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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苏家是大变样儿了,一个家的气势变了后,没有不好的道理。
私塾,朗朗读书声,东厢房妯娌几个飞针走线,福娘得空就去学堂里听课,认真的很。
芸娘在是二哥的帮衬下,把酿酒的棚子都支起来了,陈瑜只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天来泉的泉水替换了缸里的水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陈瑜琢磨最多的就是萧祈玉和盖房,对于房子的执着,是人类刻进基因里的最低需求,陈瑜也不例外。
古代的房屋格局并不大,颇有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意思,再就是要做到每一股都有个院落,地方就不能小了。
苏家的老宅占地就不小,在这个基础上把后面和右边的空地都买下来,应该就足够了。
缺少的不是地方,是银子,就算是在这乡野偏僻之地,盖屋也是耗资甚巨的大事。
陈瑜在菜园子里转悠着,菜园子里的辣椒长势非常好,壮硕的辣椒秧上挂着不少辣椒,有一些都泛红了。
“娘,官府来人了。”苏福娘过来找陈瑜。
陈瑜皱眉:“来做什么?”
“说是给送东西来的,三哥招待呢。”苏福娘扶着陈瑜往回来。
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一个官差守在马车旁边。
进屋,陈瑜看到苏三郎正陪着两个官差在聊天,见陈瑜进来,苏三郎赶紧起来。
陈瑜落座后,官差才说:“这都四个月没过去领了,下面报上来,李大人就吩咐我们送过来了。”
说着,拿出来一个厚厚的本子,打开翻到了苏三郎的这一页,核对之后才说:“四两银子是月俸,还有四十升上等米,四十升上等面和油盐,中秋的节礼是猪肉和鱼,核对一下数目签个字就行。”
陈瑜很吃惊了,这秀才还给发钱?吃供应粮啊?自己压根不知道这事儿啊。
“多谢了,原本都是四弟代领的,家里也不知道四弟这么久没过去了。”苏三郎抱拳道谢。
陈瑜就又吃了一惊,苏四郎还有多少缺德事是自己不知道的?别说自己,就是原主的记忆里都没有官府给东西的记忆,自己难道是知道的不全?
官差还礼:“无妨,无妨,每个月月初记得过去领回来就行了。”
送走了官差后,郑月娥就赶紧进来了,拿着刚才记录下的账目:“娘,这些都是老三的东西,直接归公中不对劲儿,您看怎么办?”
陈瑜拿过来账本,还挺佩服郑月娥的学习能力,虽然字写的不好看,可这才多长时间啊,进步很大了。
“老三家这边,咱们娘俩的聊聊,这官府给的东西放在一边,还有一些别的吧?”陈瑜试探着问。
郑月娥笑了:“娘,能送到咱们手里的实物就这些,不过一百五十亩的地免赋税,免征徭役,这些都是好处,别看老三整天读书,咱们家是真的享到了老三的福气了呢。”
陈瑜垂眸片刻,才说::“粮食就按粮铺的价格算,别的先入了公中,回头我再想一想。”
“哎。”郑月娥得了陈瑜的意思,出门去算账了。
陈瑜这才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接收原主的记忆。
苏家手里只有三亩地,原本有一百三十亩田的大户人家,打从老秀才去世后,苏四郎败家,苏三郎读书,这都是要用钱的地方,所以许多地是在苏家户头下面,但地早就是别人家的了。
之所以不过户,为的就是免赋税和免征徭役。
如今自己要种地,哪里需要买地?只需要把地赎回来就行,二十几户人家瓜分了的地,陈瑜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粗略算下来想要把这些地都赎回来需要将近百两银子,可真是处处都需要钱啊。
傍晚时分,苏二郎带着五郎和六郎回来了,这段日子给潘家的房屋修缮好了,每次的药也是兄弟几个带过去的,陈瑜问了潘家的情况,听说一切都好也就安心了。
晚饭后,苏二郎过来坐在陈瑜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瑜问:“有事?”
“嗯,娘,我看咱们家老六也不小了,亲事是不是要张罗了?”苏二郎说。
陈瑜心就一动,抬头看苏二郎:“咋的?老六看上别人家姑娘了吗?”
“那倒没有,老六现在满脑子都是赚钱呢,倒是我这几天看着潘家那个小姑娘对老六有意思,娘也见过那家人,就想和娘说一嘴。”苏二郎说。
陈瑜顿时来了兴致,八卦之火熊熊燃烧了,但面上不显,问:“你说说看,怎么对咱们老六了?”
“娘,我咋的了?”苏六郎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到陈瑜这话,笑嘻嘻的进来,问了这么一句。
苏二郎笑了:“娘,不如你让老六自己说得了。”
“说啥啊?”苏六郎一头雾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陈瑜把手里的衣服样子放在一边,打量着苏六郎。
该说不说,苏家几个儿子模样都周正的很,苏六郎如今也十八岁了,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肤色黑了点,但在庄户人家里,这样的颜色才是正经的,能干活的人呢。
再者宽肩窄腰,个头不低,确实不错。
再想潘家的小丫头,瘦小了些,模样儿不错,再看伺候嫂子的勤快样儿,是个柔和的,最重要这潘家小丫头以后了不得,兄长潘凤阁可是征西大将军啊。
如果苏六郎能娶这么一个媳妇儿,别的不说,可真就躺赢了。
“娘,你这么看着我干啥?我做错事了?”苏六郎本来都坐下了,被陈瑜这么打量,提心吊胆的站起来了。
陈瑜笑着说道:“倒是没做错事,老六都十八了呢,是该操办婚事了。”
“我不娶媳妇。”苏六郎立刻说。
陈瑜当然知道十八岁还太年轻,可谁让这里是古代了呢?古代别说十八了,十四五岁成亲的也比比皆是,看苏六郎拒绝的痛快,微微蹙眉:“为啥?”
苏六郎抿了抿唇角,起身就走了。
陈瑜看苏二郎,苏二郎叹了口气:“娘,儿子过了秋多做活儿,老六是舍不得家里日子刚好,就又要张罗这么大的事。”
陈瑜暗暗想:当个娘怎么就这么难呢?自己这空降的便宜娘,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