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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形,大山小山也很不理解,晋王府虽然一直与安和王府不对盘,却从没有撕破脸过。之前没听说王妃与晋王世子有何过节,为何这般不依不饶?
只是面对晋王世子,他们俩也不好横加阻拦,只能犹豫地看向舞语仙。
“殿下说是受巫术影响,身体不适?”舞语仙冷冷看了看周围几个人,感受到她不善的目光,府奴们也一时间僵住了手脚。
这毕竟是安和王府的前王妃,即便是被休了,也沾着战神的威势。
他们可不想轻易开罪安和王,更别说还有他的府兵在此。
榭函勾着身子嘶哑道:“本世子原本好好的,就是你在我手上下了巫术,之后便成了这副模样。”
舞语仙又问了一遍:“殿下说是受巫术影响,身体不适?”
二山也不知道王妃何意,但见她胸有成竹,便退在身后戒备。
以为舞语仙是在拖时间,榭函冷冷道:“自然确定,妖女还想抵赖吗?”
为了给下人们立起一根主心骨,说这话时榭函虽然依旧装出虚弱之态,但还是向前迈了两步,直逼向舞语仙近前。
只是关顾着振奋士气,榭函没看见对方手里换了一根极其细的银针,挥袖之间便扎在他咽处。原本顺畅的气血顿时涌向头面,不需要照镜子,榭函都感觉得到自己的脸,红的好似一颗番茄。
周围有人轻声议论:“这世子看起来气色不错啊,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模样。”
“这倒是,气色焕然看起来可不像有病的模样。”
虽然知道是舞语仙动了手脚,可是榭函自己都没看出来她是何时下手的,更别指望周围人能窥出真相了。
他想开口辩解,此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出不了声音。
气血依旧在上涌,仿佛随时要将他的脑袋撑爆了才肯罢休。
一股寒意爬上脊背,榭函摇摇晃晃看着对面的舞语仙,心中略过一丝惊恐。
莫非这女人,当真会什么巫术不成?!
随着他逐渐要失去意识,舞语仙冷冰冰的一句话又一次响起:“殿下说是受巫术影响,身体不适?”
颅顶就快被自己的气血撑破了,榭函再也顾不得其他,慌忙摆了摆手,就这一瞬喉咙处松了一下,一个憋在心口的“不是”嘹亮的喷了出去。
上涌的气血缓缓归位,榭函退后几步大口换气,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不明白发生何事的杂役们面面相觑,二山此刻借机上前:“既然是误会,那下官就带着舞姑娘先行告退了,府中还有病人等着诊治,不耽误世子殿下了。”
二人拱了拱手,先将舞语仙带离人群,临走之前,榭函看着舞语仙想要说话,可是狂跳的心脏和尚有余悸的恐慌,仿佛塞住了他的喉咙,怎么也开不了口。
“医馆就这点本事,让你们几个上街来寻我麻烦!?”舞语仙经过几个地痞身边时,冷冷说道,“回去告诉那几个坐馆,打赌的事情本姑娘本来忘了,现在会牢牢记住,随时找他们兑现赌约!”
说罢,她眼眸都没转一下,抬步离开。
三人行至僻静之处,大山很是兴奋地问道:“那世子刚才是怎么了,突然面红耳赤的,随即便改了口?”
小山笑道:“定是舞神医又用了什么技法吧,说来听听,下官好奇得很呢。”
舞语仙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一团极细的丝线,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真切。
大山用手摸了摸,发现丝线的一段系着一根银针,这针仿佛牛毛一般,若不是凑在近前细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二人问道。
“这叫牛毛针,是我的独门秘方!”舞语仙略带骄傲地说道,“方才就是用这根针,封住了榭函的大窍,他自然感觉呼吸不畅,快要憋死了一般。等他惊骇之余,想要说出真话了,我再视时机将银针拽回来,自然就水到渠成。”
她收好牛毛针,对着二山笑了笑,随即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间:“这可是咱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啊。若是榭函了解其中关窍,定不会饶过我的。”
二山惊讶之余齐齐拱手道:“舞神医放心,下官定当守口如瓶。”
话虽如此,二人还是对舞语仙精湛的医术惊讶不已。
“当初不知姑娘身份,揭皇榜的时候还替您好一阵担心,现在想想可真是杞人忧天了。”
“不过舞神医,您真的要逼着医馆的坐馆们兑现赌约吗?那可都是京都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少还与太医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事,您可要想好了再办啊。”
见二人从始至终都是真心替自己打算,舞语仙不禁心头一暖:“揭榜之事确实多亏你们二人,否则我可能连王府大门都进不去。”
见王妃主动感谢,两个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毕竟是他们有所怀疑,这才导致舞语仙与众医馆起了争执,若是揭榜之后立刻离开,想必也不会发生打赌之事。
二人默默交换了个眼神,都对舞语仙敬佩有加。
“舞神医您客气了,若不是您治愈了嬷嬷,了却王爷心中大石,他恐怕到现在也无法专心处理巡防营的事务。”
此事一直缠绕着安和王府,此前也听剑南枫提起多次,舞语仙不由好奇:“巡防营负责京畿防卫,这几年太平无虞,巡防营到底出了何事,让王爷如此焦心?”
二山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不敢欺瞒您,不过此事我们也是道听途说,不论真假您可千万别外传啊。”
舞语仙点了点头,心道如今自己这境遇,即便有心传些小道消息,也得有的放矢才行啊。
大山附耳道:“下官听闻,是巡防营出了瘟疫,还挺严重的。”
瘟疫!?距离京都这么近出了瘟疫?舞语仙不由眉头紧锁。
“那为何不赶紧疏散周围,围堵巡防营?”舞语仙经历过两次疫症,深知其中恐怖,榭北行和剑南枫这几日还频繁往返巡防营,万一带着病气回来,米团儿和明修都有危险啊。
“王妃莫急,我们也只是听闻,未必真切啊。”看着舞语仙脸色都变了,小山赶紧解释道。
为了安抚舞语仙的情绪,大山岔开话题,聊起了张嬷嬷:“多亏了舞神医,嬷嬷才能痊愈。说起来柳家也算是王爷最后的一点血亲了,也难怪他对张嬷嬷如此紧张。”
小山不同意道:“嬷嬷只是带大表小姐的奶母子,表少爷才是王爷正派的亲戚啊。可惜他自从去了巡防营之后,与王爷一直不算亲厚。”
表少爷……
舞语仙心头一震,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震动一般。
表少爷,那不就是柳尚!?他现在居然在闹着瘟疫的巡防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