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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楚国,盛元四十三年,炎夏,国公府,书房内。
“大小姐,大小姐,你醒醒,醒醒。”
焦急的声音响在耳畔,公玉斓宁感觉头痛欲裂,她想动一动,想到身在黑暗深处,本能的排斥和恐惧充斥着身心,当奋力睁开眼,终于看到了的光。
那明亮亮的光,刺入眼睛深处,她抬手遮着眼眉,透过雕花窗漏进来的光辉,点点滴滴流转,泛着温柔的光彩。
不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了,这是在国公府的书房中?
十七岁出嫁前挂在屋檐下的风铃,在轻轻摇荡?
这是,回来了?
侍女夏沅见到小姐醒来,她喜极而泣,“谢天谢地,谢谢阿姨和大婶,小姐你没事,你终于醒了,可把奴婢吓死了……”
公玉斓宁:“……”她听过谢天谢地,就没听过还有人谢谢阿姨和大婶的,这丫鬟……
夏沅扶起主子到玫瑰椅里坐下,“小姐,不是奴婢说您,你怎这么傻,每次二小姐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真想拿架子上的书,让我们这些下人来就可以了,何必亲力亲为,刚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知伤到哪儿了,要是出个好歹怎么办?”
夏沅话里很是不满,当然不是对主子不满,而是对喜欢颐指气使的二小姐心存怨气。
公玉斓宁抬手压着太阳穴,她头疼,脑海里翻滚着凌乱的记忆:
有嫁给晋南王后受尽委屈的情景;
还有被妹妹关起来痛不欲生的惨状;
更有为妹妹掏心掏肺付出却换来她打断双腿的悲愤……
万般往事浮心头,她浑身难受,险些撑不住又晕过去。
刚夏沅说非要上高处拿书?
记忆中为了取书而从高处摔下来的也就那一次,那公玉晓音非要看藏在书架顶端上的典籍,说它们是宝物,一定要拿下来,其出门前特意央求,让事事顺从自己的长姐务必把束之高阁的古籍拿下,待她回来后细细品读。
公玉斓宁答应了,前一刻爬上木梯,才想伸手拿,未想梯子倒了,她脑袋磕在书架上,晕了过去,然后重生了。
“夏沅,今夕何年?”
夏沅探了探主子额头道,“今时盛元四十三年夏啊。”
公玉斓宁扶着晕沉的头,盛元四十三年夏,这个时候,皇帝太显宗还在位,三皇子还没有明目张胆谋权纂位。
还有今日是晋南王慕北烨自边关归京的日子,现在大街上,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艳娇娥正守于路边翘首以盼,她们想目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晋南王的英武神采,而公玉晓音也挤在人群里,就为看一眼她心心念念的北烨哥哥。
夏沅担心问,“小姐,伤口很疼吗?”
公玉斓宁摇头,“不是,我有点晕。”
“再等等,秋歌已经去找大夫了,很快就来。”
公玉斓宁嗯一声,她想喝水。
“好好好,奴婢去倒茶。”夏沅转身去拿茶壶。
公玉斓宁靠在圈椅里,转头看到倒在地上的木梯,她瞬间来精神。
昏睡的时候,脑海里闪过公玉晓音的身影,她站在双侧木梯前挥刀乱砍,那梯子被砍得伤痕累累。
公玉斓宁撑起身子,移步走到木梯前细瞧。
梯子并没有伤痕,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难道在预示什么?
公玉斓宁叫来夏沅,“你把梯子扶起来。”
夏沅听从,“小姐,你还想上去呀?”
公玉斓宁否认,她现在累乏,无力冒险,只伸手抓着木梯触摸,确没有伤痕。
奇怪了,那梦存在是为哪般?
夏沅随手拍拍木梯,她道,“这是个不中用的,居然会倒。”
公玉斓宁让人等等。
夏沅啊一声,”等什么?”
公玉斓宁亲手敲打木梯,夏沅急忙阻止,“哎哟,我家姑娘,你细皮嫩肉,这般刮着块木头,疼不疼啊?”
公玉斓宁浑不在意,她继续敲,“可有听出异样?”
夏沅摇头,她亲自拍打木梯,“没有啊?”这粗心大意的人根本不会听声辨样。
公玉斓宁道,“双侧木梯稳重,方才敲打这一边,再去敲打那一边,两边响声不同。”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木梯粗制滥造,表面看稳准屹立,实则经不起施压,这人一旦站在上方,木梯受重偏向就会倒下。”
“啊?怎么可能?”夏沅想不到这些,“小姐直说行吗,你知道奴婢不喜欢细琢那些深奥的。”
公玉斓宁道,“简单说是组装木梯的时候,有人故意用了轻重不一的木块。”
“哦,然后呢?”她还是不懂。
“然后这梯子能害人。”至于谁这么缺德,此事需要查,单凭一个奇怪的梦境昭示说不通。
夏沅扶着小姐到一边,让主子不要再靠近害人的东西了,“回头去找那做木梯的算账。”
公玉斓宁让她莫要胡来,造木梯的人没什么错,错在别有用心的人故意使坏。
“大小姐,林大夫来了。”另一个侍女秋歌领着一位中年男子进来。
公玉斓宁刚好坐在玫瑰椅里,她道,“劳烦林大夫了,辛苦您跑一趟。”
林大夫向知礼庄重的国公府嫡小姐作揖,“大小姐客气了。”他放下药箱,忙着给探脉查伤。
“还好,未撞到致命害处。”
夏沅道,“可我们大小姐方才晕过去了,会不会是内里重伤……”
林大夫让夏沅姑娘莫急,“晕倒也非坏事,外伤淤痕,忍过几天就好了。”
“那多谢林大夫。”公玉斓宁吩咐,“秋歌,送一送。”
秋歌领命,“林大夫请。”
夏沅站在主子旁边,“小姐,那本书还在上面,要取吗?”
公玉斓宁抬头看一眼,“取啊,为什么不取,我都答应妹妹了。”
“啊,小姐还想来?”
“不,这次换你来,你不是会武功吗,飞上去拿下来即可。”
夏沅拍手,“小姐你早这样不就好了,放着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不用,真是浪费。”
公玉斓宁笑,这丫鬟性格豪放,说话总没个把门,也就秋歌心思细腻,不会这般心直口快。
秋歌送走了林大夫,她返回来道,“小姐,那梯子,奴婢以前用过,没这么不经踩,怎的今天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