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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慕依和君临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两年前分开的时候,纪慕依答应君临要站在SBD的赛场上,但是却被官方查出开外挂事件,被SBD封杀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
对于一个职业选手来说,两年足够浇灭所有的梦想。
“当年……”
纪慕依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全部咽了下去。
君临毫不在意地笑着摇头。
“白尘,你不用解释什么,我信你。”
纪慕依闻言,将头埋得更低了。
君临似乎并不在意当年的事情,他笑着跟纪慕依聊着天。
“记得当年我们在C国遇见的时候,你一出手就打趴下了一群小混混,还将整个酒吧都砸得乱七八糟的。”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那个张牙舞爪的女孩儿,一袭红色的连衣裙,足够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那时,她抓着为首的小混混的衣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敢当着姑奶奶的面调戏姑娘,不想活了吧你?!”
君临记得很清楚,当时她因为打架砸了不少贵重的酒,老板不敢找小混混的麻烦,就让她全额报销。
她有些为难地挠了挠头。
摸出手机,她打通了一个电话。
跟刚才凶巴巴的模样完全不同,电话一接通,女孩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
委屈巴巴地要一个叫“穆叔”的人来救,言语间居然还将自己描述成了“受害者”。
那惨兮兮的小模样,君临看了都有些凌乱了。
刚才一脚将小混混踢倒在地的人,是眼前这姑娘没错吧……
女孩砸碎的那些酒都是极其昂贵的,一般人是绝对赔不起的。
大概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酒吧门口。
首先从车上下来的,是一条狗。
一条个头不大的德国狼犬,摇着尾巴,看上去带着几分喜感。
它径直地跑到女孩儿身边,用小小的尾巴扫过女孩儿的小腿,女孩儿安心地笑笑。
随后,一只黑色的皮鞋落在了地上。
一个男子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
“小姐,少爷来接您回家了。”男子微微欠身,语气动作都十分恭敬。
纪慕依笑笑,跟着牛奶朝着那辆豪车走去。
车后面坐了一个男人,从君临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稍稍看到男人的身影,并不真切。
女孩儿敲了敲车窗,车窗缓缓降下。
不知道女孩儿跟男人说了什么。
一脸受了委屈的表情,看起来人畜无害。
随即,女孩儿笑得明朗,让君临也不觉扯了扯嘴角。
男子向酒吧老板的位置走去。
许多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诧异地盯着西装革履的男子。
只见男子从西装内兜掏出一张金卡。
“抱歉,我家小姐给您添麻烦了,今晚损坏的所有物品都算在我们身上,另外,少爷说给各位顾客造成的损失,他深表歉意,今晚的消费也由他来买单。”
当真的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发生在自己头上的时候,其实人们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欢呼,而是怀疑。
到底是拥有何等财力的人,才能毫无压力地说出这番话?!
毫不客气地说,今晚那个姑娘砸碎的那些酒,不下八位数。
但是,这个男子居然就这样掏出一张金卡!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投到了那辆车上。
车上到底坐着的是何方神圣?
没有人知道。
男子处理完事情之后,准备回去,却被女孩儿叫住了。
“池年池年,那个男生受伤了,穆叔让你带他去医院呢!”
女孩儿指了指君临,笑得纯粹。
池年躬身应好。
君临从没有见过那样的女孩子。
骄傲的,荣耀着,张扬肆意,惊艳得不讲道理。
像是被千万人娇宠着的小公主,可以将所有风尘踩在脚下。
是只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的女孩儿。
所谓不打不相识,君临和女孩儿也因此结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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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慕依似乎也想到了当年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总是带着光的,”君临笑笑,像是在感慨,“像太阳一样。”
纪慕依没有说话。
桌子上的咖啡氤氲,纪慕依盯着升腾起来的热气,看得入神。
“所以白尘,你从来都不必舍弃你的这份骄傲。”
纪慕依还是死死地盯着咖啡杯,只是咖啡渐渐模糊了轮廓,纪慕依的眼眶湿润了。
“因为我认识的白尘,本来就应该骄傲得不讲道理。”
他说,那份骄傲,你本来就应该紧紧地握在手上。
他说,白尘,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
他说,白尘,我希望你站在赛场舞台上,但是我更希望,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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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面前的咖啡凉透了,君临都已经离开很久之后,纪慕依还在出神。
眼睛里噙了泪水,纪慕依咬咬唇,才没有让她掉出来。
直到,有一只修长的指骨,敲了敲她面前的桌面。
“咚咚——”
纪慕依顺着那只白皙的手看去。
喻以尘长身玉立,茶色的眸光如同千年的琥珀,晶莹剔透。
“纪慕依,该回家了。”
喻以尘轻轻开口。
纪慕依发誓,她真的忍了很久很久的。
她真的觉得她自己可以不掉眼泪的。
但是喻以尘只是说了一句话,纪慕依的眼泪瞬间决了堤。
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下来,纪慕依手足无措地去擦,却被喻以尘抬起了下巴。
那双温润的眸带着纪慕依看不懂的情绪。
清冷,又无奈。
“纪慕依。”
纪慕依抿唇不答。
喻以尘轻叹一口气,却用指腹将她的眼泪拭去。
“你不要总是见到我就哭,”喻以尘的语气十分认真,“我又不凶。”
说完又感觉自己这句话说得不够准确。
喻以尘斟酌一下,重新说道:“我又不会凶你。”
纪慕依破涕为笑。
真的是,喻以尘安慰人的方法这么独到吗?
见纪慕依终于笑了,喻以尘一直蹙着的眉头终于松了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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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柘看着三爷和时小姐一同走出咖啡厅的时候,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到了原位。
刚才,那个时小姐对面的男人几乎是刚刚离开,三爷直接开门下了车。
本来三爷走的时候是阴冷得不像话,还以为时小姐会因此受到牵连呢。
但是现在看来,三爷在时小姐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
清冷如喻三爷,居然有一天也会因为一个女人牵动自己的情绪,居然也会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坏脾气藏起来,生怕她不喜。
有时候啊,人心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