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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伴随着皇太极这样诘问的是他已经比理智更快一些的握住了小玉儿纤细的手腕，虽然避开了上头的痕迹，但已经让小玉儿轻轻皱了眉头。
见小玉儿不舒服，加上明白自己冲动，皇太极这才理智回笼揉了揉眉心。
这一次放缓了声音，盯着小玉儿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你们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玉儿吗，本汗最讨厌别人隐瞒。”
小玉儿眼睛生的好看，该是说她没有一处不好看的。
从前皇太极见着她都觉得烦的时候也只觉得她刁蛮，但皮相上从未出错过，如今生出了怜惜更是对于这样的成长满目温柔。
浓密的睫羽轻轻颤抖，随着皇太极的追问她不敢挣脱也不敢隐瞒，只能够逃避的别开眼神。
睫羽在眼周落下淡淡影子，看起来柔弱无害，也更加她凝出的豆大泪珠欲落未落，显得分外可怜。
“说。”
皇太极不想要这样追问，看着小玉儿被他吓得打了个冷颤瑟缩了一下也有一些后悔。
但他更是知道，想要知道事情真相，掩藏在小玉儿和多尔衮复合真相的原因。
“那大汗可不可以不要生小玉儿的气，小玉儿不想让大汗生气。”
“小玉儿......现在只有大汗一个亲人了。”
“但是有些事情小玉儿不能说。”
紧紧咬着唇瓣，执着的看着皇太极，豆大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帘一样，泫然欲泣。
好像不知道她这一句话之中代表着的意思让皇太极多么凝重。
皇太极这才有些怔愣的发现今日小玉儿没有佩戴银铃，那种如影随形的声音未见，只在发间别了一支木簪，简陋的都没有装扮。
“讲吧。”
落叶别树，飘零随风。客无所托，悲与此同。
小玉儿不是有心眼的人，越是这样越让皇太极觉得他掌握了事情的真相。
他绝对不允许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背叛的事。
不管小玉儿等下说出来什么，皇太极都已经想好该要怎么宽慰她了。
还是个小姑娘，确实会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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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又紧张的蹭在了桌子上，小玉儿松开了咬的灰白的唇瓣，这才开口：“我原以为，之前坠马，多尔衮来看我，来补偿我，是真的重归与好的。”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一切都是假的，多尔衮这么多年一直都在骗我。”
水汪汪的眼眸如同一汪清泉，直视着皇太极凝重的神色，说三分真加七分假的哭泣说着。
“多尔衮那么多年都是心有所属，当年他求娶我也不过是让我占着位子罢了。”
小玉儿说着说着还笑了起来，她生的明艳，即使哭泣也有牡丹泣露的架势，但是她笑的却比哭还要涩。
“你这是在胡说什么，多尔衮当年求娶是在我面前跪求，又在你阿爸面前正大光明求娶的，你这是无稽之谈。”
指腹没有忍住蹭小玉儿的脸颊，轻轻擦拭了她的泪珠。
皇太极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疑心却早就已经埋下。
小玉儿细细的琢磨过皇太极的心思，她不能够说太多，但是又不能够说的太明显。
皇太极又多疑又聪明，他只相信他自己猜到自己验证出来的事实，现在小玉儿还是无害的，还是“不怎么聪明”的，也正是这样，才更容易相信。
小玉儿没有逃避皇太极给她擦拭泪水的动作，满满的依赖和信任让本来有些觉得自己冲动了的皇太极收不回手，只能够在娇嫩的肌肤之上摩挲。
“不是的。”
“大汗...我不想骗你，但是这件事情你要是知道了你会生气的。”
小玉儿拽着皇太极的衣袖，眼圈微红，泪珠欲落未落。
“我本来以为...多尔衮是真的想要和我和好，这才惩治了那些后院之中的个人。”
“我本来以为他把正白旗权柄分到了我的手中，是真的觉得我可以信任。”
“结果只是因为...我坠马而已！”
事是这么个事，但是怎么讲出来就是语言的艺术。
大玉儿用的是正白旗的人给她的马整事，多尔衮只要有心查探就一定能够查出来，那么受害者小玉儿这么猜测可是一点错都没有。
“大汗，多尔衮问我，不嫁给他的话，我还怎么享受荣华富贵，享受命妇参拜。”
小玉儿似乎是灵光乍现，紧紧攥着刚才就拽住了的袖口，如同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紧紧不愿意松开。
“但是大汗，我想嫁给多尔衮，从来不是因为这个。”
皇太极心头一震，多年的理智让他怔愣的看着小玉儿，两人便是这样对望。
“我喜欢多尔衮时候，我会吃醋，会生气，会和他吵架，但我从来不是为了他的权利地位。”
震惊吧。
惊讶吧。
行事作风一定要说出来，这样才好邀功啊。
不为权利地位倾倒，吃醋刁蛮都是因为喜欢，这样好的品质怎么能够不在皇太极面前展示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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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失望了，我不想要继续和多尔衮在一起了。”
“他对我没有半分真心，全都都是虚伪的利用。”
“我知道这件事情或许会让大汗为难，但是如果大汗不允的话能不能也不要生小玉儿的气。”
小玉儿故意顿了顿，又着重说了一遍：“小玉儿现在只有大汗一个亲人了。”
“能不能够......准许小玉儿和大金的墨尔根代青，十四贝勒，和离呢？”
皇太极听着小玉儿的话，忽然想起了从前行军打仗时候满口吃下去的山里红。
酸涩的汁液和果肉从牙齿酸到了心底里去，那一瞬间他看着小玉儿那些因为她容貌和变化产生的波澜不算什么。
但这样不求利禄只求心意之人，为何从前就喜欢上了多尔衮呢。
这样的嫉妒之情像是小玉儿眼眸之中的水波，让皇太极失神的沉浸下去。
小玉儿说完之后就低下头，只露出了纤细的后颈给皇太极。
她知道这有些快了，但是多铎和多尔衮撕破脸，她和布木布泰撕破脸，那么就已经没有办法继续按照从前布置走下去。
况且，小玉儿不想在和多尔衮虚与委蛇了。
只待在一处她都觉得恶心。
所以，这一局棋，必须要让皇太极也进入棋局之中。
——大金的大汗，其实也想要不掺杂利益的真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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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的衣袖上还有褶皱，皇太极找回了理智，琢磨着小玉儿这样没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要隐瞒的事情究竟是何事。
但是...和离...
小玉儿说的没有错，其实皇太极早就想让他们和离将小玉儿遣送回去。
但是现在的小玉儿皇太极不想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了不明不白的委屈。
“和离的事本汗就当没有听你说过，若是半月以后，你还是这个答案，本汗就准许你和离。”
皇太极看着抬起头来懵懂不解的小玉儿说道：“落叶别树，飘零随风，你受了委屈又想家是常理之事。”
“但是——”
皇太极故弄玄虚。
“你哥哥吴克善马上就要到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