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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远赴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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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岚漫无目的一路南行,一路翻山越岭,不知跨越几万里,见有部落,方才停住。便打算找一人询问,如今身在何处。却不料,迎面走来的,竟是一个结匈病的老人,那老人胸骨突出,就如暴食后的公鸡一般。他们的语言,区别于九州之内,语速极快而吐音含糊,好在凌岚年幼之时,曾跟随白泽学习各邦文化礼仪,勉强可以交流。

    那人说道:“此处为结匈国,隶属海外,一直以来,很少有人途径此地。”说完,竟然一眼兴奋地打量着凌岚。凌岚被盯着,感觉浑身不自在,便问那人,何以对自己如此好奇。那人回答道:“此次地处中原的西南方向,生活着许多人种,比如就近的有结匈人、羽国人、厌火国人、三苗国人,却唯独没有见过有人长有你这般模样。”凌岚也曾见过许多凶禽野兽、奇人异类,心想此地与大陆遥隔万里,人员面貌不同,不足为奇。便四下环顾,只见此地山河钟秀,草木旺盛,气候温暖适宜。那人见凌岚眼睛不停观察,猜测出凌岚为外地人员,只是劝道:“这位小哥,我看你是外地人,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为好。”凌岚听闻此言,心中一惊,心想:难不成此地有凶禽猛兽出现?如此倒好,自己还可以猎寻一些需要之物,试想以前自己打死的蛇蛟肥遗,竟然没有想到取一些金丹、皮革之类,实在可惜。那人见凌岚心存疑问,便赶忙解释道:“小哥莫要猜疑,我让你离开,其实是为了你好!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秩序很乱,人员一直被运往战场。”凌岚细问之下,才知道——此处山脉,有三种环境。其中一种,便是自己所在之地,也就是结匈人生存的地方,这里属低温河谷区,四季如春,遇雨成冬;向东南方向,是羽人国,属寒带型气候,长冬无夏,春秋较短,所以这里的人浑身长有羽毛;在结匈国的东方,是厌火国,属热带范围,长夏无冬,一雨成秋;而在结匈国的南方,是三苗国,那里靠近赤水,气候与结匈国无异。四个国家间,因为信仰与物资需求的不同,一直战乱不断。原来,此地盛产两种鸟,比翼鸟和灭蒙鸟。羽人国人喜欢捕食比翼鸟,但是三苗国人却视比翼鸟为神鸟;羽人国人信奉灭蒙鸟,但是结匈国人却喜欢捕食灭蒙鸟;羽人国因为常年寒冬,因此又时常抢结匈国人的粮食,因此三方时常发生战争。而那厌火国,擅长打造各式武器,不停向三方变卖,从中渔利,因此三方又合力抵制厌火国,因此,数百年来,此地带一直战乱不断。

    那人似乎很久没有跟人说心里话,见凌岚还在迟疑,便拉着凌岚向自己家里走去,似乎要将心里的苦水倒尽。凌岚见那人说道这里的情况时,一脸悲戚,便想着对他安慰一番,因此只好跟那结匈人回到家中。那结匈人的家倒不是很远,就在不远处的山半腰之间。凌岚不一会便随那人来到结匈人的村寨。只是这里哪里像一个村寨,只有稀稀疏疏十几间房屋,房屋破败不堪,周围杂草丛生,坐在房屋门口的,都是一些妇孺老幼,望着凌岚,眼里满是疑惑和悲戚。那带路的结匈人说道:“小哥莫怪,我们这里男丁全被拉去充军了,因此,留下的不过是一些像我一般的老弱病残,现在见你这般与众不同的外人到来,难免好奇。”凌岚见那一个个老人及孩童的眼神,心中满是怜悯,这些人眼中没有半点光彩,似乎行尸走肉一般,便想着自己是否有些地方可以帮忙。

    正要走进街头那结匈人的房子,突然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走来,那身着打扮,正是战士的模样。街头老人孩童,远远望见,赶忙躲回家中,紧闭了柴门。带领凌岚之人,赶忙要拉凌岚进到院子里去,那队人马却已然盯住了凌岚,正呼喊着,疾奔而来。来到凌岚面前,对那带凌岚得老人说道:“好你个阿蠡!竟然敢私通奸细!把他们两个押走,去将军处发落!”那名叫阿蠡的结匈人急忙解释,可是这批官兵哪里听得进解释,直接便押着凌岚与他走出了村口。凌岚一路并没有开口说话,他倒要看看,这混乱的局面,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况。而他身旁的老人,却是一脸的歉意,一直用结匈人的语言,跟凌岚说着抱歉。凌岚不想让老人心存愧疚,赶忙安慰。

    来到结匈人的军营,只见这里人员迥然有序,气氛肃杀严肃,只是两旁的人员,见凌岚与阿蠡被押进来,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哀怨。这队人马之中,先是有人前去禀报,继而一队人马便来到了所谓将军的帐中。凌岚进了帐中,只见面前果然站着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全身藤甲,藤甲上面蒙有鱼皮,腰间挂一长剑,眼神威严而赤红。见凌岚与三苗国、羽国人及厌火国人不同,便上下打量一番。那阿蠡并无可疑之处,不过是一看尽世态炎凉的老人,而那凌岚,身着白色丝绸,长发散批于肩,眼神清澈而锐利,神态自若,自有一股超非凡俊逸的神采。那将军模样的结匈人对凌岚上下打量一番,便问道:“你是何方人士?来到此地意欲何为?”凌岚也不打算隐瞒,坦然说道:“我是一名炼器师,只是为了寻找冶炼材料,才经过此地。与那一同押来的阿蠡打听此地情况,却不想被误认为奸细,押到了此处。”那将军人物,见凌岚言语间透漏着自信与坦然,知道凌岚所言非虚,便命令手下,放回阿蠡与凌岚,且劝凌岚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凌岚原本应该安安静静离开,只是想到了阿蠡村寨之中,妇孺老幼眼中的哀怨与悲戚,便在帐篷门口停住了脚步。向那将军说道:“我乃路过之人,原本不该打听你们的情况,只是你族之人,似乎个个心中阴郁,不知如何劝解。”那将军见凌岚眼神之中并无恶意,便黯然地向凌岚说道:“?吾子有所不知,结匈国与周边列国,早已经历了数百年的战乱,各族落之间,生产生活早已是混乱不堪,起初我们打着为信仰而战的旗号,而后慢慢演变成了物资的抢夺,直至现在发展成了生存之战。各族不断抽取部落的男丁,以侍一举灭掉其他种族,因此各方都不断战斗周旋,彼此之间也在相互消耗。其实,作为将军,对人员面貌、哪怕是官兵的面貌,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各部落之间,都有极端掌权者,以血海深仇为噱头,不愿与敌方和解。况且,各部落之间为了利益,结盟、背叛之事,不知已经发生了多少次。大家能够和平共处、休养生息,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我就想先与羽人国和解,只是——”凌岚见他欲言又止,便问道:“将军有何难言之隐?”那将军摒去帐外的门卫,见四下无人,才对凌岚说道:“吾子有所不知,结匈国有一国师,名曰尸丑,那尸丑,不知何原因,竟然能够让我族大王言听计从,也便是他,残害愿意和解的族人,并为不断讨伐各国,制造借口。要是没了尸丑,我族定可以免除战争之苦!”凌岚暗暗下定决心,愿意为结匈国,去会一会那名叫尸丑的国师,便对那将军说道:“我愿助你除掉那尸丑,不知怎样才能见到他?”那将军怀疑地望着凌岚,说道:“吾子何以愿意助我除掉国师?”凌岚也不隐瞒,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那将军赶忙拜谢,说道:“只要能够除掉尸丑,换我族一片繁荣,就是牺牲我这条中小命,又有何惜!我愿意带你潜入宫!”凌岚见那将军也是为民请命之人,心中油然升起一丝敬意,便跟随他向皇宫方向去了。

    结匈族人的皇宫,与大禹的宫殿不同,只是一个处在中心处的帐篷,想必定是因为战争时常迁移。那将军一般的人物,带着凌岚直接朝一处帐篷走去。远在帐篷之外,凌岚便能空气中灵力颤动,想必此处定有一个修行之人。那将军一样的人物,突然放慢脚步,手指一个帐篷向凌岚说道:“前方那个便是尸丑的帐篷,事已至此,我已不愿回头。那尸丑修有灵力,若吾子有退却之意,我定不怨,请三思而行!与子认识一场,告诉吾子名字,也算相识一场,我名叫姒归。”凌岚此时心在国师帐篷之内,想着如何对付尸丑,也不言语,径直向尸丑的帐篷走去。

    来至尸丑帐篷门前,突然一阵恶臭之风夹杂着炙热之气,迎面扑来,凌岚拉着姒归赶忙闪躲到一处,这时竟然从帐篷出来一个巨人。那人虽然也是结匈之人的长相,身高却是普通结匈人的两倍,眼神凶狠。他看着躲闪开来的凌岚以及姒归,冷冷说道:“姒归将军不在前线阵中,竟来我这帐前,意欲何为?”转而看到了凌岚,心里似乎知道一些东西,继而恶狠狠地说道:“原来你是勾结了外人,想必是想对我不利!”那姒归一身正气地说道:“我是要取你性命!但是不是勾结外人,而是为了结匈国举国之人!”你尸丑轻蔑一笑,说道:“就凭你和身前这个羸弱不堪的普通人类!”说完,突然屈身,然后终身一跃,身影直接向凌岚及姒归而来,凌岚正欲出手应对,那姒归早已拔出长剑,冲在了前面。只见那姒归似乎如他名字一般,视死如归。只是那尸丑实力蛮横,又加上有结丹期的修为,落地之后,面对冲上来的姒归,只是右臂一挥,便将姒归扫了出去。那姒归倒在地上,并不甘心,立马又爬了起来,挥舞着长剑,咬牙又向尸丑扑去。那尸丑似乎不耐烦了,露出凶狠的表情,待到姒归来到身前,忽然身影一闪,直接来到了姒归的一侧,一脚将姒归踢飞一丈有余。姒归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只是身体已然不支持。

    凌岚没想到这尸丑虽然身形巨大,却是如此灵活,不敢掉以轻心,赶忙运起全身灵力。那尸丑见姒归丧失了行动能力,转而恶狠狠地向凌岚扑来,只见尸丑快速奔跑,似乎是一座移动的巨石,直接向凌岚扑来。凌岚赶忙用意念,在身前幻化出一道屏障。那奔跑的尸丑与凌岚屏障撞到一处,瞬间掀起一道气波,向外扩散而去,同时发出轰鸣的声响。凌岚与尸丑相互撞击之后,相互退了数步。那尸丑眼神由先前的轻蔑,变为严肃,开始上下打量凌岚。凌岚经受与尸丑的撞击,一时间感觉身体内血液奔腾,脑袋上一阵眩晕,赶忙甩甩头,平复气血。那尸丑见凌岚竟然有不输于自己的修为,目光变得凝重,只见他双手一上一下环抱胸前,手掌间在不断压缩能量,然后用力推出,那火球直接想凌岚飞去。凌岚数月不曾修炼灵力,自己明显感觉生疏,不敢硬接,赶忙躲闪。只是那火球似乎长眼一般,一直追击着凌岚。凌岚感觉逃无可逃,便慌忙吟念辟水决,只见空中迅速凝结出一块寒冰,那寒冰状如山丘,直接迎着火球而去。又是一次碰撞,只见两人在气波中如断线的风筝,弹射后退,而后两者的嘴角,竟然都渗出了鲜血。经过两人激战,两旁的帐篷有许多被震坏,加上打斗的动静,场边瞬间围了许多官兵过来。

    那国师见有人增援,慌忙下命令道:“将这个敌军奸细和我族叛徒拿下!”众人立即将两人围了起来。这时姒归大喊道:“兄弟们!我从前线赶来,只为除掉这尸丑,从而求大王与羽人国和解,从而结束战争!难不成,你们非要等我族灭亡,才放弃追随国师么?你们面前的这个青年,只是不忍心看见你们的母亲、孩子在家受苦,才以身犯险,来除掉这尸丑,你们也要阻拦吗?”这时,围困凌岚和姒归的人群中,先有小声议论之声,继而有人放下长矛,后面竟然都放下长矛,扶起了姒归,躲到凌岚身后去了。而且在凌岚背后,大声喊道:“除掉国师!除掉国师!除掉国师!”那尸丑,见众人临阵哗变,眼里的凶狠变成疯狂与恼怒,直接口喷火焰,向凌岚袭来。凌岚只感觉那炙热无比,似乎能将一切融化。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这是厌火国的三昧真火!”那厌火国,天生能够口喷火焰,且那火焰霸道无比,竟然能够不惧水?,且能够燃烧一切接触之物,凌岚自幼跟白泽学习万事万物的纹理,自然知道此物的霸道。他利用御风之术,赶忙飞到空中,只是,他身后有躲之不及着,立马被火焰吞噬,继而成为一片灰烬。那尸丑并没有罢休的意思,竟然朝着人群,又是一阵火焰,众人只得慌忙逃窜。

    这时,被众人架着的姒归喊道:“大家小心,这尸丑与厌火国人勾结!为了厌火国能够出卖武器、加之尸丑能够在其中渔利,所以不断发起战争!现在,他竟然要杀掉我们灭口!”那尸丑恶狠狠地说道:“现在就是你们知道又何妨!你们休想活着离开这里!”原来,那尸丑果然如姒归言语中所说,为了自己能够掌握厌火国人的三昧真火、以及价值不菲的酬金,他混入结匈国国王的身边,并挟制国王答应他的提议;现在见计划被识破,自然有杀人灭口的念头。此时凌岚站在空中,见尸丑应付姒归等人之极,赶忙凝聚意志,在身前凝聚成一把飞刀,然后利用念力,向着尸丑的脖颈处疾射而去。那尸丑见一道白光飞来,赶忙用手阻挡,却见寒光一闪,那寒光在其手掌间消失不见了。凌岚正是利用的陆压所授斩仙飞刀之技。原本正在朝众人喷火的尸丑,面目抽搐,最后竟然喷着火倒了下去。这时众人才看清,尸丑的脖颈处,有一片血迹。

    众人见尸丑被除,一阵欢呼雀跃。凌岚正要离去,那姒归赶忙叫住,说道:“恩人休急着离开!我还有一件事相求!”凌岚站住身形,回头看向姒归。

    那姒归见凌岚站住,方才舒了一口气,言辞恳切地说道:“恩人为我们除了尸丑,我们已是感激不尽!结匈国之人民,无不感谢恩人的善良与正义!只是,我还有一事,想请恩人代劳,就是代表结匈国,去一趟羽人国!”凌岚问道:“若如你先前所说,历经几百年战争,想必那羽人国也是民不聊生,此番你们前去和解,他们定不会有异议,何故非要我前去?”姒归解释道:“我结匈国与那羽人国,早已进行了几百年的征战,因为信仰也罢,因为物资也罢,总之,这份仇视似乎深入骨髓一般!因此,只要是我族之人前去,非但不能达成和解,反而会因使者被杀,而引起更大的仇恨!而恩人前去不同,你以第三方的身份,想必羽人国不会阻拦,况且您身怀绝技,羽人国耐你不得!因此,才贸然想请恩人前去。若恩人答应,我等愿为恩人当牛做马!”此时姒归身后的官兵,都眼含深切地盯着凌岚,嘴里大声喊道:“我们愿意为恩人当牛做马!”凌岚见推脱不得,便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