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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咕咕鸟在楼顶眺望接近完全解锁的研究院。
生产车间(现鸡鸭鹅养殖场外加厨房)。
绝密档案室(现凌矩专用学习室兼休息室)。
实验大楼(现训练场所和实践基地)。
仓库1~N号(禁区*半神辖区)。
……等区域
“咕咕咕~咕咕咕~”
看到现任主人还能活着走出地下试验区,咕咕鸟很高兴,立刻给主人凌矩表演了一手“身首异处”。
接住咕咕鸟坠下来的脑袋,凌矩用不多的力气扔回到楼顶,然后对着咕咕鸟挤出一点点笑容。
今天是难得的休息日啊。
看着凌矩远去的身影,庆老疹填写好这周的训练报告,和假无敌一起将所有训练器材还原。等到凌矩步履艰难地远去一千米后,疯神坛从门外走进来。
“你们说他今晚能不能睡着。”
憨憨假无敌随口回了一句。
“他要是今晚睡不着那下周训练量加倍。”
脑子非常清醒的庆老疹自然是秒懂疯神坛。
“我觉得他应该记得,大概率睡不着。”
假无敌自知没有那样敏捷的思路,把最后一件器材放好之后驾着筋斗云飞出大楼,顺带把门摔了。
疯神坛从旁边的学习资料最底下抽出来一张,上边是写的是关于基因药剂的副作用。
“这张纸都皱了啊,证明他当时是有点察觉的。”
庆老疹不知从哪摸出一张发黄的档案纸,记录了火种最初的几次基因改造实验报告,上边很多黑色的叉。再摸出一张看起来比较新的档案,是火种最后的几次基因改造实验,上边只剩下少数的叉了。
在庆老疹继续摸的时候,疯神坛抢先一步在两人面前投影出一块光幕,是火种成员接受基因改造的风险承受列表,其中一条,标记为特殊。
无一例外,还是无法解决那个问题。
更不用说在火种公司中段时期接受改造并最后位列于T3层次的P5092,凌寒。
“这料有点猛啊……你不怕他觉察到之后直接心如死灰,一切训练付之一炬,跌落变成普通人吗?”
“不怕,前灾变时代有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就怕这破罐子自己破摔啊……”
“如果他是这样的话,那证明火种气数已尽。”
“和你本体一样神神叨叨有医生证明就是不一样。”
“他是本体送来的,如果出了意外中的差错,那就只能证明我的本体伞兵……当然也有可能是脑子一抽。”
“……”
假无敌驾着筋斗云撞开门进来,然后又把门摔了。
两个大饭盒扔在桌面,撞散了其他资料。
“你们的饭,赶紧吃,不然他就睡了。”
“……你想去蹲他?”
“爱吃吃,不吃我吃……”
……
等到研究院模拟黑夜降临。
躺在板床上,凌矩失眠了。
正如两位导师所想的那样。
尽管这几天的训练中,总是给予自己心理暗示。
在极限线下,刻意地给自己加大训练量。
试图让自己回到当初在洛城刚进入学院被宋导师操练的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想用无尽的训练来消磨自己的意志,让自己忘却掉一些可怕的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庆师有意而为之。
每次上课的时候,那份资料,一直都在最底下。
自从第一次偷懒的时候,抽出最底下的那一张纸看到那几句话后,凌矩每一次坐在那个位置抽出最底下的资料都会是那张纸,同样的话语仿佛已经刻在凌矩的脑海里,直到刚才训练也一直在想。
自己难道就这样,被骗了二十多年吗?
爷爷……到底是不是我爷爷……
他是不是凌寒的后代。
我……是不是凌寒的后代。
如果不是的话……那我这些东西……
“祖先”留下的真视之眼……
呵呵。
接受基因改造后,将失去生育能力。
凌矩二十多年来一直被当做一个笑话吗?
这么久以来的信仰,瞬间崩塌。
一直梗在心头的基因锁,不再凝现。
六七年里反复运作的呼吸法的法门,好像在凌矩的记忆中渐渐消失。已经成功打开的六把基因锁,再次出现在凌矩的脑海里,然后一齐扣上,之后消失。
准骑士所带来的身体素质强化,不存。
不对……或许只是……
或许自己真的是……
还在挣扎的凌矩,最终还是放弃了。
欺骗了自己二十年的爷爷。
自己没有再去过三号聚集地,但李笛等前辈们曾经在外勤任务时期去三号聚集地走过一趟。但是,三号聚集地的张队,只剩下对自己的印象,完全不记得爷爷的存在。李笛用能力验证后,同样不见爷爷踪迹。
凌矩标记的那顶帐篷还在,包括那张轮椅。
虽然已经积满了灰尘。
三号聚集地没有人能够回答,这顶帐篷是什么时候盖起来的,而这张轮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摆在这里。
没有人注意过这顶帐篷。
爷爷,那个自己叫了近二十年的爷爷,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除了自己,没人还记得有这样一位老人。
自己甚至还不知道爷爷的名字呢!
太可笑了!……呵呵……
所以说,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命运,就是被他人创造出来一笑而过的玩物吗?
至于幕后人……还用说吗?
除了爷爷,一直给予自己帮助的,不就是那位“流浪”在荒野上的神秘超凡者——魔术师李神坛。
凌矩时不时冷笑着。
身体的变化很快作用在凌矩身上。
不是那种竭力,也不是被压迫的。
是真真实实的无力,一点力量都无法凝聚。
丧失了肉体力量之后,是精神力量。
凌矩摸出真视之眼。
原本亮着微微荧光的金色真视之眼,如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激活后传来的温热,也逐渐变为冰冷,记忆里那些相关的咒语,一条一条破碎。
最后,金色褪去,变成白色。
中间红色的眼眸,也变成透明的一个圈,如同现在的凌矩一般,双眼空洞无神。
“呵呵……呵呵……都是笑话么……呵呵……”
……
墙上镶嵌的小窗口,挤着三张脸。
“猴子你不要把毛弄出来,很痒,很扎人。”
“有本事你自己飞上来,那么多废话。”
“吵吵吵,吵啥啊,疯子你快投影啊。”
“……&@#$*(づ●─●)づ”
疯神坛链接上凌矩的精神世界,而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把自己所看到的情绪,同步分享给庆猴二人。
“嘶……”
“……嘶……”
两人倒吸一口凉气。
最严重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凌矩现在信仰完全崩塌,来自骑士的力量因此尽数丧失,真视之眼也因为凌矩心境的巨大变化而封闭。
“完犊子了……我都说你去催眠他……”
庆老疹紧张得数起猴子身上的猴毛。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骑士是很难催眠成功的,更何况还是个绑定真视之眼的骑士……当然,现在就很简单了,因为他已经自废武功,变成一介凡人……”
说着就想动手开始催眠,而后被猴子一棍打飞。
打飞疯神坛之后,假无敌金身全开,流焰一般的铠甲迅速附体,若不是庆老疹及时将假无敌扑倒,那冲天的金光就会映入凌矩的视线,那样情况会变得更糟的。
“放开我,疹子,我要去把我徒弟打醒。”
“这种事是光靠打就能解决的吗?”
“我师傅当年就是这样教我的,放开我……”
“他现在是普通人,一棍子下去他会被打死的……还有,■■■教的是你的本体,和你无关啊猴儿。”
“你不是能复活吗?”
“……”庆老疹沉默了,但还是按着假无敌。
“我下手有分寸的,放开我。”
“不行!不能打我徒弟,那是火种最后的希望……”
两人还在争执的时候,疯神坛也成功着陆。
他所在的天台上,还有一只咕咕鸟。
摸着咕咕鸟,感慨到:“你的主人,就这样丧失了信仰,真的很可惜啊……火种或许……是时候了。”
无数纸牌在疯神坛背后降临。
最终聚合成一个黑衣身影。
“你来了啊,李神坛……不过,好像玩脱了。”
疯神坛躺在天台上,看着李神坛。
“你觉得他能自己觉醒过来么?”
李神坛没有回复,只是看着凌矩的方向。
“我也想开了啊,我们的复活也是异变导致的,火种或许早就应该迷失在历史长河里……哈哈哈……”
李神坛开口说:“这是[壹]的结论,不是我。”
“!!!”
疯神坛跳起来,抓住李神坛的衣领。
“既然你们早就知道他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还一直加速他的成长,难道就是为了看一个笑话吗?”
愤怒,还有无力,是此时疯神坛的唯二情绪。
“我说了,这是[壹]的结论,不是我的。”
……
回到凌矩。
如今身为凡人的他,对室外的事情毫无感知。
手边苍白的真视之眼,和其空洞的眼神。
都表明着凌矩现在极差的状态。
他脑子现在很混乱。
自暴自弃后,开始想一些别的。
身为骑士的我,能改变世界吗?
骑士组织都只能独善其身,更何况一个准骑士。
手持真视之眼的我,能改变世界吗?
巫师国度的灭亡,洛城历史课本上写的清楚。
如果我觉醒了……算了,罢了。
埋葬了“壮志凌云”小组的红色JOKER。
那样强大的超凡者,他能改变世界吗?
不知道……或许可以,或许不行,但当时乃至现在他还在荒原游荡,或许也变相证明他无法改变世界。
那身为凡人的我能改变世界吗?
黑暗逐渐侵袭凌矩的思想,仿佛坠入深渊。
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向的。
是魔术师?是红方块?是骑士?
是神奇物品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引起争斗的时候。
是五号聚集地,红方块和陈氏财团争夺神奇物品的时候。是手持陨石弹弓的红方块超凡者毁掉一号聚集地的时候。是自己击杀了红方块的人的时候。
什么让世界的人们在灾变后迅速崛起的。
一些前灾变时代的遗留。
是什么终结了后灾变时代,迎来如今的新时代。
是人工智能[零],是超凡者。
超凡的力量导致了时代的转折,掌握超凡力量的人也将参与到时代的改变当中去。
骑士一侧代表守护传承的意志。
财团一侧代表统治联合的意志。
火种一侧代表变革独立的意志。
火种在最开始率先改变了后灾变时代,也在后灾变时代的最后时期守护了文明。
人类的火种,文明的火种,希望的火种。
如何以凡人之力改变世界?改造自己?
个体的强大,远远不够。
但不是不行。
神奇物品的诞生,让自己在内的普通人都能操控神明一般禁忌的超凡之力。若是能掌握神奇物品,能很好地收容神奇物品,能找到神奇物品的根源……
进而找到超凡之力的根源……
那样就相当于掌控了超凡之力。
也就有了改变世界的力量。
凌矩的眼里又开始出现神采。
“咔!”
八把基因锁再次出现,而后在不知名的力量下一齐断开,强大的力量从内而外充盈了凌矩的躯体。
手边的真视之眼绽放光芒。
凌矩笑了,不是冷笑,而是喜悦和希冀。
强大的波动从房间泄露出来,在地上扭打的庆老疹和假无敌都停下抓挠对方毛发的动作,而远处天台的疯神坛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把李神坛轻轻放下。
“我说了,那是[壹]的结论。”
“[壹]只是人工智能,不是神明。”
“希望火种能燃尽一切黑暗吧。”
李神坛的身躯变为纸牌散落在地板上。
咕咕鸟感受到凌矩的情绪,再次表演身首分离。
……
圣山,村子里。
层层黑云已经降临,一道道毁灭万物的雷光劈落,打在灰雾上,被灰雾吞没。
平曜和平辰在村长家里,靠着窗边。
看着这世界毁灭般的场景。
村长却笑着说:
“这是世界被愚弄了,他现在很生气。”
在凌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