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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流明看着卫生间里那截断掉的触手。
刚才他控制触手从上方绞住了那个人的脖子，结果他挣扎了几下后直接化作黑影消散了，消散之前，他还用匕首砍断了触手。
“到底是谁？”
千流明收回触手化，他的背上，出现了一道划痕，这道划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如果是他自己冲进去，那么那把匕首伤害不到他分毫，但是他的触手却没有那么高的防御力，他的触手强在可大可小，可长可短，并且可以附着感官，用来刺探情报和控制住敌人非常好用。
如果用游戏中的职业来比喻，他的兽人化就是战士，而触手化则是盗贼。
小隔间的地上还留着一个小瓶子，里面应该就是刚才他朝千流明滴的液体。
千流明把它收起来，林依尘也给他发消息问他去哪了。
他简单回复了一下，下楼，借车，小推车看着小，但实际上是研究院根据大空洞的特性做出来的，也算是小玩具，它里面可以装非常多的东西，并且推起来毫不费力。
两人领书，带到教室，宫芸早已经在教室等着了。
“千流明，你好，我知道你不在意我是谁，但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宫芸，担任班长，请放心，以后如非必要，我不会去找你，这应该是你想要的。”
“谢谢。”千流明道。
“不客气。”宫芸应该是第一个这么认真的回应千流明“谢谢”的人了。
林依尘一瞬间都以为有两个千流明来着。
接下来的事就没什么好说的，发书领书定班规。
忙到了中午，千流明才独自一人来到了离教学楼最近也是最好找的第三食堂。
不一会，叶符就跑过来了，一上午不见，她的发型居然换成了黑长直。
千流明有些好奇这人随身带着几顶假发？
叶符和千流明在食堂的拐角面对面坐着。
“你看起来冷静了。”千流明说道。
叶符眉毛一挑：“有什么要求直接说。”
“你的技能，不属于这个世界，你每次都这么大意？没有被抓到过吗？”千流明很好奇这点，叶符偷完他的技能后，居然给他发短信直接告诉他技能被偷了，她要每次都这样早就被抓到了。
“你能感知到你的技能消失对吧，但我偷过的其他人感知不到，哪怕是关键技能也是这样，比如，有一个人在那里走的好好的，我上去碰了他一样，偷走了他的走路技能，然后那一瞬间他就不会走路了，我会在他摔倒前扶住他，然后把技能还给他，这期间他完全感觉不到他自己的技能消失和重新回来，他只会觉得是自己不小心跌了一下，而其他技能消失不见，比如我偷走了一个汽车修理工的‘汽车修理专精’，他遗忘了所有修理汽车的知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遗忘的，也不会说出去，因为他只要说出去，他就会失业，他只会想办法隐瞒或者弥补。”
叶符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要么就是偷到无关紧要的技能，比如他婴儿时期的‘吃奶’技能，也许他自己都记不得自己还有吃奶技能来着，这个技能的消失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叶符说话的速度不快，也没有故意发嗲，她的声音属于清亮的那种，很脆，就好像黄鹂鸟在唱歌。
说了这么多，她能这么长时间不被发现，就是三点，一，善于伪装，二，对人心理的把控，三，足够理智。
当然，最后一点存疑，在偷到的技能超出叶符的认知后，她明显出现了慌乱，这不能算真正的理智。
千流明道：“你很配合。”
叶符原本是不可能这么配合的，但是在经过汪苌昕的开导后，她改变了想法。
“汪学姐说，你很有可能和我是一类人，真的吗？”
“你的技能有什么限制，升级过没有？”
千流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一天只能一偷一还，并且一个人只能偷一个技能，如果想再偷，必须先把之前偷的技能还了，连续偷一个人技能总次数不能超过三次。”叶符说道：“升级的话，并没有，技能还是一级，你回答我的问题，你和我是一类人吗？”
“汪苌昕和你是一类人？”
“她不是，她很厉害，但还是普通人，只是没什么目标，每天就是混日子，最近好像发现了有意思的事，但她不告诉我是什么？”
“你确实不是普通人，你的技能是怎么来的？”
“小时候莫名其妙就有了。”叶符说道。
千流明点点头，道：“你很信任汪苌昕。”
“你和我是不是一类人。”叶符问道，她很认真的盯着千流明。
千流明伸出一根手指。
“魔咒学·火焰?LV.2”
一小团火焰在他的指尖跳跃，叶符看着火焰，有些不敢相信。
“魔术？”
千流明又伸出一根手指，上面出现了一粒冰块。
“魔咒学·结冰?LV.2”
“魔法。”千流明说道。
叶符的目光被火焰和冰块吸引，忍不住伸手想摸。
千流明攥紧拳头。
火焰和冰块都被他收了起来。
“那上午我想偷林依尘的时候，果然是你……”
“呼。”
叶符只觉得头上有风吹过，一眨眼，她的假发就飘到了千流明手上。
“魔咒学·旋风?LV.2”
“不要碰她。”千流明拿着假发，说道。
叶符头上，银白色的头发暴露了出来，她连忙从包里掏出了一顶帽子戴上。
“千流明！你不要太过分！”食堂人不多，没人注意到这里，她咬着牙小声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千流明没觉得自己过分，是叶符偷他的技能，他没有报警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你觉得我们是不是一类人？”千流明面无表情的反问。
叶符戴好帽子，咧着嘴，可爱的小虎牙露出来。
“除了你，我没有见过第二个拥有这种技能的人。”叶符道：“我的偷盗技能，不属于这个世界，小时候有段时间我甚至怀疑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的技能，也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我觉得我们是同类人。”
千流明坐的很直，他看着叶符，道：“我们不是同一类人，我不会随意使用我的力量。”
叶符再一次挑眉。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千流明说道。
他不知道叶符的过去是怎么样的，但从叶符在楼梯上偷他技能的熟练度来看，她已经是个老手了。
“你一身的技能，有几个是你自己的？”千流明补充了一句。
“我靠自己的本事偷的技能，怎么不是我自己的？”
“所以，我们还是谈谈你要把你的技能强行给我的事吧。”千流明道。
叶符的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深吸几口气，道：“你说说你的条件。”
“把所有你偷过来的技能，还回去。”
“不可能！”叶符站起身子。
如果全都还回去，她就会变成一个大字不识的丈育。
她直接回绝，气冲冲的走了，要不是千流明的脸看着很顺眼，她都要打他一顿了。
千流明讨厌叶符，因为千流明从高中时，他对力量使用的理念就没有变过。
“不滥用力量”。
经历过四中被炸和医院地下大战后，他更坚定了这个想法，滥用力量，只会伤害到无数普通人。
叶符和他相反。
千流明不会三观跟着五官跑，他能想到，叶符的一身技能，是害了多少人才凑出来的。
她是怎么考上八道口大学的？靠的是自己努力学习？还是不断的偷取别人的技能？被她偷取了技能的人又考上了什么学校？
千流明默默的站起身。
源隐技能现在就像他的被动技能一样一直开着。
他先回了一趟教室，教室里有放书的柜子，他从自己的柜子里把军训用到短袖，外套，裤子皮带鞋子都叠好拿着，回家。
另一边，叶符找了个厕所，把黑长直发型重新换上，理智也冷静了下来。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认为她只是在使用她的技能而已，拳击手靠拳击技能，在擂台上打人赚钱没错，为什么她就不能靠自己的技能考上八道口。
“虽然但是，那个千流明居然也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技能，他到底什么来头，还有其他人也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技能吗？”
叶符心想，她打算继续试探千流明。
………………
千流明回到家的时候，辰莫正好端着一盆洗好的水果出来了。
“你好，千流明同学，又见面了。”
“你好。”
辰莫是卫姊苏家的私人医生，他过来的原因千流明也能想到，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苏苏和林依尘同学在楼上，你要不要去？”
辰莫的声音很有中年男人特有的磁性，他脸上永远带着温和与谦逊。
“不用，谢谢。”千流明道了一声谢，他现在准备回屋，用魔咒学把衣服速洗一下先。
“要不要我给你做个体检？”辰莫道：“我今天上午才到，想找个活干。”
千流明再次礼貌拒绝，回到了自己屋里。
客厅再次只剩下辰莫一人。
他拿起苹果，啃了一口，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