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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墨琴宗明面上过得去,私下他未表现出的却是另有恩怨,因此不怎么乐意站在墨琴宗一边,不然那时也不会真的护皇宫周密安全,总之,知道他强就行了。”奚君离不知道他此时心里对叶非葉印象的巨大落差。
只是继续开解道:“墨琴宗站了公主一派,若是把你也拉拢到手就是万无一失了,你说,她如何会不在你面前装好人伪装得仁慈和善呢?”
战樾缓过神来点点头回道:“墨琴宗的介入,着实是有些棘手,我会小心行事。”
奚君离让他留步,临走前又留给了他一句:“还有一点可得提醒你一下,有的人,得不到就会想要毁掉。”
最后这一句话在战樾心头回绕久久不散去,他不愿意相信天真烂漫的公主是那般不堪,可想想也是可笑,自己怎么就那么相信了,天真烂漫的他会变成那样......
奚君离离开皇宫就立刻死皮赖脸的蹭到了季家,不过满心期待终是落了空,并没有寻到似是风语晨的身影。
季家的人都没有谁提起什么,风语晨和季家有些梁子,他也不知道见没见到,会是什么情况,不好直接的问,只是问了问有没有什么人来过。
季舒遥率先给出他答案,说是没有,奚君离只得失望的到给自己安排的客房里窝着修养去了。
季舒含想着他没落的背影,看向季舒遥问道:“为什么不说?他突然肯离开离昼山在外,说不定也是察觉到什么才如此的。”
云優然离开后,季舒含和时念就试着旁敲侧击的向季舒遥解释现在的风语晨就是季然,他们的四妹妹这件事。
季舒遥没有怀疑也没有暴跳如雷,反而是出乎他们意料的平静,只是安安静静的喝着茶然后回道:“哦。”
时念困惑的把他揪起来前后左右看了个遍,怀疑他是不是伤得太重不舒服,连火都懒得发了?
季舒遥嫌弃的拍开他的手,突然笑道:“你们俩对她的态度那么反常,而且,好久没有过这种吵嘴的感觉了,她开口没两句,我就觉得是了,呵~,真是熟悉又怀念啊。”
两人面面相觑都很惊讶,开口前他们设想过许多情况,可这样的情况是真的出乎意料的!季舒遥的样子和语气都显示着:他肯定!
一提起奚君离来,季舒遥恶狠狠的嚼着手里无辜的苹果,说道:“我就乐意看他垂头丧气,他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季舒含无奈的笑着说道:“呃哈哈哈,阿遥你别这样啊!君离心里也不好受的。”
季舒遥没好气儿的说道:“他好不好受关我屁事!要不是他掉链子了,当初阿然会死吗?!我看阿然当年就不应该跟他扯上关系!”
看他倔强愤怒的模样,季舒含无奈叹息道:“这事儿也不能怪他,以他的性子,若不是真的难以脱身,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赶去帮阿然的。”
季舒遥摆摆手,叹息着说道:“好了大哥......我不想再提这事了,既然她能回来,咱们能再相见是上天眷顾,过去如何改不了,我较真儿也就是自己心里过不去罢了,若将来她依旧做了如曾经一般选择,这一次,我们一定都不要再让她只剩一个人。”
季舒含淡淡一笑,眸光柔和的应道:“好,这次一定,我们一家人一起共进退。”
云優然选了条白玉雕刻的桃花手链,又买了些糕点和饭食就回来了映凝宫。
“你干什么去了?”她一回来就看见了堵在自己房间门口的风语暮。
云優然举了举买来的吃食问道:“出去上安雅城走走啊,呐!吃过了吗?”
风语暮盯着她回道:“吃了。”
接着云優然就递给他一包糕点说道:“那这些糕点给你吃吧!”
风语暮明显高兴了一下子,又立刻板起脸来倔强的回道:“......我不吃。”
“哎呀,拿着吧。”云優然笑了笑,直接塞给他然后问道:“找我有事吗?”
风语晨有些踌躇,小声问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想问问你,两天后的议会你能不能不要办了?”
他觉得风语晨最近变得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自己觉得有希望就得要试试!
“什么议会?”云優然叼着一块红豆糕,疑惑的问道。
“啊?”风语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可能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蹙眉看着她生气的说道:“当然是和其他魔门商议如何对付名门正派的事!”
云優然愣了一下疑惑的“啊?”了一声,然后,放下点心问道:“都有什么人会来啊?其实之前都是白长老和于长老的意思,他们现在突然不在了,我知道的不多啊。”
风语暮震惊不已,自己有心打听也能打听到不少,她居然连都有谁都不知道?惊讶道:“什么?!你有没有搞错,知道的不多总该了解了解吧?难不成以前你都是现学现卖?议会之前都不闻不问吗?”
“啊哈哈哈,你可以这么理解。”云優然回道,欣慰得很:孩子心里活动太丰富,自动就能帮我圆上场啊!
云優然坐下来问道:“所以呢?都有什么人?”
风语暮没打算坐,嫌弃的看了一眼破旧的桌椅,才回道:“叱魔域、乐仙宫、林霄寨必定会来的,具体来谁不一定,反正不会是什么门主掌门,持花盈虽然也跟正派在叫板,但是不跟着咱们这些魔门一起同流合污。”
同,同流合污......云優然一阵无语,风语暮是有多嫌弃自己待的地方啊?不过那些个魔门,谈事情都只是派些其他人,门主掌门不露面,还真是看不起这儿。
她想了想又饶有兴趣的看着风语暮问道:“那你说说想不开议会的理由得拿什么?”
风语暮立刻为难的看着她,开了几次口,才说出话回道:“我怎么知道?要不你,你称病取消?”
云優然看着他淡淡一笑回道:“称病也不过只能延后些许时日,之后呢?一拖再拖?他们又不傻,又不是善茬,再觉得我们是故意耍他们,来找麻烦,又少了两位长老,岂不是糟了?”
云優然的话和那淡淡的笑让风语暮顿时红了脸,自己说得是太天真了,可是以前又没考虑过这些,一下子就当是逃课一般的说了......
云優然摇了摇头,微蹙眉头说道:“直接不开派人去说明以后不参与,派去的人估计都回不来,毕竟他们可不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之后还会派人来找麻烦威逼利诱的问,是不是手底下的人弄错了,闹的误会什么的。”
风语暮惊讶着风语晨竟然答应了他的意思,挑着眉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一定要开咯?”
云優然眼眸闪过一丝狡黠,唇角勾起冷笑:“开啊,明确的让他们来的人知道,就是不想跟他们,同流合污了,他们自己的人,总不会弄错了吧?”
风语暮想了想映凝宫如今的实力,愁眉苦脸的问道:“你要怎么做啊?要是这么闹,他们肯定还会来找茬,不还是打不过?”
云優然看向他打量了片刻,噗嗤一笑说道:“哈哈!那就是我该考虑的事了,你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没事儿回去吃点心吧!”
“什么?!我!我才不是小孩子呢!”风语暮怀里被塞了点心,又被一路推出门去,脸上才浮现出了点儿笑意。
走出挺远了才悄悄打开油纸包的糕点,吃得饱饱的某人,拿出一块儿点心自我暗示着说道:“就是正好有点儿饿了而已,我才不是想吃她给的东西呢!”
“阿然,你想怎么办?”黎阳从剑中出来问道,跟那几个魔门翻脸,怎么想都是件大麻烦!
云優然神色微有凝重:“我看看情况吧,既然来的不是当家人,就有办法先给他们个下马威,先镇住,实在不行的话,我再想想看怎么样好......”
云優然一回眸才发现,床边的小几上多了一个香炉,香炉是新的,里面一点灰都没有,一旁的小盒子里装着几枚暗红色的熏香。
拿起一枚,她正疑惑着,门口一个侍女敲了敲门捧着一摞衣物。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宫主,奴婢来给您送些入夏新做的衣物。”
“啊,放那吧,对了,这个是哪来的?”云優然拿着熏香问道。
那侍女立刻回道:“回宫主,是您平日用的熏香,主殿烧了,原本的香炉没了才换上新的,存在主殿的几枚也都烧没了,这几枚香是女婢那里存放的拿来续上。”
“哦......”云優然回着,把香拿到鼻尖闻了闻,又问道:“这是哪的香来着?”
侍女头低得更甚,宫主何时同她说过这般多的话,她生怕是出了什么差头,下一刻自己就会丢了性命:“是南医师调制的,您喜爱此香一直用着的。”
“知道了,下去吧。”云優然随意的摆摆手说道。
“是。”那侍女小心的退出去,然后快步又不敢慌乱的迅速离开了。
“这香有什么问题?”黎阳从床幔后走出问道。
云優然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轻笑着说道:“有是有的,就是不知道那侍女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能等空了去找梦梦再对一对,我也不是那种随便冤枉人的人啊。”
奚君离调息了许久,缓缓睁开眼,眼眸之中的平静犹如一汪死水毫无波澜,尽显没落之色。
“又错过了......”他低声感叹道,真是天意弄人,自从他打算去找人,就开始各种错过,一直没能见到。
只得无奈叹息,闭上眼眸继续调养身体,等自己无碍了就再动身去映凝宫......
“唔......我这是在哪?这里看起来怎么像是宫殿一样华丽啊?”年轻的声音迷迷糊糊说道,他眼前的恢宏殿堂也是景象有些模糊。
“来了?”一个气息衰弱的沧桑声音传来。
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然后内心悲伤的强笑着回道:“是,父皇,儿臣来了。”
“咳咳咳!好,来这边坐。”床榻边坐着的,头发花白面容看得出还是较好中年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唤他过去。
他意识到这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自己再一次随着身体自己的动作走了过去,但站到那人身边便止步了,帮他轻拍着后背,轻声说道:“父皇,还是不妥的。”
虽只是中年却尽显苍老之态的国君笑了笑,身子有些颤抖,说道:“你啊,有什么可拘束的?让你坐就坐吧。”
自己迟疑了一下,还是为了不让他在这种事上过多纠结消耗心神,坐在了旁边。
接着,他一双枯瘦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说道:“溪儿,唉,我知道是难为你了。”
他说话时没有端着一点儿国君的架子,就是一位亲和的老父亲。
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也握紧了老国君的手,安慰道:“溪儿没事的,可是,父皇,为什么不让妹妹来坐这个位置啊?她或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