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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只能给这位军人做保守治疗，但具体怎么样，主要还是看他能不能自行调节恐惧和害怕的心理……”
病房里士兵一拳一拳重重凿床的声音，再加上身边医生满是同情的嘱咐，秦牧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末日的开始总是从人类的哭声和恐惧开始，但就是这样的软弱才会让经历过一次这样世界的秦牧感到不适。
“明天上午，召开军区大会，我要进行改革，还有别的地区的军队也要保证能看到直播。”
该让所有人意识到蓝星将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了，让所有军人知道他们所要面对的不仅是没有思想的变异动物，而是有足够谋略的邪魔。
几个医务人员拿着一堆药品悠哉悠哉地走进病房，看见里面嘶吼的士兵，他们也没有多惊讶，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等到他们再出来的时候，整个医院恢复了平静。
天色已晚，就算站在室内也能感受到来自城市边境冷冽的干风，刚走出门，秦牧身边的田志翔就带着他前往一个五层楼房。
“我这就派人去安排，秦指挥这边儿，已经给你收拾好房间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回房间？你觉得这次的事情就算处理好了？”
看到田志翔老成而又沧桑的脸，秦牧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果然在这样早就失去志向的人手下当兵，军队想有秩序都难。
“这不是想让秦指挥歇一歇，这么晚了，你来这么长时间都还没坐一下……”
“不需要，我现在就要看军队名单和职位表，还有原有的军队管理册和军区安全措施，只要是平时军区总部来检查的，通通给我一份。”
“但凡作假，先拿你开刀，不要以为我是新来的不了解。”
看到田志翔老狐狸般转了转眼睛，不用细想秦牧就知道中原军区的各项肯定不合格！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贪下了九州国军部拨来的军费，而田志翔唯一做的不错的就是，中原军区的枪支弹药供给还是很足的，可能所有剩下的军饷都用在这方面开支上了。
而在无论什么样的世界，这样的事情也都会出现，秦牧也不想管他这点儿破事儿，反正末日即将到来，他所重视的金钱也都将成为粪土。
“怎么会！秦指挥能来帮助工作，我肯定要给您看我们不足的地方！”
“多谢田首长抬爱，我看田首长也是时候休息休息了，把资料找出来您就可以回房间了，这几天忙完，我就跟军部沟通，给你放个大假。”
已经走到办公室门口，准备掏钥匙的田志翔手一抖，清脆的落地声在楼道回音了好一会儿，秦牧慢慢弯下了一条腿，将钥匙捡起来递给了田志翔。
“怎么了？听说要放假太激动了吗？”
明亮的走廊衬得田志翔脸色发白，眼神也躲躲闪闪，根本不敢看秦牧。
……
此时，九州国帝都国情局的夜晚。
还是那片熟悉的街道，只不过原本白色的大理石步行道多了一摊殷红的血迹和一个微张着嘴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西装，手中还紧紧地拽着一个公文包的带子，目光呆滞地望向远方，远方黑黢黢一片，只有因为季节到了而愈发美丽的桦树。
如果不是看到地上慢慢渗出来的血迹，他那毫无变化的皮肤状态倒像是一个喝醉了酒倒在了路边的醉汉，只不过他的心脏早在黑夜笼罩的一刻停止了跳动。
作为九州国最大的工作区，各个职员都在五点下班之后回了自己的住处，很少有人留在这里工作，而且这里离娱乐场所较远，他们就算留下来也不会在晚上出来闲逛。
当所有人陷在香甜梦中，殊不知帝都已经被盯上了。
……
“就这些？这未免也太少了？我看你是想蹲一辈子笆篱子啊。”
“秦指挥，你不知道军区哪有那么多文件啊！那都是文员整理的，我这里都上交总部了！”
眼前办公桌的一个桌角还没有被堆满，身边的田志翔还在媚笑着在书柜里翻找，在外面的时候他还稍微收敛，这一回到办公室，可是将贿赂体现一个淋漓尽致。
“还有……这个，您看看……”
一个文件袋被递了过来，看上去就很厚重，秦牧放在手里掂了掂，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错啊田首长，很会做人啊……能用这么多钱买一次检查合格，还真的稳赚不赔哈。”
打开文件袋一看，一摞一摞九州国升值券，正是九州国很稀少的货币，如果按照如今的价值对照，一张升值券就能兑换十万九州币，田志翔出手这么阔气，也怪不得中原军区这么久没被查出来。
“您看……我这……”
“当然……已经录音了，不好意思啊田志翔，我没有这种爱好，这次你没得贿赂，等着被卸任吧，现在可以出去了。”
“至于这些，我会替你好好修缮一下军区的，你在牢里要记得感谢我哦！”
“操！？你耍我？”
本来还假笑着的田志翔瞬间面目狰狞了起来，看向秦牧的眼神也充满愤怒，没有人见过他视财如命、道貌岸然的一面，如果不是秦牧发现了军区的不妥当，可能也会认为田志翔是一个正道君子、负责首长。
突然，田志翔转头就开始跑，手中还不忘拎着那个装满升值券的文件袋，他肥胖的身躯来回摇摆着，拼尽全力按上了门把手。
“哐！”
一个金色物件飞了过去，正中田志翔的后脑勺，就在一瞬间，他缓缓地向前倒去，而他的后脑勺也在秦牧控制力道的情况下，半点没见血，只是等他醒来会有一个大肿包而已。
“人啊，不能太贪，也不能太表里不一。”
踢开地上毫无形象晕倒的田志翔，秦牧看了眼地上的金蟾蜍，脚轻轻地踩在上面，稍微一用力道，那招财进宝的东西就面目全非了。
就在秦牧要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门口有一道脚步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