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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察觉到有点问题:“晓均,你怎么想到去北京的事?前几天看你和青莲姐还愿作鸳鸯不羡仙的样子,十几天没见,你就完全变了呢。假如说你课题成功去了北京,青莲姐也和你一起去吗?”
孙晓均依然是那副样子,好像在思索什么,也好像就是简单的装逼,这要在以前朱木阳会毫不犹豫一掌打过去,这厮是欠揍的神情。可是今天他感觉有点不对,孙晓均应该遇到了什么难题,不足以对外人道的难题。他想起自己纠缠于冉芳和郭青之间,也很是头疼,似乎任何一方都有舍弃不得的理由;还有就是楚南雪,她彻底和自己一刀两断了,这件事情似乎有极其痛苦的理由,可是想起来不过真的是长痛不如短痛,朱木阳已经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有时所谓的失恋并不在于失去,而在于有没有人接盘,朱木阳现在的并不痛苦,就是因为他有了自己新的恋情。可是孙晓均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这厮曾经有过初恋情人,现在又找来了?还是刘青莲抛弃了他。都不像!朱木阳很简单否定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虽然青莲姐姐长得不好看,身材臃肿了些,年纪大了一点,脾气不太温柔,但除了这些其他方面还是不错的。至少她对朱木阳的关心颇有老大姐的风范。
既然不知道什么事情,朱木阳索性不再问,低头喝酒。孙晓均也无拘无束的陪他,二人不知不觉之间就喝完了一瓶白酒,朱木阳站起身来去结账,觉得头有点晕,回头看孙晓均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摇摇头,忽然觉得人都是孤独的,自己那种对于命运的自怨自艾情绪,每个人其实都有。
整座省城都进入了过年的节奏,虽然说几家欢乐几家愁,可年终究是要过得,设计院的大结局是罗院长和党委书记同时上任,租用了邮电学校的礼堂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并没有人正式通知朱木阳,可后来郑诗华有点不安,似乎觉得这个会议不能少了和他一起报到的朱木阳,才给他打了电话。
朱木阳这几天也很忙碌,设计院新成立的组织人事处也召开了处务会,并不因为他是借调身份受到轻视,吴处长毫不介意让他参加,而且给他安排了下一步工作,居然是暂时负责岳山留下的教育培训工作,李明杰则接了陈姝的工作,这让李明杰很是不满,看着朱木阳的眼里充满了怨毒。教育培训是最一件不太好好考核但又领导极端重视的岗位,如果说干部调配科是那种能讨领导欢心的岗位,工资薪酬科则习惯于按部就班,教育培训全指望个人的规划,这种岗位需要老成持重的人把关,这也是以前岳山的长处,只是现在很显然超乎了大家的预料,年纪最轻,资历最浅的朱木阳占据其位,甚至他连科员职务都没有,这不又不让人无限遐思。朱木阳深知木高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这个时候把自己摆到一个上升空间很明显的区域里来,真的不算好事,他要继续装傻。
这个时候收到郑诗华的电话显然有点意外,他第一想法就是拒绝,不过随即醒悟这并不是通知,而是郑诗华的好心,只是到底去不去他有点疑虑,首先去了是什么身份,是人事处成员?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就坐,会不会被人当作上级领导给安排在某个显眼的地方,这些都是未知数,朱木阳摇摇头,有点不好选择。
按照惯例朱木阳该打个电话给杨晓梅的,他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号时忽然停住了,朱木阳明白,这个会杨晓梅百分之百会参加,因为有了位置之后,杨晓梅已经从一个病人变成了健全的人,她绝对不会放弃坐在前排听任别人议论的机会,自己打电话过去,她肯定会让自己参加,可是自己参加真的有意义吗?他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一种独立思考,而不是人云亦云,杨晓梅注定要在设计院内追求自己的位置感,她完全可能借助吴处长的力量,那自己频繁和她联系问计,就有点画蛇添足了。不过如果自己不去设计院,就有点故意装糊涂。自从和孙晓均那晚醉酒之后,朱木阳回宿舍几乎没见过孙晓均,他每天都要在办公室熬到半夜才回来,那个时候朱木阳早就睡下了,而第二天一早六点半朱木阳就要去赶公交车,这也是他不知道要开全体大会的原因。
整整一个上午朱木阳都在为这件事纠缠,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后来索性决定听天由命,要是设计院有人正式通知自己去开会,自己就请假过去,如果没人通知,那也就不去了。同时他也有点担心,自己的组织关系和劳资关系等等可都在设计院,万一有人计较起来也很麻烦。可后来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倒是李明杰找领导签字后回来说,吴处长明天要和卢局长去设计院宣布班子,顺便参加设计院全体人员大会,孙副书记自然也是要去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的瞟了朱木阳一眼。朱木阳听出他话里有所指,不由暗中皱了皱眉头。
总局机构调整后,卢局长已经成为二把手,而由于设计院是副厅级单位,这种宣布任命一般都要有重量级的领导参加的,可往往去一个排名靠后的副局长去就可以,这次二把手去很显然是给罗院长和胡副书记撑腰,自己如果不去会不会领导心里有想法呀。可是自己也不能直接过去,于是朱木阳灵机一动,拨了设计院人事处办公室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来,里边传出来的是张科员的声音,很是压抑带着烦躁的情绪:“找谁呀?”
“张哥,我是木阳呀。”朱木阳很亲热的样子。
张科员先是“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惊喜的表现,而是懒洋洋的问道:“朱主任呀,有什么指示?”他的话里有几分嘲弄。
朱木阳心里很烦,但表面上不得不装出一副很客气的样子:“张哥,您晚上在家吗?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想去您家看看您和嫂子。”
那边张科员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很客气地说道:“不用不用,哎呀,弟弟,不要和哥哥客气,你调到总局去,我还没给你送行呢。这样吧,明天你有事吗?我们参加完职工大会就去吃顿饭好吗?”
“什么职工大会呀?张哥!我一定要去您家一趟的。”朱木阳心里冷笑,嘴上则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