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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肆无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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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噔!”地一声,可劲儿地清脆着,伴随着那声音,一颗小小的石子儿,准确无误地击在漓苍阑扼着那白皙脖颈的大手手腕处。

    “谁?!—”漓苍阑吃痛,一把松开了落栀,狠狠地将她丢到了地上,阴沉着面色,不善地喝出一个凌厉的字眼,抬起头来环顾着四周。

    啊呸!

    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之后,夙堇低咒一声,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让你丫多管闲事,让你丫多管闲事!让你丫多管闲事!

    脑袋抽风的事情说三遍才能长记性。

    刚屏住呼吸,夙堇隐匿着身形,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斜后方突地一道凌厉的风声袭来,夙堇一惊,脚尖一点,向旁侧凌空一翻,躲了过去。

    漓苍阑衣袖一挥,不过转瞬之间就察觉到了夙堇所在的地方,身形跟着一动,伴随着不善地语调:“何方小贼,敢偷袭本王!”

    到底是一族之王,不管怎样,其实力,也是不能小觑的。

    落地站定,眼尖地见着前面身影一闪,夙堇小脸一跨,满肚子的欲哭无泪——妈的,惹事了。

    她撤回,她撤回行不行?

    打起个哈哈笑来,夙堇一边转动着眼珠子,搜寻着适合开溜的方位,一边酝酿着措辞:“对不住对不住,刚刚不小心手滑了。”

    “嗯?—”颀长的身形落在夙堇不远处的前方,漓苍阑抬起眸来,绿光幽幽的眸子,锁在了面前那娇小身影的面容上,“原来是个美人儿。”

    对上那一道不明意味的目光,夙堇不动声色地蹙了蹙眉,心下划过些不舒服来——这目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

    有一种,想“哐”地一巴掌,狠狠扇过去的冲动。

    要不是神力没有完全恢复,不敢硬碰硬,她夙堇,一定好好教育他一下什么是“目光的艺术性与纯洁性”。

    “已经道了歉,那就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吧—”一敛眸子,夙堇挺直背脊,忽略掉漓苍阑的视线,扬声开口。

    “哦?—”漓苍阑阴阴一笑,余音微微打了个转儿,鹰隼般凌厉的眸子跳跃着绿光,“美人儿,这就想走了?”

    美人儿美人儿,美你大爷的人儿!放在神力全盛的时候,早一巴掌教教你道理了。

    夙堇心下一恼,脸色跟着沉了下来,低低地回了一句:“那你要如何?!”

    “本王向来怜香惜玉自然不会难为你,不过——”漓苍阑一拂衣袖,微微停顿了下,伸出大手,指了指那一边正被随从钳制住的落栀。

    对着夙堇张扬一笑,一双眸子里溢出掠夺的意味,漓苍阑接着开口:“既然你救了那个贱人,那么,你就替她做本王的第十房妾室!—”

    第十房,妾室?!

    滚您的犊子,可圆润地滚吧。

    “我要是不呢?!—”夙堇深吸了口气,微翘的纤长睫羽投下丝丝阴影,冷着脸色,握了握手心挺直背脊。

    “那,可是由不得你!—”漓苍阑面色跟着一沉,高高束起的墨发,周身流露着强硬的意味。

    菱花小嘴一抿,澄澈的水眸一凝,夙堇倏地向后一动,身子猛地一跃而起向前急掠而去:“恕不奉陪!”

    只是,她快,漓苍阑,显然也不慢。

    闪电一般,漓苍阑便已到了夙堇的身后,一只大手,直直地向着夙堇的后背抓去。

    夙堇的神力,不过只余一成,对上狼王,根本没有能够招架住的实力。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狠意,夙堇心下一慌,下意识地往旁侧一躲,却还是没躲过,只感觉肩膀处一紧,随即身子被向后狠狠一拉。

    粗犷的阳刚之气,还有着隐隐的淡腥味,猝不及防地袭来。

    腰间,也攀上了一只,犹如蛇信子一般毛骨悚然的大手,还伴随着漓苍阑那调戏的话音落在耳畔:“这腰,当真是不盈一握啊——”

    一瞬间,夙堇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还有一股子抑制不住只往上泛的恶心感。

    压下惊慌,夙堇尽力稳住心神,五指倏地并拢,以手为刃,使出了周身的力道,狠狠地向着腰间那只大手袭去。

    漓苍阑吃疼,条件反射地收回了禁锢在夙堇腰间的大手,夙堇抓住机会,正欲狠狠向后一踢,摆脱掉漓苍阑的另一只手。

    刚抬起来的脚,却是冷不丁地被重重一握,力道大的,让她疼的都脸色泛白。

    “美人儿这番,是想让本王来硬的么?!—”漓苍阑淫淫一笑,手上禁锢着笼罩下的夙堇,看起来倒是没费多少的力道。

    很明显,力气上占的优势,一下子便显露无疑。

    夙堇手脚被牢牢缚住,一时间又挣脱不得,又疼又急,额间都沁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满意地见着夙堇受惊吓一般的失措模样,漓苍阑那一只钳制在夙堇肩头的大手,竟开始摩挲起来,隐隐有了游移的趋势。

    虽然隔着布料,那摩挲感,却是清晰地传到了每一处角落。

    怎么说呢?

    就是,很恶心的感觉,恶心到她想吐。

    “不要脸,放开我!—”夙堇憋红了脸,忍着作呕的感觉,犹如被困的小兽一般嘶吼了一句。

    漓苍阑倒也不恼,只邪邪一笑,泛着绿光的眸子格外渗人,竟往前一探,直直向着夙堇的脖颈处亲去。

    察觉到漓苍阑的意图,夙堇发了狠,不管不顾地抬起脑袋,猛力地向着漓苍阑的头撞去。

    “砰—”

    两头相撞。

    这一下,夙堇是下了死力气的。

    漓苍阑根本不察,被这一撞,狠狠吃了疼,面色,跟着就是阴沉了下来。

    捂着鼻子,原先泛着绿光的眸子,已经添了些跳跃的怒火,漓苍阑倏地五指成爪,直接紧紧扼在夙堇的脖颈上。

    “咳咳—”头晕眼花的夙堇,还来不及反应,就只觉得脖间又是一紧,呼吸有些不畅起来。

    妈的!这么喜欢掐脖子?

    漓苍阑沉着脸色,扼住夙堇,从喉间蹦出几个压抑的字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堂堂狼族之王,看得上她,那是她修来的福分,竟然还敢如此反抗!

    他还倒要看看,一会子,是不是真的还能这般有骨气?!

    浅绛色的薄唇勾出个淫邪的弧度来,漓苍阑一只手紧紧扼住夙堇的脖颈,另一只手,却是倏地探上了夙堇的衣裙。

    “嘶啦!—”清脆突兀的一声。

    手上一个用力,竟然直接将夙堇的衣裙,从肩头处狠狠一撕。

    白皙圆润的肩头,丝毫没有什么遮拦的,暴露于空气中。

    一双澄澈的水眸,沁上些许血丝来,夙堇咬了咬下唇,虽然呼吸不畅,也还是费力地护在自己的肩头处。

    似乎逗弄夙堇,是一件极为有趣味的事情,漓苍阑手上接着用力,那衣裙的撕开处,隐隐扩大到了胸前。

    那一抹独属于少女的白皙,浅浅沟壑,最青涩最稚嫩的柔软,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暴露。

    浓浓的屈辱感,顷刻间便让夙堇接近崩溃,眼眶里的泪珠儿,倏地聚集起来打着转儿。

    “咳咳—”夙堇猛地咳着,从喉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你,会,后悔的—”

    “美人儿—”漓苍阑凑近了些,鼻尖动了动,嗅着夙堇身上的气息,眸底,不由地染上些许情欲来,勾着唇瓣淫笑,“得了你,本王如何会后悔,哈哈!”

    扯着夙堇衣裙的大手,似乎,即将用力。

    下一秒,那衣裙,似乎会在那只大手中分崩离析。

    闭上眼,不去看那一张让她浓浓作呕的脸,夙堇的一张小脸,因为呼吸不畅,因为张皇失措,因为又急又无依,变得涨红中透着苍白,额间的冷汗,又沁出了一层。

    “唔!—”溢出的一道闷哼,似乎是受了什么一击般。

    紧接着,那原本紧紧扼在脖间的力道,竟是松了下来。

    沁凉的衣袍,覆在了身上,还带着一丝浓郁的甜腻香气,猝不及防地环绕在鼻尖。

    “呕哇—”夙堇捂着嘴,低下头去,猛地咳了几声,因为之前的恶心作呕感,又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后背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似乎是在为她顺着气。

    出乎意料地,那轻拍的大手,似有某种魔力一般,轻而易举地便让夙堇缓了过来。

    感受着后背处,那有一下没一下的力道,夙堇抿紧唇,微微泛红的眸子,不受控制地就是一酸。

    这感觉,就跟沉珏当初,抚着她的毛发,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不不,她已经恢复了真身,沉珏他,应该认不得自己才是。

    “小白。”——

    幽幽娆娆的声线,低沉醇厚,似琼香酒液一般,至冶的浓深气息。

    纤长的大手,轻轻拍在夙堇的后背,一袭赤紫的锦衣,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紫荆花,墨发散散绾着,绯色的薄唇,细长的眉眼,没有描影,潋滟芳华的一双紫眸,诡美的暗黑气息,不是沉珏又是谁?

    夙堇心下一颤,沉珏他,竟然一眼便认出了她。

    抿紧唇,夙堇不发一言,轻颤着身子,还未完全从之前的情景中缓过来。

    单手揽着夙堇,宽大的外袍结结实实地罩住她,颀长的身形,圈住那一抹娇小的身形,竟是分外和谐。

    敢坏他狼族之王的好事?!

    漓苍阑捂着心口站定,一双鹰隼般的眸子里划过一抹怒意,终于看清那一道至冶的身影,几不可察地闪了闪目光。

    竟然是,魔君。

    “见过魔君——”压下心底泛上来的恼意,漓苍阑敛了神色,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华美的睫羽向上一抬,流泻着不加掩饰的粲然,沉珏懒懒站立,深绯色的薄唇动了动:“狼王,好兴致。”

    夙堇将头窝在沉珏的怀里,似是乏了一般,闭上眼睛,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靠在了沉珏的身上。

    掠过微微心慌,漓苍阑一时间也拿不准沉珏的心思,只哈哈一笑,衣袖一撩:“魔君说笑——”

    最后一个尾音,还没来得及出口,一道紫光,跳跃着朵朵火苗,唰唰而来。

    漓苍阑面色一变,下意识地抬起手,玄光一闪,运起一道屏障挡了过去。

    只是,那旋转跳跃的紫光,对上那一道浓黑的屏障,却是毫无阻碍一般,直直地透了过去。

    漓苍阑向后猛地一退,心下一惊,却是被那一道紧追不舍的紫光,生生落在了身上。

    霎时,灼热刺痛感传来,漓苍阑一咬薄唇,捂着自己滴滴嗒嗒开始流着血的右臂,到底没有叫出声来。

    不及漓苍阑喘口气,又是一道凌厉的紫光,毫不留情地就袭了过来。

    “啊!—”

    这一次,却是伤在左臂上。

    漓苍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两只手臂都无力地垂着,看上去,分外狼狈。

    “魔君,你这是何意?!—”眸间划过一抹恨意,麦色的肌肤绷得极紧,漓苍阑阴沉着面色,咬了咬牙压抑着疼意开口。

    沉珏低低一笑,指尖捻出一朵精致小巧的紫花来,与那至冶的面容交相辉映,风轻云淡地轻启唇瓣:“狼王这手,得了不安分的病症,本君是在帮你治治。”

    漓苍阑黑着脸,又看了看那窝在沉珏怀里的身形,当下自然能反应过来。

    视线一敛,漓苍阑忍着痛抬起手来,也不管那嗒嗒的血滴,薄唇微微绵动:“是本王糊涂,还请魔君看在整个狼族的份上——”

    “呵—”不待漓苍阑一句话说完,沉珏却是又低低一笑,似一朵风中摇曳的带刺苏铁,绯色的唇瓣仿若沁血的蔷薇,“整个狼族,算个什么东西?”

    漓苍阑面上一寒,因为强压制的疼意,一张俊脸显得有些狰狞,很明显是心里的火气想发又发不出来,是了,沉珏的性情,整个魔族都拿捏不清。

    嗒嗒的血滴接着流着,漓苍阑凝了凝眸,眼底划过一抹暗沉——只是,未免有些太过肆无忌惮了。

    夙堇脸朝里,鼻尖皆是那浓郁的香气,衣袍的材质有些沁凉,却还是能感受到那透过衣料传来的肌肤温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