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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说完呢!打理良田如培养孩子,要看得长远。二十万两是第一年的收益,丹木五年便可成型,成型后还可烧制丹木碳,供工部烧制丹窑所用,上好的丹木碳价格昂贵,这生意不就做到朝廷去了吗?”
叶宁希说完,周围陷入了安静。大家直溜溜望着她,那眼神似乎在问,二十亩土地还能被你这么折腾?
叶宁语也在低头沉思,四叔叶永德如今是工部侍郎,叶宁希平日里耳濡目染,或许听自家父亲说过这些。可她才十三岁的年纪,能把刚刚那么多东西揉在一起考虑,也确实是不易。
不过这并非一条十分完善的计策,比如虾蟹是否会对田中粮食产生破坏,致使粮食减产。又比如,良田改为水旱两个,还得考虑土质是否合适等等,再比如五年后第一批丹木伐下后,接下来又有五年的等待时间。等待的时间里,五亩土地算是浪费。这些东西都需要细想,有一套完善的解决方式。
今日叶宁语只是考评众人的行事风格和大局之观,这些细枝末节可忽略不计。她看着正盯着自己的叶宁希,终于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笑。“小十此计不错,二十亩给了你,银子就被你赚尽了。我看今日便去与母亲商议,将这府中的账房交给你掌管罢了。”
众人闻言,不禁哈哈大笑。皆知叶宁语是在打趣,不会真让小十去当叶府的账房先生。
叶宁希见长姐如此肯定自己,心中一喜,朝着叶安舒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叶宁语也走回了众人面前,她的目光扫过大家,眼中的柔和不言而喻。
“今日你们都答得不错,不枉平时里的悉心苦读,可也看出了一些问题。刚刚我已把话说明,便不再赘述。以后你们每逢休沐,便还是在这里像今日这般,大家尽管发言,不必考虑太多。你们今日的长卷,各自落上名字,我回去再看一遍。”
众人应是。
“凡是在这个院子里说的话,你们听过便好,不可外传。”叶宁语又叮嘱道。
这个问题大家自然明白,长姐今日出的题目十分大胆,大家说的话也很大胆。若传出去,免不了生出一些事端。
一番考试下来,已接近午时,大家各自收拾了东西,回到自己院中吃饭。走到廊下,众人便见叶永和站在那里,神色中满是激动与振奋。
众人和叶永和问安后,各自离去。
青连和绿珠收拾着众人案上的长卷,小心翼翼折起来拿着,跟在叶宁语身后。
“三叔。”叶宁语走到他跟前,发现了叶永和异样的神色。
“三叔?”叶宁语又唤了一声。
叶永和猛然回过神,看着一脸关切的叶宁语,心中暗道,他昨晚的决定没有错。“好!好啊!”
叶宁语有些不解,“三叔,什么……好?”
叶永和哈哈大笑,也不多作解释。他看着青连手中的长卷,伸出手。
青连会意,立马恭敬地将东西递了过去。
叶永和随意翻看了几张,止不住点头,心中暗喜。
他其实早就回来了,昨晚连夜进宫,又奉圣命出宫与各位大人议事,直到天亮了大半日才往家里走。
原本他打算一回来就找叶宁语,说说陛下对她主意的态度。
没想到一回到家,便听到了孩子们在秋水院讨论的一幕。
叶永和在这里站了小半个时辰,从叶安峥说话时,他就立在此处听。他无意打扰孩子们,只默默听着,此时双腿都有些发麻。
不过,在看到长卷的那一刻,叶永和忘记了发麻的双腿。
叶宁语就算刚才没有反应过来,但在看到三叔这般反应的时候,顿时明白了他那声‘好’指的是什么了。
“三叔,几个弟弟都是才学品行出众的,尤其是阿峥。不过我今日并未一味夸赞,反而说了些重话,还望三叔不要怪责阿云。”
叶永和摆了摆手。大哥撒手人寰,他作为叶府最年长的长辈,本应对孩子们的学业多加管束。可平日里通政司事务繁忙,有心无力。今日一看,叫侄女提点他们,算是做对了。
“尽管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不过你身上的伤刚好,也不可太过操劳。”
“多谢三叔关心,身上的伤已无大碍。”
“嗯。”叶永和舒展了眉头,将手中的长卷还给了青连,可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叶永和特意来秋水院,必然是要说昨晚的事。
“青连,绿珠,你们先回屋去。”叶宁语支走了身边丫头。
两人自知主子有话要说,速速行了礼,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随即,她又看向叶永和。“三叔,您是刚从外面回来?”
叶永和点了点头,一想起昨夜之事,叶永和的脸上泛起振奋之色,丝毫没有一夜未眠的疲惫倦意。“阿云呐,你可真是为叶家立了一功!”
说罢,他又觉得不对,连忙改口。“不,是为陛下,为虞国立了一功啊!”
叶宁语看着三叔,有些诧异。她能猜到陛下会允准三叔的提议,可不知三叔的反应为何是如此大。
叶永和见侄女这副一无所知的疑惑样子,不免哈哈大笑。“昨夜我将这个想法与陛下说了,陛下大为赞赏。当即召来右相和六部尚书商议此事,都觉可行。陛下让我们连夜商议出一番说辞,明面上要以极为不甘的心思答应三皇子,让他们以为我们应下这次的协定,实属无奈之举。”
正因为如此,叶永和出了宫后,又去了政事堂将一应事宜商讨妥当。
叶宁语点头,这倒像是那位陛下的做法。
“陛下准备今日就答复梁国三皇子,想必梁国使团离开时定会心生欢喜,认为在我虞国捞到了不少好处啊,哈哈哈哈……”
叶永和笑起来,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叶宁语倒是显得平静许多,或许是这样的结果早就料定。她抿唇一笑,“梁国万万想不到,他们以为的恃强凌弱之举,反倒为我们做了嫁衣。”
“是啊。”叶永和点头,随即他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只是……”
“三叔有什么话,说便是。”叶宁语笑着看向他。
叶永和谈了一口气。“此事本是你所提,可我昨晚并未向陛下言明此事,陛下或许心中默认,此事是三叔想的。算起来,三叔抢了你的功啊!”
叶宁语哑然失笑,她以为三叔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想到他惭愧抢了自己的功劳。“三叔言重了,您不提此事,是不想让陛下以为叶家连一个女儿家都要参议政事,怕陛下心生疑窦,实则三叔是在保护我,阿云岂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