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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爷,你赢的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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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这么严峻的事,那么多官员都搞不定,通常没人会听一个少不经事的丫头胡说八道。

    萧晏辞却顺着看去,敛了神色,看样子格外认真。

    苏年年到嘴边的话顿住,神色复杂地望着他的侧脸,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萧晏辞不一样。

    跟他们都不一样。

    许久没听到她的下文,他疑惑地朝她看来。

    苏年年忙整理好表情,抬手拉上他的袖摆,摩挲着那熟悉的枝纹,才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王爷,我觉得光修渠没用,应该重新规划河道。”

    坍塌的堤坝处于黄河下游,而上游有几处河道弯曲的角度过大。

    迅猛的雨水降临,河水很容易冲出河道,而因为曲度原因,冲向下游的河水也更加迅疾。

    苏年年说了半刻钟,最后才道:“来之前翻阅了不少书籍,今日在此坐了许久才想出这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

    她尽量装得像个无知但敢于献计的小白,见他仍紧盯着河水,又补充几句。

    “我看那些河工每顿饭只能分一个馒头,工钱也不多……

    这让人怎么干好活!”

    她尾句带了丝淡淡的怒意,惹得萧晏辞回神朝她看来,修长的手指抬起,轻柔地替她抚平眉心。

    “年年,你说的大部分都有理。”

    她献计归献计,计划若是说的太过完美,必然要引起他怀疑,所以她刚才在无关紧要的小地方故意说错了几处。

    萧晏辞那么聪明,会知道怎么办的。

    “真的吗?”苏年年兴奋地抓紧他的前襟,转瞬换作一副得意之态:“若真事成,别少了我的好处。”

    萧晏辞把她细腻的手从胸前摘下来,反握在掌心,神色认真,透着一股坚决的肃然。

    “年年,再等等。”

    苏年年只到他肩膀,被他牵着像一个小朋友。

    她开心地乱蹦,踢着河边的石头,闻言不解的“啊?”了一声:“等什么?”

    萧晏辞没答,只是捏着她的力道更紧了些。

    年年,这次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

    有了思路,二人在河边待了一会儿便连忙赶回长史府,刻意放轻声音,没引起一点注意。

    周围静悄悄的,苏年年躺在榻上,薄被遮住半张脸,眼睛瞪得溜圆。

    等什么?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跟以往不同,他方才近乎轻柔地在这里落了一个吻。

    像是什么誓言一样。

    但要说萧晏能这么郑重地向她承诺的东西……

    想到那个可能性,她猛地把被子拉至头顶,把自己埋了进去。

    真的要那样吗?

    ……

    接下来的日子,萧晏辞似乎很忙。

    方案制定出来了,但真的实施起来也需要很多严格的部署,又要提防萧南使坏,他耗费心神也是正常。

    于是,苏年年刚得到的血宗阁令牌就有了用处。

    被召集出来的血宗卫一听她给的任务,面面相觑犹疑了好半晌。

    苏年年有些不高兴。

    “只是让你们轮流守一守,抓几个人,不成问题吧?”她在一群人面前转了几圈,为保证事情稳妥,她从怀里掏出一小沓银票,给他们一人塞了一张。

    “虽然这是你们的分内之事,但我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几人一开始还拒绝着不敢收,因为收了就是在打宗泽的脸。

    ……但无奈苏年年太过热情。

    于是,阁主给出去的令牌的拥有者漂亮又大方的事,很快在整个血宗阁内部传遍,风评极好。

    在血宗卫的监督下,萧南派出去的动手脚的人硬是没一个回来的。

    青州本来就远,他手下人力有限,没多久就没了动静。

    但苏年年知道,他一定在憋别的坏。

    眼看快要完工,一日,玉影忽然来找她。

    “苏小姐,你动用了血宗卫的势力吗?”

    苏年年正吃着葡萄,闻言动作顿住,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玉影松了口气:“那就好!”

    “怎么了?”

    “我们的人在暗中守着的时候,跟他们碰面了,还以为是敌人呢。”玉影道。

    当时两股势力都隐在暗中,都感知到了对方的存在,以为是敌人,猫抓耗子似的看了几天,谁也没等到谁对堤坝动手。

    大眼瞪小眼,互相监视得眼睛都充血了。

    那场面……绝了。

    苏年年听他说完,唇角一抽:“血宗卫挺靠谱的,你让王爷把人撤了,调到别的缺人的地方去。”

    萧南没有下手的机会,是以,黄河重新改道修渠后,无恙抵过八月的第一场大雨。

    萧南在青州的名声已经臭了,无论他付出得再多,百姓们只认这是晏王的功劳。

    皇子一旦在百姓中有了位置,日后在文武百官前,说话也更有分量。

    可以说萧晏辞截胡截得很漂亮。

    黄河修好了,他们并不着急返京,离开前,苏年年提出在青州玩几天庆祝。

    青州娱乐场所最多,赌坊勾栏几乎每条街上都有。

    跟萧晏辞路过一家赌坊的时候,苏年年停下脚步拉住他。

    “王爷,你会吗?”

    没想到她会对赌坊感兴趣,萧晏辞眉梢微微一挑,还未说话,便见少女皱着脸叹气。

    “不会便罢了。”

    虽是这么说,她仍不甘心地盯着赌坊匾额看。

    萧晏辞唇一弯,了然地问:“输钱了?”

    苏年年忍痛点头。

    “我在灵州就输了,当时发誓不赌了。”她拉着他衣摆,痛苦道,“可是王爷,青州的氛围实在太好了!”

    不说别的,光赌坊就这么多,她待了一个月,很轻易就被感染了。

    萧晏辞斜睨她一眼,没多说,率先迈步往里走。

    苏年年大喜,狗腿地跟上。

    赌坊里人声鼎沸,赌徒们激动叫喊着,房顶都快掀开了。

    二人走进去,极其随意地挑了个赌桌。

    “压对十局,便可获得这上的宝物。”

    萧晏辞往架子上扫了眼,目光在一支发簪上停了一瞬,又不动声色地挪开,喉结滚了滚。

    “有没有喜欢的?”

    苏年年看都没看架子,笑眯眯地给他捏着胳膊造势:“爷,你赢的我都喜欢。”

    毕竟宝物是额外的,重要的是押对十局带来的赌资。

    这话萧晏辞十分受用。

    玉影见状,立马掏出一锭银子,直接被萧晏辞扔到赌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