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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学子们的想法一样,白承之此时脸上冷意全无,早就浮上了一抹笑意。
别人不知,他是知道的。叶宁语刚刚所说,一书不差。
白承之在心里暗暗称奇,自己在藏书阁一二楼转了许多次,才将这些格局记得十分清楚。她不过就是刚刚那点时间,自己还在不停与她说话,她竟能达到如此记忆!
他的阿语,果真是至才,果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白承之扬起头,比刚刚自己出了风头还要高兴。
“老头,你要不要自己去二楼看看,宁夫子说得可对?”叶安舒也扬起头,一副无比快意的样子。
虽然他不知道长姐是不是说对了,可他坚信长姐的话一定是对的。
“是啊老头,你还有什么刁难的问题都问出来吧,两位夫子答不上来算我们输!”
学子们此时信心满满,对夫子的钦佩之意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纷纷站出来指责老者多管闲事,刻意刁难。
“行了。”叶宁语打断了众人,又看向老者。“老先生,我们在这里讲学,专程选了没有学子在此阅书的时辰,想来未曾打扰过谁。眼下时辰不早,我们是否可在此处上课了?”
那老者一双眼睛略显浑浊,看着叶宁语没有再说话。
“哼!”他扫视了众人一眼,拂袖进了藏书阁。
叶宁语望着他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这老头在藏书阁待了多久了?”叶宁语低声问身旁的叶安舒。
“好多年了吧,我在国子监的这几年,没怎么见到过他。不过,一两次应该有的。”叶安舒仔细回想着。
叶宁语看着自家八弟,脸上露出了一抹看透一切的笑。“你来藏书阁的次数,竟这般少?”
“呃……”叶安舒方知自己失言,一时找不到话来搪塞,只得吞吞吐吐,“那个……我坐回去了。”
说罢,一溜烟跑到自己的蒲团上坐下,生怕长姐再多问一句。
叶宁语倒也没有追着问,和白承之重新回到学子们围成的圈内。
杏树下,学子们分享所见所思的热情丝毫不减,没有因为刚刚的插曲受什么影响。
宁白二人适时做些补充,遇到不常见的典籍,便替学子们一一解析。
一个多时辰下来,学子们对两位夫子的才学品行又有了新的认知,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难住他们。
没有人注意到,藏书阁二楼,透过紧闭的那扇隔窗,一双眼睛望着下方的那群学子看了许久,不觉也是一个多时辰。
当晚,回到秋水院的叶宁语正在屋里画着什么,方延庆急切地进了外屋。“大姑娘。”
叶宁语停下了手上的东西,走到外屋。“何事?”
方延庆递过一封书信,“这是梁国三皇子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
叶宁语忙接过信拆了,拿出来的是一张白纸。
“掌灯。”叶宁语吩咐身旁的青连道。
青连点了一盏灯,随后就退出了屋子。
叶宁语将那张白纸放在油灯上过了一遍,短暂的烟熏之后,白纸上竟出现了一排排清晰分明的字迹。
慕容烨果然是个极为稳妥之人,叶宁语心中暗道。当日她在信中曾告诉慕容烨,来往书信定要保密,便有了这空白的信纸。
他在这封信里告诉叶宁语,雍王去信让他查查梁国皇室里是谁和虞国瑞王勾结。慕容烨收到信后,便令人立即查探。只短短几日,就让他查到了蛛丝马迹。
当初和虞国瑞王合作的,正是梁国五皇子慕容州。
梁国对虞国的外交之策分为主战、主和两派,在几个梁国皇子中间,三皇子慕容烨主和,五皇子慕容州主战。
据传,梁帝极为喜爱这位性情果决刚毅的小儿子,认为他与年轻时的自己最为相像,曾几度想要废掉大儿子的储君之位,奈何朝臣不同意,这才没有兴起议储之争。
可谁都清楚,这位五皇子心志坚定,野心勃勃。若有一日皇室动荡,必与这五皇子脱不了干系。
叶宁语回想起前世为雍王谋划时,所探查的关于慕容州的一些消息,心里暗暗思索。
三皇子在信里还说,慕容州人在梁国,可他在虞国留有一个亲信。三皇子甚至还将那人的名字、住处和画像都一并附上了。
信的末尾,三皇子毫不掩饰地说道,若叶宁语能借此次之事,让慕容州勾结虞国的罪名在梁国落实,也算是帮了他的忙了。
慕容烨问叶宁语,这个消息是否要向雍王透露,全在她自己。若她准备如实告诉雍王,就打开他带过来的小匣子,看看里面未曾密封的两封信,再选一封内容合适的信,让他的人交给雍王。
“大姑娘,这里还有个小盒子。”方延庆又递过来一个东西。
叶宁语打开那个盒子,果然,里面有一幅画像,上面标了名字和住址。还有两封写给雍王的信,只不过都没有密封。此外,还有一张五皇子慕容州的令牌,以及他的笔迹。
叶宁语一一打开看了,其中一封是如实写的,包括所查到的梁国五皇子和他心腹之人。另一封则以托辞之意,说自己什么都未查到,但据他推测,无非是大皇子或五皇子云云。
叶宁语嘴角扬起,这个慕容烨,倒是个讲究人,思虑颇为周全。要说他对梁国的皇位完全没有觊觎,她是不信的。
“慕容烨派来送信的人还在城内?”叶宁语问道。
“是,他说慕容烨嘱咐过他,若是叶大姑娘需要他给雍王送信,他便送了信再走。”
叶宁语笑道,“他倒是想的周全。”
叶宁语看着手里的两封信,拿出了其中一封。“把这个拿给他,让他三日后再送到雍王手里。只送信,其他什么都不要说。另外,再给他五百两银子作为答谢。”
至于那个小匣子,叶宁语没有交给方延庆。
“明白。”方延庆接过信,转身出了屋子。
翌日中午,叶宁语坐着马车去了一趟兴隆酒楼。
在雅间内,她坐着等了许久,才见一个厨子打扮的人端着一盘菜推门而入。
在酒楼,有食客想要见厨子,是很正常的现象。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原因,要么厨子做的菜甚合食客胃口有打赏,要么就是菜做砸了,进去挨骂。
陈都尉如今也算是兴隆酒楼不错的大厨,第一种可能性大许多。
见他进了雅间,酒楼人来人往的伙计们也没有在意。
“大姑娘。”陈都尉放下手里的菜。
“陈叔,我今日找你,是让你帮我看看这个。”
叶宁语没有卖关子,从袖中拿出了一副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