被击沉。每条军舰的甲板上都停放着几十架武装飞碟,那东西的体积比地球上的战斗机还要小许多,而且不需要跑道。所以阿尔法人不需要我们地球上航空母舰那样庞大笨重的怪物。
新闻节目也报道军队运动的情况。在地下通道,也就是地下铁路的站台上,聚集着赤手空拳的官兵。他们穿着土黄色的军服,背着土黄色的行囊,在月台上愉快地交谈,嬉笑打闹,不像是上战场,倒像去旅行。节目主持人说这是阿尔法国家陆军第二十九军团的一千名战士正准备奔赴前线,而且说他们会中途停下五次,到地面上训练,以便应对不同的战况;还说这个军团总共五千名士兵将在十五天后到达南海岸军事基地。新闻报道还透露,该军团的指挥官是纳斯特上校。这让我吃了一惊;不知读者是否还记得,这位纳斯特上校,正是我第一次出席的国王晚宴上跟我打了一架的那位军官。
在我看来,阿尔法军队调动计划已经全部告诉贝塔人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瓦波拉告诉我,这个国家几乎没有秘密可言,绝大部分事情都暴露在阳光之下。
“我们就是要让敌人知道,我们正在握紧拳头走过去,让他们等着接招吧。这对敌人来说也是不小的压力呢。”
“尽管如此,秘书先生,”我问,“你们是在开玩笑么,寥寥五千个士兵,怎么能与贝塔二十五万军人在阿贝岛上比拼呢?”
“还有其它军团,只不过新闻没有报道而已。不过怎么的,阿卡利利殿下?难道要我国出动五十万大军去征讨他们吗?”
“恐怕起码得这个数目吧。”
“那是绝对不现实的!”瓦波拉喊道,“阿尔法国家的公民过惯了舒服日子,很少有人心甘情愿地上战场去冒生命危险。而且国家也养不起太多的军人,他们有超高的待遇、非常丰厚的人身保险,在社会生活许多方面都享受特殊优惠呢。”
“他们是义务兵还是志愿兵呢?”
“志愿兵。”瓦波拉道,“其实是雇佣兵。所以我国必须要用高科技弥补兵员的不足。这些士兵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工程师,上战场不是去冲锋陷阵,而是操作各种设备与敌人对抗的。”
果然,十五天后作战陆军部队集结完毕,海军舰艇也已经到达指定海域。
阿尔法王国政府向贝塔发出了最后通牒。通牒简明扼要,全文如下:
限贝塔武装部队在四十个小时内撤出阿贝岛,贝塔海军舰艇也必须同时撤回到原来的位置,否则将遭到沉重打击。有言在先,勿谓言之不预。
可是吞进嘴里的肥肉怎能吐出来呢。贝塔人随即回应:英勇的贝塔军人绝不会从本国领土阿贝岛后撤一步。他们警告阿尔法国家,一旦进攻阿贝岛,阿尔法国家本土将遭受打击。
四十个小时之后,阿尔法对敌人开火。
在同步卫星的指引下,海军舰艇上的大炮对贝塔最前沿十个据点进行打击。这十个据点,每个都有两千五百名贝塔官兵驻守,据点前面有贝塔机器人工兵修筑的工事。
顿时,阿贝岛火光闪闪,烟雾弥漫,碎石横飞,树木斩断,爆炸声惊天动地。吓坏了的森林野兽四下奔逃,萨拉西和其它一些鸟儿惊叫着窜上天空。精准而密集的炮火将贝塔军修筑的大量防护墙和堡垒摧毁,将他们的战壕填平。紧跟着,二十架无人机将五百个武装机器人投放到贝塔人这些据点附近。阿尔法的武装机器人一落地就开始冲锋,用激光武器和高爆炸药破坏了贝塔人残存的防御工事,冒着暴雨般密集的枪弹向贝塔军人扑去。贝塔人则凭借着岛上的有利地形,非常猛烈地进行抵抗。那些机器人全身披着坚固的盔甲,一般的子弹奈何它们不得,于是贝塔人用强力火箭弹对它们进行射击,然而它们的感应器极其灵敏,身体动作又太迅捷了,所以击中它们很不容易,命中率非常之低。贝塔军官见情况不妙,就命令士兵跳出战壕生擒这些妖怪。25000比500,相信每五十个贝塔军人总可以拿住一个阿尔法机器人。然而贝塔人哪里知道,这些机器人武艺高超:它们跳跃翻滚,横冲直撞,完全没有办法制服它们,反而被它们刺的遍体鳞伤,一个个倒地不起,哀嚎不止,其他士兵看看实在没有招数对付这些凶猛妖魔,只好仓皇撤退落荒而逃。没跑多远,便像割韭菜似的齐刷刷倒下。原来阿尔法机器人按照卫星转发的最新指令,向敌人进行“非致命”射击。从它的吻,也就是枪管射出的,不是致死的子弹,而是一大团“烟雾”,实际是一种颗粒细微的药粉,贝塔人吸入后立刻麻痹跌倒,虽然眼睛睁着,却完全不能动弹。这些麻痹的士兵,如非专业医生细心调理,需要一百天才能康复。
就这样,阿贝岛靠近阿尔法大陆的一侧,前沿据点被迅速清除。这一场战斗,只耗时八十分钟就结束了。结果是,十四个阿尔法武装机器人被击中要害自爆“身亡”,五十个受轻伤,待修理;贝塔方面,五千人受刺伤,其中二百五十人被刺中要害而阵亡,一万人麻醉昏迷,丧失战斗力,一千人失踪。被刺伤和昏迷的人,统统成了俘虏,由即将登陆的阿尔法军医接管;只有九千人撤到贝塔陆军在阿贝岛设置的第二道防线。
海上,两国的海军进行了激烈的战斗。贝塔人潜艇在阿尔法舰艇附近忽然升上水面开炮,将阿尔法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剧烈的爆炸让八艘阿尔法舰艇成为碎块,漂浮在海面上;上面承载的武装飞碟只有三分之一起飞,其它则落水沉没。飞上天空的阿尔法飞碟对潜艇实施攻击,犹如狼群进攻狗舍,从不同方向发射的高爆炸弹让九艘潜艇变成死鱼,斜躺在海水中,失去了战斗力;其余的五艘潜艇急速潜入海底,钻进深海沟,撤出战场,其中一艘被阿尔法海军发射的水下导弹追上,破碎沉没。
海战的结果是,阿尔法海军损失巨大。一千个水兵负伤,二百人阵亡,一百人被海流冲走而失踪。装备的损失有多惨重,就不必细说了。至于贝塔方面的损失,我一直没有看到相关数据。
阿尔法人用超长波无线电探测器搜索海峡,确认不再有贝塔的海军威胁之后,那位纳斯特上校就亲自率领两千名陆军士兵登上阿贝岛。
阿尔法官兵首先要打扫战场。在机器人的帮助下,他们将麻痹的贝塔士兵拖到壕沟旁,将受伤的人抬到工事废墟上。阿尔法军医把俘虏送到海军的临时船坞,再用军舰将之运至阿尔法大陆的战俘营。
这一场战斗规模虽然不大,但对阿贝岛环境造成的破坏却相当严重。每个被攻击的据点,都有至少五万平方米的森林被弹片削平,地面的腐殖层、落叶和几种树木的油性枝条被点燃。熊熊大火让阿尔法军人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扑灭,而且这还要感谢老天爷的帮忙:因为战斗结束的第二天阿贝岛就下了一场中雨;要是遇到大风,恐怕林火就无法控制了。从新闻节目上看到这幅景象,我的心隐隐作痛。阿尔法星球上曾发生的无数次战争,对它的绿色环境造成多大的损害,由此可见一斑了。
这些事做完后,阿尔法军人就在武装飞碟的掩护下,在空中装载了武装机器人和其它装备的飞艇的伴随下,分十路纵队,乘坐蜈蚣式运兵车,向敌人的第二道防线挺近。
跟第一道防线相似,贝塔人的第二道防线也设置了十个据点;原已布置了两万五千人的兵力,加上从第一道防线撤回的九千人,总兵力达到三万四千人。防线指挥官豪利海德将军,是一名贝塔军事学院毕业的博士,一位手不离卷的学者,靠兵书和计算机模拟,“打”过许多胜仗;在好几次军事比赛中赢得大奖,在新闻媒体上发表过多篇逻辑性和战斗力极强的军事文章,受到过元首的亲切接见,名声显赫。
听了从第一道防线撤回的军人的汇报,又经过与参谋副官们反复研究,豪利海德将军决定采用“诱敌深入”然后“围而歼之”的战术消灭来犯之敌。他与后方第三道防线的指挥官通话,详细解释他的作战计划,希望第三防线官兵提前介入战斗,共同立功。那指挥官是豪利海德的老同学,觉得这个作战方案实在是再好不过,欣然同意采取联合行动。
经重新部署,贝塔人在夜幕的掩护之下将他们的士兵悄然撤离了据点,并做了一些“仓惶撤离”的假象,然后急行军统统隐藏到密林当中指定的位置,组成东、南、西三段弧形的散兵线,将两个防线的所有轻重武器,分配给这三个弧段,恰似形成一把钢钳,专等阿尔法人自投罗网,前来受死。
阿尔法人首先派飞碟轰炸第二防线的各个据点,将贝塔机器人工兵修造的工事破坏。然后,以机器人为先导的阿尔法陆军发起地面进攻。冲进据点后,却发现是空城,又看到敌人逃跑时留下的一片狼藉,以为敌军真的后撤了,就继续向前推进,直到距电子地图标注为“天堂之门”的地方只有十三千米的一个小盆地。纳斯特上校命令各路部队汇集起来,等待向贝塔第三道防线发动进攻的指示。因为卫星提供的情报,贝塔人的第三道防线实际上只是群山中间部位的一个宽度约一千米的隘口,隘口的名字就称为“天堂之门”,是通往阿贝岛中部的必经关口。地面部队刚刚集结完毕,有军官就怀疑胜利来的太过容易,是否中了贝塔人的什么计谋。当他们刚刚有所醒悟,还来不及做任何准备时,贝塔的打击就落在头上了。
炮火来自多个方向,让阿尔法军措手不及又顾应不暇,众多的机器人被毁,人员也遭受重大伤亡。危急时刻,成群的阿尔法的武装飞碟赶到,它们按照卫星和“黄蜂”的指引,分散开来,在低空形成三个火力打击群,用激光枪向贝塔人猛烈扫射。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攻击下,贝塔人的火力就很快被压制下来,后来就完全沉寂了。他们伤亡惨重,溃不成军。士兵东躲西藏,许多人逃出战场。阿尔法的机器人向溃散的敌军喷射麻痹弹,使他们失去行动能力而沦为俘虏。这次战役的结果是:贝塔第二和第三道防线同时崩溃,“天堂之门”失守,六万大军被消灭。豪利海德将军和他的老同学负伤被俘。
阿尔法方面损失也很严重:十架飞碟被击落,六只“蜈蚣”被毁,二百个机器人报废,三百名官兵阵亡,七百人受伤。指挥官纳斯特上校肚子被弹片击中,削去一大片脂肪,流血不少,但内脏完好,没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