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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梓豪两个字不光是在屏幕上跳动,在阿香的心早已搅得一团乱,伴随着心的悸痛。

    梓豪?怎么会是他?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招惹上吉吉的?

    响铃足足维持有一分钟之久,犹如一个世纪那么长。响了又停了,叮叮当当噪耳的铃声嘎然而止,屏幕恢复漆黑,阿香气过头,呼吸咽堵在气管断断续续的接着气。

    过了许久才缓过来,她是生气的,一怒之下,挂着银白色小圆形挂环的手机遭殃了,从墨黑色边框仿大理石纹的台面上,恭地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

    眼都不眨一下,砸的是块废铁,不是千把块钱的手机。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老李简单粗暴的臭脾气,完整无损的遗传给了阿香。

    这种秉性,心里要是有一丁点气,那是不可能压得下来的,不打个响雷,下场猛烈的暴风雨,是消停不下来的。

    这是吉吉从小怕姐姐的原因,不过只是口服心不服罢了。

    阿香恨吉吉不争气,梓豪那样油嘴滑舌的打工仔,岂是吉吉可驾驭掌控的,到时候好处没捞着,被吃得连渣也不剩,哭也不顶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货,贱骨头。

    其实阿香小的时候很听话,对于父母的话说一不二,包括替母亲管教吉吉;乡下人不似城里人,独生子女,乡下人一家几口人,两个大人二个三个四个小孩,最大的那个身后带一群小的,走到哪带到哪,母鸡带小鸡似的。

    她这个做姐姐的,从小就追在吉吉屁股后面管东管西的,管上瘾了。

    不管不行,一有什么闪失,闹得屁大点事,她第一个挨批,不是揪耳朵就是吃上一顿鞭子。

    阿香不怨谁,是她命苦,投胎到乡下农家当老大。

    母亲从前将愿望寄托在阿香身上,什么前程似锦,荣华富贵,怪她不争气,拿爱当饭票。

    如今吉吉还有机会,万不可再错失,连对象阿香也早已物色好了,只等待时机成熟了再撮合撮合他俩搞对象。绝不容许吉吉嫁个随随便便的男人。

    这些暗中进行的计划,吉吉全然不知,不然以吉吉的顽固的倔脾气,这事铁定会黄了。

    竟然吉吉是为了梓豪回来东莞工作,看来得提前行动了。将计就计,趁早安排了,免得夜长梦多,生米煮成熟饭了。

    吉吉顶着湿答答的头发走出浴室,踩着拖鞋一路啪嗒啪嗒地走回房间,嘴里哼哼唧唧地唱着当红女歌手的曲调;想到梓豪愿意娶她,美滋滋快活得似水里的鱼儿,人都在飘的。

    推开门,突如其来脚底下踩着什么了,不但冰凉冰凉的还特别扎人,像极了玻璃渣子。

    吓得她连忙缩回脚丫子,弯下腰,低头,左手肑撑在淡黄色的门框上,纤细的躯体也斜顶在淡黄色门框上,踩到碎片的小脚丫架在另一只腿的膝盖上面,右手掌向下托着脚腕,使脚心向上,瞪大了眼察看,千万别这么倒霉扎破脚了,她很怕血的。

    辛好不是玻璃渣子,只是些塑料碎片,没有扎出血来。

    吉吉寻找着罪归祸首,猛然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手机吗?面目全非的躺在地上,这个房间刚刚发生了什么?

    头顶上的滚圆小水珠,巴哒巴哒地打在光亮白净的瓷砖地板上,打在摔得破碎的手机上。一滴两滴…湿了一摊水。

    “姐,怎么回事?地震了?”毫不知情的吉吉尖声叫起来,音量比平时讲话大几个分贝,要知道她平时说话都是细细软软的。

    “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怎么碎了?姐,到底怎么回事?”她心疼啊!这个手机是她好不容易攒下钱买来的,是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工作这几年兜里比脸还干净,每个月雷打不动的寄钱回家,除非有特殊情况!

    梓豪联系不上她,定会紧张得疯了的,想想就揪心。

    阿香倒是镇定自若,悠哉悠哉起身,狠狠地瞧了吉吉一眼,头扬得高高的,语气很不好:“鬼叫啥?赶周末再买一部不就得了”说的时候脑袋一动一动的,头发也跟着抖起来,表情狰狞得像巫婆。

    吉吉小心的看看姐姐,防着她下一秒扑过来咬人,心里早已气的颤抖,心想:哼!买一部?讲得倒是轻松,谁出钱买?好好的手机,她砸起来像个暴发户,想过后果没有?败家娘们,难怪姐夫与她不和,是个人都不愿与她处在一块,她就是块臭石头。

    “我没钱买!”吉吉眼眶闪着光点,两个眼眶东一点西一点的光点,闪闪烁烁。

    谁考虑过她?从小到大,谁在乎过她?父母更不可能顾及她的感受,忙得跟个陀螺似的。

    乖乖吃饭,乖乖上学,好好睡觉,千万别搞出什么幺鹅子来!

    完全没有沟通,完全不似父女母女,姐姐就是她的母亲;但是姐姐这个人,唉!与吉吉三观不合,鸡同鸭讲。

    这事没别的人干的,刚才房间里就只有一个人,一个吉吉不敢触犯的人。

    情愿姐姐扇一巴掌在她脸上,只要能消她的火气,反正早已被扇麻木了。

    “你还提钱,爸说你这几个月根本没有寄钱回家,那钱哪去了?”指责的语气,令人窒息,好看的红唇咯叽出来的句子,就是一阵北风急匆匆地灌入吉吉的喉咙里。

    呛出泪水来!

    “这事爸和你说的?”是啊!老李啥事都只和姐姐讨论,平时吉吉电话回家,不会讲多余的半个字,连标点符号也可以省略。你多讲也没有,对方极不情愿。

    吉吉就是妒忌父母的偏心,什么都听姐姐的,替姐姐打算,什么话只和她讲,什么时候想过她这个小女儿了。

    难怪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是多余的,不寄钱,老李你有意见,有想法咋不当面和我讲,跑去跟姐姐说这些干嘛?

    阿香一向霸气,理直气壮:“当然啦!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还有我劝你尽早和梓豪分了,那个男人跟你不合适。”

    “这事不用你管。”

    “这事我不管谁管?”说完,阿香拿眼瞪着吉吉,双手掌比划成两个包子,摁在胸前问:“摸了这里没有?”